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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仁嘉暗骂,还真疼啊。皇上反应过来,忙问路仁嘉怎么了,这时路仁嘉已经脸色苍白,额头上渗出了许多汗珠,痛苦的哼着。
皇上将路仁嘉平放在床上,出声唤太医。
屋外的太监一溜烟的跑出去。
路仁嘉的肚子更疼了,她十分想再给自己用一个消咒术,可是消咒术和诅咒术一样,都有一天的冷却时间,她却刚刚给皇上用了一次。
路仁嘉恶狠狠的瞪了皇上一眼。可惜皇上正焦急的等着太医,压根没看见她的眼神。
太医跑过来,给路仁嘉把脉之后,脸色十分凝重。他瞧不出病症来。可谁都能看出来,眼前这姑娘疼的厉害。身边的皇上也是一脸焦急。
太医头上冒汗,现今这状况,定不能说没病。
他只得支支吾吾说了一番,是平日里饮食不当导致的腹痛。皇上追问道,“饮食不当?那要忌口了,什么不能吃?”
太医头上的汗更多了,“唔,得忌口葱姜蒜辣椒等辛辣之物,肉也要少吃,平日饮食以清淡为宜。”
路仁嘉一听就急了,竟然不让自己吃肉!“我没事儿,不用忌口。”只是她肚子正疼着,一句话说得有气无力,皇上和太医都忽略了。
太医又开了一张没什么用的温补方子给路仁嘉。
熬好药后,路仁嘉喝了一口便怎么也不肯再喝,太苦了。
皇上瞪着她,双手捏着她的下巴,“喝不喝?你要是不喝,朕给你灌下去。”
路仁嘉哭了,这剧情走向不对啊,难道不应该是皇上端着碗,用勺子盛着药,一边劝她,一边一勺勺的喂她嘛。而她在一旁捂着耳朵,摇头说我不要我不要。
不对,应该是捂着嘴。
路仁嘉捂住了嘴。皇上冷笑一声,一下子就将她的手掰开,“这是想让朕给你灌下去了?”
路仁嘉的手被掰得生疼。皇上今天的画风不对啊。
喝完苦药,和路仁嘉意料的一样,她的腹痛没有丝毫好转。疼着疼着,她便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
皇上坐在她身边,看着呼吸渐渐平稳的她,梳理着自己的心绪。他刚才见她突然间肚子疼的时候,感觉自己的心被人掐了一把,太医来之前的每一秒都万分难熬。
这对他来说是从未有过的感觉,当年荣嫔生第一个孩子的时候,他在产房外等着,听着荣嫔的惨叫,他都没有觉得自己的心被掐了一把。
床很大,皇上也躺了上去,看着路仁嘉,睡梦里的她依然眉头紧皱,似乎还是很疼。
明天再唤太医来替她诊治诊治。
路仁嘉又没能侍寝的消息传遍了六宫,大家似乎都习惯了,若是哪次路仁嘉真正侍寝了,怕是六宫才会惊讶一番。
相比巧合,大多数人更相信路仁嘉是故意的,想这样吊着皇上的胃口。
目前看来,皇上还挺吃这套。不顾规矩的让她在乾清宫里住下,当初便让多少人大惊失色。
很快,又有一个消息让后宫大惊失色。
皇上晋路仁嘉为充华。
连升两级,跳过贵人,直接从常在晋到了九嫔之末的充华。
虽说是九嫔之末,那也是嫔位了,得唤一声路嫔娘娘了。
从前不过是荣嫔宫里的一个小宫女,如今竟快要和荣嫔平起平坐了。后宫里不少人开始相信,荣嫔失宠,就是路仁嘉使的手段。
若是路仁嘉知道后宫众人都将她想象成一个善于夺宠、手腕高超的人,不知要做何想。她当然不知道,她正和后宫众人一样,惊讶于自己被晋封成充华。
以她的出身,饶实太快了些。不只是快,以她的出身,就不该晋到充华。路仁嘉虽然对出身嗤之以鼻,但后宫显然最讲究这个,皇上总是要将值得拉拢的世家大族的女儿给予高位,比如荣嫔。
不过路仁嘉也明白皇上为何这样晋封。
为了感谢自己治好他的不|举。
自己治好了他,都能算上是大清的功臣了,路仁嘉笑,自己可是保住朝政稳定、家国平安。
这样的话,连晋两级还真不多。
前提是皇上不知道他的病本身就是自己弄出来的。
而他永远不可能知道。
于是路仁嘉心安理得的收下了这次晋封。
她又搬回了皇后的景仁宫,皇上问过她想搬去哪里,她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景仁宫。却不再是她原先的那几间屋子了,换了个更宽敞的小院儿,大小房间一共十多间。
宫女本应该增到六个,路仁嘉嫌人多麻烦,便将自己的徒弟白芨也算了进去,加上红橙、黄绿,凑做了三个。于是又添了三个擦扫的粗使宫女,路仁嘉将她们三个都交给红橙管理。
成了充华,每年的银子便涨到了三百两。屋里能放的摆设,身上能戴的首饰,都多了许多。她一下子越过了不少贵人,以后见到她们的时候就该是贵人向她行礼,而不是她向贵人行礼了。
虽然她也从不出门,碰不见那些贵人就是了。
她往皇后娘娘殿里走去,想着自己似乎也没给皇后行过几次礼。
、第49章 黄苓
“皇上怎么突然晋了你的位分?还越过了贵人;直接成了嫔?”皇后一脸担忧。“你不知道,六宫里本来就人人都紧盯着你;皇上怎么突然又下这种旨?下旨前也不和我商量一声。真是将你往风口浪尖上推。”
路仁嘉浑不在意,“什么位分不都一样嘛。如今我还住在景仁宫;还能用着娘娘的小厨房;我又不爱出去转悠;六宫其他人怎么看我;和我也没关系。虽说我现在已经是嫔位,我丝毫都觉不出来。”
皇后娘娘笑了,“这怎么能一样呢?你看看宫里有多少常在答应?那都是没数儿的。嫔可是就那么几个位子,你占上了;别人就没份儿了。要是有人想爬上去,可就得把旁人挤下来。”
“你虽说是九嫔之末;可到底也够上了个嫔。”皇后敛起笑意,眉眼间担忧不减,“如今你尚未侍寝,且六宫皆知你尚未侍寝。你出身又……”皇后又叹口气,“实在是太招摇了。”
皇后的话虽直白了些,但她听得出皇后是真心实意的为自己担忧,路仁嘉笑道,“已经这样儿了。我会小心的。也拜托皇后娘娘多庇护我呀。”
“你可真好意思张口。”皇后道。
“娘娘会庇护我的,要不以后谁给娘娘做饭呀?”路仁嘉道。
皇后却正色道,“按说你是常在的时候,就不该日日下厨了,偶尔做个点心甜汤还好,哪有这么煎炒烹炸的?你如今又是嫔了,每日这样更不像个样子。”
路仁嘉道,“难道娘娘觉得我不再下厨,就像样子、合规矩了?娘娘也说了,我这出身,我还没侍寝,升到了嫔位,本就不合规矩。”
“不差这一桩,再说我在娘娘的小厨房下厨,娘娘不说我,还有谁能挑我的理儿?”路仁嘉笑,“我可吃不下御膳房做的份例菜,也舍不得娘娘每日吃那个。”
皇后笑了,“我算是拿你没办法。每日让路嫔给我做菜,我这个皇后也当得怪尊贵的。”
皇后娘娘爱吃荠菜,路仁嘉便在宫里的偏僻处种上了一小片。春寒料峭,路仁嘉担心荠菜长不出来,但却长得很好。绿莹莹的一片,看着便喜人,荠菜刚长出来没几天,吃起来极嫩,路仁嘉便每日都来采上一篮子。只掐最嫩的尖儿,所以小小一篮子也要采上老半天。
今日是黄苓跟着路仁嘉一起来的,两人一人采了一篮子,天色渐暗,采完后,不过隔着十来步远,路仁嘉已然看不太清黄苓的脸了。
民谚说,三月三,荠菜当灵丹。
明日正是三月三,路仁嘉打算给皇后娘娘包猪荠菜馅儿的大馄饨。
路仁嘉直起腰来,寒风一吹,下意识的双臂抱紧,将身上的衣裳裹紧了些。还真是春寒料峭,太阳落山后的风愈加的冷,都有些刺骨了。
路仁嘉穿过重重宫殿,黄苓紧跟在他的身后,两个人的足音在长长的走廊里回响着,交叠在一起。
处在皇宫的偏僻处,这些宫殿长年空着,长廊也不常有人走。
突然间,路仁嘉和黄苓两人极有韵律的足音中,插入了一个慌乱的脚步声。两人同时回头,却正迎上一桶冷水倾盆而下,从两人头顶浇下来。
路仁嘉的眼睛里耳朵里都进了水。她挣扎着睁开眼,是个高壮的太监,已经越过他俩往前跑了。路仁嘉往前一扑,想要抓住那个太监的衣裳,却只抓住了一个衣角,被快速往前跑的太监一带,很快就脱了手,连带着她往前踉跄几步。
路仁嘉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扶住,才没有摔倒。
回过头来看身后的黄苓,衣裳只湿了小半边儿,一条袖子湿透了,前胸后背都还干着,脑袋上也只有一侧湿了。
再看她自己,一桶水从她头顶浇下,她从头到脚都湿透了。发髻散下来遮着眼睛,头发上的水滴滴答答的往下淌,流进脖子里。
显然那个太监的目标是自己,黄苓不过是跟着受了点波及。
她叹息一声,果真自己在六宫里太惹人嫉恨了么。
路仁嘉将遮住眼睛的头发用五指拢好,对黄苓道,“咱俩得快点回去,这天气里,浑身湿透了可受不住。也顾不上规矩礼仪了,反正这里也没人,跑吧。”
黄苓点点头,跟在她身后跑起来。
黄苓总是这么沉默,路仁嘉想,除非问他话,他从不会主动说什么。但凡换个别的太监,见到主子,即使自己不算他的正经主子,总也是师父吧,被一桶水浇个透心凉,总要说点什么,诶呦一声,说声主子这样您怎么受得了,骂两句下黑手的人。他却这样什么都不说。
路仁嘉跑着,寒风从身边略过,穿透她湿漉漉的衣裳,觉得更冷了。快了快了,这里虽偏僻,但跑回去也用不了一刻钟。
回去后好好泡个热水澡,再吃上一碗热腾腾的米线。浑身的寒意便都被驱走了。路仁嘉冷得牙齿直打颤,但想到热腾腾的米线,仿佛也不那么冷了。她跑得又快了些。
黄苓从她后面跑到了她的前面,路仁嘉顿时觉得暖和不少,刺骨的凉风都被前面高大的黄苓挡住了。
虽然很冷,路仁嘉心中却生出几分畅快来。自入宫后,她还不曾这样无所顾忌的跑。总是走着,即使快步走也要脚步不轻不重,不能显出慌乱粗鲁。
这么跑着,倒是生出两分无拘无束的错觉。
又穿过两重宫殿,黄苓突然停住了,路仁嘉一时没刹住脚步,撞在了他的背上,又下意识的搂住他的腰。黄苓看上去高大瘦削,路仁嘉却发觉他身上还是有点肉的,因为她并没有被撞得很疼。
“怎么了?”路仁嘉出声询问。
黄苓没有回答,而是侧过身去,不再遮挡路仁嘉的视线。
路仁嘉一愣,眼前一个紧闭的小门,上面挂着一把大铜锁。
她心中一惊,这是唯一一条能回去的路,门却被锁上了。
路仁嘉不死心的走近前去,用力晃了晃木门。木门轻轻的晃了晃,发出吱吱呀呀的声响,但显然结实得很。
路仁嘉泄气,背倚着门滑下去,他们被困在这里了,这样浑身湿透的吹一夜冷风,恐怕能吹掉半条命。身子骨儿弱些的,整条命都得去了。
没了快点跑回去的信念支撑着,路仁嘉觉得自己浑身都软了,就这样慢慢的滑下去,想靠着门坐下。
一双手扶住了她。路仁嘉抬头,诧异的看着黄苓。黄苓抿了抿薄唇,“不能坐,地上凉。”
路仁嘉只好重新站起来。心中怒火将她撑起来,这哪里是一般的嫉恨,分明是想要她送命,忒狠毒了些。她哪能轻易让歹人如愿?
天色完全暗了下来,黄苓的脸离她这般近,她也看不清楚了。
路仁嘉深吸一口气,被寒冷的空气刺得咳嗽几声,缓过来后扯开嗓子喊,“有人吗?有人吗?”
喊了半天,不见丝毫回应。路仁嘉大口喘着气,想再接着喊,嘴巴却被轻柔的捂住。
路仁嘉一愣,那只手却很快放下去,黄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