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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众人依旧无法接受,白元浩轻轻摇了摇头:“至于带兵才能……此次草原战事一了,我便会向父王和丞相请示,将她调入我镇西军中!”
“您是想栽培她?让她未来成为一名女将军?”喻文州皱眉道。
白元浩轻笑道:“也许是个女元帅也说不定哟……”
……
此时,跟随林四,谢少英等人艰难挤出人群的纪冰云,根本不知道未来千宋的主人是这般看重她的才华,甚至不惜为她打破成规惯例。
如果她知道自己离开后生在帐内的谈话,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此时她们被长桦山下的十万千宋大军团团围住,无数的士兵涌向了她们,为的只是离这些英雄更近一点。
但她的眼内却只有前面谢少英那挺拔的背影,周围的纷扰,似乎根本就不存在。
纵然这次林四,慕哲平,聂河等人的表现比谢少英耀眼得多,她心内依旧只是想着他。
听说他是第一个决定去草原救自己的人,他果然对自己极为在意,只是不善表达罢了,她甜滋滋的想着。
此时的她,分明就是个怀春少女,又哪有一丝一毫的将帅气质。
白元浩要是看到她现在这副姿态,只怕也会扶额长叹了……
……
后续的战斗已经和林四等人无关,他们和修士营两千人回到了平威城。
他们将会在此停留一天,而第二天,他们几人和一百五十七名人质将会回到定川城。至于修士营,他们在平威城修整一天之后,会再度回到草原,接受新的战斗任务。
此次分别,林慕等人和林勇杜宇这两千修士营的士兵,也许再也没有相见的机会了。
夜间,为了送别林四等人,众人在营前校场席地而坐,升起篝火痛饮了一番。
无论来自定川城的众位公子,还是修士营的普通士兵,此时都浑然不顾形象地拼着酒,粗着嗓子大喊大叫。
身为这次草原之行的头号功臣,林四已经不知被众人灌下去了多少酒。
哪怕身为修行者,他的酒量远常人,此时也不禁有些醉意醺醺,开始大着舌头说起胡话来。
因为他,场内不时爆出阵阵善意的哄笑声。
慕哲平同样被灌下了不少酒,但他的表现却与林四截然相反。
也许是喝多了,他的话越来越少,到最后,甚至一个字都没有了。
他只是静静坐在那,看着林四在场内胡乱跳着莫名其妙的舞蹈。不知不觉间,他的嘴角溢出了一缕温暖的笑意。
此次回到定川城之后,月国的消息应该会传过来了。
他现在并不知道月山的决定,更不知道有个凶险程度不次于草原之战的‘圣山之战’在等着他们。
他只是觉得,这么长时间了,月国对他们无论是要杀还是要留,应该都该有个定论了。
而他和林四的未来,也将会因为月国的决定,而生转折。
如果月山决意要杀他们,那他们只能选择远离东南六国,在大6闯荡。
如果月山要留他们,那他们会回到学园之城。毕竟无论小云还是唐小芷,都在那里。
他们或许能带走小云,但他们没办法带走唐小芷。
林四注定会为了唐小芷而留在那里,哪怕学园之城已经教不了他修行。而慕哲平,又怎么可能会离开他?
不知不觉间,自己和他,似乎真的要变成月国人了。
只是希望月洛宁的那位父王,不要做出错误的决定,否则,他绝对会后悔!
“你们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他身边忽然传来了聂河的声音,他扭头望去,对方手持酒壶,毫无形象地斜坐在地,微微勾起的嘴角还留着残余的酒滴。
“暂时还没有,你呢?”慕哲平耸了耸肩,伸出酒壶与他对碰了一记。
“我啊……我也没有。但我接下来的日子肯定会很精彩,十方楼的人很快就会找来。”他一仰头喝了一大口酒,用手抹了抹嘴边的酒渍,满不在乎地说道。
慕哲平知道他说的没错,这次他的行迹暴露,加上他非但叛出十方楼,还杀了他那位‘师傅’,卷走了那个分部的宝藏……
“十方楼的厉害,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他们真要是出动全力,你只怕活不下来,可你看上去好像一点都不担心?”
聂河洒然一笑:“担心?我当然担心。只是,我怎能在那些老鼠面前露出胆怯和恐惧的丑态?聂河大爷向来今朝有酒今朝醉,又管他明天头颅还在不在项上?而且,你不觉得和他们作战,是一种前所未有的磨砺吗?”
他前半段话,倒是让慕哲平侧目不已,至于最后那句话,他直接当成了放屁。
他才不信聂河真会把十方楼的追杀当成磨练,谁没事会喜欢天天有一群刺客追在自己屁股后面,等着索自己的命啊?
这句话要是换成谢少英来说,倒是有点可信度。至于聂河,算了吧,慕哲平一眼就能看出这是个‘能躺着就绝不会站着’的人。
他明白聂河为什么会这么说,无非是想把自己和林四一起拉下水罢了。他想要拉着自己二人和他一起共抗十方楼。
只是,自己现在还不算彻底暴露。而且,自己在十方楼的地位远不及他,得罪十方楼也远没有他那般彻底。
在十方楼眼中,自己只是个叛逃的底层青衣刺客而已。他们就算要清理门户,派来的人也强不到哪里去。
只要不和聂河走在一起,他们面对的凶险会小得多。以他和林四现在的实力,完全可以从容面对。
第377章 心中的恶魔
在慕哲平的眼中,聂河是个很危险的人,因为他出自十方楼。『『
慕哲平自己也出自十方楼,他对那里的人很了解,能在那里活下来的人,多半都不太正常。
原本在外界过着平静生活的少年,陡然被抓入幽深的山谷,性命在顷刻间变得如同飘萍一般再也没有任何保证。
以往每天伴随着自己的,可能是父母亲人的呵护,同龄伙伴的嬉闹,师长的教导。而现在伴随着的,是老刺客们的鞭挞和喝骂,同伴的暗算,以及无尽的严苛试炼。
身边的人每天都在减少,死人每天都会增加。在那里,鲜血比汗水流得更多。
在这种环境下,许多原本可能会大有作为的少年承受不住这种打击,渐渐变成了疯子,然后被当成垃圾一样处理掉。
能活到最后的那批人,或多或少都已经变得不再是一个正常人,他们心内多半都住着一个‘恶魔’。
他们或许会变得残忍嗜杀,或许会变得冷酷无情,或许会变得沉默寡言,或许会变得性情乖张,或许会变得放浪形骸,或许变得喜好自虐……
许多人都会染上一些常人无法理解的怪癖。
慕哲平不知道聂河心内住着的,是怎样一只‘恶魔’。
尽管聂河现在的表现,看上去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但十方楼许多刺客在大部分时间内都很正常,甚至比正常人更正常。
然而,他们心内的‘恶魔’被释放出来的那一刻,他们或许连人都称不上。
在慕哲平眼中,聂河与月洛宁,叶弘,谢少英这些人有着本质的不同。后三者的身上或多或少有一些东西在约束着他们,这种约束也许是外在赋予的,也许是他们自己主动为自己添加的。
因为这些约束,他们的行事很少会出格。
而聂河不同,他身上没有这些约束。他行事无所顾忌,只看心情。
他不需要在意任何人的看法,也不受道德礼法的管束。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和林四是一类人。他们的下一步,往往无法揣度。但林四与聂河有个本质的不同,那就是他的良知始终占据着上风。
至于聂河,慕哲平知道他为了活下来,肯定杀过很多无辜的人,与他讨论良知,那简直是个笑话。
尽管聂河的战斗力极强,与他搭档会极为舒服,但慕哲平还是不愿意冒这个险。
和这种人搭档,也许之前都很融洽,很亲密无间,但某一刻他会突然疯斩下同伴的头颅,最后抱着头颅大笑大哭也不一定。
身在十方楼,类似事情慕哲平不是没见过,他不确定聂河是不是这样的人。
他们接下来很可能会回到学园之城,他无法想象如果聂河也跟着前去,那里平静的生活会变成什么样子。
……
于是他很明智的转移了话题。
“我一直有个问题想要问你。”
眼见他不再谈论十方楼,聂河狠狠一扬脖灌了一大口酒。
他没有直接回答慕哲平的问题,而是转过头,喉结剧烈颤动着吞咽口中的烈酒,同时醉意朦胧地看着他。
过了良久,他才咧了咧嘴,低声笑道:“哦……你想问什么?”
慕哲平一直等到他出声,才平静地问道:“你来定川城已经十几天,显然之前你已经甩掉了十方楼的敌人,我很奇怪你为什么不安安分分藏好,而是无所顾忌地抛头露面。”
对于这个问题,他一直心存疑惑。换成另一个人,身处聂河这样的境地,只怕会找个无人所知的僻静角落乃至深山老林,然后一藏不出。
然而对方却没有这样,他甚至草率无比的成了青王府二世子白景焕手下的‘打手’。
“有吗?”聂河无意识的摇了摇头。
忽然,他的表情变得极度的惊讶与无辜,看上去就像是在戏台演戏一般吃吃笑道:“我很安分啊!在定川城,我一个千宋人都没杀。一个……都没有哟……”
对他的夸张表情,慕哲平仿佛视而不见,他淡淡道:“可你招惹了纪冰云……”
身为一个刺客,谨慎恐怕是第一信条。尤其聂河还是一个叛逃中的刺客,他没道理做这种事。
据慕哲平所知,他当街向纪冰云求爱这件事,甚至闹得整条街都知道了。
“因为我爱她!”还不等他说完,聂河便打断了他的话。
他的语气听上去毫不犹豫斩钉截铁,如同真情流露。
尤其他在说出这句露骨表白的时候,还深情地看了一眼远处身披白绸衫同样席地而坐的纪冰云。
他目中的柔情简直就像是要燃烧起来一般,如果换成另一个人听到这句话,也许会相信他愿意为了纪冰云去死。
但慕哲平根本就不信,对于一个刺客来说,演戏往往是最基本的技能。
“纪冰云极少出门,那天在定川城大街上,你应该只是第一次见到她。”他面无表情道。
第一次见到纪冰云的聂河,他对纪冰云仅有的印象,恐怕只是她的容貌。
没错,纪冰云长得国色天香,但要说第一眼就让聂河沉醉,那是不可能的。
如果聂河有这么容易‘沦陷’,那他早就死了。
十方楼并不是没有貌美的女刺客,而他执行任务时,也并非没有女性目标。
将纪冰云换成尹漓的话,那或许还有点可能性。后者那举世无双的绝美容貌,甚至连女人都有可能动心。
“难道你不知道有一个词,叫做一见钟情吗?”聂河轻笑道。
“我知道,但显然你并不蠢。”慕哲平的声音不带丝毫感情,只是平静地陈述。
聂河揉了揉额头,似乎很是苦恼。
“你比你那兄弟无趣多了,和你说话真没意思……”他抱怨道。
慕哲平知道他说的是林四,换成林四的话,他们两人应该是相谈甚欢吧?
至少表面上的气氛,一定很欢快。
聂河最终虚抬双手,仿佛认输了一般苦笑道:“好吧好吧,我承认,那天我只是第一次见到纪冰云。我之所以会找上她,只是为了引出十方楼的人,而当时整条街上,她让我看得最顺眼的人。”
果然,他根本就是临时起意。
“为什么要引出他们?难道不应该是躲着他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