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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情况要搁心细如发的怀系青那儿,大哥青指定就顺杆一爬,跟女朋友亲个小嘴儿,小情一调,事儿差不多也就成了,可春儿不行,真神经能粗到当钢钎使,无感中,还八卦上了,“浩子怎么开始的啊,因为邱淑贞,”春儿凑近点儿计真,“他第一次梦遗的对象,就是梦到邱淑贞。”
“哦,那你哥呢?”
“我哥说他是梦到关之琳,可我觉着可信度不高,”春儿吃吃笑,“他应该是捧着《红楼梦》,想着林黛玉才……“
计真噗嗤,跟着春儿笑出来,两只无良弟妹,坐大榆树底下,狂笑一阵。笑完了计真问春儿,“你呢?”
“我啊……”春儿差点儿脱口而出,就冒出钟楚红的名。以前跟狐朋狗友聊起这一桩,都顺嘴回应,钟楚红。可现在,对着计真那双水亮明透的眼睛,春儿觉得很困难,他们明明心思澄净坦诚,聊的这么高兴,撒谎太对不住小真。因此打个突,卡住……话说,他一直刻意忘记这件在他看来,铁没面子的事儿,因为……匪夷所思嘛……尤其这会儿,那位女性友人就睡在旁边屋里。可是……凭借多年来与女人相处的经验,春儿认为,绝对不能说,嘴里轻轻吐出三个字,还是,“钟楚红。”
春儿在撒谎,这是计真的认知,或是气氛太微妙,或是福至心灵,她竟然隐约猜到,那个无意中占领了春儿某个“第一次”的女人,不是钟楚红,很有可能是睡在屋子里的,如只新鲜水蜜桃般,甜的出汁儿的女生。故意的,“你们兄弟很奇怪啊,怎么全是香港艳星?很多男生第一次梦遗的对象,都是自己的女同学。”
春儿的神色略变一变,瞬间又恢复到吊儿郎当,“切,我们班上的女同学,哪个比香港艳星生得勾魂儿?当然是……”没掰下去,因为计真在笑,深深明眸,对着春儿,那个表情生生就是,“我不信”,而后转着眼珠,望天,又偏头,继续看着春儿,粉颊上漾着浅浅梨涡,好似在说,“给我真话。”
真话?不,这事儿可大可小,女生的心眼儿就针鼻儿那么点儿,万一把小珍珠惹恼了,他这些日子来的努力不是前功尽弃?万万不可,春儿心一横,“我的梦中情人就是钟楚红,哎,你知道不?你和她长的象……”
计真转着眼珠,又去看天,明显,“别忽悠我”,然后偏头,目光盯住春儿,“你还可以掰的更好听一点儿吗?”
春儿没言语了,这一刻的小珍珠,真好看,真好看,好看……
计真再一次望天,重复刚才那个动作,眸子里的笑意又深一些。不过,这一次,她离春儿最近的那只手,将春儿的脸扳正一点点,对着自己,轻言细语……她从未对春儿用过的那种轻言细语,神情端丽又温和,“春儿,我在想,如果我和你在一起的话,大概要做好一个准备,可能,有一天,会有其他女人找上门来,告诉我你和她之间的故事,也可能,她们还带着你的孩子……”
春儿急赤白脸,“怎么会?我有措施的,二哥没那么笨……”
“嘘,听我说完,”计真确实心平气和,“如果我因为害怕未来不得善果,而放弃你在当下,现在的我,一定不会快乐。可我想要现在的快乐,我就得冒险。”计真的笑容,和薄薄的银色月光,柔的象层半透明纱翼,一起浮在她的脸上,如打了层朦胧光的效果,令她美得有如般若,这般色相,在此时此刻,至今生今世,可还有其他可以代替?“我愿意冒险,”她说,“因为,春儿,我想对你认真了,我喜欢你,和你在一起,我真的很开心。”
春儿的心跳,嘭嘭嘭地,他好像能听到一个个鼓点,从心脏那儿敲出来,震到四肢百骸。随即,悔意无穷无尽,似浪叠浪而来,因为,他竟令一个想和他在一起的女人,需要去考虑冒险这件事儿。更多的,是觉着,他们应该在一起,天长地久,无须分离,更不应该浪费时间,去考虑其他与他们无关的人与事。
定定地,与计真对视半晌,春儿站起来,肃穆,沉着,坚定……对,沉着和坚定,他前三十年与这两个词汇没太多联系……站好,向计大夫伸出两只手,“宝贝儿,跟我来。”
计真乖乖把手给春儿,任他牵起自己,她傻傻跟他走……实在想不出这个气氛下,春儿二少能怎么样,直走到院子外边,才问,“去哪儿?你要干嘛?”
春儿温暖如春风的语气,“我们去酒店开房间。”
“什么?”计真大惊,反抗,“不要,我不去。”
于是春儿抓住她用力拖,铁了心要计大夫那件货的架势
计真挣扎,“no,no……”挣开春儿欲往院子里逃。
又被春儿抓回来,硬把她带到他的车那儿,塞进车里。
哇靠,这家伙来真的?趁春儿绕到那边上驾驶座,计真推开车门逃跑。
春儿追上去,这回把不听话的小珍珠扛肩上,意欲再次塞回车里,势要让她无处可逃。
计大夫可不是任人宰割的主儿,张口,生生猛猛咬春儿背上的肉。春儿吃痛之下,没扛住他的小珍珠,计真落到地,坐个屁墩儿。她自己想想也觉得搞笑,妈的,生平首次抽风兮兮,跟男人示个爱,却差点被扛到酒店去,这也太离谱了,按理说,不是该来个挺有爱的亲吻吗?啥都没捞着,还被摔屁墩儿。
春儿呲牙咧嘴,用手够背上被计大夫狠狠咬一口的地方,手忙脚乱没够着,发现计真摔着了,蹲下慰问,“怎么样?痛不痛?”
计真瞅着二少的狼狈相,实在是喜感十足,手捂着嘴,咯咯地乐,这种莫名其妙的事儿,也就二少干得出来吧。
春儿跟着笑,心无城府,似水北天南之上一片青天朗朗,揉小珍珠满头青丝长,说,“你这不是让二哥上火呢吗?”
上火?这字眼还真是又邪又昧,计真更笑,活泼,清脆……无边夜色,明月生凉……
俩人傻乎乎笑会儿,又回院儿里,锁门,进屋,找床席子,铺地上,枕头就一个,春儿用了,计真枕着他的胳膊,男人女人,浅浅拥着,象对参加野营的学生那样,俱无心事,呼吸平和稳定,没片刻功夫,便沉沉睡去。
那是很纯净的,跟装在透明瓶子里的纯净水一样的两个人……浩子一早起来,扶着炸痛的脑袋,睁眼就看到打地铺的春儿和计真,乐……之前怎么都想不到,怀系春先生有一日,会这样搂着一个女人,同床共枕。春儿和女人共用的床,应符合”一衣带水”的特点。不,跟三十年代,跑到咱们地盘上,硬逼着咱们跟它大东亚共荣的那个友善邻邦没关系,而是“一衣带水”这个词汇本身,就容易令人联想到榻榻米上,一团亵衣丢得乱糟糟的香艳画面。
张浩蹑手蹑脚爬起来,倒杯清水喝。想想,又给老同学陈小姐倒杯水,端至床前,把人推醒,“嫣儿……”
陈嫣脸色不好,迷迷瞪瞪,哼哼唧唧,嚷头痛,酒醉后的人都会烦渴难耐,浩子端来的水,她就他手里仰脖喝干,清醒点儿了,这才发现,身上衣服被换成一件男用大T恤,惊骇,瞪张浩。
张浩无奈,翻眼睛,小声,“别误会,春儿和计真送我们回来的,肯定是小真帮你换的。我见你的衣服被洗干净了,在房檐底下晾着呢。”
“哦,”陈嫣神色萎靡,“他们送我们回来的?”
“是啊,我隐隐约约记得,昨晚我吐好几回,估摸他们俩个也折腾够呛,这会儿在外面睡着呢,打地铺。”张浩把陈嫣拉起来坐好,纯友谊式的那种关心,“怎么样?头痛不?要不要我帮你揉揉?”
头痛欲裂啊……陈嫣同意,享受老同学的按摩手艺,问,“我昨天失态了吧?”
“有什么关系?”张浩温言安慰,“不开心,又何必硬撑着装高兴?”
陈嫣没应话,她并不想失态,不过情绪一时间真不受理智支配,如果可以,她希望能在计真面前表现的言谈有度,行为得体,大方又淑女,可惜……“我得赶紧收拾收拾去上班,要不该迟到了。”陈嫣下床,绕过屏风,见前面地铺上,面对面酣梦中的计真和春儿。
计真盖着春儿的外套,头靠在春儿怀里。春儿的下巴,搁在计真的头上。他们一色的神色恬静,宁和,温暖,干净。这还是陈嫣第一次见到熟睡中的怀系春,轮廓清晰如雕刻般的五官,身材修长,肩膀宽宽的,细腰,小腹平坦……他比她想象中更美好,更性感,更真实,看上去更能被依赖的样子,可惜,现实里,这个人已与她的梦想无缘。
“刷牙洗脸得去院子里。”张浩提醒呆怔中的陈嫣。
“哦,知道,”陈嫣强笑,“又不是第一次到你宿舍来。”不想自己的脆弱被张浩看见,陈嫣慌慌张张往屋外走,不慎踢到地下的水壶,呛啷啷乱响,把计真吵醒了。
计真扭头循声望见陈嫣,并未因自己与春儿同席而卧的行为感到有何不适,大方清明,招呼“早。”踹春儿,不具备礼貌与客气,但亲厚随性的动作,“起来了,少爷,”再踹一脚,计真放大声音,“少爷……起床……”陈嫣竟为计真踹下去的那一脚感到有丝心疼。
陈嫣一直梦想的,唤春 儿起床的画面,得先备上新鲜咖啡和水果,用咖啡鲜果的香气,唤醒爱人的嗅觉,要趴在他耳边,百分百满足可爱的小女人形象,声音要柔得能滴出蜜来……
春儿醒转,幸福满足的小男人形象,声音模糊,但甜的能滴出蜜汁来的语气,“女王,早上好!”
陈嫣的心在滴血。
在四合院里的水池那儿草草洗漱。春儿用的牙具是他车里自带的,他用完就给计大夫用,共用一套洗漱用具……这样的亲昵也令陈嫣难受。
等张浩给她找新牙刷没等来,陈嫣见房檐下,窗台上,有只包装刚撕开来一点儿的牙刷,直接拿来用了。心思恍惚,连想都没想,那只牙刷的包装为何是撕开过的。边刷牙,边看到计真直接用春儿的洗面奶,完全不以为意,洒洒脱脱,掬捧水洗脸。她一头黑发用发箍随随便便扎起来,盘在脑后,额前耳际的发丝,被水沾湿,一绺绺,贴着肌肤,倒衬的肌肤剔透,娇嫩异常。
大概发现陈嫣一直盯着她看,计真很友善地,用笑容跟她打个招呼,陈嫣也只好没话找话,“你用什么牌子的睫毛膏?好像防水效果很好。”
“睫毛膏?”计真大大咧咧,“嗨,没有啦,我笨手笨脚的,用不好它,有几次借同事的来试,弄得眼皮上下都是芝麻粒,特难看。”
陈嫣更被打击,计真那黑绒绒的微卷长睫啊,居然天生丽质?!忽又沮丧难言,说实话她不想这么幼稚的,一定要和她做这样的比较,象什么容貌啊专业啊之类,太小家子气,也知道爱情和这些没太大关系,不信看系青大哥和计然就知道了,可忍不住……她不甘心。
张浩过来,递给陈嫣一块新毛巾。
陈嫣强打精神,“浩子,我在你窗台上找到只牙刷,包装拆了一点的,我用了哦。”她说的理所当然,因为张浩的漱口杯里已经有只牙刷了,所以她现在用的牙刷,当然不是张浩正在使用中的。而牙刷,除了用来刷牙还能干啥?
张浩先是愣愣,随即点头,“哦,你用吧。”唉……难道现在还能告诉陈小姐,那只牙刷,是他上次为了刷球鞋边角线缝里的泥巴,才拆开的吗?挺长时间的事儿,他都忘了,难怪在屋里找半天也没找到这只新牙刷。用都用了,反正于事无补,何必再给她添堵?不如不说。否则这小姐生气,肯定不依不饶加埋怨,责问他为啥不把旧牙刷拿去刷鞋,非得整只新牙刷去刷鞋?可男人嘛,不就这样,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