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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然点歌,“《我是一片云》,黄耀明的。”
系青勉为其难,哼哼唧唧贡献一首牙痛版的《我是一片云》
计然头埋在枕头里笑,暗暗的光线里,计然的笑声象在滴落在玻璃缸中的水晶颗粒,每一息呼吸,都清澈透明。这样的光景,在此时,是用来沉沦的,在彼时,是用来怀念的。
很不可思议,这个雨雪交加的下午,系青真的用牙痛版催眠曲哄睡了小女朋友。然后,他坐在书桌边守着她,认认真真做功课。就像夏日中午的教室内,对计然的守护那样。当然,偶尔会去看看计然的睡颜,并要忍下亲吻她脸颊的念头。她在他眼里,纯净出尘,天下无双。系青甚爱小然的眉目,澹澹连涓,秀如远山~~她是他所有的梦想,他最渴望的事情,是抚着她的眉梢,拥着她入眠。
没想到,笑着入睡的人,会哭醒过来。系青正在厨房冲杯热巧克力,听房间里声音不对,端着还有几分烫手的杯子回卧室,乍见计然脸上泪流成双,这还是系青第一次见她哭,惊异,“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
计然委屈又脆弱,“我到处找你找不到。”
系青忙不迭给她擦眼泪,“什么找不到?我不是一直在这儿吗?”
“我做噩梦。”计然极力让自己冷静,但不太成功,眼泪还是往下掉,“刚才很吓人,被狗追,很害怕,到处都找不到你。”
“做梦,那是做梦!”系青加重语气。她哭起来真让他难受的没着没落,努力安抚计然,“做梦的事儿,人都说是反的,那就代表你不会被狗追,肯定也找得到我。”
计然泪眼模糊,“我很怕狗,真的很怕。我刚才喊救命,你都没来救我。”
这真是离谱到不行啊,怎么可能有人会为这种梦伤心呢?系青想说,你梦做错了,可他发现,他都快被这个小女朋友给招哭了,没办法,抱住计然道歉,“对不起,我刚才没听到,你知道我一定会救你的,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不哭了行不?你信我,我肯定会救你的。”有那么一瞬,系青不着调地想起那些传说中,那些爱令智昏的故事,例如什么烽火戏诸侯之类的。以前都不明白,其实现在想想,可以理解,原来,让最心爱的人不哭,是件好重要的事儿,重要到,让真实的怀系青,穿越到计然的梦里都行。
计然还在抽抽噎噎,“一定是你换错床单,不换就好了,被子里有你的味道,我就不会找不到你了。”
很好!
她做个噩梦,能哭得他心碎。
她一句话,也能搅和得他心乱。
听到她承认,需要他的味道~~系青乱得心甘情愿,肝脑涂地,这个说法,系青喜欢,简直太喜欢……喜欢到没有言语。
大概系青短暂的安静,让计然有所醒悟,终于恢复理智,左顾言他,“那杯热饮给我的吗?”
“是。”系青殷勤照顾,“小心烫。”
计然喝着热饮,心情平定很多,“对不起,其实是我无理取闹,做梦嘛,不关你的事。”
系青慢悠悠收他的课本,“做我女朋友,就有无理取闹的权利,你的任何事情都跟我有关系,包括做梦。”
计然糗他,“连人家做梦也要管,你真的很讨厌。”
系青点点头,“对啊,我就是这么讨厌。”他放好计然喝了一半的饮料,撩开计然的被子,靠坐到她旁边,揽她入怀,把她的头,安放在他的肩,“再睡会儿吧,就这么睡好了,这样,你再做什么噩梦都不用怕,我一定会去你的梦里救你。”
计然很柔顺地,手环在系青腰上,与他亲亲密密,相偎相依。好半晌,说,“系青,完蛋了,我发现,我终于被你教的贪心了。”
系青闻之大喜,“咦?愿意要我们的未来了?”
计然这会儿的语气,就像跟她爸爸说话的时候差不多,甜甜腻腻的,“嗯,我想要和你在一起,一直都不要分开。我现在,每一天都过得很快乐。以前,都是我一个人,上学,放学,看书,上课。现在,我有你可以牵挂,还有朋友陪我聊天,胡闹,骑自行车,甚至作弊,我觉得这些都好的不得了。系青,这些都是你给我的。”
系青高兴,很很很高兴,他不知如何表达他的高兴,自然而然亲亲计然的头发,并得意洋洋,“哇,我有什么是办不到的?哈哈哈……”
窝在他怀里的计然伸长脖子,第一次,主动吻了系青的下颌一下。她微笑,刚被泪水洗过的眼眸,宝光璀璨。
系青回吻她的眉心,这个女生,就是这么厉害,随便做点什么,都能让他情驰意动,不能自已~~那个吻从计然的眉心,柔柔地溜到她的唇,唔,上次,她是橙子味道的,今天,她是巧克力味道的,甜蜜香醇,令人欲罢不能。
只是,系青没想到,今天,计然更主动。她的舌怯怯探出,在他的唇边徘徊,与他的舌尖,纠缠不休,搅得周遭空气都蒸腾出热烘烘的巧克力浓香。她这一点点主动,仿佛引信,点燃系青身体里一直压抑着的渴 望,炸出漫空烟火喷薄,系青的理智,就在这密密的热吻里被蚕食殆尽。那些被囚禁的欲 望,一旦被释放,如野马脱缰,肆虐纵横着,下达唯一的指令,要怀系青,把这个如巧克力般的可人儿,生吞活剥,吮干吃净。
系青双臂搂住计然瘦弱的身子,两人紧紧贴触,没有半丝的缝隙,他用唇舌,掠夺着她的气息,天啊,他怀里的人,娇小温软,轻颤着,迎合着,如抱着满怀春花。系青的吻,一路游移,从她白嫩的脖颈,流连不舍,直至精致玲珑的锁骨,或轻或重地噬咬,直吻得计然满面酡红,无限妖娆,双目迷离。闻着计然身上不知始于何处的馥郁芬芳,系青的手,无可自拔,揉搓着她的身体,她很暖,很嫩,棉质衣料下的肌肤,让系青每一次呼吸,都粗重沉厚,震颤的浑身疼痛。
“系青,好了,放开我。”计然喘息着,用她的手,试着阻挡系青。
这却给系青机会,让他引导她的手,安放在他身体肿胀绷紧的地方,他以为这样能纾缓他的疼痛,但其实更点燃他的灼热躁动。
计然无措,她的声音,也在不安的欲 望里载沉载浮成茫然的呻吟嘤咛,“系青,系青,系青……”
系青一额的汗,手伸进计然的衣内,生涩地触摸着她的肌肤骨肉。其实,并不真了解怎么做,可人性的本能,近乎是神般的指引。他温暖的手掌,摩挲记忆着她的身体,用他的手指,去包容揉捏她胸前那两团柔绵软嫩。这仍不够,再加以灵活地舌尖,绕着圈儿,拨弄爱抚磨蹭~~一切的一切,刻骨铭心,
计然仿佛虚脱,无力地要求,“系青,放开我……”
系青的眸子里,尽是深深欲 念,“不行,小然,今天没办法放过你了。”
他已失了火,无法自救,一阵阵滚滚热浪,从他的胸口蔓延到下腹,再反扑回胸口,烧得他热血沸腾,翻身将计然压控在身下,系青用一种吸魂夺魄般的方式,吮着计然的每一寸肌肤。察觉到计然的些许挣扎,他的双腿,缠绕住她的。隔着衣物,他身下早已挺拔难耐的狂野,抵住计然身下的柔软,系青的手,随之也轻揉着那里,只觉掌心里潮热一片,滑如丝绒~~系青因着这一片潮润,身体酥麻瘫软恍若灰飞烟灭,他要她,熬不住了,非要她不可……却听计然破碎的呼喊,“放开我,系青,救命!”
救命?所有的欲念如潮水般褪去,系青跳起来,见计然脸色惨白,眉头皱紧,捂着胸口,气若游丝,“药在我外套里……”
系青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找到药的,他吓得手指发抖,把计然原本放好的衣物弄得乱七八糟,才能把那救命的药片放入她嘴里,一刻不敢耽误,抱起计然,“来,我送你去医院。”
计然喘吁吁,“先让我穿好衣服,系青,你别怕,听我的话,求你了。”
系青急得额角青筋暴涨,“你还要磨蹭什么?这会儿还换什么衣服,你得马上去医院。”
计然勉强拥抱系青,“求你,我求你,把你电话给我,我叫救护车,叫救护车,比较快。”
对,救护车比较快。系青放好计然,拿电话给她。计然应该跟医院的医生很熟,她找一位周大夫,说她在公车站等。然后要系青帮她,“给我换衣服,再送我去车站。”
“为什么要去公车站?”系青要再打一次电话,“让车过来到我们楼下。”
计然软弱,却固执,“系青,你冷静一点听我说,先帮我把衣服换好。”
系青六神无主,帮计然一件件穿好衣物,发现这具勾引他欲 火焚身的少女身体,其实瘦弱的那么可怜?他一直保证说不欺侮她,结果,却一直伤害她,他的行为,用混蛋两个字来已不够形容了吧?懊恼和自责,令系青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反而是计然在那里喋喋不休,“系青,你要记住,不是你的错,是因为我昨晚没休息好的原因,所以你不能怪自己……”
系青沉默着,飞快拎上他们的包包,再背计然一路小跑,往公车站附近送。室外,仍冷得吓人,雪是停了,但风刮得如刀子一样利。系青和计然的呼吸,在风里被刮成一阵阵白雾飞散。
计然仍有许多要交代,语不成声,断断续续,“系青,不要来医院看我,也不要太着急,我们的关系不能说破,不然,我们大概就没办法长长久久在一起了。我好不容易才学会贪心,好不容易才有你,好不容易才有现在的生活,你不能因为一时情急,把这一切都破坏掉。记住,你要听我的话,不然,我真的会被你气死,活不成了。”
系青沉默。
计然逼他,“你答应我啊。”
系青还是沉默。
计然急了,病着也耍蛮,拳头捶系青,可毫无力道,“你答应我,我保证不死,保证一辈子和你在一起。”
一阵阵火辣辣的液体,在系青眼眶里横冲直撞。到公车站,他放下计然,扶着她,等她的救护车出现,远处,有阵阵鸣笛声传来。
计然继续逼系青,“你答应我啊,跟我说,这不是你的错,你听我的话,我们会一直在一起。说啊。”
系青觉得,身体里好像有好多部分碎了似的,碎的一片狼藉。猎猎冷风里,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应答计然,“我会听你的话,这都不是我的错,我不去探病,不说破我们的关系,但是……”系青咬牙切齿,“小然,你也给我保证,你要是敢死掉,我一辈子恨你,我拿我的生命恨你。”
计然摇摇欲坠,捂着胸口,保证,“系青,为了你,我不会死的,一定不会。”
救护车开到,轮床推下来,被计然称呼为周大夫的人问系青,“怎么回事儿?”
系青镇定如常,“我也不太清楚,我是她同学,见她不舒服,就送她来车站,她突然说胸口痛……”
被推上轮床的计然,没听完系青的谎话,昏迷过去,护士喊,“周医生,她没心跳了……”
没心跳了?我杀了她吗?系青面如死灰,望着救护车在视野中远去,茫成一个点,直到什么都看不见,他周遭,白雪萧瑟,耳边,冷风狂乱。
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去自己住的小屋,关上门,顺着门板滑坐于地,系青头埋下,双手抱膝,将自己缩成一团。他此时终于彻悟,他是个凶手,他杀了他最爱的人,他混蛋如此,却一直沾沾自喜,以为他能给她一个花明月满的未来?!
怎么可以那样做?计然明明一直叫他放开她,他居然色 欲熏心,执意纠缠。系青悔得肠穿肚烂,泪水汩汩而下,不能断绝。可是,这样流泪也是可耻的,系青气噎难忍,冲进厕所,一通狂吐,连苦胆水都呕吐出去。
洗脸,望着镜里那张惶恐绝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