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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以前,他爱呆在家里,不喜欢外面的世界,拒绝住校,拒绝离家,可是家里人,吹胡子瞪眼,非逼着他接受外面的世界。如今,他习惯外面的地,家里人又把他给抓回来,关在家里~~人生,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人生,也就是么回事儿,有人辞官归故里,有人漏液赶科场。
系青翻着参考资料,给两个弟弟制定补习计划。他即将“辞官归故里”,那总要有人“漏液赶科场”。而至于,那些丢失于俗世的未酬壮志~~哼,滚他妈的吧!
系青拉开窗帘,望着玻璃窗外的夜空,城市里的灯火辉煌,编织出软红十丈,掩盖星星的光亮。而那些曾被系青寄放在星星上的梦想,似乎已与他南辕北辙,自去去千里,从此各行其道,各安命。
65系青找寻他女人的过程不如预期中顺利。
首先,找人需要钱,他不是正在被经济制裁中吗?自从系青和家中高堂谈妥,他不逃学,家里人也不能拦着他找人的条件之后,怀家父母同意他在学校吃中饭,稍微放宽一点对零花钱的限制,但早晚放学还是小平头保安接送。系青不觉得这样的一点点改变对他有太多好处,聊胜于无罢了。
为了攒出能搭的士的钱,系青在食堂吃午饭点最便宜的饭菜,再不胡乱奢侈买什么可乐果汁名牌冷饮,平时就喝点白开水。有几次,干脆连午饭都没吃,饿肚子趁中午那点儿空儿,出校寻人。再后来,他合计要不要找个工地去搬砖头赚钱的时候,把浩子和春儿整崩溃了,春儿说,“不就钱吗?我有办法。”
春儿的办法,就是把他和他哥小时候过生日,得到过的两只翡翠挂件,从常蓝的首饰盒里翻出来。他琢磨着,拿去当当不就是钱吗?这两个小东西,能当个万儿八千儿的吧?说实话,春儿不喜欢这两个翡翠玉佛的挂件,甚至不喜欢到不愿意亲自保存的程度。他知道这东西可能挺值钱的,爸妈在某年他们哥俩儿生日的时候,送给他们的礼物。有时逢年过节走亲串友,怀建军和常蓝就嘱他哥俩个把这东西挂上,春儿每次都不情不愿,觉得这事儿简直傻到不行。因为不喜欢,所以春儿拿这玩意儿去卖的心情,是愉快的。
不过,他不是拿着两个挂件去黑市卖,主要人小少爷还不太明白黑市是咋回事儿。他直接找他妈很喜欢去的,那家老字号银楼卖去。然后,他就被银楼领班请去小客厅坐,说要研究一下价钱。而领班通知经理,经理刻不容缓,电话给怀家女当家,让她来银楼一趟看看,到底是小偷盗了怀夫人从他家店里买走的,老坑玻璃种翡翠小佛挂件,还是其他什么。
常蓝赶到银楼,见着被拖延在银楼小会客厅里喝茶吃点心的春儿,当时就……
春儿搞出来的这件小乌龙,系青无论是对家里,还是对外,都声称,那是他撺掇弟弟干的。当然,毫无悬念,他的人生故事,一个优秀有钱公子哥儿强 奸民女的传奇,现在又添撺掇弟弟偷窃行骗的八卦,浓墨重彩的一笔。
不知为何,这事儿,常蓝没责罚儿子,反而每天的零花给的充裕不少。可这对系青来说,也只是稍微好了一点点而已,他仍一边吃最简单的午餐省钱,一边存钱,一边在这个城市的大小医院里,找寻计然的踪迹。
本来,他以为,一个预备做手术的病人,尤其,那种对技术和环境要求较高的手术病人,他总是会在本市几家大医院找到的,可惜,没有!
系青这段时间,有联络到周大夫,知道周大夫请个长假,是去追跟人跑了的老婆孩子,遗憾事与愿违,本来找老婆孩子的大夫,最后痛痛快快和老婆办好了离婚手续,孑然一身,回到了这个城市,他和系青一样倒霉,失去了生命中很重要的人。
对于计家新闻,周大夫都有听说,所谓听说,也就是传言,他所知道的,不比系青多。而系青拜托他找的,计然父母的资料,周大夫没办法帮上忙。他因心情较差,被调离急诊,去药房工作,今后,或者会再回急诊,或者,就在药房到老,或者~~不知道,谁知道未来会怎样呢?
虽然周大夫没帮到太多,但能帮到的那一点点,对系青来说已很重要,就是他知道计然父亲出事后在哪个医院做的急救。为此,系青谢过沮丧的周大夫,留下学校和奶奶家的联络方式,跟医生说,有计然的消息,或者其他什么消息,务必通知他。不过,系青去了急救计然父亲的那家医院,并无所获,人院方什么都不肯告诉他,毕竟,他只是个学生,拿不出相关方面的证明,又无熟人在此,一筹莫展。
最终,系青只知道计然父亲的名字叫计显德,计然的母亲叫李慧。这就是他一直想见,却再也无缘相见的,计然父母的名讳。本来,还以为,可以和两位长辈,一起照顾他们都爱的那个女孩儿来着。
尽管系青每个周末,间或午休时间,都忙于找计然,但对两个弟弟学习上的帮助未曾放松。期末考试前的一次测验,春儿和浩子成绩突飞猛进。
浩子喜上眉梢,“哇,哥,你押题又准又狠。”
系青为浩子高兴,能享受付出,也能享受收获,天公地道的快乐。
春儿对取得的好成绩,持调侃态度,“我这是要变高材生了吗?可下如老爸老妈的愿了。”
系青为春儿开心,能调侃人生,也是一种乐趣。
让所有人跌碎眼镜的,是系青的成绩,每门科都是五十分。五十分哦?怀系青诶~~眼镜都碎成粉末了,比听说这孩子强 奸女生那会儿碎的还彻底。
韩老师改语文卷纸,为了让系青的各科成绩,不至于太整齐划一,全都五十分那样,显得别扭诡异,硬给他作文少扣几分,五十三!她边改卷边冒汗,跟一个经常受训于应付各种考试的孩子斗法,多少有些辛苦的,怀系青太了解考试是怎么回事儿了。
晚自习前,韩老师找系青,他最近只和浩子,春儿做三人行状,三个人吃饭,三个人打球,三个人复习功课,三个人远离人群。操场的乒乓球场边,系青正给两个弟弟讲,要怎样才能写好应付考试的命题作文,顺便分析历年高考的优秀作文,和历年高考的作文命题走向……谁相信这个思路清晰,侃侃而谈的学生,考试只考到五十分?
见韩老师过来,春儿和浩子识趣走开。系青安安静静,两只手里颠来倒去,玩儿一只棒球,眼睛看着老师,表情一如既往地,谦逊恭敬。除了应有的问候,他并不试探老师来意。韩老师想,或者这个学生什么都清楚,揣着明白装糊涂,只等老师发话,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韩老师拿卷纸给系青看,说,“这样的成绩,是挑衅?”
系青浅笑,微微抿嘴,将那略带讽刺的笑意,修饰的斯文有礼,“不是挑衅,只是觉得这样的成绩和我目前的状态更搭配些。”
他目前的状态?这正是让韩老师火大的地方,之前,为着系青不被退赛和不必被开出学生会,她不止一次与校方力争,奈何她争不过别人,争,一直不是她的强项。她不知那些莫名其妙的流言是怎么传出来的,她也从来没信过,事情不受控制的,发展到这个局面,她始料未及,但有件事情一直没变过,她知道系青是个好孩子,一直都是。所以,她不能接受这个说法,“什么叫这种成绩和你的状况更搭配?”
系青淡淡的,无所谓,“一般,作为反面教材的典型,故事要这样发展才合理些不是吗?一个还不错的学生,误入歧途,伤害别人,也伤害自己,一失足成千古恨,自此成绩一落千丈,毁了青春年华,大好未来。至于这个学生为什么会做坏事呢?因为看了不该看的书或者什么什么~~”系青撇嘴,皱起眉头,做出副苦苦思索的样子,“金庸,古龙,该把罪名给谁比较好?要不,曹雪芹吧?《红楼梦》第几章,贾宝玉梦见了秦可卿?”
韩老师想揍这混小子,气得巴掌就要扬起来,好费劲儿才忍住,好言劝道,“系青,你对现实再不满,也不能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
系青嘴角那丝讥讽,再也藏不住,“我拿前途开玩笑?老师,你知道我想要的前途是什么吗?如果你不知道,凭什么说我乱拿我的前途开玩笑?”
韩老师回不上话,是的,她知道这孩子想要的前途是什么吗?她凭什么认为他在开玩笑?
“我该怎么教他才好?”晚自习后,韩老师站在桌上拆一只新灯泡的包装,预备换下那只光线死怏怏的旧灯泡,边忙边跟顾老师念叨,“我记得那孩子说他要做医生的,平均五十分的成绩可以考上医科吗?我误会了他的理想吗?他这不是拿前途开玩笑是什么?失去喜欢的人,就要毁掉自己吗?谁允许他可以这么做……”
“你下来,我换。”顾老师看着朦朦灯光下,桌子上的那个女人。她抬高手臂的时候,蓝色上衣拉上去,露出腰间一截白嫩的肌肤,让人无法控制的想象,那截肌肤的触感会是什么样子的。
“我就好了,”韩老师要求,“小顾,去帮我关一下开关。”
顾老师听话,走到门边关电灯开关,指尖按下,室内瞬间沉入黑夜,走廊上的灯光,昏昏暗暗,照进来,他们的身形在昏暗里,只余一片模糊的影子。总是在这样模糊的氛围下,才有勇气说出句真话,顾老师说,“那孩子现在这样,我有责任,我不该给你出那个主意。”
“跟你没关系,是我造的孽,我总要担这个果。”韩老师吸吸鼻子,咒骂,“他妈的,这不就是螺口的灯泡吗?怎么拧不上去呢?”
“我说让我来嘛。”顾老师回到桌子边,想扶前辈下来。抬眼处,见到的仍是那截露在蓝色衣衫外面,象牙色的,看上去软嫩的,直软到人心里去的肌肤。“你下来吧。”顾老师伸出手,他想把女人拉下来,但鬼使神差,他的手,扶在女人的腰上,他把她抱了下来。听到女人一声惊呼,他唇慌慌张张压上去,把她的声音吞掉,而她的那一点点挣扎,在他的坚持下,渐渐无力。他终于吻到了这个女人……
期末考试,怀系青觉得,平均五十分的成绩不好玩儿,他要设计个更出彩的。最后一科考试结束,他第一个交卷,拎着重重的书包,到教学楼下,抬头,望着楼上一层层,闪耀在夏日阳光下的玻璃窗,打开书包,捡出一只棒球,拉开架势,投出,一如他预期的那样准确,哐啷啷,某间教室的玻璃窗应声而碎~~他再拿起一颗球,投出,又块玻璃碎了。
计然,你爱的那个男孩儿已经堕落至此,你还不出来?
66
怀系青砸学校一串儿玻璃的事情,最后不了了之,系青连钱都不用赔,甚至连家长亦无需通知,学校旁边有怀家承建的工程,建筑工地上的头头,极其懂事,闻风而来,带着工具人手,立马该拆该换,干吧溜脆儿,全都搞定。和之前两条八卦比,系青砸玻璃的八卦没啥震撼力,也就让他与之前乖乖牌的优质生形象背道而驰,坐实他确实堕落了这回事儿罢了。想在舆论上再造之前那种街头巷尾大肆讨论的辉煌,难矣。
倒是系青的期末成绩,比不久前的摸底测验成绩还诡异。上次整齐划一的五十,这次高高低低,从二十多分到七十多分不等的数字,让韩老师的脑子直晕出山海关外,她不得不再次找系青。
今天的天气不错,夜里刚下过场雨,暑热尽去,风清凉凉的,系青坐在走廊的护栏上~~是坐哦,不是靠,那是被学校屡屡禁止学生坐上去的位置。
系青坐的那个位置很微妙,曾经,他作为学生会干部的一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