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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翎雀这时候根本没有那个心思去想到,这件事情,实际根本就是她挑起的。
“是吗?”顾烙在黑暗中看着身上的孔翎雀,双手还被绑在头顶的床头上,但是,一点都不影响顾烙那天生的气质,不怒而威,孔翎雀深深感觉到,顾烙浑身散发的怒气。
“是。”本来孔翎雀还是有些退缩的,这样的顾烙,她只遇到过一次,就是那晚上,莫名其妙的,但是,顾烙的眼神,真的很可怕。
现在明明是漆黑的一片,但是自己真的就像能够看到顾烙的眼神一样的,阴沉,幽深,带着怒气,喊着狰狞,看起来是那么恐怖。
孔翎雀逗乐一下,有些害怕。那晚的经历,又历历在目。
“很好,很好。”顾烙连续说了两句很好,猛然间,只听见一声断裂的声音,是帮着顾烙的蕾丝腰带断了。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孔翎雀就被顾烙压在了身下。
顾烙逼近孔翎雀,每一次呼吸,都打在孔翎雀的脸上,明明是炙热的,但是,孔翎雀是觉得冰冷的。
“你这么不在意孩子的生命,那么,还不如结束在我自己手中。”顾烙说完,吻住了孔翎雀。
不同以往的温存,不是平常的掠夺,此时的顾烙,就像是一头发怒的野兽,只知道撕咬,掠食。这个吻,狂风骤雨一般,侵蚀着孔翎雀的理智。但是顾烙的撕咬,嘴唇上的腥甜,又让孔翎雀不得不唤回自己的理智。
这样的冰火两重天,双重折磨,让孔翎雀无法阻挡,无法抵抗。
刺激,恐惧,欢愉,如同一匹脱缰的野马,在孔翎雀的心中奔腾,叫嚣。
那带有薄茧的手,强烈,势不可挡地探进了本来就是属于他的领域,在另一方,开天辟地。
这个夜晚,顾烙是暴怒的,是没有理智的,只知道掠夺掠夺,丝毫不顾及孔翎雀的感受。孔翎雀呢?痛并快乐着。
痛,是心上的,快乐是身体上的。痛,也是身体上的,快乐,也是心上的。矛盾,挣扎,让孔翎雀根本不知所措。
等到孔翎雀醒来,身体虽然和被车子碾过一般的疼痛,但是,还算是清爽,看来昨晚她承受不住顾烙狂热的攻势晕倒之后,顾烙还是帮她清洗了身子。这点,让孔翎雀深感欣慰。
顾烙,虽然昨晚那样生气,但是,还是很尊重她的。
顾烙端着粥进来的时候,一张脸,黑得比包拯的脸还要黑。反观孔翎雀,两人的情况,天差地别。
“老公……”孔翎雀笑脸盈盈地喊道,声音甜得腻死人。
“嗯。吃点粥,我先走了。”顾烙将粥放在床头柜上,看着孔翎雀脖子上那些痕迹,暗示着他昨晚是多么暴力,眼神有些隐晦不明。
孔翎雀拉住了顾烙“老公……”
“你想做什么,就做吧。”顾烙按了按自己的额头,转身离开。
孔翎雀看着顾烙离开的背影,温柔地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宝宝,你也是支持妈妈这样做的吧?”
孔翎雀给裴景存打了一个电话“准备好了没有?”“好是好了,但是……?”裴景存还是有点犹豫,不说别的,孔翎雀肚子里面,那可是他二哥的孩子,他的亲侄子啊。要是万一……恐怕他和二哥,连兄弟都没法做了。
孔翎雀知道裴景存的为难,笑着安慰,但是那个笑容,那么勉强苦涩,好在,裴景存根本就看不到“没事的,我相信你的技术。还有,顾烙他,已经同意了。手术安排在什么时间?”
“明天下午。”
“好。”
放下电话,孔翎雀深深吸了一口气,起床,穿衣。
既然决定了,就容不得自己反悔。
这一次,对孔翎雀来说,算是一场赌博,生命中,最重要的一场赌博。如果输了,可能会输掉孩子,甚至输掉顾烙。她希望,自己能赢。
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段纤冉。段纤冉高兴地差点跳了起来,但是马上,又沉默了。
“姐姐,我不能……”
“我知道你顾虑的是什么。不就是抽取一点骨髓吗,孩子一定会没事的。”孔翎雀拍了拍段纤冉的肩膀。这么大的事情,当然,段纤冉的父母,也是在场的。
关琳一开始听到孔翎雀说和段纤冉骨髓配型成功,并且愿意将骨髓捐给段纤冉,很是激动。但是听了段纤冉的话,她明白了。她也是一个做母亲的,知道孩子,对于母亲老说,到底意味着什么。冉冉,就是她的生命,她的一切。那么,对于别人来说,也是一样的。“孩子……你,有了身孕?”关琳关怀地问道。
孔翎雀点点头。笑容中,充满了母性光辉。那是做母亲的人,才会有的光彩。关琳能够理解,当初她怀上冉冉的时候,也经常,摸着肚子,那样笑。一个人总是幻想着,孩子生出来什么样子的,像谁?
“你……”关琳想要孔翎雀捐献骨髓给自己女儿,但是又想到手术的风险,实在拉不下那个脸来。
“关阿姨,段叔叔,我是自愿捐献骨髓给冉冉的。冉冉是一个可爱的孩子,我希望她能够好好地活下去。不是说了,孩子不一定就会出现问题的,而且,我将来,还可以再有的。我今天来告诉你们这个消息,就是证明了,我已经下定决心捐献骨髓给冉冉了。手术就安排在明天下午。”
关琳一听,瞬间泪流满面。看着孔翎雀,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一边的段远超也知道了大致情况,二话不说,朝着孔翎雀跪了下来。
“谢谢。”段远超沉重地说道。
孔翎雀想要扶起段远超,段远超怎么说也是她长辈,这样的大礼,她真的消受不起。
关琳却拦住了孔翎雀,不让孔翎雀过去。自己也跪了下来“雀雀,这个礼,你受得起。”
段纤冉看见自己的爸爸妈妈都跪下了,也跪下。
孔翎雀颇为无语地看着跪在面前的三人,心里也是感慨万千。要是,孩子没有意外,冉冉的手术也能够成功,那该有多好啊。
“好了,你们都起来吧。”
三人也不扭捏,都起来了。关琳过来,牵着孔翎雀的手,慈爱地说道“雀雀,我听冉冉说,你现在是一个人,不然,你就当我是你妈妈好了,不管走在哪儿,你还有我这么一个妈妈。”关琳说道。
“你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找我们就是。不用客气。”段远超承诺。
能够为了自己女儿做到这样地步的人,世界上,恐怕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了。不管手术成功与否,孔翎雀这个女娃儿,他是认定了,关琳要收她做干女儿,自然也是他的干女儿。
“嗯。”
关琳欣慰地笑笑“好,从今以后,你就是我和远超的干女儿了。”
“干爹干妈。”孔翎雀顺势叫了两人。
“好,好。乖孩子。”关琳点头。段远超在一边看着,慈爱地看着孔翎雀。
“嘿嘿,那雀雀姐姐现在就是我干姐姐啦。”段纤冉高兴地说道。
谁也没有再提起手术的事情。
晚上,顾烙回来。他知道,孔翎雀一定将事情安排好了。自己算是无法阻止她了。但是,却没有办法和以前那样。
顾烙回来之后,做好饭菜,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孔翎雀知道顾烙心中有气,自己昨晚也被发泄了那么久,但是仍然觉得自己理亏。讪讪地坐在顾烙的对面,拿起筷子,桌子上仍然和往常一样,都是她喜欢吃的菜,但是却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开始下筷。
(漫漫:怎么每天都是你喜欢的饭菜?雀雀:吃货的爱好你不懂,出了大蒜和洋葱,别的都是我喜欢的。漫漫:靠,还真的很好养。)
“顾老师。”孔翎雀受不了顾烙这个样子。要是真的生气,打她一顿,骂她一顿,或者,再和昨晚那样折磨她也好啊,但是不要这么不理睬人行不?虽然……昨晚折腾了一夜,现在身上都还是酸痛酸痛的。
“……”顾烙埋头吃饭,对孔翎雀叫他,充耳不闻。
“顾老师?”
顾烙仍然不理会孔翎雀。
“顾老师,你看,昨晚你那样,孩子都没事。我说了,我们的孩子很坚强的。”孔翎雀讨好地看着顾烙。希望顾烙能够回答她一句。
但是,孔翎雀的希望还是落空了。顾烙放下碗筷,不理会她,连一个眼神都没有,走了。
睡觉的时候,顾烙也没有和往常一样,抱着她睡。
两人一人占据了床的一边,中间隔了很大的一条缝。相互背对着,各有所思。
“顾老师,我冷。”孔翎雀说道。
中间的那条缝时不时有冷风灌了进来。今天天气也真奇怪,明明不是很冷,但是晚上却比往常要冷很多。
“顾老师……老公,我冷。”孔翎雀委屈地说道。
被窝那边,仍然没有一点反应。
孔翎雀想想,自己虽然有错,但是顾烙折腾她也折腾了,话也说了,不理也不理了,现在自己都这样委曲求全了,还是不理自己。越想越觉得伤心,鼻头一酸,泪水便止不住地滚了出来。
孔翎雀不想让顾烙知道自己哭了,强行止住自己的啜泣声,耸动着肩膀,尽量减少动静。
只听见那边一声叹息,孔翎雀被抱入了身后那个温暖的怀抱。
本来孔翎雀如愿以偿了,应该高兴才是。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居然越来越觉得委屈,所以的委屈,在顾烙抱住她的一刹那,全部斗殴倾泻而出。
孔翎雀大哭了起来。
顾烙将孔翎雀反过来,抱着孔翎雀,轻轻拍打着孔翎雀的背,哄小孩一样的。
孔翎雀顺势钻进了顾烙温暖的怀抱,找了一个最舒服的地方靠着。
“呜呜……你不理我。”孔翎雀声声控诉。
“好了,这不是理了么。”顾烙说道。
对孔翎雀,他现在真的是一点辙都没有。本来想给她一点颜色看看,晚上不给做晚餐的,但是想到不做,她就会饿着,便做了。本来想冷淡一下,两人都静一静的,但是雀雀现在这样,叫他如何恨得下心来啊。
孔翎雀抱住顾烙的腰,将头埋了进去。
很快,孔翎雀就睡着了。但是顾烙,始终睡不着。
顾烙给学校请了假,陪着孔翎雀一起。他知道,要是他不在,孔翎雀会害怕,还觉得无助。
“好了,孩子不会有事的。”顾烙摸着孔翎雀柔软的发丝,温柔地说奥。
孔翎雀躺在病床上,点点头。
那边段纤冉已经被推进了手术室。
“进去吧,乖。”说完,顾烙看向裴景存“她肚子里是我儿子,亲儿子。”顾烙对着裴景存,就说了这么一句话,也没有说别的,裴景存便明白了顾烙所说的。
沉重地点了点头,进了手术室。
现在对他来说,任务艰巨啊。
顾烙,段远超,关琳,全部都站在手术室外面,无一不凝视着手术中三个字,生怕错过了最好的时机,一声出来,要尽最大的速度冲过来询问情况。
手术室外面那一长排的椅子,现在看来,完全是摆设。
这样的煎熬中,谁还有那个心思坐在那里,慢慢等待呢?每个人,都像是热火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但是自己,又没有别的办法,只有等待,只能等待。
顾烙这是第二次这样在手术室门口等着的。上次很幸运,他希望这次能够同样幸运。
良久良久,也不知道到底过去了多久,终于,裴景存出来了。
顾烙首先冲了过去。没有说话,裴景存知道,顾烙想说什么,笑笑“母子平安。”
靠,这句话,怎么听起来真像是生孩子的时候医生要说的话呢。
孔翎雀被推了出来,裴景存又准备进去,这边关琳拉住了裴景存“医生,医生,我女儿现在怎么样?”关琳也听到刚刚刚裴景存说的母子平安了,也松了一口气。但是,自己女儿还在里面啊。
“哦,还没有开始手术。”裴景存说道。
“什么?还没有开始手术?”都过去那么久了。
裴景存点点头“刚刚我们一直在抽取骨髓。这位小姐的情况你们知道的,抽取地很小心。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