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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完就将西装轻轻系好,然后犹豫了片刻将手放在了钟清河的肩上拍了拍。
直到顾梓城走出去很远,钟清河方才想通刚刚顾梓城的那个动作,应当算是在安慰?
对于这样一个男人而言,估计也算是极大的进步了。
钟清河推开了病房门,看着妈妈平静的脸,然后猝不及防地掉了一滴泪。
生命中总有太多的突如其来,然而钟清河却是第一次看清了命运的涵义。
沉下了心思,她方才开始担忧起来,有关于齐九的案子,或者说那不知道会出什么事情的庭审。再想想一次败绩都没有过的顾梓城,钟清河努力安慰自己的担忧是多余的。
时钟一分一秒地过,直到下午两点,不管是怎么样,结果都是肯定的了。
钟清河想到这里,索性走出去打了个电话给顾梓城,响到第三声,那边接通了,传来了顾梓城素来沉稳的声音:“怎么?”
钟清河怔了怔,想好的开场白被堵了回去,只好迎着问道:“顾先生,我是钟清河。”
那边传来一声不置可否的“嗯”,钟清河犹豫了片刻便问道:“庭审还好么?”
“准备起诉吧。”顾梓城道,语声依旧是平静无波的。
然而这一句话却是让钟清河彻彻底底地怔住,她听懂了顾梓城话里话外弦外之音,就好像是直白无比地说了一句:“输了。”
这是顾梓城第一次输掉官司,钟清河下意识地问道:“您还好么?”
问完又觉得自己这个问题似乎是很蠢,蠢到几乎没办法说出口的程度。
然而那边却是淡淡笑了:“明天过来,一起准备起诉。”
第二天是周六,只是钟清河却是毫不犹豫地应了:“好。”
没记错的话,明天也是去顾梓城家里的日子,钟清河想了半天,还是觉得准备起诉压力小一点。
很显然,顾梓城的声音很疲惫,钟清河听着都觉得有些难受,更加难以想象的是顾梓城这样骄傲的一个人是如何忍受得了记者的逼问。她几乎能够想象出他的神情,还有紧紧抿起的嘴唇。
“您好好休息。”钟清河自己都没察觉到话音中的关切。
很显然,顾梓城听了似乎是很愉快的,淡淡道了声“知道了”便将电话放下了。
十足的傲娇。
钟清河想了半晌,最终还是只得出了一个结论,就是齐九的当庭翻供。
她想不通缘由,却只能归罪于自己的不在场,虽然自己在场也没什么作用,至少可以不让顾梓城孤身一人。
钟清河有些固执地想着,眉心微微蹙起。
作者有话要说:多谢闲人君的支持╭(╯3)╮
嗯这货会继续加油的!希望各位看文的妹纸多多留言收藏哦……
、第二十一章
钟清河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一个失败了的顾梓城,就好像她从来没有想到过第二天早上看到的顾梓城会是什么模样。
事实证明,她永远都是多虑了。
因为彼时的顾梓城一如往常,正坐在办公桌前轻轻敲着什么,见到她眉心便是微微蹙起,开口问道:“伯母还好吗?”
钟清河自然知道顾梓城做了什么事情,立时便颔首道:“多谢顾先生,一切都好。”
这样刻板的公式化的回复不像是对待朋友,也就像是在对待一个老板。
顾梓城便定了定神问道:“你的工作,可以开始了。”
钟清河立时便走了过去:“是要准备二审的材料吗?”
“不,”顾梓城神色有些郁卒:“你去看看齐九,他的情绪不对劲。”
齐九有什么不对劲的?钟清河在去看守所的路上,一直都在想着这个问题,想来想去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倒是让她自己有些烦乱起来。
她知道就是那个简简单单的三个字“不对劲”让顾梓城打了败仗,尽管现下当事人缄口不言,她还是能够感受到顾梓城身上弥漫着的低气压,让她打心底有些难受。
似乎是习惯了那人无所不能的样子,毒舌也好,傲娇也罢,到底也都是顾梓城。
而今变成了一个失败了的顾梓城,她不习惯,想必整个启明律所也都不习惯。
想到这里,她在门口递上律师证和委托函,然后申请见齐九。
这一次不似往常,事实上钟清河等了很久,等到她都有些困倦了,看守所的警察方才走了出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抱歉啊,齐先生他不打算见您。”
“这样啊,”钟清河蹙了蹙眉:“既是如此,那么我在这里等着。”
看守所的警察显得有些为难,钟清河连忙补充了一句:“我不影响您,就在这儿等着齐先生。”
那警察显然也是初出茅庐,看了钟清河这副模样立时也就有些心软了,他想了想便道:“那您在这儿等一会,我再去问问。”
这一次他回来的挺快,先是看了看钟清河身后,然后没头没脑地问道:“没有顾先生吧?”
钟清河心下微微一沉:“没有。”
警察呼出一口气来:“那请进吧。”
这一次钟清河走进去,心境却是与往时不大一样,先前她一直以为这案子不过就是个观摩,然而现下她方才发觉有太多时候,生活中不能像是模拟法庭一样,有太多的事情需要权衡,而不是简简单单的一来一去,你赢我输。
“齐先生?”钟清河看着眼前的人,男人依旧是优雅的,坐在椅子上的模样老神在在。
他看着钟清河,就好像是在看一个老朋友。
“坐吧钟小姐。”齐九微笑道。
钟清河觉得自己看不穿他的微笑,只好将凳子拉开坐下:“我不明白齐先生的意思。”
齐九微微挑起眉梢:“怎么?”
“如果说是因为向曼向小姐,我觉得齐先生是多虑了。”钟清河直言道。
“没有的事,”齐九眉眼之间的几分讶然被很好地掩饰下去,他微微一笑:“这不过是因为我的缘故而已,股份已经尽数转移给小曼,如果小曼有任何疑虑的话,还望各位鼎力相助才是。”
钟清河蹙起眉梢:“这次对顾先生打击很大。”
齐九看着钟清河,眉心微微蹙起。
“没错,”钟清河如是道,她的眉眼之间尽是担忧和毫不掩饰的关切:“虽然顾先生不是个善于表达的人,可是我看得出来,他从来不曾输过,没想到在齐先生的案子上,却是惨败。”
齐九的双手搭在身前,眉眼看上去一派凝重,半晌他方才道:“20131104。”
一串数字,他说完便不顾钟清河骤然抬起的眉眼微微笑了笑:“这是我能够给出的全部线索,另外今天梓城让你来应该不是为了剖析他的内心吧?二审起诉声明呢?给我,我来签了。”
钟清河从来没有想到过,有朝一日事情会解决的如此容易,以至于她在回去的路上都觉得整个人都有些飘。
飘乎乎飘乎乎的,结果悲剧就发生了。
在快到启明律所的路上有那么一条马路,马路挺宽车来车往,往时钟清河过马路的时候都会注意得很,今天也不例外。
只可惜今天却是有一个意外发生了,有一辆车忽然从斜刺里冲了过来,到了弯路也不知道减速,直截了当地冲上了人行道,然后就把过马路的钟清河给撞了个正着。
在那辆车发觉撞了人以后,风驰电掣地就开走了,似乎是极为惊慌失措的模样。
恍惚之间,钟清河只来得及用最后一点意识看清了车牌号和那车子的颜色——
黑色的中华轿车.
她慢慢闭上眼,任由周遭的惊呼声和此起彼伏的声音将自己彻彻底底包围起来。
钟清河有些难受地闭了闭眼,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一件事,哦对了,忘了打电话给顾梓城告诉他这个好消息了,还有二审的材料是真的可以准备了。
顾梓城今天觉得有些不舒服,不知道是哪里不舒服,总归就是整个人都有些烦躁。
或许是因为法庭上的失利,又或者是因为太久没有收到回复。
他已经习惯了钟清河在身边的日子,也就是从这时候开始,他忽然有些明白了有些人收徒弟的心态,毕竟有个徒弟,就好像真的可以倾囊相授。尤其是钟清河这样聪明又伶俐有性格的小徒弟,当真还是难得的很。
然而这一天,他等来的却不是钟清河的电话,而是医院的。
作者有话要说:多谢闲人君的支持╭(╯3)╮
嘛,这里是不会虐的,大家不要担心QAQ!
第22章
“怎么回事?”顾梓城赶到医院的时候,手术室的灯还没有灭。
他的老相识正在门口等着他:“没什么大事,”医生道:“是钟小姐被车刮了,现在看是有三处骨折,估计要修养一阵子。”
顾梓城沉默片刻,便淡淡问道:“人醒了吗?”
“还没,”年轻的医师叹了口气:“受到了惊吓,现在打了麻醉,估计等下也就出来了。”
顾梓城默然,微微颔首:“我知道了。”
他长身而立,一身修长的风衣衬得整个人都疏冷几分,立在医院的走廊里却也是颇为引人注目的。
医师看了他良久,最后还是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什么事,不用担心。”
顾梓城低笑了一声,声音却是带了些许掩饰不了的无力感:“我知道。”
一向伶牙俐齿的人好像霎时失去了说太多话的能力,医师也是没了奈何,只好去关注一下里头的情况。
顾梓城自己在走廊里偷微微闭了闭眼,只觉得一颗心都微微坠了下去,好像是很久没有感受过这样紧张的感觉了,上一次是什么时候?顾梓城自己都记不得了。
“您是病人家属?”一个戴着白口罩的医生走了出来,顺便将白口罩摘了呼出一口气来,抬眼看向顾梓城问道:“是的话请在这里签字。”
顾梓城微微一怔,很快调整好了自己的表情:“我是她的朋友。”
“可以负责的话就签字吧,病人需要输血。”医生看了他一会,很快理解了是哪一种朋友。
顾梓城忽然产生了一点恍惚感,他看了一眼那份协议,然后第一次一目十行地看完了那份文件,忍住了挑纰漏的习惯道:“好,我可以负责。”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却好像是用尽了所有的温和与坚持。
医生将那份协议收走了,手术室的灯依然亮着,红色的。
看着就让人心底有些惴惴不安起来。
顾梓城从来不是个会慌乱的人,然而这一次他能够真真切切地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一下一下,明晰无比。
半晌,灯灭了。
顾梓城怔了怔,然后迎了上去。医师摘下白口罩道:“放心吧,没什么危险,估计一两个小时就醒了。”
“谢谢您。”顾梓城道,然后接过了单据去开药交钱了。
顾梓城将这一系列动作做得熟稔无比,就好像这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却是没有注意到身后老同学一脸茫然的表情:“我们好像没有联系到病人家属。”
“没事,”老医师笑了笑,一脸的认真:“这就是准家属,一样的。”
顾梓城的老同学没奈何地摇了摇头,一脸笑意:“那姑娘感觉不错。”
老医师拍了拍他的肩膀:“年轻就是好。”
顾梓城回来的时候,钟清河已经被推到病房了,他一路寻了进去,然后开始有些踟蹰。
这件事显然不能让钟清河的母亲知道,不然也就是添堵,想到这里他便问道:“有她的手机吗?”
那小护士看着顾梓城便是微微一怔,然后下意识地红了脸:“没……没看到。”
顾梓城只好自力更生,直接打电话给公安局的朋友请求调一下钟清河的家庭电话,那人笑哈哈地问道:“什么理由?这都是个人信息,不能透露给陌生的个人你知道么?”
“哦,”顾梓城轻描淡写道:“我不算陌生人,是很好的朋友。”
“哪种好?”那人打破沙锅问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