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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完全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我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往前走了一两步也只是用脚探了才敢走。这样我走了几步,却因为无法分辨方向而根本不敢往前走,生怕自己走错了路而去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地方。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我在往前走的过程中,探到了地上的东西,所以我弯腰摸了摸,是骨头,我无法确定是什么骨头,但是从骨骼的粗壮程度来看,八成像是人骨。又是一个死人洞!当时我的想法是这样的,所以立即我多留了一个心眼,更加警惕周遭的动静,只是这里实在是太安静了,除了我自己发出来的响动,真的没有任何一点声音了。
我然后又往前探了探,前面全是这样的人骨,也不知道这地方有多宽敞,又有多少这样的骨头被散落在这里,我当时在心里合计,这深山野岭的哪有这么多人来,分明就是当时一哄四散之后逃上山来的壮丁,而且当时推我下来的那人不是也说让我下来陪他们嘛,想到这里我不禁更加确定起来。
只是他们是为何进入到这里,又如何在里面丧命的我却没有一个概念,他们总不该也是挖到了青铜入口进来的吧,但是我想了想,当时他们刚刚经历了这样的变故,心心念念的肯定是如何逃出生天,谁还有那心思还来挖山,当然爷爷是财迷心窍,加之他又没看见建工死前那恐怖的样,用他老人家的话说如果他看见了绝对是不会冒这个险的,但是也正因为他冒了这个险却救了他一命,因为从后来孟磊的话中我可以听出来,凡是逃上山的壮丁几乎无一幸免地都死在了山上。既然是死在了山上,那么这里应该算是一个他们的乱葬岗了。
而这里唯一让我不解的是,地上的人骨没有一根是连着的,它们都成了一截一截的,就像是死后被人大卸八块了一样,可是我知道没有人会这么无聊,这多半可能就是他们遭遇变故的原因了。
我在地上摸索着,希望找到更多的线索,可是却无意间摸到一个软东西,才摸到的时候我就闪电般地收手,因为我觉得这里分明就是散落的人骨,哪里会想到摸到这样的东西,并且还是一个会动的,我感觉它在挣扎了,于是立刻就收了手。之后我的确听见身边有略微的响动,大约是这东西在逃窜或者移动的声音,但是我却没勇气再用手去摸一次,因为这里面的活物很难想象是什么东西,连人都不能幸存,那么活着的不是吃人的就是毒人的。
之后这里便没有其他动静,这东西的发出的声响最终也消失不见,我于是站起来,我在身上搜了搜,可是没有找到任何可以用来照明的东西,我现在殷切希望的就是能有一点光,即便是一根火柴也好,最起码让我看清这里是什么状况,可是什么也没有。
我的背包放在了树边,根本就没有带在身上,而所有的光源都放在了包里面。
我于是深吸一口气,在原地又站了一两秒钟,终于觉得就这样一直呆在原地也不是办法,于是便继续往前走,我大约往前走了十来步吧,我记得是十来步,在继续探着往前走的时候,腿脚却却碰到了一个东西,而且我能感到这是一个人,就站在我前面不到一尺的地方,当我的腿正好触碰到他的小腿的时候,他的手忽然抓住了我的肩头。
我就这样惊醒了过来,梦里没来得及害怕的反应全在醒来之后一齐用了上来,我只觉得心跳攀到了顶峰,让我竟然有些不能呼吸,我惊恐未定地看着四周,直到已经意识到那只是一个梦这才松了一口气,然后急剧的恐惧感也才渐渐消散去。
然后我听见薛在一旁问我:“做恶梦了?”
我说:“是。”
然后薛就没有再说话了,薛听了也没说什么,只是说:“你可能是太累了,多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我便没再说话,继续闭上眼睛,这一次因为是惊醒的,所以有了一段短暂的清醒,过了很长时间才又睡了过去,可是刚刚进入睡眠我就感到自己被魇住了,我觉得自己的头脑异常地清晰,脑海中不断叫嚣着一个念头——快醒过来,快醒过来!可是尽管脑海里这样叫嚣着可是眼睛却沉重得就像有千斤重,根本睁也睁不开,我只感觉自己全身都绷紧得像是开弓的弦,最后终于我的手动了一下,随着身体的搐动,这种魇的状态彻底消失,我感觉自己回到了现实中,只是眼皮依旧很重,我好像睁开眼睛看了黑夜一眼,然后又被沉沉的睡意给拉进了黑暗之中。
然后又是这种魇的状态,我依旧在拼命地想要睁开眼睛,可是却睁不开,可是这种状态并没有持续太长的时间,等我在这种极端的挣扎中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依旧是站在那一片黑暗中,而且我感觉身前那个人的手还抓在我的肩膀上。
我只听见他说:“你回头看。”
第二百三十一章镇山蟾蜍
我想说这里伸手不见五指,我什么也看不见,可是这些话却生生地卡在了嗓子眼里,因为我觉得我自己根本无法开口说话,而同时我已经回头往身后看了过去,可就在我回头的时候,这个原本一片黑暗的地方却突然变得明亮了起来,这种亮就像是理所当然的一样,好似本是我之前没有注意一样。
而伴随着光亮,我看见的却是一幅自己根本无法想象的场景,而也就是这时候我才知道为什么我从上面掉下来却丝毫没有摔伤,为什么身下的这个东西会如此柔软,因为在我眼前的是一只整整有三层楼房高的巨大蟾蜍。当然我并没有落在蟾蜍的身上,而是落到了它的身旁,而且蟾蜍的位置也并不是我落下来的地方,我落到的地方是它所产的卵上,这时候我才知道为什么触手会有滑腻的感觉。
而这一只蟾蜍似乎已经死了,我看见有两道非常明显的血痕从它的眼睛里流出来,一直流经它对身体,而它则就这样趴在地上,毫无生气,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但是乍一看上去的话只是像是在冬眠,但我知道这已经是夏季,根本就不是冬眠的时候。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巨大的蟾蜍,同时也不禁惊叹世界上当真有这样不可思议的东西,但我还是想知道它为什么会如此巨大,为什么会在这里,但是我张口却说不出一个字,拼了命也说不出一个字。
这种无法说话的感觉让我觉得有种窒息的感觉,就像有力使不上那样无奈和着急,而我回身打算问求助于这个人的时候,却发现这里又变成了我孤身一人,那个人根本已经不见了。前几个梦的记忆此时还清晰地印在我的脑海之中,我只有一种感觉,这个忽然出现的人并不是前两个梦中出现的那个人,不是,那个人的出现是我在往里面走了很长时间之后才出现的,他就等在那里,我很自然地就看到了他,而且知道他在那里。
可是现在我却一点概念也没有,我甚至都还没有弄明白眼前这场景是怎么一回事。而我往前面一看,只见一条就像是隧道一样的通道一直蜿蜒到深处,我记得我走的就是这条路,只是不同于现在的是,那时候这条通道是模糊的,没有现在这般明亮与清晰。
我想到这里的时候,脚已经不由自主地抬了起来,而且很快就往通道里走了进去。
如同梦境里的场景一样,这的确是一条很长很长的通道,走得让人疲倦,可是我却像是知道目的地在哪里一样,即便是这样枯燥一样的通道,却并没有不耐的味道,而自始至终,这里都是明亮的,我切切实实地知道自己走在哪里。
而且很快我就看见了那个人,他站在前面不远的地方,笔直地站着,好似就是在等着我,只是唯一的一个缺点就是,我看不清他是谁,这是一种很奇怪的视觉,他的衣服和身形我都能看得清清楚楚,但是就是他的脸是模糊的,十分十分模糊。
也许并不是模糊,而是我压根就想不起来这个人是谁,也许在梦里我清晰地看见了,只是到了醒来之后就彻底想不起来了,所以才有了模糊的感觉,而唯一记得的只有他的衣服和身形,只是既是这点记忆也越来越变得模糊起来,经过反复的回忆,我竟然只记得自己在梦里遇见过这样的一个人,而这个人是谁,衣服身形最后都忘记了。
当然忘记的还有我与他的对话。我只记得我与他只有一句对话,他说了什么而我回应了什么,醒来之后我的脑海里依旧是一片空白,随后我跟着他去了什么地方,可是他的身影却随即越来月模糊,我只觉得一种很不安的感觉侵袭着我的直觉,然后毫无征兆地,我脚下就猛地一空,就像是掉入了万丈深渊一样地剧烈地在下落,一直落,然后身子一阵抽搐就醒了过来。
只是我醒过来的时候我感到薛正在我身边,他的手还扶在我的肩膀上,我只感觉全身一阵冰冷,我身上基本已经被冷汗打湿了,然后薛松开扶着我肩膀的手,问我道:“你梦见什么了,魇得这般厉害。”
我用手擦了擦额头,满额头的冷汗,我扶住额头,梦醒后剧烈的空白感让我一时间记不起梦里的内容。经过这样一番折腾,我已经丝毫睡意也无,我问薛:“现在什么时候了?”
薛说:“才四点多,你睡下只不过一个小时多一些已经魇了好几次,倒底是梦见什么了?”
我回忆着梦里的场景,同时说道:“我不怎么记得清楚,梦一开始我就在那个入口里。”
薛问:“哪个入口?”
我说:“在我们初次来到这里的时候,我曾经和假的孟磊呆在一起过,他带我去了前面的山林里,那里有一块平地,我和他往下面挖了一两米深之后发现了一个用青铜壁封起来的入口,我们发现了异常情况,他下去检查青铜壁,我被山林里的异动吸引,但是接着他就消失不见了,青铜入口也忽然之间被打开了,但是这时候不知道是谁突然出现在我身后将我推了进去。”
薛问:“这也是梦里的一部分?”
我说:“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我做的梦,但是我总觉得这是真实发生过的,因为后来我醒过来的时候就在这座木屋外的草丛里,只是我仔细回忆过,如果说是梦的话好像时间和一些事根本接不上,因为我的背包的确不见了。”
薛听了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是在想着这件事的蹊跷之处,然后他又问我:“那么刚刚你做的梦呢,也与这件事有关?”
我说:“梦里我出现的地方就是在这个青铜入口的下面,好像是我落下去之后爬起来的情景。”
薛却问我:“你怎么就这么确定你是在青铜入口下面而不是其他的什么山洞之类的。”
我不料薛会这样问,而且我自己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只是脑袋里理所当然地就认为这是在我被推下去之后爬起来的场景,我于是说:“这不会错的,这种感觉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所以我能确定我是在入口下面。”
可是说完之后我觉得薛这样聪明的人怎么会在这样简单的问题上较真,而且看他思索的样子想的似乎并不是我所想,只是他什么也没说,而是说:“你把梦里的情景细细说一遍,不要有任何遗漏,特别是细节部分,越详细越好。”
我于是想了之后按照这些梦的先后顺序一个个和薛细细地说了,其实有许多细节我自己也都记不清了,很多梦都是这样,在梦里的时候觉得什么都很清晰很真实,可是一旦醒来许多情节就会莫名地消失,而且有一些无论怎么想都无法再记起来。
薛一直都细细地听着,直到我把今晚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