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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如果确切地来说,我是何。”
可是老头却笑着摇起头来,然后他问我:“这是你爷爷告诉你的吗?”
我说:“我爷爷从来没有同我说起过这件事,包括整个家族都是,我之所以会知道这个秘密,完全是我十殿阎罗之一的历在临死的时候告诉我的。”
老头听了点点头说:“历素来和你不和,能将这个秘密告诉你也算难得,你是何的事也是他告诉你的吧?”
我点点头说:“是。”
老头却再次摇头说道:“你不是何。”
我心口猛地一缩:“难道我是远?”
老头再次摇头:“你也不是远,你既不是何也不是远。”
我追问道:“那我是谁?”
老头看着我沉默了一两秒,眼神一变再变,然后才一字字说道:“你就是你,你记住,何远是你一生的名字,永远没有‘何’、‘远’之分,你是何远,你代表着两个家族的兴衰,更是一个惊天秘密的永远守护者。”
我不明白老头说的话,老头看出我有疑惑,接着说道:“何是你奶奶的姓,让你跟着奶奶家姓一来是为了保护你,二来是保守你肩负的秘密,如果确切地说,你应该姓远才对,你爷爷的真实名字叫远墨雨,周姓只是化名而已。”
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我的名字竟然是由两个姓组起来的,何姓是奶奶家,远则是爷爷家的姓,只是“远”字做姓实在是我第一次听说,我问道:“何姓渊源深厚我是已经知道了,可是这‘远’姓可有什么来历和讲究吗?”
老头说:“它既然是你爷爷的姓,又是不成村的族姓,那么其来历自然也是深不可测的,这个姓氏的起源最早可以追溯到汉代,据说是汉武帝赐的姓,可是究竟是如何要赐这一个姓,又是赐了谁史书中无一记载,只有流传说这个人不是汉人,他从遥远的西南方来,给汉武帝献了一面石镜就得了这个姓,而且汉武帝对这个人十分尊敬,但是这人一般深居简出,甚少露面,出汉武帝之外见过的人少之又少,人们也只知道他姓远,究竟叫什么名字没人知道,所以当时的人都以远氏来称呼他。”
又是和汉武帝有关,石镜?我怎么觉得听到这个故事之后脑海中不自觉地串起来了一条线,从汉王玄鸟墓到这里,是巧合还是惊心布下的局?
我于是继续追问道:“是一面什么样的石镜?”
老头说:“这面石镜一些野史和秘史里面是有记载的,但是也只是只字片语罢了,巨石这面石镜被称为白玉玄鸟镜,虽然不是白玉材质,但是镜子的材质却比上好的白玉翡翠还要温润,更为奇妙的则是在石镜内部的纹理,这内部的纹理全是生在白色石料里面的黑石料,而且这些纹理组成了一只栩栩如生正展翅飞翔的玄鸟,就像真的一样。”
玄鸟!汉王玄鸟墓不正是以一只玄鸟的形态建起来的吗,我似乎已经越来越可以肯定汉武帝为什么会建造玄鸟墓,只怕和这面石镜还有这个姓远的祖先有着很大的关系。
我想了想又问老头道:“可是这句话‘何是何,远是远,何远之争,不休不止’又是怎么回事?难道何姓和远姓是世仇?”
老头说:“这句话的来历同样起源于汉武帝时,何姓与远姓的明争暗斗也是因为这个远姓的人出现,自从他向汉武帝献上了这面石镜之后,汉武帝就像疯了一样地寻找长生之法,首当其冲受其迫害的就是魏氏,而你应该知道,洛阳何氏这一脉其实就是魏氏一族为了躲避祸端而改姓流传下来的,所以何氏坚信他们之所以会遭受如此灭顶之灾,就是因为远氏的缘故,所以千百年来两大氏族一直明争暗斗,不止不休,可是直到你的出生,才稍稍有了偃旗息鼓的趋势,两个氏族也才短暂地缓和了下来。”
我更惊讶道:“因为我?”
老头点点头,却并没有再详细的解释,大概是他也不知道,但是我却觉得他是知道而不愿意说,我知道他既然顾忌这什么,那就是不会同我说了,我于是又问道:“可是现在这里根本没有不成村了,远姓的村民是也遇到了不测了吗?”
老头说:“岂会这样容易,况且不成村的意思本来就如其名,本也不成村落,不在了就不在了,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远姓就如同这墨雨山,墨雨山只要不倒,他们就不会消失。”
我说:“原来是这样。”
老头说:“你能记住这些自然是好的,很多关于这里的秘密我已经都告诉你了,希望你能守口如瓶,不告诉任何人知道,你要记住,你身上流着何姓和远姓的血脉,守护族里的秘密是理所当然的义务。”
我说:“我会记住的。”
在我说话的同时,老头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了一封信从桌子上缓缓地推过来,他说:“这封信是有一个人留给你的,他有一些事要和你说,但是又不能亲口面对面告知,所以就将信放在了这里,他坚信迟早有一天你会到这里来取走这封信。”
我将信拿起来,信封上什么也没有写,空白一片,而且有些发黄,似乎已经有了好些年头了,老头说:“你可以离开了,他让我转告你,你如果决定去下面的墓群就打开这封信,将里面的每个字都记在心上,如果你决定不去,那么就不要让任何看到——也包括你自己,立刻毁了它。”
我说:“我记住了。”
然后老头说:“你出去吧,我已经和你说了太多的话,时间也差不多了,如何抉择你自己掂量吧。”
然后他就又变成了我进来时候的那副模样,将头深深地垂下去像是打盹一样,我于是从里面退出来,在我打开门出去的那一瞬间,油灯的灯芯跳了一下,然后就熄灭了,我愣了一下,但是没有发生任何变故,老头的话地沉沉地传过来:“把门关上,以后再也不要到这屋子里来,这屋子每个人只能进来一次。”
我随即将门关上,我整个人又置身于一片黑暗中,而在我出来的时候身边传来了那个领着我进来的那人的声音,他说:“你要去哪里,我会给你带路。”
我微微沉吟了些许,终于说道:“我想去下面的墓群里。”
第五卷风水迷阵终
第六卷哀牢尸陵
第二百三十九章尸阵…1
呈现在我眼前的是一具刚刚才死去的尸体,甚至他的体温还是温热的,血从他被割断的喉咙里源源不断地流出来,已经有了凝固的迹象,当我看见这幅场景的时候,他就已经是这个样子了。这个人是给我引路的那个人,可是在黑暗中我忽然听到他闷哼一声,然后就倒在了地上,我甚至都来不及反应发生了什么事,周围就重新变成了一片安静。
他几乎都没有挣扎,我站在黑暗中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问他发生了什么事,可是却丝毫回应也没有听见,直到过了好几分钟我才意识到不对劲,打亮了手电筒,于是在光亮之下,我就看到了这样的一幅场景,他双眼睁开着,血在身旁流了一大滩。
忽然看到这样的画面让我惊呼出声来,我虽然意识到周围可能发生了变故,可是却没想到他会就这样安静地死在了我身边,而且还是以这样惨烈的方式,看起来就像是谋杀一样,而凶手我连感都没感觉到他的存在,引路人就这样死了。
所以我立刻将手电在周围打了一圈,这里依旧是在一段通道之内,两头除了黑洞洞的黑暗根本什么也没有,我只觉得身子有些微微发抖,凶手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杀死引路人,那么自然也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杀死我,而刚刚的那场景,我死一百回的时间都有了。
最后我还是镇静下来,检查了他脖子的致命伤口,刀很锋利,而且是一刀毙命,引路人甚至都没来得及出声就这样死了,但是我注意到他的脖子上有一道如此明显的伤口之外,还有一片淤青,我细细看了才忽然发现这是皮下渗血,也就是说,在他的脖子被划破的同时,他的脖子也跟着被扭断了,这才是他为什么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的缘故。
我不禁感叹凶手动作的干脆麻利和精准,这种身手让我觉得这人很匪夷所思,而且一时间竟然也想不出凶手的身份来。然而事已至此我只好作罢,只是我细看了这人的容貌,发现他与那个老头一样全身的肌肤都很干皱,就像一具干尸一样,可是干皱归干皱,他的年纪却看着并不大,应该只有四五十的样子,我在心里暗自盘算他们都是这样子会不会是因为常年呆在这里的缘故?
我用手电照了照还有很深的路,既然决定去下面的墓群,那么现在就更没有退缩的理由。我自己都觉得自己疯了,就这样一个人要去里面冒险,这是很不理智的举动,可是我想到的却是另一方面,那就是从老头的话里面我似乎听出来了另一层意思,这地方只怕每个人只能下来一次,至于为什么暂时我还弄不清楚,总之第二次下来只怕就不会像初次这般顺利,所以即便这次只有我孤身一人,但是我却想试一试,更何况还有这封信的内容,我想看到里面究竟写了什么,又是谁给我的。
引路人的死亡像是一个插曲,但是却让我提高了警惕,最起码让我知道了这里并不安全,我必须时刻注意自己的处境,而且时刻留意身旁的动静。好在这一路走进来却也再没有发生任何变故,而通道尽头是到了一层层往下的台阶,台阶下面有一个比较宽敞的平台,平台之后则是一座墓碑一样的东西,之后就是两扇陈旧的石门,我大致已经看出了些门道,只怕这是一座墓门。
而且这里有光,四面的石壁上挂着长明灯,将这里照的也足够亮堂,只是在简单地环视了一遍之后,我就发现在这安静的地方有一个人。
我只是看见了露出了半个头的他,看样子是好像失去了知觉还是怎么的,被放在了墓碑的后头靠着,可能因为完全没有意识他的头从墓碑后面露了出来,说实话我看了好半天最后才看出来这是一个人的头,起初还以为是别的什么东西。
当然在这压力看见这样的情景还是让我十分小心翼翼的,所以我很小心地走到墓碑旁边,终于看见这人就这样坐靠在墓碑后面,但是整个人却处于昏厥状态,而且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认出了他,这不是烟儿他们队伍里的“三爷”嘛,而这个用来唬人的“三爷”正是十三扮的。
我于是心上“突”地一跳,十三出现在这里就有些诡异了,按理说他应该不是和我们在一个地儿才对。可是现在我也顾不上这些,只是上前来检查了他是死是活,还好有呼吸,只是昏厥过去了,而且我看了看他的脸和胡子,果真都是假的,胡子是粘上去的,而这张脸完全是用人皮面具仿出来的,我于是找到人皮面具与脸部的结合口,然后将他脸上的人皮面具撕下来,下面的脸庞果真是十三的!
我拍拍他的脸喊了几声:“十三,十三?”
可是他昏厥的实在是太厉害,竟然一点反应也没有,我估计他这样子是中了量比较大的迷药,没有个一时半会儿是醒不过来的,我又看了看周遭的环境,确认没有多少危险于是就在他身边坐了下来,这段功夫我想起老头给我的那封信,于是便决定打开看看。
信里面的内容是这样的:
何远:
当你看见这封信的时候,你已经见过我了,从你两岁到现在,已经二十多年了,你可能对我早已经没有了记忆,那是自然的,因为两岁的孩子能记起来一些什么呢,更何况从你出生到这么大为止我也没有抱过你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