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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却摇摇头说:“可能休息一会儿就好了,只是体力透支过度而已,你不要太担心。”
我虽然隐约猜到他为什么会这样,但是却没有说出来,并不是我想瞒着十三,而是让他知道了反而更加难受,他现在情况本来就不好,说了只怕反而因为激动和多思多想让身体更糟。可是现在我身边带着的东西却对他现在的伤势一点用处也没有,看他的样子我始终不放心,想着是不是要带他出去尽快寻医,万一十三有个什么不好,我会自责和内疚一辈子。
而不过片刻的功夫,十三就昏迷了过去,我见了更加心急起来,可是细细想想又觉得这件事似乎有些蹊跷,我总觉得这件事并不单单只是因为背上这个烙印的缘故,十三第一次醒来的时候不断说他现在是一只病猫,虽然我听得出那是玩笑的话语,但是很多时候十三的玩笑里都是暗藏着真话的,只是他习惯于将想说的话用玩笑来表达出来,而且之后他也说了“虎落平阳被犬欺”的话,大致上应该是说他现在能力大不如前的意思,可是等他再次醒来,他就再没说过这样的话,我是否可以这样想,他在被迷晕之后或者我遇见他之前,在他身上一定发生过什么事,而正是这件事导致了他能力的大打折扣,而我觉得这件事,很可能在我重新在队伍里遇见他之前,因为如果是迷晕后发生的,他不会这样轻松地用自嘲式的口气说出来。
可是在他从长生墓失踪之后究竟又发生过了什么,而他一个字都没有和我提起过?
第二百四十五章尸符暗语…1
可以说短短的时间里,十三连续陷入了昏迷之中,他的这种状态让我很是担心,正在我计划着接下来该怎么办的时候,忽然从地下传来了“咚咚咚”沉闷的敲击声。起初我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可是当我凝神仔细听的时候,果真又是“咚咚咚”的声音从下面一阵阵传上来,但是显得很悠远的样子。
我于是警觉起来,刚刚这地面上全是尸影,现在该不会是尸体要从里面出来了吧,刚刚经历了这样惊心动魄的事,现在不得不让我多想,我于是趴在地上用耳朵细细聆听了一阵,果真声音是从下面传上来的,这下面似乎是空的。
空的?
我察觉到这点之后于是便趴在地上开始寻找起来,如果这下面真是空的那么就应该机关或者入口什么的,当然我寻找机关的目的却并不是要打开这个入口,鬼知道下面又会是什么怪物,我可不想再添无谓的麻烦。
可是我在整个平台上找了一遍却找不到任何机关所在之处,这里全都是石壁,根本没有其它的东西,唯一的只有这四盏长明灯。可是想到这四盏长明灯的时候,我的脑海中灵光一闪,眼睛立刻就聚集在了长明灯上,这四盏长明灯是这里唯一的突起物,它们在起到照明的同时,会不会还是这个机关的所在?
当然我只是这样想想,并没有打算去移动了看看,可是就在我这样想着的时候,我忽然看到整个平台里的光线猛地一暗,我只看见一盏长明灯忽然灭了,而且接着我就看见它竟然在缓缓转动。与此同时,我只听见“隆隆”的声音从脚下传出来,只见原本契合的天衣无缝的地下石板忽然有一块往下塌陷下去,立刻露出一个黑洞洞的入口来。
见此情景我赶紧去拿工兵铲,可是还不等我动身,我就看见一个身影忽然从打开的口子里跃了出来,我冷不防他就这样出来了,于是本能地往后退了一些,可是等我看见这人的时候却惊异地出声道:“薛,你怎么会从下面出来!”
薛看了我一眼,然后迅速地走到已经熄灭的长明灯边上,我看见他转了转长明灯,已经熄灭的长明灯顿时再次明亮起来,接着沉下去的石块立刻升起来,将这个开口堵死,只是在石块升起来的时候我却看见黑洞洞的洞口下面似乎站着一个人,我没看清楚,我只感到他一直在看着我,我听到一个就像耳语一样的声音从洞口里面传出来:“何远,你逃不掉的,逃不掉的。”
我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个洞口重新变成地面,只是我的视线却怎么也没有移开,我并没有看清楚这个人,我只是看见了一双眼睛,不知道是不是人的,只是那个声音却如同回声一样在我的脑海里不断回响着,经久不绝。
后来还是薛拍了我肩膀我才回过神来,他问我:“你在看什么?”
我恍然回过神来,于是说道:“没什么,你怎么会在下面?”
薛却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问我:“你看见他了是不是?你看见了?”
我见薛这样问,于是才问道:“他是谁?”
薛却追问我道:“他和你说什么了没有?”
我觉得既然薛这样问那应该就是十分紧要的事,于是说道:“他说我逃不掉的。”
薛就不说话了,然后我听见他说:“我应该提醒你不要接近洞口的,是我疏忽了,不能让他见到你的!”
我问:“他倒底是谁?”
薛却不说话了,然后他的视线转移到在墓碑上靠着的十三,然后问我:“十三怎么了?”
我这才恍然大悟过来,然后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地看着薛说:“十三受了伤,你救救他吧。”
薛说:“他倒底怎么了?”
我于是将在这里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给薛,薛一直都静静地听着,只是在听到十三用玉印驱散这些尸影的时候却皱起了眉头,然后冷不丁地说了一句:“他还真是不知死活,竟然还敢去动用玉印。”
我听出薛话里的端倪,直觉告诉我薛知道十三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可是我刚想问,薛已经欠身检查十三的伤势,我见他翻了十三的眼皮,又从他肩膀处一直一寸寸地掐着将整个脊椎都掐了一遍,然后才告诉我说:“不用担心,只是体力透支过度,休息之后就会好的。”
我却不解地问道:“既然只是体力透支,怎么会平白无故地吐出一口血来,我也有过体力透支的情况,可是却没有像他吐出血来啊。”
薛说:“吐血是因为他的能力无法掌控玉印而强行要使用所造成的,对他的身子来说不打紧的。”
我却觉得奇怪,不禁问道:“他不是蒋吗,玉印是他的印章,他怎么会无法号令?”
薛却奇怪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就沉默了,我觉得薛似乎有话要说,但是生生被咽了下去,我觉得他是想告诉我的,但是又不知道为什么不说了,我于是说道:“十三究竟怎么了你倒是说啊,他倒底发生了什么事?”
薛将视线移到十三的脸上,然后缓缓说道:“他已经不是蒋了。”
我不解,继续问道:“他怎么忽然之间就不是蒋了?”
薛说:“你说你看见他背上的十字烙印了,那就是被驱逐出十殿阎罗的标记,这个印记只要印下去,就意味着从此以后他再也不是十殿阎罗中的一员。”
我说:“怎么会这样,难道是有人暗算他的,可又会是什么人?”
薛说:“不是暗算,是他自己说不想再做蒋的。”
我更惊讶道:“是他自己说的?”
薛说:“可是十殿阎罗哪有说退出就退出的道理,蒋这样做只怕也是用足了筹码,否则不会被驱逐了身份还能活着。”
我忽然看着薛,不解地问道:“十殿阎罗不是听命于你的吗?”
薛这才看向我,然后摇了摇头说:“严格上说我只是一个中间传话的人,十阎罗不归我统筹,在十殿阎罗之上是四判官,崔、血、司、查四个人,他们统领着十殿阎罗,可是这四判官又分两派,其中血和司一派,崔和查一派,各自手下有效忠的阎罗,像余、历他们就是血和司这一派的,当然还有蒋。”
我惊异道:“十殿阎罗上面还有四判官,却不知道这四判官又是什么人物,崔的名字我倒是听说过,只是另外这三个,可是我见过的谁之一吗,那个人是四判官之一吗?”
我看见薛摇了摇头,然后缓缓说道:“据我所知那个人并不在四判官之列,只怕还有更加恐怖的身份,而四判官之一,除了崔曾经来见了你一回之外,其他三个你的确没有见过。”
我沉思着说:“这样说来崔并不是和余他们一伙的,那么他来见我应该是还有别的目的了。”
薛说:“四判官不和,导致十殿阎罗内部分化也异常严重,到目前为止,除了泰山王董不归属这两派任意一派之外,其他的都已经分做了两组,各为其主,内里更是明争暗斗,蒋就是血和司之下最得力的一员,只是现今他忽然说不做蒋了,倒是引得血和司无比震惊。”
我想想也是,想不到十三竟然会做处这样惊人的举动出来,我反而有些疑惑地问道:“蒋这样做可是有什么由头吗,好端端的怎么忽然就说不做了?”
薛说:“据我所知是因为你。”
我更惊讶道:“因为我?”
薛点头说:“大概是与你相处久了,真的将你当成了朋友,你也许并不知道,十殿阎罗也好,四判官也好,都是极其孤单的人,来来去去一个人,队友更是不可信任的存在,所有的事只能一个人扛着,很多时候连说个话的人都没有,可是即便是十殿阎罗也是人,蒋正是因为觉得看到了活着的希望,所以再也不想回到之前的生活中去了,而且这两派因为一系列的矛盾已经趋于决裂的边缘,他怕再不全身而退会引起你的误会,他和我说,从他记事以来,你是对他最真诚也是最好的一个。”
我听了感动得一塌糊涂,同时也为身为十殿阎罗的他们唏嘘不已,看着他们表面光鲜可是内心却都承受着一般人无法承受之痛,孤独,这是多么可怕的感觉,又会有谁一辈子都活在这样的世界当中?就连在我认为无恶不作的历到了最后都是那样的可怜而充满人性,也许他最后的样子才是他真正的面目吧,可以想见,只因为孤独可以将一个人变得多么可怕!
我说:“可是这样的话他就算得罪了血和司了,他们又怎么能轻易放过他?”
薛说:“这我已经和你说过了,蒋一定用了足够的筹码和他们做了交易,蒋身为他们手下的得力干将,想必还是有些自保之法让自己全身而退的,只是我担心的是他们可能不会就此罢休,一直在找机会彻底除掉他。”
我说:“既然这样,薛你更要帮我,现在以我的能力根本无法保护他!”
第二百四十六章尸符暗语…2
薛没说话,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然后他才说道:“如果真要保他安全,这个人最后还是你。”
我只觉得自己说不出话来,然后我说:“那么既然这样说的话自然而然地我们就已经被归到崔和查的这一派了?”
薛说:“的确是这样,正因为如此,崔和查一派一直以来都是强过血和司的,因此他们幕后的那个人才现身,以平衡两方势力,所以如果真要说,那个人其实是四判官后面的人。”
我将薛说的这些暗暗记了,虽然这些关系错综复杂,但是我不得不记住,也不得不将这些关系弄清楚,因为我自己就身在其中,就处在这些错综复杂的关系当中,如果连我自己都不明白,那么最后很可能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将目光转向正在昏迷之中的十三,然后不放心地问薛:“他真的没事吗?”
薛很肯定地说:“只要从今以后都不再动用玉印就相安无事。”
我于是又有了一个疑问:“既然他都不是蒋了,那么为什么玉印还可以留在他身上,这东西不是应该遗留给新继任的蒋的吗?”
薛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