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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纳闷,为什么只是瞬间的功夫它们就全部又站起来了,我不认为这是因为我身上的死神香的缘故,因为死神香只在阴气极重的墓里有效,在外面是不会引起起尸的,那么既然不是我的缘故,就是有人在操纵尸体!
而这四具尸体的意图也很明显,就是要攻击我。
我身上没有可以辟邪的东西,但是伞兵刀还在,而且我已经试验过将尸体的头颅给整个地割下来,如果手法够准的话这四具尸体倒是也不足为惧。
四具尸体缓缓地朝我围过来,我从它们的包围圈窜出去,最靠近我的一具尸体迅速朝我扑过来,我灵活地闪开,刚打算下手,可另一具尸体已经来到了身后,我不得不再次往侧边让开,而也就是在这时候我发现一个异样之处,那就是空中的这只猫头鹰一直在转来转去,而且鸣叫声高低错落,像是在指挥下面的这四具尸体一样。
我顿时心里一片清明,这四具尸体之所以会起尸,完全是因为这只猫头鹰的缘故!
所谓擒贼先擒王,想对付这四具尸体,还得从这只猫头鹰身上下手,只是它一直盘旋在空中,我没有枪又不能飞,根本奈何不得它。
所以我只能和地上的这四具尸体纠缠,却奈何不得这空中飞的畜生半点。更可恶的是这四具尸体来来回回,我根本找不到下手的机会,每次一有机会就要承受被另一具尸体开膛破肚的危险,每次眼看要成功,却又功亏一篑。
而这四具尸体奈何不得我,我也奈何不得它们,一时间竟成了一个僵局。
过了一久,我突然听到空中盘旋的猫头鹰发出受到惊吓的鸣叫,地上的四具尸体失去了它的控制顿时乱了下来,我寻得间隙果断下手,一颗头颅从尸体颈上滚落,然后我依法炮制,终于将这四具尸体的头颅都割了下来。
做完这些之后我看向空中,只见那只猫头鹰就像一只无头苍蝇一样在乱转,而与此同时,我看见一团幽光在屋檐上闪烁着,竟是巴罗的眼睛。
然后陆缓缓从黑暗中走出来,她边走边说:“隔这么远都能听见这么阴戾的鸣叫声,你这是和谁结下了梁子,要用这种手段对付你?”
陆说完朝屋檐上看了看,喊了一声:“巴罗。”
然后巴罗发出一声凄厉的嚎叫,伴着它的嚎叫,只见空中打转的这只猫头鹰顿时就像失去了支撑的木偶一样一头栽下来,然后“扑通”一声落在地上。
这时候巴罗从屋檐上跳下来,绕着猫头鹰转了一圈,就趴在地上不动了。
陆走过去从地上捡起猫头鹰,然后说道:“果然是这样!”
我走到旁边,虽然黑漆漆的看不分明,但是我能确定这只猫头鹰是死的,因为它的胸膛已经被划开,内脏都被取走了。
陆说:“有人操控了猫头鹰的尸体,然后又用猫头鹰来操控这四具腐尸。”
边说着陆边翻腾着猫头鹰的尸体,最后出声道:“原来在这里!”
然后她起身来到这四具尸体前,不知道在找什么,最后像是得到了答案一样地站起来说道:“是历!”
与此同时我也看到了猫头鹰尸体上的东西,是历的印章,我惊呼道:“历!”
陆看我一眼问道:“你和历有什么过节他要这般害你?”
我自言自语道:“难道他从黄金墙后面逃出来了?”
陆显然不知道这些在玄鸟墓发生的事,于是我粗略地和她把这些事说了一个大概,她听了之后没什么反应,只说道:“历心胸狭窄,这倒像他的风格。”
我却觉得她还有下半句话,可是却没有说出来,而我隐隐地已经察觉到她想到了什么,我说:“这件事恐怕和余也有关。”
陆冷笑道:“历和余是一丘之貉,这件事他自然也脱不开干系。”
说完她朝巴罗勾勾手,巴罗从站起来,然后跃到陆的怀里,陆说:“你自己小心一点。”
她说完就走了,我看了看满地狼藉的尸体,不知道梅老板去哪里找法师了,不知道他回来看见这一幕又要作何感想。
可是只过了几分钟,我就意识到梅老板可能看不见这满地的狼藉了,因为地上的所有尸体都在迅速地枯萎,而且就像活尸被印章盖到的那样消亡,很快,这里就没有了尸体的踪影,只剩下一地的尸灰,接着也很快就被腾起的夜风吹了个干干净净。
我看了看眼前的这情景,眉头紧锁,既然历已经到了洛阳,那么就是说今晚这情景只是一个开始而已,后面还有更多的花招等着我。
我在原地等了一会儿梅老板,可是却一直不见他回来,于是我顺着他离去的方向走过去,哪想才拐了一个弯就看见一个人躺在地上,我心中顿时升起不好的预感,加紧步子走过去一看,躺在地上的果然是梅老板,我将他扶起来,可是手却触摸到冰凉一片,我抽出手竟然是一手的血。
我急忙检查他的身体,这才发现他的胸口被扎了数刀,再一摸鼻息,早已经断气了。
一定是历干的,他当时一定就躲在周围,在梅老板离开的时候他杀了他。
可是我却隐隐觉得不对,因为我见过历的手段,他一只手就能将尸体的脖子扭断,而人也不例外,他既然能一击得手,干嘛费这么多功夫用匕首?可是梅老板身上被扎了这么多刀,从伤口上的手法来看,我却想到了另一个人。
也正是我想到这里的时候,我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不错,是我杀了他。”
第一百二十六章蒙在鼓里
我头也不回地说:“晓峰,果然是你,梅老板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杀他?”
晓峰平静地说道:“因为他该死。”
我说:“就因为他肯帮我?”
晓峰没说话,只是默默地站在我身后,我在想这时候他的手里是否也是握着匕首,打算从后面给我来一刀。
对于晓峰,我从来不会用最坏的恶意去揣测他,可是现在死的是梅老板,是唯一可以帮助我的人,而且杀蒋的计划还在他的肚子里,现在他死了,疯子的这个计划也只能跟着他深埋地下了。
晓峰良久才道:“该死就是该死。”
我无力地问道:“在你眼里谁是不该死的?”
晓峰说:“远哥儿,你还是这样善良,如果不是我杀了他,现在躺在街上的可能就是你。”
我转过头,有些不相信地看着晓峰:“为什么?”
晓峰却说:“我说了你会相信我吗?”
晓峰的这个问题才是最关键的,现在的局面诡异莫变,我也无法分辨此时此景他说的究竟是不是真的,而且在这时候我想到了另一点,那就是这个人不是晓峰。
我说:“你都不是晓峰,我又如能相信你。”
晓峰却并没有什么反应,他只是说道:“是与不是又有什么关系,最关键的是和你同生共死的一直是我,你口中的那个‘晓峰’压根就从没有出现过。”
晓峰的话听起来似乎有狡辩的嫌疑,但是细想之下却并不无道理,而且我看过他的日记,这的确是不争的事实,我一时间竟也无话可说,晓峰趁着这个功夫继续说道:“如果你不相信我我也没有办法,但是你可以摸一摸梅老板的耳后。”
我狐疑地朝梅老板耳后摸过去,当我意识到摸到了什么东西的时候早已经惊讶地喊了出来,梅老板竟然戴着一张人皮面具。
我于是将这张人皮面具撕掉,后面呈现出来的那一张脸让我直接已经说不出了话来,因为这个人竟然是叶成。
梅业成,叶成,难怪当时我会觉得梅老板的名字听着熟悉,原来竟然是这样的缘故,他竟然是叶成假扮的。
我转头问晓峰,可更像是在问自己:“叶成不是在龙潭北沟就已经死了吗?”
晓峰却反问我:“你亲眼见到了吗?”
我的确是什么也没见过,叶成遇难的消息都是疯子说的,这样说来疯子也是和余跟历是一伙的,可是这似乎说不通啊。
晓峰说:“他说是去找法师,其实是去跟余和历通风报信,叶成本来就是余的爪牙,龙潭北沟诈死只不过是金蝉脱壳之计,当然,这里面也有疯子的参与,但是疯子和余他们却不是一伙的。”
我细细回想着梅老板离开时候的情形,他这么慌张着离开,当时看似合情合理,可是现在想想却的确分外蹊跷,怪不得他才离开四具尸体就又“活”了过来,怪不得这四具尸体出现的这样赶巧,竟然是他在通风报信,我们的一切举动都在余的掌控之中。
看来不单单是我信错了人,就连疯子也托付错了人,但是听晓峰话里的意思,疯子应该是知道梅老板的真实身份的,能够取的疯子的信任,难道叶成是一个双面间谍?
可是疯子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看不出叶成的二心,这实在是匪夷所思。
晓峰这时候在我旁边说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越是聪明的人越容易在最不可思议的地方犯错,而且是寻常人认为最傻的地方,很显然疯子就是这样的人。”
既然梅老板的身份明了,那么这里面的许多究竟就清楚很多了,意识到这点之后,我浑身猛地打了几个哆嗦,这也就是说他给我看的两封信余和历都已经看过了,我们今晚去见陆也是一个陷阱,但是为何他真的领着我去见了陆,为什么不带着我去一个假的地方,见了陆岂不坏了他们的大事,这又是何解?
我似乎有些不大看得懂这个局面。
这时候晓峰说:“此地不宜久留,如果你相信我的话就跟我来,至于叶成的尸体自然有人会来打理,这就用不着我们操心了。”
既然现在是这个情形,我不信晓峰也不行,因为毕竟是他救了我一命,而且他在这时候本可以看戏,但是他选择帮我,是否是向我示好的一个信号?
晓峰领着我到了他的住处,他依旧还是住在原先的公寓,只是那个地方曾被我们闯进来翻得一团乱。我进去的时候里面东西摆放的井井有条,应该是被他重新整理过了,进去的时候他说了一声:“我这里的东西都已经不是秘密了。”
我知道他意有所指,而我也自然记得在龙潭北沟墓里的事,当时回到洛阳因为昏迷过的缘故忘记了,可是从羊八井回来之后,这些我都全想起来了,我说:“在玄鸟墓里你也想置我于死地不是吗?”
晓峰说:“我还以为你已经忘记了。”
我说:“即便一时间忘记了,可是总会记起来。”
晓峰接着却说:“可是在羊八井我救过你一命,如果我真要杀你也就不会救你了。”
我说:“所以这正是我所疑惑的地方,晓峰,你究竟是什么人?”
晓峰却看着我说:“那你能说清楚你是什么人吗?”
他看着我,眼神意味深长,我知道他说的是我的那个身份,我于是摇摇头,然后他回头打开电视说:“我也是这个答案。”
电视打开之后,却是一片黑暗,我起初没留意,可是过了一会儿才发现他放的竟然是我们曾经在这里看到过的那段视频,而且现在我已经从羊八井回来了,已经经历了和电视里几乎一模一样的情景。
晓峰示意我在沙发上坐下,然后问我:“你喝茶还是咖啡?”
我说:“喝茶就好了。”
然后晓峰去泡茶,我坐在沙发上看着漆黑一片的电视,里面偶尔能传出一两声脚步声,然后就是我很熟悉的那句话:“到了吗?”
经历过一次再来听我只觉得电视里的声音和记忆里的简直就是重合在的,竟然分毫不差,让这张光碟的存在显得更加诡异和不寻常。
可是那个人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究竟是谁,虽然我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