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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了,是胃又难受了吗?”感觉到男人起身了,施乐也急忙跟着坐了起来。
“没事!”坐在床边,男人紧阖着眸子,大手按着胃安慰着她,苍白的脸色显得人更虚弱了。
“都冒冷汗了,还说没事儿,你还真当我傻啊!”施乐恨恨地垂了一下他的肩头,一个翻身跳下床,套了一条白睡裙,穿上拖鞋,“我去给你煮点粥喝,然后再吃点消炎药。”
施乐不知道自己有些凶巴巴的话听在男人的耳里比她办事儿时的申吟还要动听,这种平淡温馨的感觉,很陌生却那般令人向往。
不过一会儿,小丫头雪白的小身影又飘了回来,她将垂下的发丝挽到耳后,随即俯身拿热毛巾擦拭他额头上的冷汗。
描绘着男人英挺的五官,施乐微微失神。
专注地凝视她认真的小脸儿,项野一时恍惚。
空气一瞬凝滞。
腹底一下子又起了反应,项野大手将她脑勺一扣,又吻上了她的唇。
“唔呜!你不要命啦,还来!”施乐一把推开了他,无奈地蹙眉。
冷峻的眉眼微敛,项野捋了捋短发,轻哼一声,“小妖儿那么会吃人,爷早晚被你活吞了。”
脸上一热,男人的意思施乐一下子理解了。
“流氓!”
不理那大尾巴狼,她黑着脸转身去厨房煮粥——寿司酱油大蒜粥。
厨房叮叮咣咣,各种响声震天,还有奇怪的味道飘了出来。
手里来回玩着那只USB,项爷冷傲的眉眼竟然拂过一丝担忧,那丫头说喝了那粥不会死人的,可看这架势总觉得她的话有点悬。
要不是正好乐妞儿端着粥走进来,项野很可能打电话给李文森立遗嘱了。
“粥来了!”施乐一边吹着碗里的粥,一边笑呵呵地进来,这可是她第一次独立为别人做饭,心里别提多美了。
看着她笑掩如花的脸蛋儿,项爷心里被填得满满的,一时间那粥到底有多危险就抛诸脑后了。
坐在项野身边,施乐用勺子舀起一勺棕色的热粥,吹了吹,又尝了尝,之后美滋滋地伸到男人的嘴边儿,“我就说我学什么都会么,味道真不错,快尝尝,有点烫,小心点啊。”
死死盯着小丫头的弯月般的眸子,项野觉得眼前的一幕有些不真实。
张开嘴,一口吃了下去。
恩……恩……恩……
这粥应该怎么评价,如果只是单纯来评价粥本身的价值的话,可以说是一文不值的赔钱货,但加上这小妞儿的心意,在项爷心里就变成了无价。
“好吃吗?”施乐问,祈盼的眸子忽闪忽闪。
报应来了。
项爷终于体会了一把,不想说又不得不说的情况,他发誓以后在床再也不问那丫头爽不了。
“好吃,咳咳!”
能咽下去,真不容易。
兴致勃勃地将一整碗粥喂到了男人的肚子里,施乐心满意足了,发觉原来自己照顾人也是挺有一套的嘛,而且照顾照顾着对这男人就平添了一份亲切感。
“你等着哈,我去客厅找消炎药!”
默默点了点头,项野心里祈祷着这丫头可千万别给他吃错药,明早上还有一个重要的视频会议要开。
须臾,小妞儿出去了。
看了看手里藏着的USB,项野眸色微黯,随即将USB放到了西装裤兜里。
正准备躺下,不料胃里突然一阵翻涌,嗓子也泛起了酸水儿。
事实证明,就算他项野发明出来的导弹炮弹再厉害也不如自己身边这个像定时炸弹一样的丫头有杀伤性。
喉间一堵,所有吃下去的粥在瞬间涌了上来。
去洗手间已经来不及了。
见到墙边放着的一个垃圾桶,项爷就冲了过去,狠狠地吐了。
信施乐,等于自杀!
等漱过口正要返回床时,正巧施乐找好了药走了进来,见到眼前的一幕,她立马呆掉了。
如果以为小妞儿是看到爷又吐了而心疼,那么就大错特错了。
她瞪着水汪汪的眸大吼,“我靠,我要洗的内衣啊!”
原来在项爷眼里看起来像垃圾桶的东西,是施乐换洗内衣的衣服娄。
这回惨了,本来内衣就没几件,被吐成这样,她要怎么洗?
112 奖励
心直口快又燥脾气的施乐,完全没想过自己吼出那句话有多么伤害项爷的自尊心。一个身家无数个零的军火商,因为把小妞儿一篓子脏内衣给吐了,就被骂得狗血淋头,这事儿要是传出去,恐怕没人敢相信。
怎么会有女人完全不怕他?
怎么会有女人敢用这种态度跟他说话?
认识施乐这么长时间了,项爷一直没想明白这一点。
望着她半弯着小腰站在衣篓边,满脸怨怒地挑拣着底下还算干净的内衣,项爷心里哇凉哇凉的,脸色越来越黑,面子有点挂不住了。
难道他还不如几件内衣?
为了没几个钱的东西跟他发脾气,她还真有志气!
一只手撑着书桌,另一只手抚着还在痉挛的胃部,项野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不是给过你一张卡么,喜欢什么自己刷!”
项野说的卡是很早之前乐妞儿脚崴时,一时心情好逗她玩,往她胸缝里塞的那张黑卡。
“根本不是这么回事儿,你……”施乐正想顺着自己的情绪反驳回去,不曾想一抬头看见了男人虚弱窘迫的俊脸,到嘴边儿的话又哽在了喉咙。
乐妞儿之所以会这么郁闷,是觉得男人把她衣篓当垃圾桶,明显是瞧不起她。到底生活上悬殊性还是太大,导致了乐妞儿与项爷在观念上产生了差异,误会也就这样产生了。
瞥了他一眼,只穿了一条黑色包臀杜嘉班纳内裤,几乎全裸的完美男性躯体杵在光晕里,帅气又没有攻击性,还是挺不招人恨的,甚至可以说还是挺招人稀罕的。
哎!
狠狠叹了口气,施乐抽了抽热乎乎的鼻子,不打算跟美男计较了,直起身,走过去挽着他的手臂扶着他在床边坐下,小手附上了胃部轻轻地按揉。
“还疼吗?”
眉头紧蹙着,项爷还在气头上,转头鼻尖顶着她小鼻尖,“你说呢,嗯?你谋害亲夫,其罪当诛!”
“呦呵!”施乐清亮的小声音嘎嘣脆,爱不释手地摸着男人的八块腹肌,“你成语用的不错啊!就是不贴切,你还不是我的夫!”
当那温暖柔软的小手触碰到最下方的一块腹肌时,项野虎躯一颤,脸上划过一丝隐忍的神色,“还敢往下摸?刚才还没吃够!?”
这才意识到自己过了界,施乐忙不迭拿开小手,小嘴儿上却还是不饶人,“不识好歹,我可是在认真给你按摩呢!”
“爷是胃疼,不是小腹疼!”
施乐翻白眼儿,“神经疼是会转移的,你懂不懂!?”
“……”项爷无语了,他的确是不懂,不懂这丫头怎么有那么多歪理。
专注地凝视了她灵动的眉眼一会儿,他突然手臂环腰一楼,便将小丫头锁进了自己的怀中,脸颊贴着她光洁的额头,低沉好听的声音跟着响起。
“尽快把国内需要的材料准备好,不用教你怎么做吧!”
额!
一提这事儿,她就头疼。
项野指的是让她准备好要在Y国结婚所需的单身证明,公证件,翻译件之类的。
这么快就进入结婚程序,施乐一点心里准备都没有。
个把月前她才刚刚认清这男人冷情的真面目,转眼又不认识他了。
“项爷啊,你为什么那么着急结婚啊?别的女人都恨嫁,你这么牛奔的男人怎么还恨娶呢?”
恨娶?!
一听这丫头揶揄自己,项爷就有冲动想把她小嘴儿给堵上,狠狠地亲,亲到她喊疼为止。
不过他实在胃疼得紧,今天暂且放过她。
于是大手捏起小妞儿尖小的下巴,用命令的语气,“少废话,听见没有!?”
这才是项野,霸道,专制。
专治乐妞儿这种说话喜欢跟他兜兜转转的人。
“哦……”了一声,施乐果然不情愿地撇撇嘴,不再对结婚这事儿发表言论了,因为她知道无论怎么说,最终结果也是一样。
那就是——还得结!
两个人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之前尴尬的气氛也散了去,没过一会儿,男人看时间差不多了,便重新穿好了衬衫,打好领带,捋了捋不需要打理就很完美的短发,坐在电脑前和远在Y国的商界精英们开起了视频会议。
想必那些得力属下们打死也不会想到,他们镜头里那衣衫整洁,神情严肃一丝不苟的老板,下身只穿了一条内裤,两条腿大剌剌地露在外面一点也不在乎。
这样的画面看在施乐眼里,别提多逗趣儿了,总有种冲动想过去突然把镜头移到下面去,让臭男人也丢人一回。
想了想,还是算了,这种危险举动,迟早会报应到自己身上。
勾了勾唇,她独自一人去厨房煮粥去了。
有时候,男女之间的感情就是这样妙不可言,明明信誓旦旦地以为能对感情收放自如,殊不知随着那个人在脑海里刻印的画面越来越多,彼此分享的隐私越来越多,感情就在无形当中加深了,当你意识到的时候,幸运一点的能走在一起,而不幸的,便会遗憾错过,悔恨一生。
要不怎么一直有过来人感叹“珍惜现在”呢,说得就是这么个理儿。
厨房里忙活的小身影心情不错地哼着小曲儿,这回她不打算大胆创新了,重新给男人煮了一锅没放任何佐料的白粥,有自动电饭锅帮忙,她实际上也没干啥,就是等出锅的时候,她发现水放少了,变成了稀饭。
哎!
她不是一个动手能力很强的姑娘咩?
等她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稀饭进屋时,男人仍然神情严肃地听着电脑另一头几个精英们的争论。
无意中听了几句,都是一些跟公司内部机密有关的内容。
施乐有些惊讶,这么重要的事情,他竟然完全不避讳当着她的面听他们的讨论,也不怕她把消息走漏出去。
不过,施乐这时候的心情被男人煞白的脸色牵动了。
不是说混得职位越高,越懂得对老板察言观色吗?
都快一个小时了,难道这些狗屁精英们看不出来项野生病了吗?
施乐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生气,鼓着腮帮子快步走过去,将稀饭用力放到桌上,然后两手交在一起比划了一个“X”。
眼角余光扫到了乐妞儿气鼓鼓的小脸儿,项野心里一动,下一秒,他连个“拜拜”都没跟那帮精英们说,“啪”地一声扣上电脑屏幕,抓住她的小手就将她小身子拽到自己怀里,坐在大腿上。
狠狠在小细脖儿上咀了个草莓印,项爷觉得他这回胃疼得真值,一句话说出来差点把小妞儿给雷翻了。
“喂我!”
*
这一夜,男人的任何要求都幸运地得到了满足,万幸的是,吃过没有任何味道的白粥之后,呕吐止住了,胃也暖了许多,不过这之后一件犯愁的事儿又发生了。
两个人因为男人吃药说什么也不喝白开水这事儿一直争执到天亮,一个说他连白粥这种东西都喝了,就不要再逼着他喝没味道的水了,另一个说吃药必须用白水来送,不然药效该被分解了。两人争执不下,说着说着最后斗到了床丶上,撕开最后一包香蕉味的套儿,男人正专心给自己套上,小女人突然伸出了一只脚踩在那上面——
“你先喝水吃药!”
男人腹低一荡,不耐地拿开她小脚,“别闹!”
仰视着他又急又燥的俊脸,施乐将小脚再次附上,撩着,逗着,声音糯糯地说:“你要是乖乖喝水吃药,允许你不带做一次。”
轰!
这句话,一瞬间把项爷所有的坚持都摧毁了。
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