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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乐讪笑了一下，“呵呵墨汁姐，你也来蹲点儿了？”
“呦，客气什么，你叫我漠芝就行了，这不是都听说今天旋风史无前例尺度最大床戏吗，全都城的娱记都出动了。”
“最大尺度？那是什么尺度？”
“我也不清楚，不过风一早就放出来了，说是有重大突破，就算是假消息大家也不敢错过啊，要不然能来这么多记者么！”
“……”
秦漠芝还没有意识到自己言语的刻薄，“以前旋风的身体多矜贵啊，裸个上身就要多给好几百万，现在他名气大不如前了，只光膀子谁稀罕？这个圈子最忌讳的就是退出不彻底，你在风光的时候闹情绪玩退出，以为粉丝都会对你念念不忘，其实啊，这世界没谁了都能转，有一种最无情的人就是‘粉丝’了，他们前一秒对你说爱，转眼就忘了你是谁。所以旋风这次付出我觉得挺不明智的，如果换了我，就算穷死也说什么不回来遭这种非议，你看他现在，如果不是用这种放宽尺度的方式博眼球，还有谁想看他的电影？”
“……”
见施乐脸色沉了下来，秦漠芝赶紧笑着打圆场，“哎，你看我差点忘了，施乐你以前可是大主编啊，这道理怎么会不懂，是我班门弄斧了，抱歉，抱歉，你别往心里去啊！”
秦漠芝一早听说了个版本，是施乐嫁给了邓妤娜董事长背后的大老板，所以才消失好几年，起初她还不信，以为是公司乱传的，如今见到真人，又看到她无名指上戴着价格不菲的卡地亚婚戒，她就彻底信以为真了，所以对施乐说话特别客气，争取有机会巴结上施乐早日拿到主编的位置。
施乐虽然没有看秦漠芝，心里已经翻了她无数白眼了。
不难猜测，秦漠芝的想法几乎代表在场所有记者的立场，他们来拍的也不是一个演员的努力，而是来看旋风有多落魄的。
旋风不过是舍不得自己热爱的东西才顶着压力重新回来，这些人不鼓励也就罢了，还落井下石，不知道内心需要多强大才能承受得住这么恶毒的评论。
心里酸酸的。
不想再讨论旋风，施乐岔开了话题，“对了，有裴莹的消息吗？”
“裴莹？呵，早就不知道哪儿去了，前年她爸死了，出殡我就给了一千块钱，也没去，之后就再也没联系过。”
施乐点了点头，没说什么，抬手就要去开影棚的门。
“施主编，他们不让记者进的！”
手搭在门把上，施乐冷冰冰地扭头睨着秦漠芝，那端起的架势仿佛在告诉秦漠芝她就是想进去，你有何资格能管得了？
秦漠芝心里一凛，紧接着陪笑道：“瞧我这记性，你都不在这行了，能进来肯定是受邀请的，快进去吧，如果能帮忙搜集点独家就好了。”
施乐没理她，转身进去了。
摄影棚很大，氛围左、中、右三个区域，分别布置了不同的室内场景，目前所有摄影器材都集中在中间那里，虽然没有开灯，但一眼就能看出来那是一间卧室。
因为有床。
正这时，棚外闹哄了起来，便听，“旋风来了，旋风来了！”
记者们像潮涌一般奔腾而去，将旋风一个人围在了中间。
正如施乐所料，问的那些问题基本上和秦漠芝的观点相同，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旋风，你这次重返演艺圈是因为跟家里闹翻缺钱吗？”
“旋风，你这次挑战这么大尺度是觉得自己有不红危机了吗？”
“旋风，你这次会全裸出镜吗？”
“旋风，如果你挑战尺度票房也不理想会怎么办？”
“……”
听到外面一句句刺耳的话，施乐真想冲上去把那些苍蝇给轰走，可她没有动，因为她做过娱记，她知道这其中有些人单纯是为了工作而已，如果换做是她，没准儿也会问出这种问题。
更何况，打跑了这一批，还有下一批，永无止境，被打跑的那一批还会在文章中抹黑旋风，根本划不来。
唯一能做的，只有承受，承受，再承受，等哪一天又红了，那些美好的言语就又回来了。
旋风面带着笑容，淡定自如地一一回答着问题，对他来说仿佛是家常便饭一样简单。
等旋风进棚时已经是十五分钟之后，棚里安静紧张的气氛和外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施乐，你怎么来了？”
施乐回头，见旋风从暗处优雅走过来，摘下墨镜，对她露出春风和煦般温暖的笑容。
见他情绪没被记者影响，施乐心里安了安，回道：“我跟逍遥姐来的，她去跟服装那边联系去了。”
“嗯。”旋风眼底压抑不住见到她的兴奋，喜出望外地凝视着她，一时忘了言语。
施乐也回望着他。
很想关心一下他的尺度到底在哪儿，和女明星肉搏会不会紧张，结果一句也没问出口。
两人笑着对望这一幕，不知怎么被坐在场中休息的女主角看到了，她长得虽甜美，但眼底凝聚寒光，下一秒就凑到导演那里不知说了什么，那导演边嚷嚷着就走了过来，“旋风，你可来了，倩倩她说紧张，你赶紧过来跟她聊聊天儿！”
“好，我现在过去。”
果然是时过境迁啊，以旋风以前的腕儿，导演哪敢这么跟他说话？
可旋风还是笑容可掬地走过去了，坐在那个叫倩倩的女明星身边与她攀谈起来。
那倩倩像变了个人儿似的，立马美眸盼兮，巧笑倩兮，看不出一丝儿的紧张。
很快，摄影棚中间亮了。
剧组工作人员也都活动了起来，看起来就要开拍了。
听说有女演员裸上身的戏，摄影棚里除了导演，摄影师和旋风之外，其他男士都被清了场，记者也不准留下。
施乐混在其他女工作人员堆里，留了下来，可谁知被眼尖的倩倩发现，走过来指着她鼻子就大骂，“喂，内个谁，怎么把粉丝也漏进来了啊，都是怎么工作的？！”
女工作人员们一听，一秒钟变打手，气势汹汹地冲过来就要把施乐架出去。
“等等！”
施乐伸出手叫停了她们，“是旋风让我留下的！”
“旋风现在不在你怎么说都行了，她就是个粉丝，你们快点把她弄出去啊！导演~！”
一听倩倩撒娇，导演不得不发话了，指着施乐，“你，赶紧出去！”
施乐心里火大，看他们这态度她还偏要留在这儿了，“我说……什么倩倩！”
“什么什么倩倩！我祖倩的名字你都没听说过？”
“嘴欠？哈哈，嘴欠的我听说得多了。”
“你！”
祖倩气得脸都红了，祖倩一看就是个有靠山，平时颐指气使被人惯坏了的货色，没见过像施乐这么不给面儿的。
见施乐有几分胆量，祖倩也不敢小瞧她了。
大步走过来，低声警告地说：“你知不知道我男朋友是谁！？”
施乐冷笑，再牛逼能牛过习大大？
她也不问，反倒自报家门，“那你知道我是谁？”
祖倩眯起眼睛，“谁！”
“聚焦集团新任董事长。”
祖倩不敢置信地后退三步，“不可能，聚焦董事不是邓妤娜吗？”
施乐翻了个白眼儿，“都说新任的了，你听不懂？”
虽说聚焦还不是她的，但关键时刻借用一下自己老公的东西不犯法吧。
“什么倩倩，你在片场这么嚣张，你的粉丝们都知道吗？你刚才用胸去贴旋风的胳膊，你男朋友知道吗？”
这时候李小瑶跑过来见缝插针，“施董，让你久等了，我刚才给旋风换衣服去了。”
转头，递给祖倩一张名片，“祖小姐，我是聚焦时尚部的李小瑶，现任旋风服装顾问。”
一见如此，祖倩就算再不敢置信也不得不相信了。
木然地接过李小瑶的名片，她脸色苍白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要知道聚焦集团在国内的影响力圈子里谁人不知？
得罪了那里的人，等于跟整个媒体作对，以后就不用在娱乐圈儿混了。
心里憋着一口恶气，祖倩肯定是不服气的，但没办法，想活命就得折腰，这是在这个圈儿里生存的法则。
“施董，原谅我有眼不识泰山，对不起，对不起！”
祖倩点头哈腰的，而且大家都看着自己，施乐很不习惯，见这女人不会再难为她，她也不想在这里挑事儿了。
“那我能留下来了吗？”
“能，能！”
这下可好了。
谁都知道她施乐是聚焦集团董事长了，又是端茶倒水儿，又是捶背送椅子的，就差在导演身边儿安一张床给她个全身按摩了。
有施乐在，倩倩扭扭捏捏地，在大床上脱衣服也不太好意思。
有时候想想做演员也挺可悲的。
在讨厌的人面前脱衣服还要展露风情那种感觉肯定不好受吧？
视线一转，她就见到一个半裸的帅哥走进了亮光的中央，霎时间便传来身后一众色女的唏嘘声。
白色浴巾围在腰间，旋风镇定自若地徐徐走来，身上散发的巨星气场不会因为褪去衣衫而消失掉，许是为了这场戏的原因，他的身材看起来更健美了，每一块肌肉都好似精心雕琢过，浑身散发着纯男性的魅力。
他穿成这样在摄影棚里走，姑娘们谁能受得了，一个个脸红的脸红，流鼻血的流鼻血，没有一个正常的。
施乐的小脸儿也有些热，但家有定海神针，让她看起来仍然颇为淡定。
唰——
浴巾拆了下来。
旋风只着内裤站在那，全身在强烈的白光照射下映出好看的光泽。
他目光浅眯，寻找着暗处此刻一定在盯着他身体的一双眼睛，可惜周围实在太暗，他看不到。
一切就绪了。
祖倩也坐在道具床上，准备脱掉浴袍。
谁知，这时候那导演立即站起来，“旋风，我们为了拍出更好的效果，经过剧组商量让你连内裤也不穿，真空上阵，连倩倩也同意了。”
262 片场惊魂
真空上阵？！
周围响起了议论声。
有期待的，有抱不平的，当然，不乏幸灾乐祸等着看旋风脱掉尊严最后一块遮羞布的。
如今谁都以为，旋风跟家里决裂、做不了凯旋集团掌舵人了，缺钱才出来拍戏的。
红极一时的明星落难，可不是要任人鱼肉，随便压榨吗？
听导演这么说，旋风的心情怎么会好，演员脱到什么程度都是合约上写好的，怎么能说改就改？
不过旋风不动声色，脸上依然保持浅浅的笑容，“导演，不好意思，我有点头晕，先休息一下。”
不容那导演拒绝，他就从亮光处走下来，随手拿过助理手中的浴袍穿在身上，坐下便不再说话。
经纪人趁机去跟导演交涉。
和旋风并排坐着，施乐转头看看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旋风先开了口，“施乐，让你看笑话了……”
施乐摇摇头，“我到没什么，主要是你，哎！不在其位，不知其苦，我以前一直以为拍这种肉搏戏，男人都是占便宜肯定抢着拍呢，现在看来根本不是这样，应该说是：谁愿意，谁才是占便宜。”
“呵呵。”旋风苦笑了一下，又默了，看来他的心情真的不怎么样。
半晌。许是经纪人和导演谈崩了，那导演主动坐过来，语重心长地跟旋风说：“旋风啊，你经济人说我欺诈这就不对了，合约上也说允许根据现场情况导演有权在情节上做出适当的改动。而且你想想，这段戏主要想表现男主对女主强烈不舍的心情，穿着内裤不就等于对女主的爱有所保留么？”
旋风唇线抿紧了几分，可还是忍着怒意不吭声。
导演脸色一冷，腾起站起身走了。
等回来时，手里拿了个像贝壳一样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