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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玩了,有空一起去逛街哦。」说罢,撒开清月,又缠上小郭,两人一起嬉笑着走了。
夕阳在天边被隐没得只剩下一条线,一阵强风贴着江面吹过来,带来热腾腾的暖气。清月回过神来,看向那青春年少的一对人,灰色的阴影缠绕在一起,像是两条交欢的蛇。
宋清月打了个寒颤,日本阴阳道中将黄昏时刻称为逢魔时,是人与鬼怪同时出现的时刻,她抚摸一下自己燃烧的面颊,犹感觉被那少女触碰过的半边身体微微发凉。
她魂不守舍地上楼,面对家人的问候只挤出一个笑脸,便瘫倒在沙发上,她摀住脸:自己这是怎麽了?是不是太累了?。
夏夜明净如水晶,一切喧嚣都渐渐平静,酷暑的利爪暂时放过了这个秀美的小城,空气中出现了丝丝的凉气。
清月将一支香槟斜斜地插进冰桶,取出一支水晶高管杯,坐在露台享受天然凉气。
风很大,她只穿了一件白色丝绸睡裙,样式较为保守,可是那丝质柔滑似人的皮肤,贴在她的身上,酒冰凉爽口,她却感到莫名的躁动。
「这麽好的兴致,分我一杯酒。」那磁性声音魅惑似催眠,她偏过脸看他,那张黝黑的脸容,在银色的月光下更加惊心动魄,他只穿了条沙滩裤,精壮的胸膛映着淡淡的月光,闪闪发亮。
清月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她无法拒绝这样的要求,便伸出右手,水晶杯里琥珀色的液体散发出迷人的果香,郭允权在隔壁伸出强壮的胳膊,接过香槟。
他的手在她的手心停留了片刻,又湿又热,令她感到莫名的悸动。
「很美的月光,是不是?你是叫清月是不是?」那磁性的声音继续催眠着她:「多麽清冷,不如叫明月彩霞。」他伸直胳膊,清月看见他腋下浓密的腋毛,不知怎的,她竟不觉得猥琐,只觉他充满男性的原始魅力。
他仰头喝香槟,柔滑的酒顺着喉结落肚,然後偏过头看着清月:「我最喜欢香槟被打开的那悠长的『丝』声,相传那是法王路易十六妻子玛丽王后的幽幽叹息。」
「断头艳後。」她像是被他催眠,喃喃自语般地说。
他眯起眼睛笑,眼中火花闪烁:「你不觉得她活得尽兴吗?吃过喝过,尽情的享受过,醇酒情人,宴会享乐,这才是一个美丽女子应该享受的一生。」
他说着,伸出手触碰她,虽然只有指尖可以触及她的臂膀,但那指尖似乎藏着微电流,令她感觉到臂膀一阵阵酥麻难耐,直传心间。
「妈妈——」英英忽然在梦中喊叫起来,清月一个冷战,从那沉醉的状态中惊醒,大梦初醒一般,她向後退了两步,秀丽的脸上犹带着残梦,那隔壁阳台的男子站在月华之下,高大健硕,眉目间是说不出的魅惑。
脸颊像是火烧一般赤红,她转身回房间,匆忙之中打翻了冰桶,那即将融化的冰块带着冰水,滴滴答答流了一地。
像是用尽全身的力气,她跌坐在床前,多亏女儿那一声呼唤,才让她拾起了一个做母亲的尊严。
她将冰桶里尚未融化的冰块放在手心,接着把整张脸埋进双手中,那冰冷的触觉让她迅速冷静下来,可是黑暗中,那双充满诱惑力的眼睛,仍是如影随形。
月光透过白纱泻在她美丽的脸上,寂寞而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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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酒店公寓的阳台上,一个高大的男子握着一瓶冰啤酒,趴在栏杆上,俯视着这灯火阑珊的夜景。
他掏出一个手机,有点旧,黑色的机身,屏幕上是一个秀丽的女子抱着女儿,笑靥如花。
他用大拇指轻轻地抚摸着那女子的笑脸,叹一口气:「清月,所有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样,你要我怎麽开口向你解释,这错综复杂的一切?」
背後传来轻轻的掌声,他吃惊地回头:是姐姐蒋玉屏。
蒋玉屏一件钉满黑色亮珠的吊带晚礼服,设计大胆,露出雪白的背脊和前胸。她一边鼓掌,一边笑道:「不错哟,会说成语了呀。」说着,走过来取过弟弟手中的冰啤酒,喝一大口。
冯洪健看着姐姐,已经入夜,她仍是打扮得滴水不漏,化妆纹丝不乱,他叹口气:「姐姐,你已经四十二岁了。」
蒋玉屏挑起一边眉毛一边大口喝酒:「怎麽,你这从美国留学回来的人,反过来教导我要贤良淑德,也不想想你当初在国外怎麽和洋妞泡成一片?」
冯洪健的脸色沉寂了一下:「她不是洋妞,她是混血儿,有四分之三华人血统。」
蒋玉屏笑了:「不要再提过去,好好的没事给自己添堵干嘛?」她瞄一眼他手中的手机:「怎麽?又是宋清月?」
冯洪健把手机塞进口袋,接过姐姐手中的酒,长长叹气:「我是落花有意,人家是流水无情。」
蒋玉屏再度鼓掌:「又是成语,士别三日,刮目相看。宋清月是公司出了名的冷美人,你怎麽打动她的心?而且,她是个单亲妈妈,据说离婚几年,她半个约会都没有。」
「你对下属的工作倒是关心。」冯洪健惊奇道。
「当然,我是奸恶老板,最喜欢这样的员工,不为感情琐事束缚,工作起来卖力投入,一个人抵得过三个。」
「是啊,还只发一份薪水。」冯洪健对姐姐翻起白眼。
「最得力的爱将,也被你骚扰,导致她最近工作状态大幅下滑。」她叹气。
冯洪健瞪大眼睛,这几天姐姐根本不在公司,怎麽对这些情况了若指掌?
蒋玉屏偏一偏头,短发遮住她的半边容颜:「洪健,你怎麽办?你被LILY搭上,你怎麽摆得脱?」
「姐姐,你一定要帮我!」冯洪健一听那名字,大惊失色,抓住姐姐的胳膊,直接求饶:「不如你打电话给老头子,让他召LILY回国?」
丶第二十二章 两度惊魂
蒋玉屏松开弟弟的手:「算了吧,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见到老头子如临大敌,看他一眼都觉得呼吸困难。让我打电话给他?不如你去,你同他倒是能够谈笑甚欢。」她面容冷寂。
夜风阵阵,他抬头,只见一弯银月清新可人,温柔地散发柔光。
二十七楼的阳台,离月亮那麽近。可是冯洪健觉得离清月的距离,有十万八千里。
一向潇洒的他,垂头搭在自己的胳膊上,沉默不语。
蒋女士看见弟弟这样落寞的样子,想要开口安慰,电话响了,她看一眼屏幕,微笑立即在脸上绽放。
那是热恋中的少女才会有的神态,她接通电话,语气甜蜜轻柔得让冯洪健毛骨悚然:「是~在我弟弟这里~嗯~我马上就来~你等我~亲爱的~」
冯洪健站直身体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的姐姐:「姐姐,你已经四十二岁了!」
「四十二岁就应该拿福尔马林溶液泡制起来,然後放进办公室做标本吗?」蒋女士对镜整理妆容,不屑地说。
「可是,你的一双儿女——」冯洪健低声说。
蒋女士霍然起身,沉下脸怒视弟弟:「洪健,他们现在正在他们父亲那里度假,你总不认为我会当着自己一双儿女的面谈情说爱吧?」
冯洪健垂下手,他知道自己戳到姐姐的痛楚,又低下头。
蒋女士继续说:「洪健,你有你的逆鳞,我也有我的。我们各不触碰为妙。」说罢,理一理晚礼服,婀娜地走向门口。
唉,到底不是同父同母的姐弟,总有点隔阂。他叹气,继而惊觉:自己怎麽学会宋清月的习惯?
那声声轻柔悠长的叹气,含着无限的幽怨,如丝如缕,每一次都听得他的心都微微泛酸。
想到清月,他笑了起来:那样一个矛盾的女人:脆弱又坚强,骄傲又自卑,谨慎又狂放,她的内心如同一只万花筒,五彩缤纷。
蒋玉屏走到门口回头,见弟弟一脸陶醉的笑容,感觉奇怪:「晚上睡觉请一定锁好门,不然再次发生上次的夜半惊魂的事情,你就是搬到三十七楼,也没有办法。」
冯洪健的笑容立即垮下来,他低声说:「千万不可以向外透露我仍然住这家公寓。」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蒋女士点头,她打量着弟弟,这小子果真俊朗,从小就惹得桃花不断。
她突然歪着头笑起来:「忘记告诉你一件事,下周起LILY来『爱家』上班。」
「什麽!」冯洪健惊叫,甚至夸张地跳起来。
「老头子的意思。不知道被吹了多少枕头风。」蒋女士耸耸肩。
「我辞职!」冯洪健立刻说,说着便急忙开始收拾行李。
「咦,你本来就是副总经理,直接对董事负责,董事不同意,你怎麽辞职。」蒋女士笑吟吟地说:「从下周起,宋清月的位子由LILY来坐。」
!!冯洪健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吃惊地看住姐姐:清月!这最关键的时候,他怎麽忘记了清月?他这一走,留下那看似强悍实则柔弱的清月任人宰割?
他将提包里的东西一股脑倒空,坐在床头颓丧地说:「姐姐!你想想办法!」
「我怎麽想办法?」蒋女士靠在门框,双手绕起,戏谑地说:「从零八年金融危机开始,我就陷入负债,这家公司还是在老头子注资下才成立。我就当还老头子一个人情。」
冯洪健张口想说什麽,蒋女士的电话又响了,她笑得如春花初绽:「我立刻下楼~亲爱的~不要着急~」
说着,打开门,一阵烟消失了。
真不容易,穿着八厘米高跟鞋,可以健步如飞,原来蒋女士也有资格做艳女郎,即使有点超龄。
冯洪健小心锁好门,瘫在床上:夜半惊魂,这才是夜半惊魂!
他用枕头摀住头,痛苦地呻吟:腥风血雨!他的清月,不知要面对怎样的腥风血雨!
他忽然猛地起身:早知道就批准清月的辞职报告了!
第二天早晨,一夜浅眠地宋清月在大楼电梯口遇见冯洪健,她一愣:今天倒好,他没有迟到,还来这麽早? 她退後一步,打算坐下一班电梯。
冯洪健叹一口气: 他特意在公司门口等她,而她却根本无视他存在,目不斜视地走进公司。
两人一前一後走进公司,又同样是浅蓝色的商务打扮,又都不约而同地挂着大大的黑眼圈,同事不禁又交换眼色,窃窃私语起来。
宋清月没有看见,她一头钻进办公室恶补昨天留下的功课。唉,还是单身年轻好,二十岁出头的时候可以趴在桌前用功整夜,没有任何牵挂,不像现在,一到七点不回家,奴隶主英英的夺命连环CALL便一个接着一个。
助理小黄的电话打进来:「宋经理,马上召开高层会议。」
周五一大早,没有任何通知,好好的开什麽高层会议?她惊讶,但立刻回答:「我马上到。」
收拾东西,走进会议室,刚一打开门,她便吃了一惊。
『爱家』的会议室向来是以简洁清爽着称,雪白的墙壁,原木色的地板,绿色的盆栽,象牙色的圆桌,同色书橱中是一摞摞的藏书,可是现在——
粉红色的墙壁,粉红色的会议桌,深红色地板,每个窗口都摆着一只金黄色欧式雕花柜,花瓶里里面插着嫣红的洒满金粉的塑胶牡丹花——用的还是仿宋的青瓷。
白纱的窗帘被风吹起,搭在牡丹花上,更加显得不伦不类。
她震惊地退後一步,却退进了一具温暖的胸膛内。
冯洪健扶住住她的肩膀,她红着脸挣脱,一旁的潘育龄低头装作没有看见。
她按捺住内心的厌恶,坐在粉红色的会议桌前——太过分了,竟然用梳化椅来充当会议室的椅子,那粉红的丝绒缎面上还嵌着一颗颗晶莹的玻璃珠子,亮晶晶的直晃人眼。
她抬头一看,头顶竟然是一只坠饰累累的粉红色水晶吊灯!
明明只是吩咐整理一下被那艳女郎破坏的会议室,怎麽被糟蹋成这样?她再也忍不住了:「谁的主张?把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