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丶第一百零一章 血溅酒楼
陈警官道:「你不了解我的情况,我——」
清月打住他的话,微笑道:「陈警官,我是个女人,我尚且不诉苦,何况你这样的大男人!诉苦对问题有所帮助吗?传到别有用心的人的耳里,嘲笑你事小,甚至还把当做攻击你的把柄。」
她指一指前面的警车,自嘲道:「你瞧,顾晓君便是其中佼佼者。」
陈警官哑口无言,他半晌才说:「宋小姐你不是这样的人,当年你的案子震惊了一时,你也低调处理,放过那个买凶的凶手。」
却没有回应。
他转脸,看见宋清月已经歪在後座睡着了。
他叹气,继续驾车。
清月闭眼假寐,她伤口愈合不代表她愿意时时切开与他人分享,她当年放过杨冲,只因为他是英英的父亲。後来他因为欠债涉嫌诈骗入狱,已经与她无关。
她不会看在他是英英父亲的份上为他还债。两人已经桥归桥,路归路。
想到杨冲,她内心忽然不安起来:杨冲和顾晓君是名义上的表兄妹!今天这样的大的事情,不知杨冲知道了会有什麽反应!
她倏地睁开眼睛,掏出手机,打家中的座机,接电话的正是宋太太,宋太太睡意尚浓,迷糊道:「英英?赵阿姨带她去美食街吃金字招牌小笼汤包去了啊。」
清月大惊,她千叮咛万嘱咐,这段时间英英少出门,家人还是置若罔闻。
她挂了电话又打给赵阿姨,却听见一片忙音。她吓得满身是汗,立刻摇晃陈警官:「快,快去美食街!我要找我女儿!」
陈警官惊讶:「我们正要回派出所处理案件呀。」
宋清月急得眼泪都流了下来:「我女儿有可能被前夫绑架了!」
陈警官骇然道:「宋小姐你可是电视剧看多了?他好歹是孩子的生父,怎麽会做这样的事情?」但一见她满脸的泪水,立刻心软了:「唉,我陪你走一趟吧。」
车子刚一停在酒楼门口,清月立刻推门下车,跌跌撞撞冲进酒店大门,穿过假山小桥,一眼便看见打扮得花团锦簇的宋紫英坐在赵阿姨身侧,一脸幸福地吃着小笼汤包。
她的心唰地一下落地,脚步虚浮地走过去。
突然,她看见英英身侧的桌子上坐着一个男子,胡茬满脸,戴着一顶帽子,遮住大半脸孔,但她还是认出了那是杨冲!
她冲过去一把抱住英英,尖叫着想要夺路而逃,陈警官尾随在後,张开双臂护着她们母女。
英英受惊,小笼汤包被打翻在地,放声哭起来。
整间酒楼霎时混乱成一片,人们尖叫着四下避散。
赵阿姨吓得不知所措,只一味地哄她:「英英,别哭别哭!清月,怎麽了?你怎麽这样紧张?」
清月像是保护小兽的母兽,弓起脊背,紧张万分地盯着杨冲。
赵阿姨忽然认出了杨冲,愤怒地骂:「这个砍脑壳的还没有死吗?」
杨冲见状,拉下帽子,站起来对着清月笑了起来:「清月,别紧张,我只不过想看一看女儿。」
清月浑身僵硬,将女儿紧紧搂在怀里遮住他的视线,冷冷道:「你这样的人,有什麽是真的?」
杨冲的笑容凝固住,他一直以为宋清月恨他,想不到,她对他只剩下赤裸裸的厌恶和不屑,看着他,像是看着一只臭虫。
他的脸垮下来:「我是英英的父亲。」
清月慌忙摀住英英的耳朵,这才冷哼一声,劈脸问道:「难道你和顾晓君的计划当中,没有绑架英英这一项?」
杨冲闻言张大嘴巴:宋清月已经长大,不再是那个天真单纯的小姑娘,他垂头道:「有,但是我下不了手。毕竟我是她的父亲,我对她没有尽过一天父亲的责任,我对不起你,更——」
清月打断他:「现在已经不流行苦情戏了,有什麽话对警察说去。」说罢,她将陈警官轻轻向前推一推。
杨冲见状大惊,他高声辩解道:「虎毒不食子。我怎麽会做这样的事情!」
清月将女儿放进赵阿姨怀里,示意她上车,这才转身道:「杨冲,你不是虎,你是蛇。我不愿意再做农妇,养蛇为患。我与你的短短两年的感情,几乎赔上了我一辈子。你还要纠缠我们母女到何时?」
她声音颤抖,双眼赤红,强忍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陈警官霎时领悟:她并非完全痊愈,那道伤口只能愈合,但永无消失的时候。只是勇敢的她,决定忽略那道伤口,大胆地去爱。就像不曾受伤一样。
他忽然为刚刚那个唐突的问题脸红起来,他止住杨冲追上去的步伐,诚恳道:「杨先生,你已经伤害人,别指望这伤口会消失。如果有人伤害你,你会原谅人吗?」
杨冲愣住:他的爱妾携着幼子弃他而去,每次午夜梦回,他都恨那张脸入骨。宋清月比起他,已经大方慷慨无数倍。
他想起清月刚刚充满悲愤的话:我与你的短短两年的感情,几乎赔上了我一辈子。你还要纠缠我们母女到何时?」
他站在美食街上,看着警车扬尘而去,痛苦地抬起头看着天空。
金灿灿的阳光洒在他面孔上,他忽然回忆起离婚那年的暴雪。他为了钱,使出全身的力气,闹得宋家和自己人仰马翻,结果是为爱妾做了嫁衣。
他闭上眼睛:这就是报应!
一声暴喝:「杨冲!你在这里!」他猛然睁开眼睛,还来不及张口,一柄冰凉的小刀扎进了他的胸口。
他不置信地看着胸前的刀柄,缓缓回头,却看见一张熟悉的面孔。那凶手被愤怒和仇恨烧红的眼睛滴着血,叫道:「当年你抢走我的未婚妻,带走我的家财。我找了你许多年,今天总算收到了线报:你在这里!」
这是一个被仇恨冲昏头脑的人,就像他当年,他忽然想起宋清月:那样一个理智的女子,愿意忘记一切。
原谅与否并不重要,最最关键的是:懂得遗忘一切。
疼痛与寒冷向他袭来,他闭上眼睛露出微笑:如果有来生,他愿意忘记一切。
丶第一百零二章 大结局
「月儿,走吧。」
机场,洪健揽着清月与宋家一行人一一道别。
清月依依不舍:「洪健,我们这次不带英英蜜月旅行,不知她会不会生气?」
洪健笑道:「她没有那个时间,她即将去各地迪士尼乐园游玩,怎麽会想起我们?」
外公外婆,两个保姆,足够照顾小公主。清月放下心来。
她突然惊觉发问:「洪健,你怎麽有这麽多钱?」
洪健牵住她的手,笑道:「狠狠敲了郦晨一笔竹杠,为了替堂妹洗脱罪孽,这位蒋夫**下血本。」
她惊讶:「那还不是蒋老人的钱。」
他摇头:「不,蒋老人每年都会分红分息给郦晨,离婚另有补偿。蒋夫人仗着蒋老人的名牌,自己有不少投资。」
清月点头,挽起他手就要走过安检。
将欲行,突然被人喊住,她回头:是罗咏春。
清月惊喜地奔上前,抓住她的手,一连串地问:「什麽时候好的?怎麽不好好休息就跑来了?身体好些了吗?」
罗咏春忽视这一系列问题,只是微笑道:「姐姐,你瞧我,胖了许多。又老又丑。」
清月笑着道:「平安二字值千金。」
跟在身後的罗母长吁一口气,还是宋小姐会说话。
罗咏春笑着说:「姐姐,祝你新婚愉快!」说着,递过一束晚香玉。
清月笑着接过道谢。
咏春很高兴,劲头十足,道:「我现在和妈妈住,妈妈离开她的丈夫了,一心一意带着我和小弟弟,我打算念夜校,减肥找工作结婚。真好,顾晓君和她妈妈都判了刑,丢了家产,顾小弟现在是『小弟卤味店』的老板,他生意忙,托我把这个交给你。」
她递过一只木质首饰盒,清月打开:丝绒上躺着一汪碧绿的翡翠别针,看得出有些年头了,是上好的货色。盒子内还有一封信。
清月微笑着收下。
咏春仍然双手揽住她,兴高采烈地说:「姐姐,去欧洲记得给我买纪念品哦,唉,衣服是不行了,我一定要减肥成功——」
冯洪健见状,只能再次催促:「月儿,走吧。」
罗母拉住女儿,抱歉对清月笑道:「冯先生冯太太,新婚愉快!」
清月一时间对这个称呼还不太习惯,红着脸点头尾随丈夫登机。
刚在机上坐定,冯洪健突然搂住她道:「信呢?」
「什麽信?」她一愣。
他指一指那木质首饰盒。
她这才想起来,打开首饰盒抽出信纸给他。
他反而不好意思要,道:「倒是一个纯情又复古的孩子。你现在已经是冯太太,我还怕什麽?」
话是这样说,他仍然搂住她不放。
清月叹口气:从今以後,她与青壮年男子交往要更加小心注意,因为家有妒夫。
她展开信纸,读起信来。
信是顾小弟所写,他对清月有感激与朦胧爱恋是真,可是信的末尾,顾小弟却替杨冲请愿:求清月能带着英英去看一看重伤卧床不起的杨冲,或者让英英去也行。
读到这里,清月将信纸揉皱握在手心。
洪健展开她的手,温柔道:「你平时怎麽劝我的?要我不要忘记生父之恩,劝我同蒋老人重修旧好。同理,没有杨冲,哪里来的英英?」
她望着丈夫:「你不介意?」
「完全不。」他搂住妻子:「我愿意蜜月回来,带着英英一起去看她的生父。英英永远是我的女儿。」
清月埋进他的胸膛,吸取他身体内的热量和勇气,眼睛湿润,她知道:这一次她找对了人,她有信心:与他白头偕老。
她曾经说,只有昏头才会嫁人。这一次,她是为幸福而昏头,她愿意。
骗局孽缘(清月番外)
丶第一章 温柔的黑手
二零零七年,江城。
宋清月焦急万分地奔下楼,急匆匆地赶往学校。
二十二岁的她清丽多姿,身材高挑,单纯明朗,对爱情与婚姻有玫瑰色的梦想。
唉,已经二十二岁,还不曾有过恋爱经历。
这一切都要归功於她高大英武的父亲,对任何敢於接送女儿的小子都会狠狠地瞪上一眼,传说那一记白眼惊天地泣鬼神,那些涉世未深的大学男生们哪里经得起这样深厚的功力,纷纷阵亡,宋老先生於是有了「金毛狮王」的称号。
还有宋太太,温柔俏丽,年过四十仍被误认为是女儿的大姐,不要小看这一千娇百媚的太太,她对任何敢於致电给宋清月问作业邀请看电影的大男孩都会用周密而详细的问题直溯对方三代直系亲属,那些小男生们在这样绵密的内功下纷纷坠马,宋太太於是有了「女版唐三藏」的美名。
我们的宋清月,在这样一个春风吹拂,柔情四起的早晨,开着父亲送给她的二十岁生日礼物,一辆小小的蓝色Polo在车水马龙的九华中路穿行。
她面带微笑,美丽的大眼睛里全是憧憬。她并不知道,命运大神将对她伸出一只不怀好意的黑手。
「砰」一声巨响,一个中年妇女骑车自行车直直向她撞来,她猛地一踩刹车,头猛地向前窗砸去,顾不上疼痛,熄了火,赶紧下车查看。
只见那妇女倒在地上,捧着自己的左腿,哼哼唧唧地哭喊起来:「撞死人了,撞死人了——这小姑娘撞死人了。」
清月清楚地看见那妇女是前车轮撞在她的车保险杠上,然後整个人迅速地坐在地上,她分辨道:「大妈,是你撞到我车上的。」
「老娘不想要命了,拿人肉往你机器上撞啊?」那妇女一头散乱纠结的黄头发,头发乾枯,脸上乾瘦,狡黠地打量清月,突然张开口大声哭起来:「什麽世道,有钱开车就在大街上横冲直撞,撞死人不犯法啊————」(旁白:好熟悉的对话,作者你是不是就会这一句?作者: )
周围人越来越多,後面堵住的车辆不耐烦地鸣笛长叫,清月手足无措,站在一边,急得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