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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
她又一次头也不回地走了,背影冷漠萧瑟。
孤千城的双眼由盛放出群星一样的光彩蓦然变得黯淡。
敏锐的感官能够感觉到背后那人已经走了,他离去时,周围的温度好像突然降了下来,带起一丝冰冷。
这冰冷,不知来自他,还是她?看着他背影消失的一刹那,仿佛五脏六腑一阵剧痛,只得紧紧闭上眼睛,将那些无奈、悲哀,心痛一点一点,压了下去。
清晰的听见自己的心跳,顺着血液流向脑中,一声,一声。坚定而痛苦。
夜,有一些凉,站在屋檐之上,便觉得一股沁人的寒意直钻骨髓。转过身时,那人背影已经远去,像擦过月亮边缘的一条黑影,他走了,却好像,在她的心中投下了一片阴影。
无可否认,他对她有恩。
曾经……亦没有人三番两次地救她,对她不离不弃。
可是……她现在只是想一步一个脚印去走自己的路,一些不相干的人,不该招惹的人,她告诉自己不能与他们有所交集。因为……
她伸手触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因为……
因为他们两人是不该有所交集的。
月下的藤花开到尽头,风过处,花瓣依然在风中飞舞。如水的月色下传来清幽的琴声,流淌如山泉,飒飒似秋风,她循声望去。在一个院落里面,抚琴的男子羽扇绾巾,眉目俊朗;举手投足之间,姿态轻盈,风姿优雅出尘。
听见有人在屋顶上掠过带起来的声响,他站了起来,怀中抱琴,衣袂临风而舞,手中一柄孔明扇左右摇着,使他看上去睿智多谋。他对着从屋顶一掠而过的黑影询问:“阁下可是传说中的梁上君子吗?我劝你还是快快走吧,我家没有什么可偷,穷得都揭不开锅了。”
“也不见得从人家的屋顶上路过就是贼吧?”连城鬼使神差的,竟然停下脚步。
那个人用凉薄的语气说:“贼一般都不会承认自己是贼,我理解你,也知道你的难处,大家都是为了讨生活;都不容易啊。可是你别在我家屋顶呆得太久了姑娘,你的血滴下来会弄脏瓦片,还有你的脚会不小心踩坏了屋顶,我已经没有多余的钱叫人来修理了。”
那个人微微仰起脸看她,明眸微敛,白皙的脸宠在月色下如同月光石一般透明晶莹,像黑夜里盛开的花朵,有着淡淡忧郁和清贫如洗的味道,却带着奇异的撩人姿态。这样美丽的人;仿佛根本不该属于这尘世之中……连城听着这样一个风姿如仙般的俊雅男子说着令人吐血的话,好在她不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她定了定神才找到自己的声音,说道:“我下次……一定会注意的。再见。”
“哎等等。”
她拨脚就要走了,那人又从背后叫住她。
“还有何事?”
“我突然想起来,有一个人托我救你,收了人家的银子就要办事,否则会砸坏我的招牌的。”
“何事?”连城转过头望住那双半真半假,神态高深的眼睛。
“受人之托,来救你一命。”
“我死不了。是谁托你救我,你又是谁?”连城一阵心惊,突地想起孤千城为何会引她到此,莫非是早有预谋?那个人,他到底想干什么呢?为什么三番五次帮她,她不希望再欠他任何东西了,因为她还不起。
“在下司徒凤飞,向来决定医治的人,只收银子,不问来历。要不是最近实在穷也真的不想接这笔生意。不过呢,看到你之后我忽然就有医治的兴趣了。很多年以来我倒是第一次碰见身中千年冰蟾之毒的人。你下来来下来,我们好好聊聊。”那人手中摇着一柄雀鸟尾翎制成的羽扇,对她招手。
第二卷 二十: 司徒凤飞
自称司徒凤飞的人,莫不是江湖传闻能医死人肉白骨的毒手神医司徒凤飞吧?连城心里快速闪过关于对此人的描述:二十出头年纪,英俊貌美,喜着白衣,善解毒,更善用毒。有人说他是没落的王孙贵族,也有人说他是神医华佗的传人,他的行踪飘忽不定,性格怪癖,视人命如同草芥,多少人捧着重金求他医治而不得,他一身用毒的本事基本上是用来杀人而非救人,但是他一旦决定要救的人,就是阎王老子也夺不走那人的命。数年前司徒凤飞因为不愿给大秦太后医病而得罪了秦国,遭到秦国通辑,从此就失去了他的消息。没想到竟然隐居在楚国边陲的晋阳城中。
他站在一棵银桂树下,青藤盘绕大树而生,银桂与藤花两种不同颜色的碎花纷落如雨,落在他一丝不苟用青巾束起的发间,落进一尘不染的白色衣袍,他眉间含笑,似乎发自内心的真诚,扇子举过头顶对她招着,有点迫不及待:“我替你解毒,你让我在你身上试药,如何?小丫头,咱们打个商量,最多我少收你点医药费如何?”
“我没病,干嘛给你治?”连城只觉得全身毛孔一竖,面对他那狂热的眼神下意识地收了收身体往后退一步。
“此言差矣!我看你身中剧毒,命不久矣,为什么还在夜里四处走动,毫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呢?”
这人真是比唐僧还罗嗦啊!“我没空。”她很干脆地回答他,“多谢好意,这点小事不劳阁下费心,告辞。”
“你不让我医我还非医你不可,”那个人淡淡地瞅着她,摇着长长的羽扇,“天下间,恐怕只有我能治好你的脸了,错过这次机会,可没有下一次了哦!”
连城浑身一震。他说什么……他能治好她的脸?
心里明明涌出一股狂喜,最终还是压抑了下去。有哪一个女孩子会愿意自己变成丑八怪?可是,谨慎最终还是战胜了她的期许。现在有很多事比她的脸更重要,她更不能随随便便就相信别人,惹上一个孤千城已经够麻烦的了。
见她仍是无动于衷,甚至都没有答话,在屋顶几个跳跃就消失在苍茫夜色中。司徒凤飞觉得她不相信他的医术,如同受辱似的在她背后大叫:“喂!你们这两个人,半夜三更闯到我家里,踩烂了屋顶,难道想不赔偿就走吗?”
回答他的是几片从树上掉下的落叶,飘飘扬扬,落在他的鼻尖,仿佛在笑他的市侩。那丫头人影早就远去不见。
“可恶!下次别让我逮到你!”
月色下。
……这是一个如雪一样干净的男子,眉宇间有清贵的光华流动,他的侧影淡如月华,月光照在他的背上,雪白的衣裳,青巾束发,背影微晃。他爬上藤梯,颤抖的手扒拉着屋顶上几片被踩坏的瓦,痛心疾首地说:“讨厌啊!不知道现在什么都涨价吗?”
他低下头去修理屋顶,眸中的光却是冷静而智慧,毫无半点市侩与平凡的影子。
连城落到了大街上。她的伤口还在流血,失血过多力气又用尽了。来到大街上,到处只见巡逻队和穿黄褂的守兵一队又一队走过,小小的晋阳城像翻了天,展开天罗地网一般的搜捕。
一天一夜没有进食,加上失血过多,她觉得整个世界都在摇晃,只想先找个地方落脚。
白玉堂从口袋里面探出头,连城拍了拍它,“对不起,让你跟着我受累了。”它一脸乖宝宝的表情钻出口袋落在她白玉般的掌心里面,眨巴着水汪汪的眼睛看她。虽然连城毁了容,以后现代的眼光来看还是有一种相当“科幻”的美的,虽然她现在不再有倾国倾城的容貌,他对这个便宜主人的爱慕却一点都没有减少,宅男半辈子,白玉堂同学本质上是一个相当纯情的好孩子啊!
“主人,我们现在要到哪里去?”他被连城放回到口袋里面,又跳起来爬在边缘问道。
“不知道,等我的伤好了,咱们去秦国吧。”
“哦。”白玉堂对这个世界虽然还不了解,但他心中豪情万丈,根据穿越黄金法则,这些古人的脑袋都不会有他聪明的,到了秦国,它就可以开始崭露头角,发挥出聪明才智,让主人刮目相看,成为一只史上最强的宠物青蛙,不对,宠物哈蟆!当然,也不能满足于当一只蛤蟆,他还应该有更远大的理想目标和抱负。。。
而这些理想和目标在它看到连城手中拿的肉包子时,就变成了进食的强烈欲望。
好久好久……好久没有吃到过人吃的食物了啊!
白玉堂热泪盈眶……肉包子真是人间美味啊!
见他吃得高兴,连城心情也微微放松,便多买了几个包子。以她现在孤身一人又孤独寂寞的情况下,不知不觉便将这只善解人意的宠物当成了生活的一部分,那是一种相依为命,亲人一般的感觉。
……
“姑娘,你是要借宿吗?”
连城叩响了一间小院子的门,想了一想,又把手指收了回来转身就走。
背后少时传来开门和妇人询问的声音。
“不了,谢谢您,我看我还是走吧。”手臂上的血顺着指尖淌下了一滴,尽管止了血,还是止不住,她不想连累到别人。那妇人却在后面叫住她道:“好孩子,我看你小小年纪,又受了伤,还是进来再说吧,我家虽然穷,热饭热水还是有的。”
“那……谢过大婶了!”天色越来越暗了,圆月悬于中天,士兵还在满城搜捕,连城想了一下,咬咬唇决定接受大婶的好意。
用过晚饭,还未来得及清洗伤口,外面传来挨家挨户搜查的声音。连城脸色一变。
那大婶仿佛洞悉一切似的;麻利地把碗筷收起来,又把地上血迹擦干净。
“姑娘,他们这是在抓你吧?你先去躲躲,少时我再叫你出来。”大婶将她往屋里推,边关之民经历过血与火的洗礼,她虽是一个民妇,遇事也井井有条,毫不怕事。她说道,“我看你不像坏人,倒是那些黄马褂兵自从来到晋阳城就作威作福,鱼肉百姓,又到处说楚老元帅的坏话,和楚家家作对,大家早就看不下去了。你不用怕,我不会让这些坏人抓你的。”说罢她让连城躲进柴房的草堆里,又将一个箱笼移来放置在前面遮住灶膛和草垛,又将一些农具什么的乱糟糟的推倒在柴房里,使得窄小的柴房顿时无处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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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二十一:蛤蟆头锤的厉害
她刚将柴房锁上,外面猛地传来巨大的踹门声,一大队兵丁在门外冲进来。
去开门的大婶被粗鲁地推倒在地,他们闯进家里二话不说就翻箱倒柜地大肆搜查。这些京城来的兵着实可恶!以前楚家军驻守城防的时候与百姓打成一片,军民和谐,但是自从京都来了一个新元帅一切就都改变了,晋阳城的百姓不再有好日子过,他们不止鱼肉百姓更是横行城里,老百姓对他们都快要恨之入骨了!
“头儿,没有。”
“这里也没有。”
“没有。”
把这户人家折腾得乱七八糟,他们就走了。
大婶吊在嗓子眼的心放下来,看来他们也是乱搜而已并不晓得人在她家。她连忙去柴房查看,只见那姑娘已经走了,还留下了几锭银子和一个烟灰写在桌上谢字。大婶不由叹了口气。
这年头,不太平啊!
好人和坏人都快分不清了。
……
夜里忽然下雨了。
雨水打湿了街道,瓢泼一般当头浇下,雨水使衣衫和头发冰冷地贴在身上,她的唇色苍白,失血过多,冰冷的雨浇得她开始发烧,额头滚烫滚烫的像着了火。
阴暗的小巷里面,乞丐成群。偶尔有一两只老鼠经过这条黑巷,就被不知从哪里伸出的枯瘦嶙峋的手抓住,剥皮去毛,丢到锅里去煮,接着就被连骨头抢食干净。他们缩在角落里面躲雨,褴褛的衣衫,饥饿的眼神,齐刷刷盯住从小巷口出现的一个人,那人摇摇晃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