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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回开辟虽折损天地本源。但对人道却是千秋万世之功。人定胜天，以人道功德抵消天地反噬，并无不可。”
“反对。你等只知人族身份，别忘了自身还是仙道之君。天人之道，你等对得起这方天地？”
仓由、百花等人听着一群仙君争论，而这种争论在人界大地处处可见。
就连虚空星海的各个文明也因为这次争论最终大打出手。
到底轮回要不要开。大家有三种观点。一种。自然是支持开辟轮回，大多是低阶修仙者。他们难以转世，当然期望轮回开辟能够来世再度得道。
一种是强烈反对，除却自身有信心证道外，也是认为天地循环，无需轮回强行干涉。姜元辰治世多年，他的理念被众生认可，支持者当然不少。其中不乏崇拜者。
“只看上帝无数年来操持。便是陛下一举一动皆有深意！”有沈静荷和梵罗推波助澜，这个声音很响亮。即便是天钧等人的倡议也被压下。
而第三种则是无所谓的态度，大多数凡人都如此。转世之后也要封印记忆，转世不转世有意思吗？维护天地的那些人看不到凡人的心思，难道那些支持开辟轮回的人便是为了公心？
除却中立一方旁观外，其他两方人摆事实，讲道理。甚至不少仙君仙尊演化世界进行轮回推演，但各种结果都是好坏参半，无论如何也难以说服对方。
直至整个梵罗纪元结束也没讨论出结果。
姜元辰静静躲在昆仑天柱底部的一个神秘空间。这是宇宙轴心，也是用来占卜宇宙的最终利器。
能够看到，一道道念头在天柱交织，关于大地上的争执在这里都可以清楚看到。
姜元辰指尖有一颗黑色卜石滚动，脚下两边有红白二色领域。卜石滴溜溜转动，最终在冥冥道机感应中落在白色一方。
“轮回还是要开？”他所用的法门并非天道之法，而是从混沌中感悟的玄妙大道。以大道占卜凶吉，可结果似乎冥冥早定。
“若轮回开辟是定数，那么元清当初看到我的死劫也有说头了。”姜元辰想想，元始宫中化身显化，将众多门人招来。
看了一圈门人，虽然再传弟子中也有几人参悟不朽道果，但皆无仙帝之缘。
梵罗瞧着姜元辰脸色，也忧虑道：“师尊，如今我还可压制天钧等人的态度。但下一任仙帝如何是好？我昆仑如今是出不了下一任仙帝了。”
“不错。”纪纯熙也道：“元清师叔的灵仙一脉没办法插手，但从天仙来找我道门人根本没有合适人选。”
“而就算找出来，恐怕也会被人给暗杀。”沈静荷道：“师尊，你说是从清虚师兄那边找人还是从圆明前辈那边选人？”
“五龙其实不错，但他证道在即，依照他的圆滑性子断然不肯接掌下一任仙帝之位。”姜元辰心中有虑，但不开轮回是他的主张，即便知道天机结果也必须搏一搏。
“下一任仙帝——”沉思半响，元清低声和姜元辰道：“说来清虚门下有一弟子不错，加上清虚也是古帝，不如让他的门人执掌下一纪元？只要撑到你证道，处置轮回并不难。”
“也罢。”姜元辰反正找不到人，索性就让清虚出面定下下一任仙帝：“天一，梵罗你二人去和清虚商议。至于其他人，先谨守门户，为未来镇压那些人做准备。”
见姜元辰态度坚决，木莲本来想要说的话咽了下去：“师尊阻挠轮回态度坚决，而一众同门支持，这时候开口只能自讨没趣。”
于是和一群同门告退。路上和周元结伴，忍不住问道：“师兄，你对轮回是何态度？”
“师尊不是说了？不做不错。目前为什么不开轮回？时机不对，而轮回的主张中没有任何一个方案能够避免未来造成的恶劣后果。”周元想想，看看四周，才悄声道：“仙道绝对不能开轮回，因为仙道没办法治理轮回。治理轮回的法子在那边。”指着南方，周元摇头离开：“我等问道长生，只求今世长生不老，哪管来世福祸前程？”
这是仙道的理念，但我金仙道有另一条道路。木莲心中复杂，感觉到自己和同门的隔阂。
第一百二十三章疑云初动
大罗天经过漫长的扯皮，第九时代的仙帝被清虚讨去，命他门下弟子清尘接掌仙帝之位。
清尘性格温和，但作为清虚得意门人或许能够压下如今天地间的冲突。
梵罗顺势证道，清尘执掌帝位，可第二年暗流就开始了。
以忘川、复洛为首的仙尊们暗中勾结，而界外飘渺也不惜代价和界内某些人进行联络。
木莲面带迟疑，忘川仙尊亲自来琉璃世界劝说。“道友，为众生计，这轮回必须开。这是定数，只要大势一成，那位天尊又岂会进行干涉？他可是最爱惜羽翼的人。”
“但……”木莲拿着忘川仙尊交给他的天石：“这么做，是不是有些过了？”
“怎么了？我等并不想对天尊动手，只是暂时蒙蔽昆仑和外界的联系，扭转天道法则一炷香时间。只要地母开始舍身创建轮回，一切便已尘埃落定。”
“地母绝非甘心道化之辈，你们和她联手真不怕她反噬？”木莲对慕容婉儿了解不多，但在纪纯熙等九州人的记忆中，这位蛇蝎美人的心机深沉，就算这些年被打压，也仅仅是实力不足。但如果让她借助仙道仙尊们的力量翻盘，或许最后会把大家一起坑了。
“放心，她要的不过是神道复兴罢了。”忘川不屑道：“女人，无非是头发长见识短，到时候给南山神族些许气运，然后到下一元会想办法灭了他们就是。神道？在如今仙道大兴的时代可没他们翻盘的余地。”
转念一想，十位仙尊外加天钧等人主持，或许真的可能办到？
“而且，大罗天中可不单单是我们。”忘川仙尊低声说了一个名字，顿时木莲神色大变：“他也参与了？”作为大罗九尊之一。和师尊一向关系亲密，他居然也支持轮回？
“不单单是他……”看木莲道心失守，忘川又说了几个人名。
十二仙统道主中，除却我金仙一脉竟然还有别人支持轮回？
木莲表情阴晴不定，最后拿着浑天石：“这块天石能够蒙蔽师尊的感应？”
“当然，这可是昔年我从大罗秘境带出来的东西。”
浑天石。当初姜元辰以万宝鉴演化，曾针对钧天秤进行干涉，此物有欺瞒天道之能。
“我可以将它埋入昆仑，但昆仑之中耳目众多，未必瞒得过去。”
“不见得，昆仑之中也并非所有人都一意反对轮回的建立。”忘川幽幽道：“除却你以外，你那些师侄们可不见得向着他们师尊。”
木莲脸色一僵，他可不是也不向着自家师尊？
忘川赶忙道：“不过这是为众生计，我等折损道义。为的是整个天下。若轮回道开，金仙一脉必然大兴。而你那些同门，恐怕有不少人只是为了反对而反对，毫无自己主见，完全是天尊的命令。”
“想天尊传法，最重道路。虽道路不通，但你找到自己的前路，便是天尊想来也很欣慰。”
甚至若最好了。或许有重演佛门的可能。
“罢了，既然到了这一步。想必尔等也不会让我退出。”木莲收了天石，前往昆仑朝见太昊。
一道暗流波动……
而在南山，慕容婉儿和一个黑影交易：“这就是你的条件，将你的那些友人送入轮回复活？”
黑影虚无缥缈，沙哑道：“没错，只要你肯帮忙。我保你真灵不灭。这部轮回圣典记录轮回开辟的玄理，对你应该有用。那些仙尊们要逼你舍身以换取神族生机，但若是你能从轮回复活，神族何须看他们眼色？”
“好。”慕容婉儿笑语嫣然收下圣典。低首垂眉，一副乖巧的模样。
木莲前来拜见姜元辰。姜元辰和元清在元始宫中谈话，木莲悄然以化身将浑天石埋入神女峰瑶池。元清被尊为万灵圣母，她的立场本应该和万灵站在一起，是支持轮回的存在。若是从神女峰引动变故，或许能够让姜元辰有短暂分心。
浑天石蒙蔽天机，化身持着天石，即便是姜元辰也没察觉。
“娘娘，抱歉了，唯有先引发你和师尊的矛盾，才能将他注意力分开。”木莲心中苦笑，但事已至此也只能继续做下去。
说起来，姜元辰这七个门徒，前三人到底都是九州人士，跟随姜元辰最久，尚且有些在意。后面三人不需姜元辰操心，一个个自主的很。而木莲昔年被收徒，最主要的原因便是针对佛门。
虽然后来师徒情谊不错，但相较纪纯熙和沈静荷明显受到冷落。毕竟那两人跟随姜元辰最久，而自身也颇为出彩。
化身化作白光，裹着浑天石在瑶池化作一朵白莲。
元始宫，元清心中有些异样，但浑天石蒙蔽天机毫无感应。只是和姜元辰以及姚离商议轮回。
“我查探天机，轮回恐怕必然要开。”姜元辰眉宇纠结，姚离和元清同时反应过来：“但你仍然想要阻拦？”
姚离想想：“让他们一步不行？”
“大义所在，责任在身，不得不去。但你们不必掺和，到时候就在大罗天中等消息吧。”
“这怎么行！”元清呵斥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当年我梦见你的死劫便是在地界，如今看来分明是应了轮回之劫！”
不错，姜元辰自己也有感应。不过七把剑，到底能够杀他的是哪一把？
归墟魔剑不可能，不到宇宙破灭，他不会出来。
倏帝剑可能性不小，慕容开辟轮回，定然要有一战。
无量、天钧的可能性也有，而玉恒师兄手持双剑，地祖暗中炼剑，依照他们的性格应该不会动手。
“慕容、无量以及天钧吗？”嘴角微笑：“就算是死劫，也要斗一场！”
“不错，胜负未知。既然要斗，便一起来吧。”姚离颔首，眼看姜元辰没有退意，抱着双剑跃跃欲试。“大不了杀几个仙尊，也能断了他们的念头。”昆仑三圣，一向同进退。他可没有自行逃避的念头。
“无需如此，你等理念和我不同，对于轮回你们不也是有自己的看法？”
元清和姚离对视，没错，他们俩对轮回的态度不如姜元辰坚决。
姚离无所谓，他只管自己超脱，他没有借助轮回的可能，但也不在意轮回的开辟。若是看不顺眼，到时候一剑斩了就是。
而元清则是另一个看法：“本心而论。我在意苍生万灵，若是轮回能够庇护众生，我其实是乐见的态度。”
“但既然你说轮回不能开，我相信你有自己的理由。而且轮回的确有弊端，目前在外敌当前的时候不能冒——”话被姜元辰阻住：“所以你们不便出手。作为苍生万灵尊奉的圣母，你不站在苍生一方，对你名誉有损。而姚离功德太少，若是斩杀仙尊必然折损气运。”
“天地无量量有情众生。真正在意轮回的人并不多。”元清摇头道：“生灵只有一世，重在当下。便是来世转生之后那人还是自己吗？没有记忆。没有牵绊，岂能说是最初那人？”
仔细想想，姜元辰三人都没有真正走过转世之路，即便是死而复活也是元神重塑，记忆没有经过胎中之谜，只能算是一世。
元清道：“昔年你扶持我等。不就是为了理念相合？我知你性子，反对轮回绝非私心，如此便足够了。”
姜元辰一怔，没有说话。
“长明，你一向将元清视作道标。她既然站在你这边，自然是你道心无损，仍然在大道中央，那么只管走下去吧！”
双剑出鞘，寒龙长吟：“区区功德而已，我本就不在意此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