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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离骚-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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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棠撅起嘴嘀咕:“色鬼就是色鬼,哼。”

鞋子和衣摆沾着泥水,走进殿内留下了一行水印,洛平的脸上也有些潮湿,发丝粘在脸颊边,衬得肤色更白。大概是冷得,他的嘴唇有些发紫。

周棠见状喊了声:“芸香,奉茶!”

话音未落茶已经到了,周棠呆了呆。

平日里对他这个主子都爱理不理的丫头,对洛平还真是殷勤得很。想到这里,周棠便又在心里暗骂了几声“色鬼小夫子”。

洛平走进内堂,行礼:“微臣拜见七皇子殿下。”

“嗯,起来吧。”周棠故作矜持。

洛平起身立于一旁。

“你、你坐到这里来。”从没在小夫子面前摆过皇子的架子,他一下子适应不过来。

洛平恭敬地坐到他身边。

周棠问:“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洛平答:“我来向殿下赔礼。”

说着从衣袖中取出一样东西,摆在周棠面前。

那是一块白璧玉坠,温润透亮。

“这是什么?”周棠把它拿起来,手心里还能感觉到一丝热度。玉坠上雕刻着一只兔子,怀抱圆圆的玉石,扭头斜睨,像是守着自己的宝贝,模样活灵活现。

“这也是南莱今年上贡的贡品,名叫‘玉兔抱月’,材质与那只玉碗相同,都是南莱特产的踯躅玉。微臣记得殿下是属兔的,就想到把它送个您,为上次的事情赔罪。”

周棠攥着玉石就舍不得丢手。洛平来找他,就已经让他的气消了大半,还送他这样的礼物,更是让他把什么愤慨纠结都丢到九霄云外去了。

凑近了又闻到一阵香气,与上次闻到的那种一样,浅淡而悠远,可是这次没有莲花在边上,周棠不禁奇怪道:“咦,哪里来的香味?”

他探出身体要去闻洛平身上的味道:“是你身上的味道吗?”

“并不是臣身上的味道。”洛平侧身让过,“殿下有所不知,踯躅玉的特别之处不在玉质,而在香气。玉石若是与人的体温接触,便会散发出幽香。”

周棠点头:“哦,原来如此。你说这块玉是贡品,那你从何处得来?”

洛平瞅了他一眼:“皇上今日召臣入宫议事,赏的。”

“嗯。”周棠轻抚着玉兔,垂首不语。

他忽然发现,自己为了一朵碗莲跟小夫子闹脾气是多么幼稚。洛平为官短短数月,已获得许多赏赐。皇上随手赏给臣子的东西,都比他这个皇子多得多。

他又何必去计较那一点点施舍。

洛平知道他沮丧,却无从安慰。人心本就是偏的,皇上恨屋及乌,这么多年下来,那种厌恶都已成了习惯。

他叹了口气说:“殿下,臣不便在宫中久留,就此告退。明日若是天气晴好,您便出去散散心吧。”

“嗯,我会的!”周棠抬头笑说。

什么“散散心”,为了掩人耳目,有些话洛平不好明说,但他怎会不懂小夫子的意思,明日他定然会去扫荷轩找他。

周棠用红绳子拴好那只玉兔抱月,挂在脖子里贴身放着,捂暖了它便能闻见一阵若有若无的清香。

那香味似有安神的作用,这一夜他睡得格外好。

梦里是某日午后,他在扫荷轩一时贪睡,迷迷糊糊醒来,眯眼瞧见小夫子坐在自己身旁看书。桌上一碗清茶一块糯米糕,窗外荷塘潋滟,那人的侧脸笼着一层柔光……

第二天,果然放晴了。

洛平来到扫荷轩的时候,远远地看见周棠蹲在荷塘边上玩耍,感觉有点哭笑不得:他让他散心,他还真的就跑出来散心了,也不怕别人看见了说闲话?

往前走了两步,洛平突然顿住脚步,因为他意识到,这个情景是那么熟悉。

他看见周棠伸手在池塘里蘸了水,在地上一笔一画地写着什么。他甚至可以猜到,他写的是什么字。

“殿下。”他喊了一声。

那个梦境终于继续下去,周棠回过头来,笑着对他说:“小夫子,你来啦。”

望着他满是依赖的笑脸,洛平好不容易整理好情绪,走过去问道:“干什么呢?”

周棠侧过身子让他看:“练字啊。”

地上的水迹很新,在阳光下反射着莹莹亮光,笔锋辗转,是两个端正而隽秀的字——

江山。

洛平的眼神微闪。这与他记忆中的那两个字截然不同。

上一世周棠在写这两个字的时候,还是个小文盲,字迹歪歪扭扭,只能勉强辨认出轮廓,而此世此时,他已经能把“江山”二字写得这样好。

洛平看后不动声色,舀起一捧池水,淋在那两个字上,令他们融为一体,消失不见。

“小夫子你做什么?我写的不好么?”周棠不知他是何意。

洛平看向他说:“殿下,现在我说的话,你一定要牢牢记住。”

周棠见他如此郑重,连忙点头:“嗯。”

“以后不要在人前谈论江山社稷,至少在你能够出宫自立之前,不要与任何人说起你的‘江山’,包括我在内……”见周棠要提问,他摆摆手道,“不要插嘴,你先听我说完。”

周棠只好闭嘴,但显然很不服气。

洛平叹息:“你不明白,我会慢慢说给您听。皇上有七个儿子一个嫡孙,如今太子未定,几位年长的皇子正在拉拢朝中的大臣,各自为营,还在宫里的皇子也都想方设法讨皇上的欢心,周衡也被安置在朝阳宫里。那么多人觊觎着大承的江山,你觉得凭你的势力,能够在这场洪流中存活多久?”

“我知道你天资聪颖,知道你不比其他任何一个皇子逊色,也知道你胸怀天下。但是,现在江山对你而言是忌讳,它离你不远,但你千万不要急着去碰它,眼下你该做的事,是把自己藏起来。”

“我还是不明白。”周棠忍不住说,“既然我一点也不比别人差,为什么我不可以去碰我想要的东西?我想证明给父皇看,我是值得他骄傲的儿子,我不是个一事无成的废物!前两天我不是成功了吗?父皇说我的治国之略最正确,对我刮目相看了!”

“这件事是我的错。”洛平道,“我很后悔没有早些告诫你,我现在教你的这些东西,不能用来炫耀,尤其不能在你的父皇和皇兄面前暴露出来。你若一直是个不得势的废物皇子,他们便不会对你有戒心,你就会有更多的时间来丰满自己的羽翼。”

“你的意思是让我装傻充愣?”

“是的,在你父皇和皇兄面前不要露半点锋芒,直到时机来临。”

“时机?什么样的时机?”

“一个可以让你自由的时机。”

周棠冷哼了一声:“自由?出生帝王家,哪里还有什么自由?再说了,谁知道那个时机什么时候到?万一它一直不来,难道我还要装一辈子废物么?”

洛平道:“殿下,请相信我,那个时机一定会来临。”

周棠睨他一眼:“为什么你总是这么有信心?你能预知未来吗?”

“我不能,但我一直坚信,你会成为大承的君王,大承的江山,迟早是你的。”

“这种话你也敢乱说吗?你不是说这是忌讳吗!”周棠吓了一跳,这人分明比他猖狂多了,怎么还敢义正言辞地数落他!

洛平淡笑着,以指蘸水,在干掉的地上重新写了两个字——

周棠。

他说:“殿下,有朝一日,让您的名字成为天下人的忌讳,便是洛平此生最大的心愿。”

深深望进洛平那双温柔而坚定的眼中,周棠觉得自己的心跳好快,身体里的血液像是烧了起来,撞击着鼓膜,耳朵里嗡嗡作响。

他脑中在想的事情却很简单:

不为别的,就算仅仅是为了这个人,他也要得到自己的江山。

“小夫子,那你会一直陪在我身边吗?”他问。

“我会竭尽全力地辅佐你。”洛平回答。

明明是比自己的要求更诚恳的答案,不知为什么,周棠却不甚满意。

“好了,殿下,该去念书了。我可是以帝师的标准定位自己的,不严格一些可不行啊。”

周棠跟着他走进扫荷轩,口中讽刺道:“帝师?帝师会把未来的皇帝晾在一边自己喝茶看书吗?帝师会把带来的点心自己一个人吃光吗?帝师会一天只讲一个时辰的课,其余的时间全部自修吗?帝师会随便勾搭寂寞的小宫女吗?”

“……殿下,你怎么那么多废话。”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预告:

我们不能明着搞,那就偷偷地搞。

☆、第八章不能武

洛平将扫荷轩稍微打扫了一下,给自己沏上一碗茶,说道:“殿下,耽搁了几天,你还记得我上次布置给你的课业吗?”

周棠点头:“记得。”

把那本《却乱》放在桌上,他坦白:“书都快被我翻烂了,里面每句话我都明白,可我还是搞不懂小夫子你的意思,这本书跟高祖皇帝的那一战有何关系?”

洛平缓缓道:“此书是前朝隐士傅云林所著的杂谈,旁征博引了许多民间故事和古时案例,行文浅显,内涵却深远,私以为把它当做一部治世之作也不为过,你年纪尚幼,一时领会不全也情有可原。”

“治世之作?”周棠皱起脸,“隔壁家的鸡吃了他家的米,他苦想一夜,终于想出诱杀那只鸡,并把它拆吃入腹还不让邻居发现的应对之策什么的,这也叫治世之道?”

按他的想法,这根本是小人行径。

洛平笑了:“人性自私,他这样做,既保住了家里的粮食,又给自己和家人带来好处,有何不妥?若是用在治国上,你能设下一个让敌方不知不觉折兵损将、还奉上自己最好贡品的圈套,难道不是一件乐事吗?”

“小夫子……你觉得这样做是正确的?”

“手段没有对错之分,能达到目的才是最重要的。站在你的立场上,一味地做好人,什么也得不到。当然,仁义道德还是要做给别人看的,拿别人东西的时候,不要脏了自己的手。”

周棠有点发愣,他没想到洛平会宣扬这种理念。那个为了正义忠言直谏的清高之人,和眼前这个说着“未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是同一个人吗?

他发现自己越来越不了解小夫子了。

洛平瞟他一眼:“别扯远了,我们来说说高祖皇帝那一仗打得值不值。”

“唔……嗯。”

“你上次说高祖皇帝当时别无他法,只能硬攻,这话没有错。但实际上是他自己把自己逼到那一步的。”

“怎么说?”

洛平把那本书翻到其中一页,问他:“这里你读过了吗?”

周棠伸头看看:“读过了,是先机篇中的一个小故事。”

他过目不忘,已能把它复述出来:“说的是一个穷困潦倒的酒肉和尚救了一个匪徒,他让那个匪徒假意追杀他,然后自己躲进山下富商家中。富商可怜他一个出家人遭此横祸,便收留他,供他吃喝,最后和尚与匪徒联手,里应外合,抢光了富商家中财物。”

洛平颔首:“那和尚的作为虽然令人不齿,但也有可取之处。他知人善用,不问出处,从一开始就掌握了先机。如果高祖皇帝也像他这样做,攻破越州,不过两三天的事。”

周棠就喜欢这些打仗的例子,一听这话来了精神:“小夫子,那你说应该怎么打?”

洛平吊他的胃口,悠悠喝了口茶才说:“当年高祖皇帝攻打越州,之所以久攻不下,是他错过了先机。他是在自己孤立无援的情况下打的硬仗。实际上如果他之前不斩杀涂州的降将钟明,便可以联合涂州围剿越州。”

“钟明?”这个事情周棠在高祖本纪中读过,“那是个很靠不住的人吧,高祖皇帝尚未打到涂州之时,他就吓得屁滚尿流前来投靠了,这样的人怎么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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