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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这真是天赐良机。若能得到左家相助,南侵龙国一事易如反掌!”完颜明熙狂傲地笑着。
“父皇同儿臣想的一样。”完颜烈也勾起一抹笑意,幽深的黑眸中隐着浓浓算计。“只要有左家的财势相助,拿下龙国指日可待。”
“好,朕就为了这左绯璃破例,让你立她为太子妃。不过,皇儿,你带她来虎京,可曾事先知会过她的兄长左四书?”
他小心翼翼地应对,“是的,左四书已应允我俩的婚事。”
“好好好,那成亲的细节你们商讨过了吗?”
“这……”他神色犹豫,语带保留。
“这什么这!左家和我完颜皇室结为姻亲,这婚礼当然得盛大风光,让各国皆知我宥虎国得左家之助,也好给龙国一个下马威。”
“不!”他立时出声反对。“儿臣以为,若是大肆宣扬,恐怕会让龙国对我国多加提防,再说,左家毕竟是龙国臣民,若是让龙皇对左家起疑心,左家在龙国的势力受到限制,我们便无法从中得利,反倒得不偿失。”
“嗯,皇儿说得有理。那你以为该如何做呢?”
心知父皇已被说服,完颜烈暗喜,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儿臣以为,我们可以和左家暗中往来,不仅能得到财力资助,也可藉此获取龙国情报,且不会引起注意,等到时机成熟,再挥兵南攻也不迟。”
完颜明熙点头,“也好,这事就交给你全权处置。记住,可别让朕失望。”
“是,儿臣绝不会辜负父皇的期望。”完颜烈暗暗松了一口气,急急告退。
事已至此,他只能继续进行下去,至于绯儿,他绝不能让她知道事情真相!
反正目前这件事由他全权处置,而父皇年事已高,不久后即将退位,到时他大权在握,又有谁能逼迫他半分?
不过,目前他仍需小心,只要能在这段期间内守住秘密,一切都不会有所改变。
绯儿会永远留在他身旁。
厨房内,烟雾弥漫,教人几乎看不清里头的东西。
左绯璃用力挥去呛人的烟雾,眉头皱得紧紧的,“怪了,以前我在野外生火烹煮食物倒挺方便的,怎么换成了灶就这么难?”
小依见她那难得的狼狈模样,忍不住摀嘴窃笑,“小姐还要继续熬汤吗?”
“当然要。算算时辰,烈就快回府了,我一定要快些熬好才行。”她一双眼专注于灶上的鸡汤,不时尝尝味道。
小依又是噗哧一笑。“是是,小依去前头瞧瞧殿下回府了没,小姐自个儿可得小心些。”
她瞪了小依一眼,“行了,你快去看看,这儿有我就成了。”
小依快步走出厨房,留下她一人继续奋战。
绕过花园,正巧瞧见完颜烈和徐齐一同往凌云院而去,她赶紧回厨房通知左绯璃。
“小姐,殿下回来了。”
左绯璃有些讶异,“咦?怎么今日回来得这么早?这汤还得再熬一会儿,等会儿我再端过去好了。”
“要先知会殿下一声吗?”
她朝小依眨眨眼,“不,我想给他一个惊喜,你可千万别告诉他。”这可是她头一回下厨,她要让他大吃一惊。
“小依明白。”
过了一会儿,好不容易大功告成,左绯璃兴高采烈地捧着鸡汤,小心翼翼地悄步来到凌云院的书房外,却听见里头传来完颜烈的怒斥声——
“不行,这事绝不能让绯儿知道!”
“可是殿下,您不可能瞒左姑娘一辈子啊!与其日后让她无意中得知此事,倒不如先和她好好谈谈……”徐齐的声音也跟着传出。
左绯璃一凛,脚步猛然顿住,端在手里的鸡盅差点摔落地面。
左姑娘?徐齐怎会知道她的真实身分?烈明明答应过,绝不把她的真实身分告诉任何人,还有,又是什么事不能让她知道?
她蹙眉,刻意放轻脚步来到窗口处,想听清楚两人到底在说些什么。
“假如可以,我也不想欺骗她。只是,你要我怎么告诉她,我已经答应父皇,要利用她和左家的关系,借着左家的财势入侵龙国?”
完颜烈的话如重锤般狠狠敲在左绯璃心上,瞬间将她的心彻底击碎。
她面色转白,目光中充满不信、愤怒、悲伤、痛苦,只觉得浑身血液彷佛就此冻结,好冷、好冷,冷的不是身子,而是心。
原来,他一直在利用她,他所做的一切全不是为了她,而是左家……
“殿下,如今你打算怎么做?”
“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目前最重要的,就是千万不能让绯儿知道我泄漏了她的身分,若是让她知道,只怕后果不堪设想;至于藉由左家之力入侵龙国一事,还得从长计议……”
左绯璃咬紧牙关,悄悄地转身离开,每踏出一步,她的心就痛上一分,眼中的酸涩更甚,好想放声大哭一场。
不,她才不会为一个根本不爱她的人哭泣!而且,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她必须好好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做……
不知不觉中,她已回到了通天楼,一进房内,她将那盅费尽心思熬的鸡汤搁在桌上,无力地软坐一旁。
等在房中的小依不解地问:“小姐,您不是拿鸡汤给殿下喝,怎么又端回来了?”
“他不配喝这汤!”她一咬牙,猛地挥手将鸡盅打落地面,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小姐,您……”小依被她给吓到了。
她握紧双拳,冷声道:“小依,我要你立刻回龙国找我大哥,告诉他完颜烈欲利用我拢络左家,诱使左家背叛龙国,让大哥及早做准备,免得到时惹祸上身。”
小依大惊失色,“小姐,这是真的吗?”
她点点头,目光沉冷。“这是我亲耳听见的,绝对错不了。快点,你收拾一下,赶紧出发吧。”
“那小姐您呢?难道您不跟小依一同离开吗?”
左绯璃眉目低敛,瞧不清是何神色,声音却微微发抖,“不,我若是现在离开,完颜烈必定会发现不对劲,最好的方法就是我留在府中,而你暗中离开,如此一来也可多拖延些时间,好让你顺利回左家报讯。”
其实,她留下是为了掩护小依没错,但也是因为懦弱逃避。她怎能回左家?事到如今,她有何面目回去见一心一意为她着想、甚至不惜冒着背负叛国通敌罪名的家人?
小依马上反对,“不,小依要跟着小姐。”
“不行,我已经说过,我得留下来拖延时间。”她十分坚持。
“可是,小依答应爷儿要好好照顾小姐的,怎能让小姐一人留下?再说,万一小依回左家报讯之事让人知晓,小姐又该如何是好?”
她声音转为严厉,“小依,若你还认为我是你的主子,就立刻启程回龙国!”
“小姐……”小依咬唇,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语声转柔,劝哄道:“你放心,我会保护自己的,而且,为了左家,完颜烈不会伤害我的。你快走,免得到时我们谁都走不了。”
“是。”小依一咬牙,急忙收拾行李,匆匆离去。
左绯璃静静坐在房中,一双眼空洞无神,泪水,终于止不住地流下。
黑暗的房内一片阗寂。
小依已经离开四、五个时辰了,左绯璃却连动也不曾动过,她就这么痴痴地坐着,泪水早已流干。
只是,泪水会流干,悲伤却不会消失,心痛也不曾停歇……痛到最后,她似乎已经麻木,胸口空荡荡的,彷佛什么都没有了。
直到听到熟悉的脚步声逐渐接近,她才回过神来,心中百感交集,说不清是啥滋味。
完颜烈走进房中,见里头一片黑暗,关怀地问:“绯儿,你不舒服吗?需不需要我找太医为你瞧瞧?”
“我很好,只是想一个人静一静……”凤眸闪着无尽的痛苦。他为什么还可以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为什么还能表现出一副对她呵护备至的态度?
骗子!骗子!他是个不折不扣的骗子!
“你的声音似乎不大对劲……”似乎有些沙哑,像是刚哭过一般。
“你听错了。”她轻描淡写地带过。
他心中疑惑更甚,却也不敢多问。“我叫仆人把灯点上,顺便把晚膳送进来可好?”
“不,我不饿,只是有些累,你别管我。”
她疏离的态度令他一怔,就着透进房内的月光打量她的脸色。“绯儿,发生了什么让你不开心的事吗?”
“我……只是有些想家而已,我要睡了。”她别开脸,不敢让他见到自己红肿的眼,起身走向床边。
“好吧,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想家吗?她……若是知道他为了他俩所做的决定后,会有何想法?怕是永远也不会原谅他吧。
轻轻喟叹一声,他黯然地步出房外。
待他离去后,左绯璃翻身下床,眼中带着某种奇异的光芒,她俐落地收拾些衣物、首饰,然后悄然无声地踏出房门,翻过王府高墙。
望着浓浓夜色,她面上浮现茫然之色。她……能到何处去呢?天下之大,竟无她容身之处。
凤眸微黯,她用力吁出一口气。到什么地方都无所谓,只要能离开他就好。
不是不恨他的背叛,也不是没有报复的念头,但是……她能怎么做呢?杀了他?不可能的,他贵为宥虎国太子,若是她伤他半分,只怕龙、虎两国将会发生争战,百姓们再无宁日,她不能这么自私。
所以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让他的奸计得逞,这应该是对他最大的惩罚了吧!
数日后
宥虎国边界
小茶棚中,左绯璃身着男装,刻意压低声音,“伙计,请问往吉拉马大漠怎么走最快?”
她必须尽快脱离完颜烈的势力范围,因为她明白,他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不是她还存有痴心妄想,以为他会对她念念不忘,而是为了左家,他绝对少不了她。
所以,他一定会设法抓回她。
“哦,客倌要上吉拉马大漠去吗?从前面这条路绕个弯,再转往北方的市集,之后再往西南走,约莫也要十来天吧。”伙计十分热心地说明。
她微微皱眉。“还要这么久?这里不已经是宥虎国和吉拉马大汉的交界处吗?”
“唉,这一听就知道您必定不是宥虎国人,只要是宥虎国人就会明白,宥虎国和吉拉马大漠的交接处也是一片沙漠,但在这时节,这沙漠是万万走不得的。”
“怎么说?”
“因为现在正值秋冬交替之际,北风正强,而这沙漠地势特殊,常会引起强烈的沙暴,人畜若是遇上沙暴,几乎无一幸免。”
心绪一转,左绯璃心中已有了主意。“也就是说,在这时节,宥虎国人绝不会走这沙漠是吗?”
“是啊,谁敢同老天爷作对,又不是不要命了。客倌,您还是绕远路来得安全些。”
她点点头,掏出银子摆在桌上。“我明白了,谢谢你。”
起身走出茶栅,远远地便瞧见远方卷起一阵烟尘,她心中一凛,陡地生出一股不安。
她轻盈地跃上树梢,极目远眺,望见前方带头者那熟悉的魁梧身影时,她一震,心跳立时失序。
是他!他果然追来了!
没有多想,她立刻跃至地面,匆匆上马,往那危险的沙漠疾驰而去。她绝不能被他抓到,即使沙漠中有致命的沙暴也无妨,只要能逃开他,她什么都不在乎了。
伙计急得大叫,“客倌,那里不能走啊!”
就在她进入沙漠没多久,便瞧见远方一片漫漫黄沙,如脱缰野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