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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刚想着,阿袅也便来了。
她依然一身叠翠轻纱,虽算不上姿色极佳也是长得眉清目秀、可爱讨喜,特别是那张小嘴,骂人不吐脏字、吃肉不吐骨头,倒与憨厚且喜吃糖醋排骨的我很是不同。
只不过她终于要出阁了,脸上却丝毫不见高兴劲,反而无精打采、两只眼睛肿得跟桃子似的。
“你怎么了?”我担心问她,本欲算账的话也吞进了肚子。
“我要出阁了,”她鼻子又是一酸,“嫁得却不是云浅上仙。”
我轻轻拍她,一时不知如何安慰。最后捡了个最不该问的问,“那你嫁得是谁?”
她果然一下子哭了出来,“是个西方的男神仙,叫什么菠萝。我就是我家老爹要移民西方天国的牺牲品啊!”
“不哭不哭,你都不反抗么?”阿袅的爹是东极山的山神仙,虽是个倔脾气,但阿袅也不是好说话的主,她会这样乖乖地听命么?
“哎,反抗有什么用。”她幽幽叹了口气,表情是绝对没有过的沮丧,这倒把我吓了一跳。
云浅上仙是个长得漂亮的妖孽,追他的女仙上至一万岁下至一百岁,自是数也数不过来,阿袅却堪称头号人物,凭的就是她一颗永不退缩的小强之心以及厚度无法估计的脸皮。你说我见到她这种认命的表情如何不惊悚?
阿袅似是看出我心中所想,又叹了一口气,“我以前虽一直缠着云浅却不敢和他表白,怕说出口就连跟班也做不了。这次阿爹要我去嫁那个什么菠萝,我狠了狠心就跑去表白了。”
“结果呢?”我连忙追问,但话出口便后悔了,如果云浅答应了她就不会这幅样子站在我面前了。
“结果他说他有心上人了,而且永远不可能爱上别人。”
她这话倒是说得平静,眼里带着股子绝望,“他给我看了她的画像,她是个凡人,却比天庭最美的天后还要美。他说他六百年前弄丢了她的下落,却一直没放弃寻找,就算那个女子成魔成妖他也要将人找回来。”
“我放弃了,小雀,我真的放弃了,”她将头靠在了我肩上,无限疲惫,“那个女子太美,美得我根本比不上,他们才是相衬的一对。”
“所以,你就答应你爹去联姻了?”
“嗯。既然不能嫁自己想嫁的人,那就嫁个条件最好的吧。听说那菠萝是西方天神的儿子,长得也不错,我应该知足了。”
我心疼地轻轻扶她的头发,心里有股莫名的伤感,好像她说的不是自己的选择,而是我的结局。
第一百世,我是从圣阡未婚妻的房里将他劫回来的。他未婚妻那样美,美得一眨眼睛都让人心疼,难怪他老想着逃跑,不肯做我的仙宠。
也是因为我不肯放手,他才会消失在人世,永远不让我找到吧。
我轻轻闭上了眼睛,或许我该跟阿袅一样,放下这些年的执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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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雀,咱不聊这些伤感的,陪我最后疯狂一把吧。”
阿袅甩甩鼻涕,大眼睛亮晶晶得闪。
我看得心头一颤,“不要,我不去偷看男仙洗澡。”
“小雀,你最好的朋友即将远嫁天涯,或许一辈子都不回来了,你难道连这个最后的小小要求都不肯满足么?”
“这不是小小要求,这是一个巨大的坑。”
我坚决摇头,每次被她拉去偷看男仙洗澡,不被发现还好,一被发现我就肯定是顶包的。她有很正当的理由,“我的心上人在仙界,如果名声太坏传到他耳里就不好了。如果哪天去了人间,我肯定会勇敢站出来为你顶包的。”
问题是我们从来没一起去过人间偷看凡人洗澡,就算一起去了也绝对不会被发现。就凭我偷看圣阡洗澡这么久的经验来说。
哎,但是谁叫我耳根软,想想阿袅确实要远嫁他乡,只好再从她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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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风高月黑夜,两个黑衣女仙偷偷摸摸爬到了掖华庭的假山顶上,掩在树枝背后四处张望。
然而今夜的掖华庭很不正常,除了上仙专用的池子外,其他池子都没有水。
难道……?
我突然悲催地发现,今儿是十五,龙游、云浅两位上仙洗澡日。龙游为人霸道,他洗澡的时候不许其它小仙在场。
这就意味着随随便便被撞破就是一顿好打啊。
我哆嗦了两下,拉拉阿袅的衣袖,“我看今天算了,我们还是明天再来吧。”
明天是太上老君和太白金星两位上仙洗澡日,想想他俩可爱的白胡子,就算被抓住了也不会动太大手吧。
“不行,我阿袅看了几百年男仙洗澡了,却连自己心上人都没看过,绝对是最大的遗憾。不管如何,今晚就是被龙游打死在这里也要看!”
望着阿袅一副壮烈赴死的样子,我猛然发现,爱情是会令人盲目滴。
“那你慢慢看,我先走了。”
虽说平时被老爹的丝瓜瓢打得够皮实,我都还没傻到要拿自己的娇弱身躯去挑战龙游上仙的火爆脾气,我惹不起,还躲不起么?
说完我就往假山下爬,冷不丁瞟见门口晃进一角黑色暗纹衣襟,立马“跐溜跐溜”又缩了回来。整个天庭不怕跟龙游撞衫、敢穿黑衣的,也就只有龙游自己了。
“怎么,改变主意了?”阿袅笑嘻嘻看我。
我无力地将头埋在手臂里,“我若出了什么事记得将我埋在西香山,顺便告诉我爹放天元的箱子藏在酒葫芦里,还有……”
“行啦,你再说我就真得把你扛回去了。”阿袅表情也肃穆起来,做了噤声的动作。
我懂,我明白。反正都来了,不看白不看。
龙游和云浅这两尊金光闪闪的大仙,一直高居天庭美男单身汉榜首,能够看到他们两个的裸体,绝对是我这个不学无术的小雀仙做过的最有意义的事,如果不算追圣阡的话。即使不幸被打死,也会永远成为众女仙的膜拜对象。肉体不再,精神永存,真是可歌可泣。
正乱想着,那边厢两位上仙已经开始动作了,虽然只有背影,但已足够让我血脉喷张、头晕目眩。
太无耻太嚣张太不公平了,为什么如此完美的身材要赐给原本已经如此完美的上仙呢?若不是看习惯了圣阡洗澡,我想自己已经血溅当场、撒手人寰了。
哦,要转身了,他们要转身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紧要关头,一只爪子捏上了我的胳膊,恰捏在昨夜因为偷酒喝被老爹痛打的伤口处。
我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接下来我就为这一口凉气疼了好几个月。
只觉后心一寒,我已经被拎了起来扔到一个超强气压环境里,揉着被摔疼的手脚,我居然还愤懑地问了同样被扔下来的阿袅一句,“你掐我干吗?”
“这不是激动了么。”阿袅无助抬头,大眼睛里已经噙满了泪花,可怜兮兮地望向刚套好衣服的云浅,“我真的只是吃饱了撑得出来散步的。”
云浅的美很温柔,五官精致、眉眼疏淡,看起来十分赏心悦目。
此时他似乎有些羞赧地拢了拢月白的外袍,将头一别望向龙游,表示一切由他发落。
这意味着我们不死也残废了。
我绝望地垂下头,一直盯着龙游的黑衣下摆,连看他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如果打,请快打。
然而龙游却轻笑一声,冷冷的声音充满威慑力,“你呢,你又是什么借口?”
“如果我说我只是路过的你会信么?”
“哈哈。”他笑得猖狂,“信,为什么不信?”
我心中一阵激动,难道最近吃素吃多了积了点福,龙游肯放过我了?
他又开口,“我信你,但我接下来两个月都不想看到你从这里路过。你说,我打断你哪条腿好呢?”
我一下子哭了,“哪条腿都疼啊。”
“那就两条都打断吧。”
只听“咔擦”一声,我的两条腿像折了的木偶,弯成一个诡异的角度。
剧烈的疼痛让我觉得自己的断腿特别不真实。那一刻我决定,以后遇到龙游,哦,不,只要他可能出现的地方,我都要绕到千里之外走。
“小麻雀,记着今天的教训。以后再敢不老实,我就把你的麻雀眼也挖了。”龙游恶狠狠地警告,一挥掌把我跟阿袅都拍到了千里以外的南天门前。
落地之前我一直都在幽怨一件事,为什么他不把阿袅的腿也打断?
作者有话要说:为了体谅广大(好吧,我承认我这新文只有几个)读者们的熊猫眼,炮灰决定每晚九点零九更文。哈哈~欢迎抢沙发~
、阿袅的菠萝
“哇,UFO!……啊,我的头……”
我手脚并用从一堵硬硬的肉墙上挪开屁股,却见一个金发碧眼的美男子正揉着脑袋怔怔望过来。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仙么?”
男子眨了眨他幽蓝深邃的眼眸,将一头金色的短发挠得更乱了些,“不好意思,我第一次来东土,还真没见过你这样的美仙。”
他笑起来露出两个可爱的酒窝,声音明朗而有磁性,带着股奇怪的语调,听起来却很是舒服。
见他是个有礼貌的西方美男仙,我大方地挥挥手,“没事,下次躲着点就好。”然后唤来朵小云坐在上面,飘到被摔得四脚朝天的阿袅身边。
“你没事吧?”
“没事?”她艰难抬起小脸,“咔擦”一声将扭歪的脖子正了回来,“我又没有人肉垫子,当然有事。”
我安慰她,“你别羡慕,他身上都是骨头,咯得慌。”
这时被晾在一边的美男仙望着阿袅发了话,“这位仙子看起来很眼熟。”
阿袅一看他,两只眼睛都泛起幽绿的光,“虽然这种搭讪手法很老套,但我还是喜欢你够有眼光。”
“呵呵,你是不是叫阿袅,东极山的青鸟仙?”
“对了,正是本仙姑。不知你如何认识我的?”
美男仙笑得灿烂,从怀中摸出一副画卷递了过来,“这是我们宫廷画师为你画的像,没想到你本尊比画像还要美。”
我好奇地帮她接过画卷打开一看,顿时惊呆了。
孩子,你怎么可以用如此无辜真诚的语气来说一个这么大的谎呢?
这画卷上的仙女确实是阿袅,只不过是做了双眼皮、隆鼻、瘦脸等整容术之后的阿袅。
我一把揪过她,“快说,你爹到底给了他家宫廷画师多少好处?能硬生生画成这样,不容易啊。”
她的脸黑了黑,夺过那画卷在我耳边低语,“你懂什么,我爹送给那个西方天神之子的画像更加夸张呢。哎,等等,这张画卷怎么看着这么眼熟。”
我们面面相觑,继而同时望向美男仙,“你就是那个菠萝?!”
“是阿波罗,”他笑了笑,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亮得耀眼。
“很高兴遇见你,我的未婚妻仙女。”
然后,然后我就远远看着忽然间变得不甚娇羞的阿袅与那个菠萝肩并肩在银河下散步,悲催地一个人回了西香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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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爹,我突然孤独了。”
靠在喝得醉醺醺的老头子身旁,望着头顶星光璀璨的银河,我有些难过。
“一百年没有见到圣阡了,他现在过得还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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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后再也不要和老爹讲心里话了,就算他是醉着的,也不要。
因为第二天一早,他就在西香山放了话,“谁肯娶我的女儿,我就把西香山神仙的位子让给他。”并且身体力行起来,到处搜罗未婚配的男仙画像放我面前挑,扬言只要是我看上的他就是坑蒙拐骗也要弄来。
若不是我腿断了不太好到处乱走,我想老爹已经把我扔到男仙的床上去了。
哎,家有如此老爹,从此节操是路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