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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对于夏冰来说是屈辱而又漫长的,她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内心的感受,只记得脑海中不断回荡着那句话——她的人生完了,彻底完了!
也许是那一夜对夏冰的打击太大,接下来的几天夏冰像是受了刺激一样,毫无生气,无论什么时候,总是耷拉着头,一双本就失去了光泽的大眼睛显得更加呆滞,晚上亚姐依旧欺负着夏冰,只是夏冰不再反抗,像是个木偶一样任由亚姐胡作非为。
这日上午,夏冰和其他狱友在囚室里休息,夏冰躺在床上,双目呆滞地盯着上方的床板,这时,囚室的房门开了,一个女狱警走了进来,女囚犯们见状,纷纷离开床铺,站成一排,双手垂在身侧,一副规规矩矩的模样。
女狱警看向夏冰,道:“4337,有人来看你。”
有人来看她?夏冰呆滞的眼睛不禁闪了闪,于是,夏冰被戴上手铐脚镣被狱警带走了。
会见室
这是一间只有几平米的小房间,靠近房门的地方有一张桌椅,这是给狱警准备的,那扇隔音强化玻璃尤为显眼,西服革履的夏清坐在隔音强化玻璃的那头,心中很焦急,自从上次在法庭见过小冰,已经快一个月不见了,他好想念妹妹,瞥到穿着囚服,剪短了头发,戴着手铐脚镣的夏冰缓缓映入眼帘,夏清只觉得心如刀绞,一股巨大的悲伤涌上心头。
夏冰见来看她的人是最亲爱的哥哥,她黯淡呆滞的双眸不禁有了一丝光亮,夏冰坐在隔音强化玻璃的这头,近距离地瞥到哥哥的容颜,见哥哥的眼眶发红,夏冰心中一酸,眼泪不禁在眼眶里打转,见哥哥打起话筒,夏冰也跟着拿起了话筒。
“小冰,哥来看你了。”
“恩,哥,你这些日子好吗?”夏冰的声音略微哽咽。
夏清点点头,道:“很好,你呢?”
自己?夏冰自嘲地瞥瞥嘴,不希望哥哥替她担心,便违心地点头应道:“我也很好,对了,哥,爸爸怎么样?”
额,夏雨博自从那次在法**晕倒后一直在住院,最近情况恶化,随时都有离世的危险。但是不想夏冰忧心,夏清笑着答道:“爸爸也很好,爸爸觉得自己老了,就把公司的事交给我了,他现在就是养老。”
一听到爸爸在养老,夏冰放心地舒了口气,点头应道:“那就好,爸爸已经六十岁的人了,是该退休了。”
“小冰,你在牢里要好好改造,争取立功、减刑,知道吗?”
听到夏清的嘱咐,夏冰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而是问道:“哥,我没有杀人,你相信我吗?”
额,所有证据都表明小冰是杀人凶手!他不相信都难,夏清眼神闪烁,不自然地撇撇嘴,违心道:“相信,当然相信。”
夏清犹豫不决的模样没有逃过夏冰的眼睛,她的心猛地一凉,似乎唯一的救命稻草也没了一样!她苦笑一声:“哥,你根本不相信我,你也觉得我是杀人凶手,对不对?”
“不,小冰,哥怎么会不相信你呢!”
夏冰摇摇头,沉声道:“哥,你不用骗我了,你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你,呵呵,全世界的人都认定我是杀人犯,我本来以为只有你会不这么想,如今看来是我天真了。”
“不,小冰、、、、、、”
“哥,你不要说了,以后也不要再来了,这个地方不是你该来的。”不待夏清说完,夏冰便平静道,慢慢将话筒放到对话机上,缓缓站起身,冲着夏清淡淡地一笑,这笑容中满是无助和悲伤,夏清永远也不会忘记这个笑容。
见夏冰转身慢慢离去,夏清突然觉得心里空落落地,好像从今以后他再也看不到亲爱的妹妹了。
在走回囚室的路上,夏冰的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止不住地掉下来,心中除了无尽的悲凉还是悲凉,连最信任的哥哥也不相信她了,这个世上果真没人信她了!她如今待在这么个人间地狱,有什么意思?还不如自行了断算了。这一刻,夏冰第一次产生了轻声的念头。
没过几天住在医院的夏雨博因为病情恶化,抢救无效,在深夜十一点十分去世,夏洁和张阿姨哭成一个泪人儿,夏清虽然不像女人那样痛哭,但眼眶红得厉害,妹妹坐牢,爸爸病逝,接二连三的噩耗让夏清身心俱疲,他不知不觉有了想逃离这个地方的感觉。
夏雨博去世,他生前没有立遗嘱,所以财产继承就走法定继承程序。夏洁作为夏雨博的配偶,夏清和夏冰作为夏雨博的子女,三人平均继承遗产的份额,尽管夏冰是服刑犯人,但不影响财产继承权。
夏雨博死了,大家都很伤心,但除了一人,这个人便是夏洁,表面上她哭得最凶,俨然一个可怜的**,可实际上她心里偷着乐呢!这天晚上,办好丧礼的夏洁回到房间,坐在梳妆台前,睨着镜中一身黑衣,哭丧着脸的自己,夏洁暗暗勾勾唇,眸中逐渐闪着一丝得意和庆幸,心中暗忖:老天爷还真是宠着她,不但让夏冰进了监狱,还让夏雨博突然死了,她轻而易举地继承了财产!一想到以后不用每天跟那个老头子同床共枕,也不用再煲那麻烦透了的汤,夏洁的心里就一阵开心,她现在总算可以舒服地生活了,不过,还是有一丝隐忧。这个隐忧来自阮仕强,如今只有阮仕强知道是她杀了薛佳俊,虽然阮仕强很爱她,发誓不会告发她,但夏洁还是担心,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有一天阮仕强反悔了,或者用这件事要挟她,可怎么办?她绝不能让这种事发生!想至此,夏洁的眸中不禁闪过一丝寒光。
*
冬天的囚室很冷,虽然有暖气,但夏冰还是觉得冷,这种寒冷简直刺入骨髓,她的手脚永远都是凉凉地,脸色也越来越惨白,每天一句话都不说,总是低着头,就像鬼一样。这天狱警来到囚室,告诉夏冰有人来看她,夏冰以为是哥哥来了,便拒绝会见,但狱警说来看她的是个女人,夏冰一时好奇,就答应了会见,可来到会见室才发现来看她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夏洁,不用猜知道夏洁是来落井下石的。
穿着貂皮,打扮时尚的夏洁透过隔音强化玻璃睨着一身囚服、瘦到不行的夏冰,心中一阵得意,红唇禁不住上扬了几分,她拿起话筒,夏冰见状也拿起话筒。
“你怎么来了?是来看我笑话的?”夏冰面无表情地睨着夏洁,平静地问。
夏洁嘲讽地笑了笑,应道:“没错,你猜对了,我是来看看你如今有多惨!”
瞥到夏洁眸中的嘲讽和幸灾乐祸,夏冰很平静,如今还有什么事能让她的情绪产生波动呢!她平静道:“夏洁,你终于露出真面目了!”
“呵呵,唉,这些年我演戏演得很累,如今我也不想再演了。夏冰,你知道吗?有多少次我都想狠狠地扇你一巴掌,尤其是你命令我的时候,当然每次我都忍住了,我的戏演得不错吧!”
“是不错,把我们所有人都骗过去了。”
“呵呵,也不能这么说,你、夏清还有薛佳俊最后不也看穿我了嘛!”
“看穿你了又如何!”夏冰无奈道。
夏洁笑了笑,顿了顿,说:“夏冰,我今天来是要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
“你爸爸,也就是我老公,在一周前死了。”
爸爸死了?这也许是唯一能让夏冰的情绪产生波动的消息,只见夏冰诧异地猛地睁大了眸子,直直地盯着夏洁,问:“你说什么?我爸爸死了?”
“是,想想你爸爸的死还跟你有关呢!”
夏冰狐疑地一挑眉,狐疑地问:“跟我有关?你这是什么意思?”
夏洁红唇一勾,迟疑道:“法庭宣判那天,听到你被判了有期徒刑十二年,你爸爸大受打击,当场晕倒,之后送到医院,抢救了很久,说是脑淤血,虽然那时命是抢救过来了,但一直未脱离生命危险,住在重症加护病房,直到一周前病情恶化,抢救无效,夜里十一点十分死亡。”
一听到爸爸真的死了,还是因为她,夏冰顿时目瞪口呆,面如死灰,本就冰冷的身体愈发寒冷了,犹如坠入了冰窖。
瞥到夏冰这副傻掉的模样,夏洁知道自己今天的目的达到了,便说了句:“好了,探视时间要到了,夏冰,你好自为之吧,我走了!”然后便放下话筒,转身妖娆地离开了。
夏冰慢慢站起身,失魂落魄地由狱警带回囚室。
夏洁离开监狱后,没有回夏家,而是去了墓地,她来到薛佳俊的墓碑前,睨着墓碑上薛佳俊的照片,心中很惆怅,也有一丝悔恨,她后悔当初一时冲动杀了薛佳俊,尽管薛佳俊不喜欢她,但她深爱着薛佳俊呐!杀掉自己所爱之人是一件无比痛苦的事,但是时间不会重来,她后悔也是无济于事,夏洁很清楚这一点。
唉,夏洁伤感地长叹一声,缓缓开口:“佳俊,我来看你了。我知道你如果泉下有知,最不想看到的人就是我,哼,可你最想看到的人如今身在监狱,她也不可能来看你。我知道你是恨死我了,恨我杀了你,恨我嫁祸给夏冰,对此我也很后悔,但是事已至此,我必须为自己打算,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嘛!你也别怪我,谁让你不接受我呢!偏偏喜欢夏冰,对我不屑一顾,哼,如今你看到了,夏冰沦落成杀人犯,而我,呵呵,坐拥千万家产!”
这时,夏洁从手提包里取出一串银项链,睨着手中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项链,夏洁说:“佳俊,你还认得这串项链吧?这是你那次去美国给我带回的礼物,我一直好好珍藏着,可如今我觉得也没必要继续保存了。看到它,我就会想起你,想起你是被我杀的,一想到这个,我还有那么一点愧疚,不过,人得向前看,不是吗?所以我打算把这串项链还给你!”说着说着夏洁便弯下腰将项链放在墓碑前。
“佳俊,我估计你也不愿见到我,所以这是我第一次来看你,也是我最后一次来看你,你好好安息吧!我走了。”夏洁冲着墓碑鞠了一躬,便转身缓缓离开了,而放在墓碑前的那串银项链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
自从那日见过夏洁知道爸爸病逝的消息后,夏冰的精神状态越发不好,每时每刻脑海中不断回荡着那句话——爸爸是因为她才病逝的,她是罪魁祸首!是她害了爸爸!每想起一次这句话,夏洁内心的自责愧疚感就加重了一分。
这天夏清再次来到监狱探望夏冰,可是夏冰拒绝会见,让夏清很失落,他愈发担心妹妹,可又什么忙都帮不上,心中的憋闷和忧心可见一斑。晚上,夏冰躺在床上没有入睡,今天亚姐没有欺负她,可能是对她厌倦了吧,夏冰也可以松口气,忙自己计划的事了。她扫视四周,听到周边均匀的呼吸声,料想其他人都睡了,右手伸到枕头下取出一支牙刷,双手握住牙刷使劲一掰,‘啪’的一声牙刷断了,夏冰一顿,睁着大眼睛看看四周,见其他人没有被惊醒,暗自松了口气,她的右手握着半根牙刷,将锋利的一端慢慢靠近咽喉处,顿下。夏冰的眸中噙着一丝泪水,睨着上方床板的目光中满是委屈、不解还有绝望和愤怒,她不知道本来一片光明的人生为什么会一落千丈,她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呢?她究竟做错了什么,命运要这么折磨她,报复她?她不要再这样继续苟活于世,宁愿追随佳俊而去!如果人死后真的有灵魂,她好希望再见到佳俊,亲口问问佳俊——到底是谁杀了佳俊!
唉,夏冰哀叹一声,无声呢喃道:“哥,对不起,我活不到出狱见你的那一天了!”话音刚落,右手握着的那半根牙刷呲地插进了她的喉咙,顿时一股猛烈的刺痛从喉间席卷全身,夏冰紧紧地蹙着眉,心中安慰一声:不要紧,疼痛很快就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