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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明明己方才刚刚获得了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以不足八万人的兵力,歼灭了敌军整整二十万的步兵团,正是战意熊熊之时,怎么就突然要撤军了?
原因很简单,因为如今整个汜水关,即便加上唐国所剩余的黑骑军,也只剩下不到三万人了。
的确,汜水关一役,徐焕之只用五万人的代价,便歼灭敌军二十万人,是一场名副其实的大捷。
可是别忘了,沧澜皇即便少了这二十万人,御下也还有整整三十万大军,可如果抛除掉唐国的黑骑军,徐焕之能够用来守城的将士,已经只有一万人了!
这城还怎么守?
如果徐焕之把这最后的一万人都消耗在了汜水关的守城战中,或许还能拖那么三两天的时间。可一旦汜水关失守,单凭唐国那两万黑骑军。能够挡住敌军三十万兵力的围剿?
一旦沧澜皇破除汜水关这道屏障,便能一路长驱直入。以最快的速度蚕食掉整个日不落平原,兵临徽州府!
所以徐焕之要守住卫国最后的希望,便必须要撤军,全体收缩防守,让沧澜皇所率领的三国联军把阵线拉长,如此才有可能在日不落平原与其打一场伏击战!
在这两天的时间里面,原本坚守在汜水关的一应将士都已经接连撤离了,临走前,他们烧毁了粮仓。毁掉了兵库,城内所有有价值的东西,能带走的都带走了,带不走的,便付之一炬!
徐焕之已经下了严令,就算要将汜水关拱手送给沧澜皇,等对方拿到的时候,也只能是一座空城,一座死城!
可是。事情并没有完全按照徐焕之的部署来进行,因为就在汜水关大捷三天之后,一个少年郎从光明圣庙来到了汜水关,进到了将军府。出现在了徐焕之的面前。
他的手中,高举着一方金光灼灼的玉玺。
玉玺的底座呈赤红色,浑然天成。仿若天边烈日,圣威凛然。其上所雕刻的并非妖兽或魔兽,而是一顶金色王冠。
上刻八个大字: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这是人族玉玺。
拿着玉玺之人,便是当今的人族军师,旬尘!
“家师传我玉玺,授我尘世之道,便是希望我在这一刻能够挺身而出,保天下太平,所以,我希望徐将军能够停止这一场人族内战!”
徐焕之看着眼前这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从对方那少年老成的双眸中,似乎看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
面对人族玉玺当前,徐焕之不曾行礼,也不曾动容,他只是微微一愣,随即脸上带着玩味的笑意,开口道:“原来你便是旬先生的弟子。”
旬尘没有答话,只是沉默,眼中闪烁着坚定不移的光芒。
于是徐焕之眼中的笑意越发灿烂了一些,他笑着道:“不过我想你搞错了一件事情,这场内战并不是我们掀起的,而且现在就算我同意休战,恐怕沧澜皇也不会同意,主动权并不在我们这边,所以,你找错人了。”
旬尘手握人族玉玺,可摒除一切圣威,所以徐焕之身上所绽放出来的金色才辉不会给他带来丝毫的压迫感。
听得此言,旬尘单手一翻,天机羽随之乍现,他手执羽扇轻轻一摆,从容道:“战争是双方的事情,我稍后便会前去面见沧澜皇,但在这之前,我需要徐将军的一个承诺。”
徐焕之笑了笑:“但说无妨。”
“如果我能够说服沧澜皇退兵,徐将军也不得反戈一击,如三日之前的那场杀戮,我不希望再看到了。”
徐焕之脸上笑意更盛,第一次垂下了自己高昂的头颅,恭声道:“一切,全凭军师大人吩咐。”
旬尘点点头,不再多言,随即转身便离开了将军府,向着关外而去。
徐焕之看着旬尘离去的背影,忍不住摇了摇头:“这小家伙,还是太年轻了啊……”
便在徐焕之的感叹声中,又有一人不经通报便走到了他的面前,在整个汜水关内有这样权利的人屈指可数,无一不是声名赫赫的大人物。
比如许栈,比如穷诸,或者斐兆和庆国的汪将军。
但来人并不是上述这几位大人物,但他代表鸿鸣书院,更是如今汜水关内除徐焕之和斐兆以外的唯一一名半圣。
白剑秋。
半个月之前,白剑秋便离开了汜水关,所以三天前的那一场大捷他并不在场,但他并不是逃兵,也不是因为与徐焕之的私人恩怨而避战。
他离开汜水关,是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办。
今日见得白剑秋归来,徐焕之的心神顿时为之一震,他连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急声问道:“怎么样了?”
如此态度,与他之前在面对旬尘的时候截然不同,因为如今白剑秋所带回来的消息,才是真正能够决定卫国存亡的关键!
再见徐焕之,白剑秋也很难得地没有表露出自己的敌意,因为他已经听说了汜水关大捷的事情,如果抛开当日神木山一役的恩怨不谈,他真的开始有些欣赏这位老人了。
白剑秋听出了徐焕之言语中的急迫,所以他也没有卖关子,朗声笑道:“诸位师兄弟,都已从域外归来!”
闻言,徐焕之长笑三声,大手一挥:“如此,便着手准备最后的决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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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四章沧澜山,圣雪峰
当旬尘走出汜水关,向着关外五里处的落凤坡匆匆疾行的时候,他并不知道,徐焕之已经下达了决战之令。
这个时候的他,仍旧希望能够以一己之力,来阻止这场人族战乱。
因为他是当今人族军师。
他手中的人族玉玺不仅仅是身份的象征和代表,更是关乎天下苍生的重担与责任。
为了阻止这场内战,旬尘不惜在南疆妖域的时候抛弃了苏文,独自归来。
但真正当旬尘重新踏上人类疆土,距离沧澜皇起兵之地,雁荡山,还有不足百里之遥的时候,他却突然改变了主意。
旬尘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前去面见沧澜皇,而是去了一个别的地方。
当苏文还在南疆艰难逃亡的时候,旬尘去见了黄庭坚,并从这位书诗双圣的口中,得到了一个承诺。
当苏文与沐夕重逢,前往圣城参加十国联考的时候,旬尘找到了人族六首之一的怜师,与其促膝长谈了三天三夜。
当苏文取得联考榜首,得入阿房宫观神书的时候,旬尘走进了人间唯一的那座光明圣庙。
在这之前,旬尘虽然身为当代人族军师,掌人族玉玺,但他并没有太大的信心来劝服这位人族十国的第一帝王还人世一个太平。
直到今天。
耗时数月之期,踏遍三山五岳,旬尘终于做足了准备,现在,他可以前去与沧澜皇一会了。
徐焕之曾在背后笑他太过年轻。看不懂时局,但徐焕之并不知道。旬尘今日前来,并不是一时头脑发热的英义。而是万策于胸、谋定后动的大勇!
曾几何时,魔族大祭司便对黄庭坚说过,百十年前人类之所以能取得圣战最后的胜利,不是因为魔族太弱,而是因为他们不懂得人心的复杂与险恶,是为人心难测。
亚圣燕北也曾对南宫生说过,事情,是可以计算准确的,但是人。却永远都算不到。
而旬尘从他老师那里所继承到的最宝贵的财富,不是万千文宝,也不是人族玉玺,更不是红尘历练,却正是如何揣度人心!
所以他坚信,在自己的劝说下,沧澜皇一定会退兵的。
经由三日前汜水关一役之后,落凤坡的驻军已经从五十余万锐减到了三十万人,但从远处看去。仍旧是黑压压的一片,直让人喘不过气来。
此时正值两军交战之时,旬尘不过一个没有文位的普通人,想要通过重重关卡。面见沧澜皇,原本应该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但天机羽在手,一切困难。都不再是困难。
正如旬尘可以悄无声息进入汜水关将军府,去到徐焕之的面前一样。面对整整三十万大军,他也能如入无人之境!
这里不是南疆妖域。所以旬尘根本不需要把自己扮作士兵混入人群。
他只是从天机羽中取出了一件可以隐匿身形的蓑衣。
随即便大摇大摆地穿过了落凤坡的第一道防线。
在军营中,能够察觉到旬尘存在的强者屈指可数,毕竟那件蓑衣可是在《文宝百将谱》上排名第十的一品文宝!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会被旬尘以如此手段欺瞒过去,比如沧澜皇,在旬尘靠近帐前五丈的时候,便已经从床榻上站起身来。
可与此同时,旬尘也现出了自己的身形,高高举起了手中的人族玉玺。
“云阳旬尘,求见沧澜皇!”
随着旬尘的这一声轻啸,玉玺之上的金冕冉冉升起,宛如在帐前结成了一轮朝阳,引众将士心神激荡,忍不住想要顶礼膜拜。
而沧澜皇则立身于帐内,听到云阳两字,忍不住轻轻挑了挑眉。
因为云阳并不是现今人族十国境内的某一座城池,而是在百十年前,圣战尚未爆发的时候,人类唯一的一处聚集地!
但在圣战结束后,人族十国分疆立国,却是再也没有了云阳这个地方。
如今旬尘携云阳之名,前来拜会沧澜皇,自有其深意所在。
于是在下一刻,沧澜皇重新落座,淡然笑道:“原来是军师大人来访,还请入帐一晤。”
听得此言,旬尘不禁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迈着有些沉重的步伐,单手撩开了账帘,入得其内。
这并不是旬尘第一次见到沧澜皇,早在很多年前的时候,他的老师便带着他去过天澜国,远远地看了沧澜皇一眼,并告诉他:“这便是我族百年来最伟大的一位帝王,如果我料想不错,日后人类兴衰荣败,或许便在此人之手!”
事实证明,百年前的那位人族军师,再一次料事如神,算无遗策,可惜的是,他终究没能亲眼见证这一幕,所以如今站在沧澜皇身前的,是他的唯一的弟子。
与旬尘不一样,这是沧澜皇第一次见到这位年少的人族军师,但他与徐焕之相反,并没有因为旬尘的年纪便心生轻视,而是郑重其事地打量了旬尘一番。
“我没想到先生会突然造访,如有招待不周,还望见谅。”
说着,沧澜皇自桌前拿过一方玉壶,亲手为旬尘倒了一杯茶,语带恭敬,丝毫不见帝王之强势。
见状,旬尘非常欣慰地落座于沧澜皇的对面,接过茶杯浅饮了一口,笑着道:“大人客气了,此番前来多有匆忙之处,倒是有些突兀了。”
旬尘在称呼上刻意避开了沧澜皇的君王身份,因为他是人族军师,只是一国之君,又哪里有资格让他俯首称臣?
对此,沧澜皇并不觉得意外,只是好奇地问道:“不知上一代军师大人……”
旬尘轻轻一叹:“家师已经故去了。”
听得此言,沧澜皇不禁感慨道:“此生未能与令师相识,更不见其于圣战中运筹帷幄之风采。实乃大憾啊!”
随后,沧澜皇又与旬尘追思了一番首代人族军师的辉煌战绩。唏嘘之中,却不免带着一些心神驰往。
良久之后。茶盏已凉,旬尘才终于忍不住开口道:“不瞒大人,我此次前来,其实是希望大人能答应我一个请求。”
沧澜皇点点头,云淡风轻地说道:“还望直言。”
一时间,旬尘突然变得有些紧张了起来,他沉了口气,随即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正襟危坐地看着沧澜皇的眼睛。
“我希望大人能够以天下苍生为重。以我族存亡为重,停止这场无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