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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定国吃了一惊,随即明白过来:“是皇后?”
孟雨点点头,将沈菲儿向他说的事情给孟定国复述了一遍。
孟定国无奈地笑了一下:“现在既然已经知道她是蛇蝎之人了,我们与沈赫昌和狄英开战,最终也是要惩罚她的,你也别难过了,事情不是都过去了吗?”
孟雨摇头:“爹爹,既然是皇后下毒,皇上让您出山的时候,为什么没有说出真相。他让我查案,七年前那布防图被劫,江家被重创是皇后布局他明明知道!他既不告诉我,也没有惩罚皇后,反而替皇后扛了这件事情,还一直给沈赫昌和沈炯烈加官晋爵,我们就这样被皇上耍吗!他纵容皇后这么多年,才酿成皇后一手操纵刀盟对抗国朝,也酿成今天沈赫昌与狄英的叛乱,更酿成国朝与这些势力与外族的勾结。如今国朝面临危亡时刻,爹爹出山之后还一直帮他!”
孟定国看着孟雨:“儿子,皇上确实是难辞其咎,眼前亲王不肯伸出援手,也是他造成的。但皇上终究是皇上,君就是君。爹爹做人,也是有底线的。皇上如何酿成国朝混乱,爹爹都会想办法去匡扶国朝。他如何对待爹爹,爹爹也都可以不去计较。但我也有底线,那就是皇上不能与外族勾结。你知道前朝皇上因何被成王和应家军赶下皇位,就是他和北燕暗地勾结。”
孟雨急道:“爹爹,可是您被毒杀昏迷那两年,有多痛苦,又是如何挺过来的?我是您唯一的儿子,我若不管,您要我这个儿子又有何用?”
孟定国眼睛也湿了:“孟雨,从你小时候,爹就对你失于照顾,你没有体会过父爱,可是你却对爹爹这样好,爹爹已经很欣慰了。”
他伸开手臂轻轻抱住孟雨,轻声道:“你做到这样,你不知道爹心里有多高兴,我的儿子这样在乎我,我还求什么呢?皇上是我的外甥,我对他很失望,但对于国朝,他是皇上,他是不可替代的。况且,他终究还是留了爹一条命,否则你今天早已没有爹了。”
孟雨一时无比的伤心,他伏在父亲怀里,眼泪不停地流下来。孟定国抱着他,心想儿子生下来自己都没有抱过,小时候也没有抱过。今天,抱着这个成年的儿子,他终于感觉到做父亲的幸福。原来这个平时不愿意理睬自己,一见面就要吵架的儿子,一直在追查自己被毒杀的内幕,一直要替自己报仇。他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自己的心力全部给了皇上,给了国朝,却留得被毒杀的下场。而自己不管不顾的儿子,却始终倾心关切着自己所受的痛苦。
他轻声说:“孟雨,别哭啦。这场仗还有的打,爹需要你呢。”
孟雨抬起头,擦掉眼泪:“爹爹,孟雨明白了。孟雨也知道娘为什么那么护着爹了。”
孟定国苦笑了一下,心想妻子也是自己被毒杀之后,才放弃了之前的倔强,无比的体贴自己。然而自己做的一些事情,若是被妻子知道,又注定要损害两人之间的感情。他的苦闷,此生难解。
好在今天的孟雨,他唯一的儿子,让他的心得到了最温暖的抚慰。
孟雨却还赖在他怀里,他不再哭了,只是贴着爹爹的心脏,声音很小又很清晰地说:“爹,我怀疑杀死花儿的易容人就在西玉州,他一定会去北燕对秘径下手,但我没有证据,爹爹你要告诉舅舅留心他。”
孟定国啊了一声,他轻轻抚着孟雨的背,这个儿子,实在是太辛苦,太拼了。
双方的大战眼看一触即发,孟定国却带来了一个大家都想不到的人。孟雨看到杜圭,不由愣住了:“你怎么来啦?”
杜圭敢笑呵呵地说:“可儿姐姐说我力气大,让我打仗给老头大人帮忙。”然后他赶忙嘘一下:“可不敢当着他面说他是老头,只能说是大人!”说完又憨笑起来。
孟雨急忙说:“杜圭,你可不能乱跑啊,打仗的时候跟着我点儿,战场上很危险的。”
杜圭不在乎地说:“我跟王爷打过好多次打仗了!可是王爷现在不知道去哪了,老也见不到他。”
孟雨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搔了搔脑袋:“杜圭,王爷有更重要的事情,再说你跟可儿一起了,就要住在新的地方。”
杜圭嗯了一声:“可儿姐姐也这么说。”
孟雨知道他现在不只是蛮力了,他练成了秘笈上的武功,只是他没有内力而已,不能用内力配合掌法。但杜圭天生神力,会了掌法武功已经相当可怕,战场上或许会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孟雨站在杜圭面前,竟然勉强到他肩膀高,心想难怪自己背笑笑下山累得半死,杜圭被可儿上山还轻松得要飞起来。他看杜圭挂着个线绳拴的牌牌,好奇地问道:“杜圭,这个牌牌是做什么用的,是可儿送给你的吗?”
杜圭睁大眼睛:“孟公子,你好久没给杜圭馒头吃了。”
孟雨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说他是傻子吧,真不傻,一点亏都不吃。
看看临战之前,自己也没有旁的事情,于是到厨房,贿赂了厨子一下,又搬了两屉馒头,一大块牛肉,到自己屋里看着杜圭吃。
杜圭一边吃一边乐,孟雨翻了下眼睛才又说:“告诉我这个牌子是干什么的?”
杜圭一边忙忙一口一个馒头,一边粗声粗气道:“这个是那个和笑笑姐姐一起开医摊的老头给的,他说会替我挡什么,妖怪!”
孟雨大跌眼镜,这老道也是假装疯魔,竟弄些云山雾沼的事情。不由追问道:“什么妖怪啊,一块牌牌就能挡得住?那老头瞎吹牛的吧?”杜圭一边大吃一边道:“我也不知道,反正带了这个那个妖怪就被挡住了,就不能害我了。”
第四0六章 恶仗来临
孟雨对那个晴明散人印象相当不好,老是惦记带走笑笑当女医生,又想撺掇绿萍姐姐出家,无论他如何施医施药普救众生,还让母亲的病情也大为缓解了,孟雨总有一些心里不爽。
应少言和孟定国以及众将商议军情之后,孟定国又单独将他留下谈了好久,告诉他已经将弓箭营和火器营都调了过来,明天攻城会是一场苦战。但狄英和沈炯烈在京城沿北一线都布了军,攻下京西镇可以逼他们向北退兵至少五十里,先解了京城之危,估计之后隆玮那边也该有消息了,一旦亲王介入,京城压力就可以解了,可以放手增援西玉州以。
应少言明白孟定国的意思,自己比谁都着急去增援西玉州。姑父也是想通过这场战斗激发出自己内心的能量。之前爹爹一直认为自己软弱摇摆,而姑父虽然没有这么说,却想必心里也是这样想的。
谈毕之后,已经是半夜,应少言告退出来,也回自己的住处,经过郭世超的房间,看到屋里仍然点着灯。他心里沉了一下,让手下卫士自己去休息,便推门走了进去。
郭世超正在灯下擦自己的刀,应少言道:“世超,你怎么还不睡?”
郭世超看到是应少言,急忙站起来:“少言大哥,刚才本来已经睡下,可是睡不着又起来了。”
他对应少言是从来不掩饰,也不说假话的。应少言看着他笑笑:“明天有大战,所以睡不着是不是?”
郭世超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凶险的大战,他不能不紧张。应少言看着他还很稚气的脸,看了看他手里的刀:“擦得这么亮了,还擦啊?跟我一起睡吧!”
他说罢,帮郭世超收好东西:“明日卯时队伍集结,我会提早一点叫醒你。”应少言帮他拿好东西,又道:“检查一下,兵器弓箭和盔甲必须随身带着,别漏了。”
郭世超点点头,拿好东西,两个人一起到了应少言的房间,脱衣熄灯,盖上被子。过了一会儿,应少言仍然觉得郭世超在辗转反侧,他明白这个少年不仅是因为大战在即,也是因为即将与自己家被灭门的仇人相遇,心情格外难以平静。应少言坐起来,用手将他的眼皮很轻柔地抚了一下,郭世超顺从地闭上眼睛。应少言很柔和地说道:“睡吧,明日我会叫你,休息好明天攻城才有力气。”
郭世超很听话地不再睁眼睛,心里像是也平服了。自从不好再跟孟雨亲密接触,应少言就是他在京城唯一能依赖的兄长。他说什么,他都从心底里相信。
又是一个早晨。
今天注定是一场恶仗。孟雨不知道爹爹把这场只能胜不能败,而且对国朝命运生死攸关的战役交给表哥全权指挥是不是太冒险。
他突然发现爹爹永远不按常理出牌,而舅舅永远最按常理出牌。如果爹爹是冒险,是出奇不意;舅舅就是硬拼,死扛,不论什么劣势,非得拼得对方认了怂才罢休。
只能说两个人都有够怪。
他出发的时候竟然看到了彭泽天带着卧虎帮也来了。彭泽天告诉孟雨,知道这场仗至关重要,而且估计对方会有刀盟帮助,所以卧虎帮除了老弱,已经是全部出动。
“这个结局太出人意料了,想来皇上很是窝心吧。”彭泽天似笑非笑的说,虽然今天的仗恐怕很残酷,但武林中人永远不忘了给自己找乐子,即使一直为人憨厚的彭泽天也是如此。刀盟的真正内幕也实在是个令人啼笑皆非的八卦新闻,这个老实人都忍不住要开玩笑了,当然他也只敢和孟雨这么说。
孟雨竟然有点面子挂不住,怎么说皇上也是自己表哥,就这样让人家戴了绿帽子,一夜之间从九五之尊成了天下人的笑柄,孟雨都觉得他是不是该下个罪己诏什么的。
孟雨提醒道:“彭帮主,这次出来的卧虎帮弟子都可靠吗?”
彭泽天骑在马上,拍拍孟雨肩膀:“老弟,这个你尽管相信我,这次攻城非同小可,我不能不小心。而且你应该对我彭泽天料理帮内事务的能力有信心,当初韩帮主我也早就怀疑他,只不过并不清楚他具体做了什么。其实以他的养尊处优,根本不可能答应萧梦时去北燕吃沙子。”
孟雨噗地笑了,随即点点头:“如果没有刀盟,今天的仗会好打得多。李忠义是在我眼皮下漏掉的,我得到的密报说他下一站是大夏,但我觉得今天搞不好攻城会遇到他。那对我们所有人都是很危险的。”
彭泽天奇怪道:“他去大夏干什么?我倒觉得他在这里帮着皇后娘娘更合适。不过,”彭泽天又笑道:“皇上如此宠信他,结果竟然是皇后娘娘的人,这太讽刺了,看来还是钱更好使。估计留他守城,娘娘也不少给他报酬吧,那就是个只认钱的人。”
孟雨微微一笑:“彭帮主,我对您绝对信任,才告诉您李忠义会去大夏,但再往深就是太秘密的事情了。至于今天他会不会出现,我不能确定,只是想提醒您提前准备,才能减少卧虎帮兄弟的牺牲。”
彭泽天道:“老哥这里谢谢你啦!刀盟的刀手太狠辣了,无形中给狄英的队伍增强了不少战斗力,我就是因为这个,才带着卧虎帮全部出来了,不能让他们觉得孟大人没人是不是?皇上平时做事没节操,没分寸,国难当头多少人作壁上观。孟大人这个位子真是难做。”
孟雨又想起爹爹那痛苦的两年,当谜底终于证实了他之前的猜测时,他心里仍然接受不了,尤其父亲受苦受难的那两年,自己半点都没有帮上,更令他又痛又悔。现在他最想的就是将沈菲儿和沈赫昌这对歹毒的父女碎尸万段。
和彭泽天说话的时候,孟雨也没忘记观察周围。他看到郭世超和父亲的中军吴一功骑马走在一起,好像心事重重的样子。孟定国让他和吴一功一起,也是不想让他太往前线上冲。他武功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