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没了?
嗯,写到这里就没有了。
故事里全是男的,标题为什么叫女儿啊?
我也不知道啊。
福尔摩斯系列啊,只有六十篇。罗娜看到的那四本应该是别人冒写的。
不会吧,风格很像柯南?道尔。
是吗?那出版社,和出版时间都是什么啊?
看来这冒别人的名字出书的事情,是全世界都有的。我不忍伤罗娜的心,打算不管她怎么说都不再追问了。
没有出版社和出版时间。我看到的柯南?道尔作品,都是用打字机打出来的。
那应该是桑普管家自己抄录的。多出来的四篇可能是分类的时候分错了。
先生说的有道理,我记得那时刚刚看了那篇没写完的《女儿》,就被辛蒂姐要回去了,说桑普管家不让看。
你看看,我说的吧。
先生,说了这么多,还没告诉我呢,为什么要去约克啊?
约克的边上有一个叫哈渥斯的小镇,那里曾经住着一户姓勃朗特的人家,这户人家可不简单啊,同时出了三名文学才女。最大的叫夏洛克?勃朗特,是《简?爱》的作者;最小的叫安妮?勃朗特,是《安琪格雷》的作者。我最喜欢的是二姐艾米莉,这次去那里,就是想看看她笔下呼啸山庄的原型。而且啊,这本来就是我行程计划中的一部分,只是被耽搁了。
七点钟左右,我们驶入了古都约克,这里是两条河汇流的地方,建筑风格很杂,但到处都渲染着宗教的色彩。约克闻名于罗马的昌盛,至今已经建城将近两千年了,它不仅见证了维京的霸业,也记录了中世纪的动荡,到了现代,约克是英国重要的旅游经济城市。据说每年来这里游玩的人,并不比伦敦少。
我们挑了一家小旅店,草草地吃了一顿晚饭,就上楼休息了。房间很小,只有两张床和一个小柜子,连电视机都没有。罗娜去洗澡了,我拧开床头的灯,瘫卧在床上。柔和的灯光并不刺眼,我听着卫生间里传出沙沙的水声,看着眼前的玻璃窗在轻轻地颤抖,像是快要顶不住外面的寒风。单调的声音,加上昏暗的光线,慢慢地,我闭上了眼睛。
我睡了多长时间已经记不起来了,只记得是好久,好久,久到快要忘记了自己的名字。如果不是单调的嘀嗒声把我吵醒,我想我会就这样一直睡下去,永远不再起来。
医生!医生!他醒了!
知道一个人跑出去了,可是我的耳朵有些蜂鸣的声音,分辨不出是谁。睁开眼睛已经差不多用光了我所有的力气,很模糊,连天花板的形状都看不清。口很干,却发不出“水”这个字。我想试着坐起来,或者稍稍挪动一下四肢,但是没有成功,好像有人把我钉在床上一样。挣扎不了几下,我已经累了,眼睛也有些干涩,还是闭上吧。
要继续睡吗?梦已经结束了吗?
醒醒!醒醒!
有人在轻轻拍打着我的脸,叫我再次睁开眼睛。
很亮,应该是有人拿着手电筒,在照我的眼底。我是在医院吧,只有医生才会做这样的事情。
先生,能说下你的名字吗?
你是医生吧,怎么会说中文?
先生,你的名字?
我清醒,只是有点累,你怎么不说英文?
我知道我的声音很微弱,因为连我自己都听不清。
先生,没关系,先告诉我你的名字。
水。
这是我能说的最后一个字了,平生第一次感到说话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大约不到十秒钟,一股很甘甜的液体流到了我的嘴里,是水,我终于喝到了。
医生他怎么样?
能醒,证明之前的手术还算成功。长时间卧床的关系,现在活动可能不太能自主,不过没关系,做一个星期左右的复健应该就可以恢复。目前最大的问题就是患者的神智还有些不清楚,刚才你也听见了,自己的名字还无法说出来,还问我为什么不说英文。毕竟是脑部受创,再留院观察一段时间,病人身体还太虚弱,目前无法给他做检查……
好像是我妻子,再和医生说话。她怎么来了?我想要说话,不料被一口水呛到了。
医生,他呛到了!怎么办?
喂我水喝的人不停地顺着我的胸口,并用纸巾帮我擦拭脸和脖子上的水。
我来看看,怎么这么不小心?
那个医生又过来,我努力地再次睁开眼睛,吃力地问他:
这是中国吗?
是,你叫什么名字?
这医生还真执著,我大概已经弄清楚情况了。
我的妻子呢?
我在这儿,我在这儿!
我的手被握住了,很温暖,很熟悉,我知道,这是妻子的手。
老婆,我好想你啊。
我知道,我知道,你累了,睡一会儿吧,有事儿以后再说。
睡了好久了,不睡了,你别走啊,陪着我……
话是这样说,但眼皮越来越沉,声音越来越小,于是,又睡了。
做复健真的很难受,刚开始的时候,稍稍动一下就全身都疼。好在有妻子一直陪在我身边,我时常劝她,都是有工作的人,不用天天陪我。她说她请了假,还是天天能看见我心里才踏实。几个星期下来,妻子瘦了好几圈,我实在是心疼她,便坚持要提前出院了。
医生开了药,再三嘱咐要我每星期去医院复查。我答应了之后,终于可以回家了。
妻子拧动钥匙,我推开门。家的感觉扑面而来,一切都是我再熟悉不过的了,简单而温馨,所有的东西都是我和妻子精心挑选,来布置我们自己的窝的。既不昂贵,也不奢华,但却真实,是属于我们自己的,家。
在医院忙活着一上午了,你进屋躺一会儿,我去给你做饭。
不用了,等下我们出去吃吧,来,陪我呆一会儿。
妻子告诉我,一个月之前,我刚下飞机就出了车祸,在医院昏迷了十天才醒过来。而对于这些,我全部都不记得了,妻子安慰我,说脑部受到创伤,短暂的失忆是很正常的,慢慢会好的,只要两个人能在一起,什么事情都会好的。我不想再多想,那些离奇的经历应该就是我昏迷时做的梦,现在梦醒了,我又回到了真实的家里,这样的结局是最好的了。
我在家里休息了一个星期,妻子还是天天陪着我。没事做的时候,我们就到两个人共同的母校去散步,到曾经约会时的电影院去看电影,到城市的广场去放风筝,看着妻子开心的笑容,我仿佛又回到了与她初相识的年月。
老公,不行明天就别去了,再休息几天吧。
不了,英国的事情还没跟上面汇报呢。
那好吧,明天穿哪套衣服?
随便吧。
我很早便到了公司,这是我一直以来的习惯,我喜欢看平时忙碌的办公室安静下来的样子。九点钟,同事们准时地蜂挤进来,见到我的面第一句话,都是“身体怎么样,这么快就回来上班了”。大都市里的人情味,就只能靠这些没有太多实际意义的客套话,一点一点地积累起来。
整个上午,我没有什么事情可做,对着电脑屏幕上游来游去的鱼,我想到如果那个梦可以继续做下去的话,会是一个怎样的结局呢?我会查清一切的真相吗?我会带着那位可爱的小女孩回家吗?我会成为英雄吗?又或者,我会死吗?算了,那是关于地球另一边的梦,一切都是虚幻的。眼前的这台电脑,身下坐的这把椅子,手里拿的这张本城晚报,才是真真正正属于我的。我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白领,中国像我这样的人,比英国的总人口还多。英雄这个职业,几辈子之前我当过了,这辈子,轮不到我了。
午休时间到,我拿起食堂的餐卡,准备下楼去吃饭。走到门口,听到后面有人叫我:
小刘!张总说你下午一开工就到他那去一趟,别忘了啊!
好!
这张皮椅我还是第一次坐,往常来总经理办公室汇报工作,都是站着的。
怎么样,身体没什么问题了吧?
谢谢张总关心,没什么事儿了。
你呀,在英国呆一个多月,回来就不会走人行道了啊?呵呵,以后可要当心啊。
说的是。
这次能和英国的公司和谈成功,全是你的功劳啊。
张总客气了,我就是跑跑腿而已。
年轻人懂得谦虚是好事儿啊,但也要相信自己的实力。总公司那边有个大项目,想从我们这儿选一个项目经理,我推荐了你。
真的?我可以吗?
当然了,和英国公司的合作,是我们集团第一次尝试迈进欧周市场,这么难的合同你都给我签回来了。项目经理这个位置非你莫属了,这几天准备准备,交接一下工作,上面的调职文件一到,你就可以去东区上班了。
谢谢张总,谢谢!
不用客气,年轻人,有的是潜力,好好干,别给我丢脸就行了。
一定。那没什么事我先出去了。
我向这位一直以来都很照顾我的经理行了一个理,之后按耐住心中狂喜的心情,尽量平稳地向门那里走去。
哎,先别走!
张总还有什么事吗?
你先坐。
我坐下之后,张总打开抽屉翻了半天,终于从里面拿出了一个文件袋。
这是你这次装合同用的吧?
对。
这就有问题了。
怎么了?
张总叹了一口气,寻思了一会儿,像是不知道要如何开口的样子。之后,从那个文件袋里拿出了一个黑色的首饰盒子,对我说:
我先声明啊,我推荐你去总公司,完全是因为欣赏你的才能。
谢谢张总。
先别谢我。你到我这儿工作以来啊,我一直都很注意你,在无伤大雅的情况下呢,也确实有意地,尽量照顾你。
对,这一点我很感激。
我们算是上下级的关系,但下了班也是朋友。你去英国出差,给我带点小礼物,这本来没什么。不过,你的这份礼啊,太贵重了,我不能收。年轻人有才能,也要对自己有信心,不用搞台下交易。
张总,这……我……
一时间我被搞懵了,这黑色的小盒子我见都见过啊,难道是我脑部受创之后,把关于它的事情都忘了?
不用解释了,我能理解。也看得出来,你呀,是个不会送礼的人。你知道吗?这份儿礼,要是真有人敢收的话,给你个十个集团的董事长干,都算你赔了。我猜啊,这可能是你们家传下来的,拿回去吧。你有这份儿心,我已经很高兴了。
啊……哦,谢谢张总了。
五点钟下班,我没有开车,把它留在公司的停车场了,一个人打车回的家。下班高峰时期,路上还是和往常一样,塞车塞得很严重。计程车司机在前面谩骂着交通设计的不合理,我却一句也听不下去。
坐在车的后座,要上窗子,把杂乱的喧嚣挡在外面。之后就傻傻地坐在那里,我是真的傻了,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不知道应该怎么办。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手里拿着的那个黑色首饰盒子,它已经被打开了,里面躺着一条已经旧的没有光泽的项链,它的坠子很简单,古典的花边,中间镶着一块乒乓球大小的绿宝石。
原来,这一切,都不是个,梦……
小姐,我想查一下,最近的去英国的航班是什么时候?
好的,……,国航最快的是下周一,英航是下周二,直飞伦敦的。
有没有再近一点的。
嗯,汉沙航空明天就有位置,在法兰克福转机,飞英国爱丁堡。
爱丁堡……好吧,就要这个了。
第九章
这次的行李更少了,没有需要过磅的箱子。早上第一班飞机,我一个人坐在荒芜的候机厅。手里拿着英国籍的护照,心里念叨着昨晚妻子说的那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