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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这个……当然可以解释!缘分和人的荷尔蒙、体味都有关系,一见钟情就是因为体味和荷尔蒙的相互吸引……”范飞刚强词夺理地说到这里,就想起自己对一个女孩大谈荷尔蒙有点不对头,赶紧挥了挥手,说道,“算了,这个不方便说,反正你去送吧,没错的。”
“你还真固执!”许静苦笑了一声,想了一想之后又补了一句,“不过你说得好象也有点道理,瞧不出你这破脑瓜子里……还真装了点思想。”
“那是!”被许静这么一夸,范飞顿时有些小得意了,于是豪气地说道,“你尽管帮我去送,你告诉诗晨,穿上我给她买的鞋,以后她走的每一步,都由我给她作主!”
“这句话诗晨一定爱听。”许静微微一笑,犹豫了一会之后,终于答应道,“好,我这就去帮你送,至于她收不收,就不关我的事了。”
“好,辛苦你了。”范飞客套了一句,就去陪许老爷子下象棋去了。
…………
丁诗晨正准备洗澡,便接到了许静的电话,说范飞买了个礼物要送给她。
丁诗晨兴冲冲地跑下楼来,刚跑到客厅里,就看到了脸色有些古怪的许静。
“我先声明,这个东西你要先想好收还是不收!”许静一见丁诗晨就说道,“我劝过他不要送,他非要送,说这没什么的。”
“是什么?”丁诗晨惊讶地问道。
许静提起一个包装袋,从里面拎出一双棕色的鞋子来。
“咦,他怎么知道我是36码的,还知道我喜欢平底的?”丁诗晨拎起鞋子,看了看鞋底上的尺码,脸上便绽出了笑容,然后又扭过头来,看了看许静郑重其事的脸色,有些疑惑地问道,“静静,这鞋子很好呀,难道有什么讲究吗?”
许静揽着丁诗晨的肩膀嘀咕了几句,丁诗晨的脸色就有些变了,但听到后面,脸上却又重新露出了笑容,显然是对范飞后来说的那几句话深以为然。
“静静,诗晨,你们在嘀咕什么呢?”正在这时,丁易从老佛爷的房间里走了出来,一眼便看到了摆在茶几上的那双鞋,马上问道,“谁送的鞋?静静?”
“是范飞。”丁诗晨低声说道。
“啧。”丁易愣了愣,然后只说了一个字。
“老爸,怎么了?”丁诗晨马上敏感地问道。
“没什么,式样很一般。”丁易微微一笑,不动声色地上楼去了。
丁诗晨知道父亲恐怕没说透,心里顿时也有点拿不准了,于是跑去问木老头该不该收下这双鞋。
“诗晨,你犯糊涂了吧?”木老头听后笑呵呵地说道,“咱们国家本来就有一种鞋文化,自古以来的婚姻传统中,女孩们给意中人和未婚丈夫送的礼物中,鞋都是摆在第一位,这是表达心意的一种方式嘛。”
“为什么呢?”丁诗晨疑惑地问道。
“你想啊,‘鞋’字和白头偕老的‘偕’字同音,也跟和谐的‘谐’字同音,这就有寓意了嘛。而且鞋是双数,有共同和合适的含义。对了,旧时的女孩们还用做鞋来展现自己女红方面的才干,以免婆家怀疑自己不能干和不聪明。送鞋会跟人跑的说法,肯定是国外传来的舶来品,把传统说法都弄歪了,不必在意。”木老头笑道。
丁诗晨顿时放下心来,她走到客厅,刚想收下那双鞋,忽然又想起了父亲那高深莫测的表情,于是不放心地走到老佛爷的房间里,又去咨询了一下她的意见。
“你师父说得没错,不过……”老佛爷闭着眼睛想了一会,说道。
“不过什么?”丁诗晨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
“不过我忽然想起来,在我遇到你爷爷之前,许老头子也给我送过一双鞋,还是那时很时髦的大头皮鞋,后来……后来我果然穿着那双鞋,跟你爷爷跑了……”老佛爷睁开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孙女。
“啊?”丁诗晨顿时心中一惊,嘴巴张得老大。
“不过,现在许老头子也算功德圆满了,我已经收下他的求婚戒指了。”老佛爷轻叹一声,又补充了一句。
“奶奶,那这送鞋的事到底妥当不妥当呀?我该不该收这双鞋子呀?”丁诗晨听后,顿时有些六神无主了。
有人说,恋爱中的女人都是盲目甚至愚蠢的,这话虽然夸张,但也有点小道理。恋爱中的的女人耳根软,听风便是雨,这是常有的事,正所谓关心则乱。
丁诗晨本是一个有主见的女孩,此刻却也慌了神,听了许静、范飞、木老头和老佛爷的四种不同意见,自己的主见却消失了,于是无所适从起来。
对于一份不怎么贵重的礼物,丁诗晨本来根本不会在乎的,但这是范飞送的,意义就不同了。而且这是范飞第一次掏钱给她买礼物,还是可以穿在身上或者长期保存的礼物。如果不收下,丁诗晨会觉得很有些遗憾,也怕退回去会扫了范飞的面子,负了他的心意,因此破天荒地为了一双几百块的鞋子而纠结起来。
“丫头,就你现在这点定力,这点智商,还配谈什么恋爱啊?”老佛爷看出了孙女的窘迫,忽然展颜一笑,然后闭上眼睛,缓缓说道。
“奶奶,你到底想说什么?你教我呀。”丁诗晨脸上一红,一时间哭笑不得,只得蹲下身子,抱住老佛爷的手臂摇了摇,撒娇道。
“娃娃,路在你自己的脚下,怎么走是你自己的事,不要问我。”老佛爷叹了一声。
丁诗晨皱着秀眉沉吟了好一阵,忽然若有所悟地站起身来笑道:“奶奶,谢谢你的指点,这双鞋我收下了。”
“哦?”老佛爷再次把眼睛睁开了一条缝,兴致盎然地看着孙女。
“奶奶,我想通了,人的想法决定了自己脚下的路。如果他觉得送鞋给我,就等于送我走,那么这说不定就会变成真事。因为他自己就觉得不吉利了,潜意识里就有了糟糕的想法,这种想法就会不断暗示他,甚至支配他的行动,正所谓疑心生暗鬼,自己想什么,以后就会干什么,怕什么,就会来什么。”丁诗晨说道。
老佛爷的眼睛这下全睁开了。
“如果范飞觉得送鞋给我是好事,没有其他意思,而我也认为这是好事情,那么以后就肯定不会发生我跟别人跑那种事儿。”丁诗晨信心满满地接着说道,“人的想法能改变很多东西的,所以如果送鞋的和收鞋的都不带着这样的阴暗想法,那就没有任何问题的。范飞的想法很单纯,也很坚定,我也完全想通了,所以这双鞋能收,也应该收!”
老佛爷听后没有吭声,只静静地看着自己的孙女。
良久,她的脸上才慢慢地浮起了一丝笑容,欣慰地说道:“我的宝贝总算长大了,可以试着谈个恋爱了。”
丁诗晨顿时喜笑颜开,在老佛爷脸上狠狠地啄了一口。
“鞋子收下没错,不过得把鞋带留给他,另外再回送条领带给他。”老佛爷笑眯眯地说道。
“为什么?”丁诗晨顿时又傻眼了。
“鞋带留在他那,好绑着你的脚。领带嘛,是让你绑他的……这男人啊,就像推磨的驴子,脖子得始终拴着,要不然就跑田里拱白菜去了。”老佛爷神神秘秘地面授机宜。
“奶奶,你真是个老迷信!”丁诗晨有些哭笑不得地说道。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老佛爷意味深长地说道。
“那……好吧。”刚清醒了一下的丁诗晨,此时智商又降成了负数,竟点头同意下来。
每个女人生命中都有这么一段智商为负数的时光,而那也是生命中最为快乐和单纯的时光。
黑夜再长,扑火的飞蛾,眼里也只有那盏灯光。
世界再大,恋爱的女人,眼里也只有那个男人。
。
第106章 一个名字
10月8号,整个武昭县一中都沉浸在一种诡异的气氛中,几乎有一半以上的学生都在交头接耳,表情兴奋地议论着一个惊人的消息——罗家和西街陈家爆发了世界大战,伤了数百号人!
这个消息其实来源于范飞单挑罗家的故事,罗家出了这么大的事,医院里也住了上百号伤员,自然是瞒不住。不过罗家的人自然不肯把这种糗事说出去,只说和西街陈家发生了一些误会和冲突,双方各有伤亡,其余的就语焉不详了。
其实那一晚,西街陈家确实有人和罗家发生冲突,那就是丁易派出去的卧底陈枭,不过陈枭充其量也只是借力打力,打掉了罗四方两颗牙齿而已,再就是在关键时刻帮了范飞一把,所以西街陈家根本不是那一晚的主角。不过罗家有意传播这个消息,西街陈家也默契地没有否认,加上不少人有意地把这个走了样的新闻四处传播,于是西街和罗家的世界大战新闻也就几乎是路人皆知了。
只是在罗家和西街的有意淡化下,这个新闻只传出了一个极为朦胧的轮廓,那就是双方各有几百人参加械斗,然后互有伤亡,甚至连争斗的原因都没提及。
而越是这种模糊和透明度不高的新闻,就越能激发学生们的想象力,一些学生根据自己的想象,给这个本来不复杂的故事添加了很多元素,于是有了不同版本的传奇故事,比如争夺地盘版、一怒为红颜版、黑帮火拼帮……
所以这一天上课前,许多学生都在眉飞色舞地谈论着这个各种版本的重大新闻。只是一旦见到有西街和罗家的学生走过来,他们就会知趣地转移话题。
高三(一)班也不例外,早自习时,有不少活跃的学生在悄悄地互递纸条,对这起重大新闻展开“笔谈”,以避开班上那几个来自罗家和陈家的学生的耳目。
就在这种诡异的气氛中,许静咬着嘴唇,呆呆地看着身旁空荡荡的座位,手里一张请假条抓得铁紧。
“我回来了,去云南丽江玩了一星期,挺不错。你们呢,这几天休息得怎么样?”许静正在发呆的时候,贺青梅老师迈着轻快的步伐走进了教室里,甩了甩那头挑染过的披肩发,清脆地说道。
“休息得很好,谢谢老师。”
正在议论纷纷的学生们立刻停止了交头接耳,端端正正地坐着,异口同声地答着。
男同学们照例欣赏贺老师稍被晒黑了的漂亮脸庞,女同学们照例盯着贺青梅身上的新衣服看,一瞬间就把罗家的故事给抛到了脑后。毕竟,漂亮的贺老师永远是男学生眼里的靓丽风景,女学生眼里的时尚标志。
更何况,本来武昭一中高三的国庆节只准备休三天假的,后来是贺青梅带着一班年轻老师去校长室软磨硬泡,才让方校长同意也休七天,这让学生们山呼万岁,从此更加无比热爱他们有着菩萨心肠的贺老师,尽管贺老师大发慈悲的原因之一是自己想去旅游。
“我睡了七天七夜,休息过头了……”一个慢了半拍的声音不合时宜地响起,正是爱出点小风头的任平生。
“任平生,你这家伙可真够懒的啊,作业也没做吧?”贺青梅刚说到这里,眼睛一扫,就发现了一个同样不合时宜的空座位,于是皱眉道,“许静,你的新同桌范飞呢?”
“他……他请假了,假条在我这。”许静强作镇定地站起身来,把假条交到了讲台上,然后赶紧往回走。
“你等等!”贺青梅把假条一摊开,脸色就有些变了,声调也高了起来,“请假三个月?他怎么不请假一年,直接上大学去?”
“哇,三个月啊!”
“我靠,我也想休息三个月……”
“靠,你还想不想考大学了?你以为你有范飞那么变态啊?”
听了贺青梅这句话,底下的学生顿时活跃起来,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毕竟,在高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