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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勤松假装没听出她话中的讽刺,转头派当时送许筑城去洗手间的刑警扮演许筑城,自己则代替刑警进行案件重演。
刑警道:“当时,我正在盘问许筑城的口供。他对白先生和关先生遇袭时自己的去向一直支支吾吾解释不清楚,又说事情发生得太突然要上洗手间冷静一下。”
“那时候是几点?”
刑警想了想道:“大概一点到一点一刻之间。”
梁勤松问金宇宙道:“当时你在哪里?”
金宇宙看向二堂哥。
二堂哥道:“我当时看到大堂哥从洗手间出来就走了过去。”
梁勤松道:“你为什么要走过去?”
二堂哥道:“发生这么多事,我想问问他有没有什么发现。”
梁勤松道:“也就是说,当时你的大堂哥站在洗手间门口,而你和金宇宙走了过去。你们按照当时的情况如实重演一遍。”
大堂哥在洗手间门口站定,二堂哥拉着金宇宙走到洗手间门口。
其他人都涌了过去。
梁勤松道:“当时附近还有谁?”
两个刑警和两个救援队员走过来,站在他们的不远处,一个刑警带着六个救援队员在旁等候。
梁勤松对扮演许筑城的道:“现在该我们过去了。”他边走边问,“我们走了多久?”
刑警道:“很快。许筑城走得很急,然后”他撞了大堂哥一下,“那个架子就从他身上掉出来了。”他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电子香烟盒,装作是架子丢在地上。
大堂哥道:“我认出那个是子母连环炮的架子想捡起来。但是被他撞开了。”
刑警轻轻撞了大堂哥一下,大堂哥退了两步。
二堂哥道:“我一听是子母连环炮的架子,知道他不是凶手也是帮凶,立刻冲上去想要抓住他,谁知道他一拳就挥在我的脸上!”
刑警挥拳。
二堂哥捂脸偏过头去,身体半扑在大堂哥的怀里。
梁勤松问那个刑警道:“你当时在干什么?”
刑警道:“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我知道架子是很重要的证物,怕许筑城借争执的机会踩烂它,所以就扑过去捡架子了。”
梁勤松问金宇宙道:“当时是不是这样?”
金宇宙缓缓地点了点头。
“也就是说,当时是白英铎先生被许筑城撞开了,白英哲先生被揍得扑进了白英铎先生的怀里,你在地上捡架子当时面对面的只有金宇宙先生和许筑城两个人?”梁勤松盯着金宇宙,“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事?”
“当时大家情绪都很激动,我也很激动,”金宇宙道,“我也想上去抓住他,但是刚迈出一步,就被撞了一下”
梁勤松追问道:“被谁撞了一下?”
二堂哥见所有人都看他,尴尬道:“可能是我吧?我被揍以后,当然很气愤地想要找回场子,所以动作大了一点。”
梁勤松问金宇宙道:“后来呢?”
金宇宙道:“我失重前扑,下意识想要抓住东西,然后那把刀就塞过来了,完全没有反应的机会!就好像是故意在那里让我拿的。我一拿到刀,身体借力稳了稳,谁知道它突然向前送了出去。我那时候手抓得正紧,连思考的机会都没有,就看到刀插进许筑城心脏了。”
白吕氏看了眼那个因为案件重演而被移到一边的假尸,挑眉道:“许筑城的个子不矮,一般人就算想捅刀子,也不会选择位置高的心脏,而是顺手的腹部吧。”
金宇宙叫道:“我记起来了!他当时身体没有站直!”
梁勤松道:“他没有站直可能是因为想要抢地上的架子。”
白英爵道:“这才是整个事件里最奇怪的地方。很多凶手在陆地上杀了人,都会不远千里跑到海里丢弃凶器,他为什么反过来要把他带上船?就好像专门等人来发现似的。”
梁勤松答不上来,只能转头看向离得最近的几个人道:“你们有没有看到是怎么回事?”
救援队员和刑警面面相觑。刑警道:“我们大部分的视线被白英铎和白英哲的背影遮住了,只看到金宇宙拿着刀子捅过去。”
金宇宙张了张嘴,又觉得自己说什么都是徒劳,把话咽了下去。
鉴证专家突然道:“能不能把那个架子给我看看?”
立刻有刑警把一只半个巴掌大小的小架子拿给他。
鉴证专家让助手拿来自己的工具箱,从中取出一只装着蓝色液体的透明塑料软瓶子。他打开瓶盖,将瓶子倒过来轻轻捏了一下,一滴蓝色的液体落在架子上,然后拿到放大镜下观察。
梁勤松问道:“有什么发现?”
“这个架子不是凶器。”鉴证专家将架子交回给刑警。
梁勤松吃惊道:“怎么可能?”
旁边的刑警猜测道:“会不会是许筑城用什么东西洗过,把上面的东西擦掉了?”
梁勤松摇头道:“我看的不是它上面沾过什么东西,而是看它有没有使用过的痕迹。子母连环炮的威力很大,会产生很大的后坐力,只要用过一次,就会有很明显的摩擦痕迹,所以一般子母连环炮的架子都很不经用,要经常更换。但是看这个架子,分明是全新的。”
刑警道:“那许筑城紧张什么?”
另一个刑警道:“也许他怕自己被无端端卷进去?”
梁勤松道:“不合理。他是海战部队的,对子母连环炮的后坐力应该很清楚。如果这个是新的,根本就不需要惊慌。还有,他执勤的时候带个子母连环炮的架子干什么?”
他旁边的刑警道:“会不会是他怕杀人的时候出意外,所以拿一个备用?”
鉴证专家道:“就算备用也应该多准备一个炮,防止哑火,准备架子是没用的。”
梁勤松眼睛扫到仍按照案件重演时的位置站着的众人,脑中灵光一闪,“会不会是”
“梁警官是吧?”白吕氏突然打断他,“我们白家在这样的大喜日子里接二连三出现这样的事情,实在让我们深感不安。我很希望警方能够尽快抓住凶手,免得我们整天提心吊胆。”
梁勤松只好连连应声。
“不知道你们录完口供没有?如果已经录完的话,我想和大家一起早点回家休息了。”白吕氏语气平平,却不怒而威。
梁勤松道:“这件案子还有很多疑点,我希望”
白吕氏道:“英爵。打电话给杨律师,让他陪金宇宙先生去警局一趟。”
金宇宙面色一变。
白吕氏搭住他的肩膀,“放心。在法院判决之前,任何人都没有权利定你的罪。杨律师会为你作担保,你今晚一定能到白家吃晚饭的。是吧?梁警官。”
梁勤松道:“我也希望能够尽快让案子水落石出。不知道关先生什么时候能醒?我希望能够尽快录口供。”
白英爵道:“他一醒来,我就通知你。”
梁勤松看向鉴证专家等人,见他们都默默地点头,才收队离开。
他们一走,白吕氏的脸立马拉下来了,白家其他人的脸色也很不好看。白吕氏道:“英爵,你跟我来。”
白英爵犹豫了下道:“关眠已经醒了,我想先和他打个招呼。”
白吕氏颔首道:“好。我在小会议室等你。”
白英爵回到房间,果然看到关眠正瞪大眼睛等着他。他无奈地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关眠眯起眼睛,“你的看法呢?”
白英爵道:“有人在暗处处心积虑。”
“还有呢?”
白英爵低头帮他拉好被子,没回答。
“曾奶奶在等你,我们一会儿再说。”关眠闭上眼睛。
154、拨云见日(上)。。。
日头偏了。
午间很敞亮的小会议室此刻被日光照着,有些刺眼和闷热。
白吕氏一动不动地坐在椅子上,对着光,背着门,犹如一只见证时间流淌的座钟。纵然她的身体受到药物的辅助依旧很年轻,但是她阻止不了越来越苍老的心态。
“曾奶奶。”白英爵站在她的身后。
他们看着同一片风景,心却转悠着各自的想法。
“嗯。”白吕氏站起来,动了动腿脚,“人老了。”
“您还很年轻。”
白吕氏敲了敲自己的大腿,“是啊,我腿脚从生理上说还是很利索的,但我总是不由自主地觉得它们腐朽了。”
白英爵道:“您只是累了。”
白吕氏抬起头,含笑道:“白家人就算累了,也只能累给自家人看。就像,白家人要真的做错了什么,我也不希望最后落在外人手里。”
白英爵沉默片刻,轻声道:“事情未必是那样的。”
“我只是这么一说。你曾爷爷过世前曾经抓着我的手不甘心地问我,问我拼命保持年轻是为了什么,是不是还想找个青春貌美的伴儿再过一辈子。他不懂,我的身体再年轻,心却回不去了。我只是放不下这个家。莫看你爷爷平时冷静沉稳,其实他小时候是个自闭儿,不喜说话,不爱与人接触,就算现在也是这样。朋友都是工作中认识的,下了班谁都不见,一门心思回家。说实在的,也没什么不好,只是撑不起这个家,白家的关系网交到他手里,多半要败了。幸好他生了不少的儿子,你大伯父,你二伯父,还有你爸。我最中意的是你爸。跟你颇像,却温和得多。可惜,他是个妻管严”白吕氏自嘲地摇摇头,“有阵子,我很讨厌你妈。盛安集团要人,难道我们白家不要吗?唉,现在说什么都迟了。我等啊等,终于等到了你们这一代,这一代我很欢喜。有你大堂哥,有你”
白英爵默不吭声地听着她絮絮叨叨地说着,然后戛然而止。
白吕氏背过身,深深地叹了口气道:“我支持了这么久,突然发现其实我的存在并不是必须和唯一的,你们的事应该由你们自己决定。能看到你和关眠结婚,你平安无事我已经很满足了。”
“曾奶奶。”白英爵上前一步,微笑着抱住她,“我不知道没有您我会怎么样,白家会怎么样。我只知道因为有您,我很快乐。”
白吕氏轻轻地拍着他的肩膀。
两人就这样在阳光的映照下报了许久。
“你还要抱多久?”白吕氏促狭道,“总不是关眠受了伤不能抱,你就想抱着你曾奶奶过过瘾吧?”
白英爵笑道:“关眠就我一个人抱,曾奶奶却是人人都抢着抱的,这个时候不多抱几下,不知道又要等多久才能轮到下一回呢。”
白吕氏道:“结了婚的人果然不同,甜言蜜语张口就来。”
白英爵笑眯眯地松开手。
白吕氏道:“对了,关于你手中的名单你打算怎么办?”
白英爵笑容一收,“曾奶奶的意思呢?”
白吕氏道:“我刚刚才说过,你们的事情以后由你们自己决定,我不管啦。我好不容易可以多活几十年,总不能一天到晚惦记着这些让人闹心的事情。”
白英爵道:“至少要先弄清楚对手是谁。”
白吕氏点头道:“改革党这趟水深得很,你若想看清楚,不妨稍稍离远些看看。”
白英爵讶异地看着她。
白吕氏道:“以我们白家今时今日的地位,又不是一定要扒着改革党不放手。合作这么多年一来是因为习惯,二来是因为没出什么大事。合同签再久也会到期的,何况还有违约一说。哎,说着说着又说多了。这事,你自己掂量着办。只我之前说的那一点你要记住。”
白英爵郑重点头道:“我明白。”
从小会议室里走出来,白英爵肩膀微微一轻。
有些话白吕氏没说得太明白,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如果真的做了什么决定,白吕氏一定会站出来支持他的。这等于分担了他肩头很大的压力。
好好一场婚宴搞得现在这个地步,已经不是损失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