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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彼此已经认定,就不用言语反复确认了。
罗少辉觉得,是上天恩赐给他这样一个机会剖白心意。
连格觉得,庆幸有这样一个濒临死地的机会让两个人认清自己。
其实陆师长已经将这件事告诉了连将军,时间把握得很好,清晨,邵成已经回复找到他们并且二人身体状况不错的时候。这样一来消息的冲击力就减少了许多。
可做母亲的不这样想,李倩知道这件事以后几乎要把家里的房顶掀掉,埋怨连波的事从他同意连格调到新疆试飞基地一直到连格小时候连波的铁腕教育。
“女孩子不像个女孩子,性格那么硬,还什么事情都让她做主!都是你折腾的!”
连波不说话,这个时候拿出将军的大度,安安稳稳上班去了。
李倩已经和医院请了假,最后还是陆师长在电话里连保证带劝慰,才让她打消了赶赴基地的想法。
身在基地的连格还不知道家里已经小开了一次锅。
连格照顾罗少辉很上心,邵成最近因为出国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基地的工作也在尽快的整理交接,趁着出国的机会,提前回家,在家里陪老人们过个年,年后带叶凌一起出国。
行程确定了,时间就更显
得紧迫。
转眼到了十二月,新疆的天气更冷了,昼夜温差依然夸张得吓人。试飞已经基本停止,基地的人一直都是轮流休假,罗少辉因为腿伤的缘故,大约要在这里过年了。
连格打定主意陪他,到十二月底了,工作没有一点要收尾的意思,每天不紧不慢地做实验,录数据。基地上轮到回家休年假的人陆陆续续地收拾东西走了,人少了,又逢着清冷冷的冬日,不免显出一点荒凉的气氛来。
陆师长问了她的意见,按理说技术员是不需要在过年的时候留守的,连波和李倩肯定也希望这个宝贝女儿能回家过年,加上之前的九死一生,连格的父母大概连把她永远留在家里的心思都有了。
连格听完陆师长的一大堆劝,似乎有些心动,只说考虑就离开了办公室。
“老杨过两天要走,不如搭他的车去喀什。”临出门前,连格听到姑父这么说。老杨是试飞基地的杨政委。
她答应了一声。
罗少辉最近恢复得不错,他是那种有三分精神就能神采飞扬的人,是军人刚毅的特质培养了这种品格,他们总是下意识地去维持一个精神饱满的状态。
连格站在门口听到邵成和罗少辉在说话。
“阿姨打电话过来问你的近况,我没敢跟她说实话,只说你要值班,今年不能陪她过年。”
“谢谢,好兄弟,够意思。”
“另外,连伯父和伯母一定要让连格回家过年,可你也知道,格格的意思大概是想陪你在这儿。”
“我也希望她能回去。”
“那你帮我劝劝她。”
罗少辉点点头。
“我下周出发,到时候可以和格格一起走。”
看着邵成出来,连格站着没动,邵成跟她撞个正着,心想刚才的话她至少听了大半。不过他无所谓,都是小罗子的事,让他自己去处理。
于是只对格格笑一下,说了声你来了,就脚步轻快地走远了。
连格走进病房,罗少辉靠着床头坐着。连格把被子掖了掖,倒一杯热水,拿一个苹果开始一丝不苟地削皮。
罗少辉看着她。
“你想说什么?”连格先打破沉默。
“那个,格格,我希望你能回家过年。”
“理由呢?”
“你父母肯定希望你回家过年,我这里一切都好,你也不懂担心。”
“还有呢?”
“还有……”罗少辉灵机一动,“你回去了替我去医院看看我妈吧,不过千
万别跟她说我受伤的事。”
“还有吗?”
“呃……”罗少辉看着连格削完了苹果,抬起头来冲着他嫣然一笑。他知道格格心里此时大约在想,编吧,接着编。
“还有,你好好地回家过年,开开心心的,如果因为我留在这里,你父母对我的印象会更差的。会说我不懂事,不让女朋友回家陪父母,我目前最首要的任务,就是得讨得你父母的欢心。而且我们以后会有很多时间在一起,老日方长,不在意朝朝暮暮。嗯?”
连格噗哧一下笑出来,把苹果递给罗少辉:“行,听你的。不过,”连格眨了一下眼睛,“见了阿姨怎么介绍我自己呢?代表部队慰问军人家属?”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就说,你是我的女朋友!”
、47。暂别
罗少辉的劝说果然比较有用;大概这就是罗少辉对于连格来说区别于别人的地方吧。临近年关;家里催得更紧;连格知道不能拖了。邵成也准备动身;两个人一起出国比邵成一个人要麻烦得多;得早点回去做准备。
邵成身上肩负着来自连格父母的委托,委托他带连格回家过年。
动身那天早上;少辉的母亲第二次打来电话,邵成用轮椅把少辉这个行动不便的病号送到医务室去接电话。基地特殊;手机是特殊装备;只支持内部通讯,与外界沟通;只能通过固定电话。
经历这么一场大变故之后;罗少辉第一次听到母亲的声音;精神似乎很不错,电话里母亲的声音显得积极而快乐。
“最近怎么样,工作忙吗?”
“我挺好的,妈,好久没给你打电话,身体怎么样?”
“你挺好就好,妈这里没事。怎么了,我听邵成说你今年不回来过年了。”
“嗯。”罗少辉顿一顿,调整语气,彩排借口,“基地一直都是轮流值班,我往年都回去了,今年不行了,妈妈你好好注意身体。”
“放心吧。”
罗少辉挂了电话,脸上表情有点闷。
“阿姨身体很好,爸爸说,安排她住在疗养院,过年不会太寂寞。”
“谢谢你,邵成。”罗少辉笑笑,觉得不好意思。
“好哥们儿还说这个。”
连格敲敲医务室的门,走进来,全身打扮都是一副即将远行的样子。虽然是自己极力劝说她回家过年,却还是有点不舍。
“我回去就去看阿姨,你放心吧。”
“谢谢你,格格。”
“谢了邵成又谢我,只两个字就搞定了?回头再好好讹你。”连格看他心情不好,故意逗他。
罗少辉配合得露出笑容:“这就出发了,路上小心。”
“小张今年留在基地值班,要是有什么不舒服,记得联系喀什站的医师,不能硬撑着,拖着会很危险。”邵成嘱咐。
“嗯。一路顺风。”
连格送罗少辉回病房,举手投足之间做得自然无比,她已经下意识地把少辉当作了自己的家人。罗少辉看着她手脚俐落地收拾病房,耳际发丝滑下来,顺手扶上去。连格到基地来半年,头发还没有功夫精心打理,长及肩膀,有时候会扎一个小辫子。
那种时候,看起来,十分可爱。
刚才邵成在,本想在电话里告知母亲连格的事,但到底没说出口。
母亲知道这件事,一定会很开心,自己二十八九了,整天不能陪在母亲身边,终身大事也没有着落,母亲嘴上不说,心里应该会很着急。
罗少辉
对于连格,是一百二十分的满意,他也从没怀疑过母亲会喜欢连格这件事。
并没有婆媳不和的担忧,与其想这个,倒不如想想怎么先把连格娶到手再说。罗少辉在心里这么念叨,嘴角不自觉地露出一点痴痴的笑容来。
冷不防连格凑到跟前来,盯着他的眼睛问:“一个人,傻乐什么?”
“没,没什么。”罗少辉抬起手摸了摸脸,想把脸上不自然的表情抹掉,又好像在掩饰嘴角假象中的口水。
连格抿着嘴笑,她很少这样,少年时代的泼辣,现在尽数内敛,也有这样温柔动人的样子。
“我走了,你自己照顾好自己。”连格坐在床边,看着他。
罗少辉把连格的双手拉过来放在手心里捂着。
“放心吧,见了阿姨我一定好好表现,包你满意。”
“呵呵,这个我完全不担心。”罗少辉笑着说,“倒是你父母,这一次你因我涉险,差点回不来,连将军对我的印象应该会更差了吧。”
“这个就交给我吧,再说你不是把我保护得挺好的吗?只要安全回来了,什么都好说。”连格笑笑,坐近了靠在罗少辉的肩膀上。
罗少辉张开双臂搂着她:“不许你跟邵成眉来眼去。”
“喂喂喂,太小心眼了啊,本来就没什么,再说人家都是有老婆的人了。”连格不满。
罗少辉只是笑,他真享受这种斗嘴的小快乐,显得两个人亲密无间不分彼此。
“我走了啊。”连格闷声闷气地在他怀里说,声音仿佛并未经过耳朵,而是直接从胸口钻进了心里。
“再等等。”罗少辉抱得更紧。
“过了十五我就回来。”连格补充。
“嗯。”
“那我走了。”
“再待一会儿。”
这种依依不舍的情绪,有时候叫人心酸,有时候又叫人迷恋,如同曾吃过的那种酒心巧克力,甜里面带着辣,辣里又有醇香。连格也舍不得走,所以罗少辉说再等等的时候,她就乖乖地再等等。她不明白自己一个二十五岁的人了,是哪里来的这种矫情。
邵成敲门的时候两个人都吓了一跳,门上的磨砂玻璃还算保全了一定的隐私,但邵成只敲门却不进来的举动,倒反映出他的心照不宣。
连格脸红了红,罗少辉看她这副样子,心想如果结婚了大概就不会这么不好意思了,但彼时的两人,是否还有这样的依赖的心境呢。
“我走了啊。”这次是真走了。
罗少辉在她手背上亲了亲,温柔一笑:“路上小心。”
“东西我都拿到车上了,少辉我们走了啊。”邵成跟连格说,又转向少
辉。
“辛苦你了。”罗少辉忍不住补充一句,说完三个人都笑了。罗少辉觉得自己小心眼了,邵成坏得是看热闹的心情,连格一副你真可爱的表情。罗少辉这么说,好像故意要宣告自己是委托人似的,如此一来,连格就成了他的所有物了。
门一开一关,楼道里的脚步声渐行渐远,而后终于复归平静。
窗外冬日里的白色阳光洒进房间,让罗少辉忍不住有点寂寞。
怎么办,格格,你刚走,我就开始想念你了。
到了喀什果然有些迟,幸好喀什总站的人驾车技术好,他们才没误了火车。
上了火车,行李安顿好,两个人并肩坐着,连格忍不住呼出一口气:“总算赶上了,都怪我。”
“没事,怪我,看到某些人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的样子,就不忍打扰。”
“你是安慰我呢,还是损我?”
“差不多,反正这是事实,你承不承认吧。”
连格撇撇嘴,转过头去看窗外的风景。新疆荒原冬日里景色萧索,但自有一种让人心旷神怡的宽广和博大。
“凌凌呢?”
“她已经提前回去了,女孩子比较麻烦。”
连格瞪起眼睛。
“我不是故意的,绝对没有指桑骂槐的意思。”
“此地无银三百两。”
“总之,要去那么远的地方,爸妈总有点不放心,提前让女儿回来好多嘱咐嘱咐也是对的。”
“叔叔阿姨真让你带凌凌去国外?”
“那有什么办法,她嫁给我了,就是我的人了。”邵成露出少有的霸道样子。
连格继续撇嘴,又翻了一个白眼。
“我这次走了,你跟少辉好好的,别有事儿没事儿瞎折腾,两个人在一块儿多不容易,多多努力尽快终身绑定才是正事儿。”
连格看着窗外发呆,这一番话好像没有听到心里去。过了许久,才回答:“管好你自己就行了,我们这里妥妥的。”
邵成知道自己也是白操心,如果有缘,总会走到一起。可把如此重要的事交给缘分这么不靠谱的东西,实在是有点不太放心。可他又能多说什么呢,他们的感情,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到了乌鲁木齐,转乘飞机回家。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