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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家开始热热闹闹的准备起慕容儿的嫁妆。由于慕富财是第一次嫁女儿,又是嫁入那么权贵的家庭,因此他难得大手笔的帮她添购昂贵华丽的嫁妆。满心惶恐的慕容儿也忍不住在心底偷偷添上了一抹期待。
不知道她未来的夫君是什么样的人?
相较于慕家的喜气洋洋,龙府的气氛就冷清多了。
当龙钧豪知道母亲竟擅自帮他定下婚约,还是因为看不过去准新娘在家中饱受冷淡的缘故,气得不发一语扭头就走。
什么跟什么呀!娘明知道他心有所属还如此任意妄为,难不成他和那位姑娘的缘分就这么划上句点?
心情郁闷的情况下,他一人策马快奔出府。
不管了、不管了,到了这个地步,新娘子已从慕家起轿,要退婚也来不及了!
娶就娶,就把她当作另一个婉芳吧!
慕容儿要出嫁了!
一早天色仍旧昏暗,慕家却一片灯火通明,因为紧锣密鼓筹备了十天的婚礼就在今天了。
强睁着刚睡醒的星眸,慕容儿迷迷糊糊地让人在她脸上涂涂抹抹,换上凤冠霞帔,搀扶着上轿,由于是算准了吉辰良时,所以煤婆在慕容儿迷糊之际已经警告她往北行的路上都不能多作耽搁。
随着敲营的第一声喜锣,轿夫们动作一致整齐划一的抬起轿。
被突来的震动惊醒,慕容儿慌张的一手捉住窗边,一手扶住下滑的头冠。
这下子,慕容儿睡意全消了,迅速摘下盖在眼前的喜帕,慌忙掀开窗帘喊着:“小满、小满!”
“小姐,怎么了?”同样穿了一身喜气的小满听到叫声,赶忙跑到轿子窗边,为了赶上轿夫们的大步伐,她得又跑又跳的,万分辛苦。
“哎呀,小姐,你怎么自个儿把喜帕掀了?”小满着急地要帮她盖回去,“这是姑爷才能掀的呀!”
不顾行进中的轿子,慕容儿轻巧的从窗子探出大半个身体,一把捉住小满的手。
“小满,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会在这里?”
险些被她危险的动作吓掉半条命的小满忍不住惊叫:“小姐,你这是在干什么?快坐回去,危险哪!”小满一边心惊胆战的扶稳慕容儿随着轿子上下晃动的身体,一边大叫,生怕一个不小心她便摔了出来。“停、停、停,快停下来呀!”
大列队伍被小满这一叫立刻停下来。
走在前头的媒婆面色不豫的走来。
“发生什么事?”她利眼一瞪,吓得小满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上路前我不是才说过得赶在吉时前回到龙府吗?才刚起程不到一刻钟就这样动不动喊停,你们是存心教我为难吗?”
“我……”被这么一说,慕容儿才想起今天是自个儿出阁的日子。
都怪她这几天过胡涂了,一天到晚不是试新衣,就是检查该带的各式嫁妆,忙得连日子过去了都不晓得,这会儿不知道离家多远了?
想到她刚刚糊里胡涂的就上了花轿,连拜别爹爹都没有,心里突然一阵发酸。
就这样离开住了十八年的家,跟在慕家的情况一样,没有人在意、也没有人不舍,走得云淡风轻……是因为慕家多她、少她都没有差别吧?
想到自己竟像个透明人在慕家生活了那么久,慕容儿不免苦笑。连爹爹都不在意了,还有谁会注意到她呢。
已经不耐烦的媒婆突然瞥见慕容儿湿润的双眼,她急忙大喝:“别哭、别哭,新娘子掉泪不吉和!”
她二话不说地将喜帕蒙回慕容儿头上。“慕姑娘,您就行行好别找我麻烦,我张媒婆撮合了千对姻缘,对对幸福美满,您可别砸了我的招牌。这婚事是你们自己答应的,吉时也是你们自个儿看好的,我只不过是奉命来迎新娘,如果您再这么拖拖拉拉的耽误时辰,您要我怎么向龙大少交代呀?”
语毕,张媒婆也不想等慕容儿回答,便扭着臀转身吩咐起轿,一行队伍又浩浩荡荡的出发。
慕容儿被抢白一头之后也不敢再出声了。
她说得没错,婚事是她自个儿答应的,她没道理在这个节骨眼上闹别扭。
慕府早被远远的拋在脑后,只剩下一个小点依稀可辨,虽说新婚之日掉泪不吉祥,频频回头的慕容儿还是忍不住洒落下眼泪。
这下子,她离慕家真是愈来愈远了……
结婚果然是一件麻烦事。
舟车劳顿了好些天,慕容儿终于赶在看好的良辰吉时到达龙府,轿子一进龙府大门,慕容儿便被霹雳叭啦作响的鞭炮声吓了一大跳。
到了吗?
正襟危坐地待在轿内,慕容儿甚至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双手无意识的扭绞着膝上的裙子。
怎么这么快就到啦?接下来她该做些什么?
心怦怦地急跳,四周喧哗的声音似乎都入不了她的耳朵。她早忘了一路上是多么希望能快点结束这一趟累人的旅途,这会儿她倒希望还在路上。
这时,有人掀开轿子的帘幕。
外头透进来的温暖阳光说明今天的好天气,慕容儿从喜帕下偷偷地张望着,想看清外头的情况;无奈,愈是心急愈是看不真确。
“新郎来啰!快、快、快,快让开!”
随着呼声,慕容儿的心一紧,几乎是立即便看到一双大脚稳健地立在她跟前。
龙……龙钧豪?
慕容儿费尽全身力气,才克制住尖叫的欲望。
老天,他是巨人不成?瞧瞧那双脚,如果脚的大小也和身体成比例的话,那龙钧豪不就有三个她加起来那么高大?
不敢置信的瞪大眼,慕容儿恐怖地咽了下口水。
“小姐、小姐!快跟着姑爷下轿呀!”
突然听见小满略显著急的提醒声,慕容儿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手里不知何时被塞进红彩带。
慌忙下轿,走进大厅的路似乎永远也走不完似的,一路上恭喜声不断,偶尔夹杂着龙钧豪从她头顶上飘下来的几声低应。
他的声音略显低沉,带点沙哑,有种令人一听就会忍不住信服的魅力。
她喜欢他的声音!
一径地胡思乱想,因此当走在前头的龙钧豪在跨进厅门前停下来时,慕容儿一个不察一头撞了上去。
“啊……”
“小心!”
正在答谢客人祝福的龙钧豪,一听到她小小的惊呼声,马上敏捷的转身扶住她。
她困窘地在他的扶持下重新站稳,一张脸早已涨红了。
像是要安慰她似的,龙钧豪扶住她的手用了点劲儿才放开,牵她进入行礼的大厅。
由于龙钧豪的身分,接下来一连串的仪式可以预想是多么的隆重,但是,慕容儿没想到竟那么冗长而累人。
顶着沉重的凤冠,慕容儿早巳没了刚下花轿时的好奇,只想这一切早点结束,好把头上那一顶折磨她颈项的束缚拿掉。
穿著新鞋的莲足不适应的发痛着,让她忍不住动来动去,以至于没有发现那两道几乎穿透了喜帕、凝视着她的视线。
好不容易捱到进洞房,慕容儿独自坐在床沿上,轻吁了一口气。
呼,终于解脱了!
龙钧豪带她进来后马上又出去招呼宾客,偌大的新房里只剩下她一人,因此,她放心的垮下发酸的肩膀。
累死人了,早知道结婚是这庆折磨人的一件事,她就把机会让给姐姐们。
装饰华美的凤冠仍旧沉甸甸的压在她头上,这是她无法自个儿拿下来的。悄悄掀起喜帕的一角,她好奇的打量陌生的房间。
这儿和她的梅苑差好多哇!每一样摆设看起来都是价值连城,华贵中另有一股沉重的压力,连墙壁上的字画都有着傲人的气势。
简单大方的家具大刺刺的占据着空间,简洁有力,这一切和龙钧豪给人的感觉十分相似,好象他天生就该住在这样气势非凡的地方。
想起龙钧豪,慕容儿又忍不住瞪着桌上燃烧着的巨大喜烛发呆了。
真不可思议,她居然已经和他成亲了!往后,他就是和自己最亲密的人了。
思及此,她的心忍不住急跳了几下。
再一会儿她就可以看见他了,自从知道自己的婚期后,她和一般女孩子一样,惶恐中仍旧忍不住期待着。
他会喜欢她吗?
无时无刻想着的答案即将就要揭晓,令慕容儿紧张得口干舌燥。
小满说这里就是她的家,这个家……不会跟“那个”家一样吧?
杂乱的思绪让慕容儿更加疲累,她移动着身子往床头靠去,懒懒的倚着。秀气的掩着嘴打了个呵欠,二天来不曾好眠的脑袋开始混沌。
一下下、一下下就好了,反正龙钧豪一定没有办法那么早从一屋子的宾客中脱身,她乘机眯一下眼最好。
真的,只要一下下……
叩!叩!叩!
唔,别吵……
叩!叩!叩!
突然从睡梦中惊醒,慕容儿一下子从床上跳起来。
谁?这是什么地方?
慕容儿睁大眼睛呆了好一会儿,才想到这陌生的房间是她和龙钧豪的新房。
下意识的张望一下。
龙钧豪呢?她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站在门外的小满等了好久都不见慕容儿前来开门,忍不住又抡起拳头敲门。
怎么搞的?小姐从来不曾睡得这么晚呀!该不会是昨儿个太累,今天赖床吧?
不成、不成,这刚进门的新妇向长辈奉茶可是一等一的大事,她可不能让小姐被人说闲话,贴上懒惰的卷标。
思及此,她索性连嗓门也拉开了:“小姐,快起床啦,日上三竿了……”
小满?回过神,慕容儿连忙往外冲,冷不防被地上的东西绊了一下,她整个身子结结实实的往地面摔去。
噢……
是昨晚戴在她头上的凤冠!八成是她昨晚靠在床头打磕睡时滚下地的。
抚着摔痛的膝盖站起来,她一跛一跛的前去开门。
“呼,谢天谢地,小姐,你总算醒了……”一见门打开,小满便喳喳呼呼的喊道:“快、快,梳洗打扮一下,你得去向龙老夫人奉茶了。”
说完,便不由分说的推着慕容儿进门,慕容儿被她的大嗓门喊得头晕脑胀,冷不防又听见一声惊呼:
“天哪,小姐,你就穿著这一身衣服睡了一夜?”看着小姐身上略显凌乱的嫁衣,小满忍不住叫道:“姑爷人呢?”
“啊?”楞了一下,慕容儿才弄清楚小满问的是龙钧豪。“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你怎么会不知道?”小满着急地捉住慕容儿的手。
如果这事传出去,说小姐在新婚之夜便落得独守空闺的对待,往后她还会有好日子过吗?
瞧见小满脸上凝重的表情,慕容儿有些不好意思地嗫嚅道:“我、我本来只是想眯……眯一下眼就好了,可是后来我好……好象睡着了……”
没错,她是睡着了,还是坐着睡了一夜呢!床尾那条绣着鸳鸯戏水图的锦被还整整齐齐的叠着,她没被冻僵已经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难怪她现在浑身不舒服,腰酸背痛的。
低叹一声,小满实在不晓得该说些什么。
没有母亲的教导,单纯的小姐八成以为嫁人就是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生活,压根儿没搞清楚为人妻子该尽些什么义务,她可不相信一向视小姐为眼中钉的大夫人会好心的教她什么。
摇摇头,小满无奈地伸手帮她解下繁复的衣棠。
算了、算了,这事待会儿再商量,现下最重要的还是先帮小姐打扮打扮,好到大厅去拜见长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