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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外婆病重入院了!请跟我来!”
她记得当时自己整个儿地怔住,双脚怎样也抬不起来。
那人以为席羚不相信他,急得不行,于是从身上掏出一张卡片,那是一张纯白色的压暗纹小卡片,洒了淡淡的香水,黑色墨水流畅地写出“萧纪友”三个字。跟他送给她的礼物上的签名卡片一模一样。
只听那人又焦急地催促着:“他在车库等你。跟我去了就知道。”
席羚已经不记得自己怎样跟着他往外跌跌撞撞地跑,怎样碰见那两个冷眼看着自己的新人,怎样来到这车库中。她只忽然意识到那人的脚步停下,转过身来,朝她扬了扬手。
跑得太快,她不得不用手捂着胸口,看着面前。
只见面前一辆陌生的保时捷,车门推开,萧纪友从驾驶座上走了下来,跟那人说了句,“行,你回去吧。”那人便转身走开。
席羚拉住萧纪友的手臂:“是真的吗?”
萧纪友什么也没回应,只是说:“上车吧。”
“无聊死了,逮了半天,连萧纪友的头发都没见到一根……”一个狗仔队窝在电视台后门对街的车上,对着手机那头的女朋友在说个不停,“就我一个这么倒霉。其他同行都到新闻发布会现场,受着唱片公司的优待,轮番向弥嘉发问刚才那句话的含义。编辑怎么就派我去偷拍萧纪友啊……
他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握着那台尼康单反,目光依旧职业性地注视着车窗外。他想起刚才编辑在电话那头唠叨着,“庄臣啊,你的资历最深,派你行动最合适了。”
“我觉得弥嘉只是在制造话题吧……哪里有什么……”他忽然止住了话头,目光定定地注视着窗外。
他看到一辆熟悉的白色保时捷从电视台里面驶出。
所有明星的主要座驾、车牌号码,全都在这个资深狗仔队的脑中。他认得出来,那是司晋的车子之一。尽管只是短短一瞥,但他看得出来,坐在车子驾驶座上的人,正是萧纪友无疑。
这是他们惯用的方法——跟其他人交换车子,混淆视线。近期有绯闻,有负面新闻,不喜欢被打扰的明星,通常会用这种做法。
他啪地将手机掷到副驾驶座上,迅速发动车子,紧跟而去。
“有人在跟着我们。”萧纪友看了看倒后镜。他看了身旁的席羚一眼,见她一直没有说话,只是将脑袋抵着车窗。眼睛睁大,但里面似乎什么也没看到。
她赢了选秀节目的亚军,获得了唱片合同,可以
开展音乐之路,也得以接近那个和她有着血脉关系的男人。这个晚上,她本该是快乐的。
、和偶像的一夜
新闻发布会上,连最为大牌的弥嘉都在,唯独见不到席羚本人。原本火力全都集中在弥嘉身上的问题,便有一些转移到席羚身上。
“弥嘉,刚才你感谢其他队友的同时,唯独提到了萧纪友的名字,而且还说他是你的心脏。这是不是代表你和他有发展的可能?”
弥嘉微微一笑,不置可否:“你认为呢?”
“是不是因为输了比赛,所以发脾气不来参加新闻发布会?”又有记者针对席羚的缺席,向主办方发问。
对与自己相关问题轻描淡写带过的弥嘉,却忽然倾过身子,对着话筒轻声地:“尽管我和席羚接触不多。但是我认为她是一个对自己很负责任的人,不会因为比赛的输赢而缺席。”
“那么,弥嘉你猜会是什么原因呢?”记者接着追问。
弥嘉已经将话筒交到身旁的主办方人员手中。对方只得以十分官方的口吻,职业化的微笑,耐心作答:“这是因为她家里有一些不得不马上处理的事情……”
人们很快将席羚抛在脑后,又开始针对弥嘉和萧纪友之间的关系,开始追问。闪光灯不住闪烁。长枪短炮重重包围,焦点都只在弥嘉一人身上。主办方只得安排要好的媒体,向其他选手做一两条提问。
但大家心里面都明白,这场比赛的最大赢家,是弥嘉。此役之后,她的地位更被推进一步。
此外,就是横空出世的新人席羚。她的才华受到乐评人的交口称赞,认为她甚至有当年萧纪友的态势。但是又有资深娱记指出,如果柏高唱片要将席羚作为唱作型歌手推出,如果既保持她的个性,又让她的棱角不至于得罪媒体及粉丝,是捧红这个新人的最重要课题。
“您拨打的电话无法接通……”
琉里狐疑地放下电话。手机屏幕上,席羚名字下面,通讯失败的小图标闪了闪,然后消失。琉里合上电话,看着面前空荡荡的街道,有点失神。月光透过两旁的梧桐树,投下黑色的倒影,像一双双从地下伸出的怪手。
新闻发布会上,见不到她。主办方也是模凌两可。打电话给她,手机却一直无法接通。打电话到她家,家里也没人。到底怎么回事?她在哪里?席羚外婆呢?难道外婆有什么事吗?怎么她们都联系不上呢?
她担心而失落地在街上信步走着,忽然听到头顶一阵沙沙声。她昂起脸孔,有清凉的液体滴落在她脸上。原来开始下雨了。
琉里将手袋高举过头顶,开始快步走起来。她边走边看着马路,希望能打到的士,但只见一辆辆的士呼啸而过,里面早已经坐了乘客。
两道车头光划过漆黑的空气,映射出斜斜劈下来的雨丝。她看到那辆车,忽然想起来自己曾经见过这辆车。
对
了!她曾经在八卦杂志中和电视台外面,看到过萧纪友的座驾,就是眼前这辆!她想起席羚说过,自己是在偶然的机会下,被萧纪友听到自己的音乐,因此邀请她参加比赛的。
——说不定,萧纪友会知道席羚在哪里……
这个念头刚涌上脑海,她便开始撒腿狂奔,一手紧紧捏着那小手袋,一手朝着那车不停地挥动,不时擦去落在脸颊上的雨水。她飞快地向前奔跑,溅起满腿的雨水泞污。雨越下越大,她双眼几乎要睁不开了,脚步也渐渐放缓,慢了下来……
那车却忽然在不远处停下了。
她嘴角向上微微一翘,又燃起了希望,再度开始向那车子冲去。
透过被雨水打湿的车头窗,可以看见一轮红灯高悬,映出斜斜的雨柱。
司晋的手从方向盘上滑下,往香烟盒上探去,抖出一根香烟,却又不耐烦地扔掉。他的手指重又搁在方向盘上,边看着前方那红灯,边用手指敲打着方向盘。
他的目光无聊地游移,忽然见到倒后镜中,有个少女朝自己的方向奔跑而来,边跑边挥着手。
“又是那些追星族吗……”司晋嘴角动了动,“真可怜,她不知道自己追的不是萧纪友的车……”
他打量着镜中那少女。雨水打湿了她的衣服,因为跑得太快,她的辫子已经开始呈现凌乱了。
司晋移开目光。
红灯闪烁。
一下,一下地闪动着。
他的脑海中,蓦然浮现出今晚弥嘉那句话——
“他们几人,是我骨血的一部分。萧纪友更是我的心脏。”
自己和乐戈,都不过是她的手和脚吧,没有了手脚,也是能好好活下去的。但是萧纪友不一样。他对弥嘉的重要程度,不是自己和乐戈能够相比的。
隔着玻璃,那红灯仍旧在一闪,一闪。
转成绿灯。
他启动车子。
琉里见到前方萧纪友的车子已经停下,忙加快脚步往前奔。雨水斜斜地劈在她脸颊上,冰凉冰凉的。她顾不上擦把脸,只是欣喜地看着自己一步步接近那车。
抬起头来,只见车前方高悬着的红灯,正转换成绿灯。
她一急,脚步更急地朝前奔去,整个人斜穿过马路。
只听一阵尖锐的车鸣声,伴着紧急刹车时车轮咬住地面的刺耳摩擦声。她整个人呆在地上,怔怔地回头看那车。在她身后的车流都停下来,看着那司机探出头来,对她不清不楚地破口大骂着——
“没长眼睛啊?!怎么突然横冲过马路啊?!”
琉里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好,双脚却是怎么也动不了。雨点不留情地击打着她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
“上车吧。”身后忽然传来一把让人整个人震动的声音。她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
手臂已经被人往上一拽,给往前带离。她抬起脑袋,看着前方那高大的背影,依稀是她在梦中反复描摹过无数遍的。
、和偶像的一夜(二)
车门合上。所有的风风雨雨,都被挡在了外面。
车厢内如此温热。让她不敢相信,自己到底身处何方。
这不是萧纪友的车么?
也许是见到她露出迷茫的神情,司晋边上档,边淡淡地:“你看到了,萧纪友不在这里。”
喔,他以为自己是萧纪友的粉丝。
琉里紧紧地捏着手机,摇着脑袋,似乎是想要否认,又想要问他是否知道席羚在哪儿,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懊恼不已,觉得自己过于天真:他们可是当红的巨星啊,怎么会理会席羚这种新人的存在呢?也许他们连她是谁也不知道呢。但是她又兴奋又庆幸,为了自己竟然误打误撞碰上司晋而欣喜不已。同时又为席羚现在情况不明而担心。
咬住嘴唇,她听到自己的声音,细细地,怯怯地:“萧纪友他……会在哪里?”不知道他是不是跟席羚在一起?
是错觉么?这个问题刚滑出唇角,她就听到司晋笑了,笑声冷淡轻细,“我只是他的队友,不是他的什么人。”
司晋的眼角瞥见琉里的眼神黯淡下来,以为她是为着见不着萧纪友,只在心中冷笑一声。他注视前方,看着雨水扭成一股一股的细流,沿着车头玻璃窗往下淌。整条街像是融化掉一般,化作软绵绵的液体,横亘在眼前。
琉里实在担心席羚,手心紧紧攥着手机,正要再次拨打,手机忽地震动起来。她忙抓起一看,见席羚给她发来一条短信——
“我没事。别担心。手机没电,再谈。”
她的心放了下来,整个人放松地往后靠在座椅上。
“你家住在哪儿?”耳边,忽然听到司晋在问。
她的心再度提了起来。
“嗯……在长堤大道那边……”
坐在车中,琉里感觉犹如坐在云端一样,轻飘飘的。车子一直在向前驶去,但她一直地低着脑袋,一言不发。一旁的头发垂下来,遮盖住她半边脸颊,她却偷偷地透过发隙去窥探司晋的脸。
这么近地看他,依然是漂亮得紧。只是跟平日电视、杂志上看到的那个嬉笑闲散的他不同,他似乎显得有点严肃,不对,应该说,他的眼神很寂寞。这样忧伤的神情,怎么会出现在这张俊美的脸上呢?
他身上的气息,温暖而诱人,在这狭窄的空间中,紧紧包裹住她。她用手捂住胸口,只感受到那颗心脏跳动得极快。她用力捏自己的手臂,痛的,好吧,她知道自己不是在梦中了。
她在心里轻轻地喊着:“席羚,谢谢你啊!如果不是因为你所热爱的音乐,我不会有这样的奇遇……”
真希望,在车上的时光就这样继续下去,永远不要停……
一路上,两人什么话也没有说。
车速渐渐放缓。琉里抬头,见车子已
经驶入长堤大道。司晋问:“住在哪儿?”
“前面……砖色外墙的那栋建筑……”
车子慢慢驶向那建筑物外围,而后停下。车厢中暖热,琉里的前额渗出了细微的汗珠。她那颗被捂热了的心,也正噗通噗通地跳个不停。她想要大大方方地说谢谢,微笑着说自己会忘不了,甚至还可以向他要签名,或是……但车厢中如此寂静,她什么也听不到,只感觉到自己周身神经都在敏锐地扩张着,又像是骨头被针刺一样,全身都动弹不得。
她暗暗骂自己没用。
耳边,只听司晋轻声一笑:“怎么,没见着萧纪友,不甘心?”
他说的每句话,都像洪钟大鼓,震得她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