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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三跑到家里,高长胜也追了进去,他刚到前院,就听到后院的井里传来砰的一声。
高长胜到了后院一看,老三站在井边伸着头向下看着,还嘿嘿地傻笑,不停地说着:“活了,活了,婴儿被我救活了。”
高长胜也惊奇地看着井里,想知道这到底是什么?井水里泛起一阵波纹,有个黑灰色的影子在水里动来动去。
难道这个东西真的是泥婴?它复活了?
高长胜仔细地看着,过了一会儿,他看了出来,原来在井里活动的是一条娃娃鱼!难道泥婴里面是一条娃娃鱼?这倒可以解释这尊泥婴为什么会发出婴儿一样的叫声,可是是谁把这条娃娃鱼塑进这个婴儿像之中?这样做又有何目的?而老三为何又知道这尊泥婴之中有个娃娃鱼呢?
从娃娃鱼还活着可以判断出这尊塑像刚塑成不久。
高长胜说道:“老三,你要救的就是这个娃娃鱼?”
老三听了,木木呆呆地看着高长胜,说道:“它是娃娃,它是娃娃!我听到过娃娃的声音。”
高长胜听到这里没有继续再说什么,他忽然觉得哪些地方不对劲儿,接着又向井里看了一眼那条娃娃鱼。这个娃娃鱼个头挺大,而且普通的成年娃娃鱼一般是褐色,而这条娃娃鱼的整个身体几乎呈血红色,就像全身被涂上了红墨汁一样,普通的娃娃鱼哪来的这样的颜色?
高长胜正在纳闷,忽然听见有人从自己背后叫道:“高所长!”回头一瞧,是马宏忠。
“我担心这疯老三不知道又干什么,所以过来看看,你没事吧?”马宏忠气喘吁吁地说道。显然,刚才他也是一路追了过来。
“哦,马村长,我没事。”他回答道。
马宏忠走到井边,向下看了看,说道:“高所长,这个娃娃鱼是怎么回事?”
“可能是这个泥婴里面有着一个娃娃鱼,老三把这尊泥像磕破之后扔进了井里,泥像破了,鱼跑了出来。”高长胜解释着。
马宏忠一听,向正在嘿嘿傻笑的老三说道:“老三,谁告诉你这泥婴里面是个娃娃鱼?你怎么知道的?”
老三听到马宏忠这么一说,双眼发直,然后用手擦了一下鼻涕,嘴里哼着气跑到屋里。过了一会儿,拿出一张照片,给了马宏忠。马宏忠接过照片一看,突然一愣,然后又反应了过来。
“高所长,你看。”
高长胜看到,那是老三的一张照片——一张黑白老照片,上面的他穿着军装,挽着衣袖,双手抱着一条娃娃鱼,脸上有着那种非常灿烂的笑容。这张照片应该是老三当兵时照的,可以看出来,当时的老三也是面容清秀、十分帅气的一个人。
在这张照片里,他的旁边不远处还站着一个人,但是只照出了一半侧脸,也穿着军装,那应该是老三的战友。
“可能是老三以前听过娃娃鱼的叫声,然后他刚才听到这个泥婴发出了那种声音,所以认为这尊泥像里也有娃娃鱼。”马宏忠说道。
高长胜点了点头,说道:“有可能,老三刚才喊着‘我要救它’可能并不是指救这个婴儿,而是里面的娃娃鱼,但是没有表达清楚。”
马村长一脸愁容地说道:“高所长,你记得那个长发男人说的话吗?他说谁动了这个婴儿,将军就会找他索命,老三现在摔破了这个泥婴……”
“马村长担心真的会有将军索命一说?”高长胜说道。
“这个,其实我是不信,但是那个长发男人确实很古怪,每每想起许多年前他让我们捕蛇的事,我还是后背发凉,还真的有点担心老三。”
“马村长,其实,其实我也担心,来到这里这么长时间,遇到了许多古怪的事,有些我真的难以解释,我也害怕将军真的会找老三索命。”说完,高长胜露出一种迷离的眼神。
“高所长,你对这事也相信?”马村长有些疑惑地问道。
高长胜点了点头。
然后高长胜盯着马宏忠的眼睛十分认真地说道:“马老哥,我没有和我们队里的人说,怕影响大家的情绪,其实我的心里真的有点害怕了。”
马宏忠表情显得非常异样。
高长胜说道:“马老哥,如果真的有将军索命,我们有什么办法吗?”
“这个,这个,我还真、真没想过。”马宏忠说道。
高长胜翻过这张照片,看到背面好像有一个人的签名,这可能是战友留念时的签名,但一般拍照会露出正脸,照片摩挲得已经发黄,只能隐约地判断出一边是王孝义,另一边是一个手印,这是一个拇指的手印,从大小上来看,比一般人的要大。这令高长胜非常奇怪,为什么要在照片的后面按上一个手印呢?难道露出半张脸的这个人不会写字吗?显然这说不通。
高长胜指着照片上只露出半张脸的人对老三说道:“老三,照片上的这个人是你的战友吗?照片后面是他的手印吗?”
老三听后一愣,随即点了点头,但是又猛烈地摇了摇头,接着从高长胜手里拿过照片,装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这时刘俊毅跑进来,说道:“高所长、马村长,我们在将军庙里发现了一些东西!”
高长胜说道:“马老哥,走,咱们去看看。”走到后门口,他又跑到老三身边,小声说道,“孝义,相信不久我就可以抓到那个‘鬼’了。”
老三听了这话,看了看高长胜的眼睛,随即又盯着井里的娃娃鱼看了起来。
第二十四章将军像
三人来到将军庙,考古所的人员正在看着这座将军像议论纷纷。
“长胜,你来了,你看看,这将军像居然是两体。”林颖有些惊讶地说道。
“嗯,知道了,刚才俊毅在来的路上已经和我说了。”高长胜回道。
乔纳森教授正蹲着观察这个塑像的缝隙,见高长胜来了,推了推眼镜,问道:“高所长,在中国的历史上有过这种两体像吗?或者在考古中发现过吗?”
高长胜走到塑像面前,仔细观察着这尊雕像腹部的缝隙,整整一圈儿,应该可以开启。
“这个真不多见,我工作这么多年,看到的各种各类的塑像数不胜数,但是两体的这还是第一回见到。”
“普通的泥像肯定会塑成一体,如果塑成了两体的必定是有某种目的。”林颖说道。
“确实,这种像虽然在考古中还没有发现过,但是在一些野史中应该还是有一些记载的。”
“哦,怎么记载的?”
“据传,曾经曹操手下的一队校尉在挖掘一个规模不大的古墓时,偶然发现了几片残破的竹简,这竹简上记载这个墓主人是一个吕姓人,有几行字:先祖吕嘉入天穴,地忽起一像,面容甚怒,大惊欲奔,后细观之,像为两体,以剑破之,其内中空,灿灿若有光,以手探知,乃一怪蟾,下有三足……”
乔纳森教授听完,说道:“哦,这个记载倒是挺奇怪的。”
“这些记载不足为凭,接近神话。”高长胜笑着说。
“高所长,我们怎么开启这个将军像?”刘俊毅问道。
高长胜用皮尺量了量将军像的高度,两米五左右。
“这个将军像分量应该不轻,以目前的条件,咱们用两个滑轮,建一个简易的起重装置就行,当年移动一些墓穴里倒地的石像使用的都是这种办法。”高长胜说,“马老哥,麻烦你看能不能找来两个滑轮和一些柔软的棉絮,然后找人做一个这样的简易木架。”
说完,高长胜用笔在纸上画了一个草图。
马村长拿过图纸看了看,说道:“两个滑轮和棉絮倒是好找,可是要做好这么一个四米多高的木架,至少得明天了,我现在就去找村中的张木匠做,木料他那里应该有。”
“好的,那老哥你就多费心,不急。”高长胜说道。
待马宏忠走后,高长胜走到郭穆身旁,趁着旁边没人就问道:“郭穆大哥,在将军庙陷入地下之后伯父说过什么没有?”
郭穆想了一会儿说道:“我父亲就说如果将军像出土了,找人修缮一下,其余的什么也没说。”
“哦,谢谢郭穆大哥。”高长胜笑道。
同时,他也敏锐地注意到,郭穆的儿子郭麟琬似乎想说什么,但是看了看父亲之后又低下了头。
当晚,考古所的人员继续在将军庙附近宿营。还有两三个村里的小伙子负责巡逻,这回高长胜并没有让人把将军庙的大门关上,而是敞开着。他的帐篷则正对着大门,以便可以时时观察这个将军庙里的情况,马宏忠也在这个帐篷里。
夜晚,微风阵阵,帐篷里倒也舒爽,两人躺下就聊起了天,聊得很随便,谈天说地。高长胜发觉这马宏忠放开了其实也挺幽默的,偶尔说点俏皮话,逗得他时不时地发出一阵笑声,聊着聊着两人就说到了老三。
马宏忠先是说老三家怎么怎么苦,老三怎么怎么自立,怎么怎么孝顺。
高长胜听着听着突然插了一句:“老三是有个大哥吧?”
马宏忠听了这句话,突然一下子不说话了,沉默了好一会儿,半晌才有点疑惑地说道:“高所长……这个,这个你是怎么知道的?”
“哦,我也是听别的村民偶尔谈到的……”
马宏忠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道:“不错,老三是有个大哥,可是他大哥早就已经死了,这村里的人一般没有人提他。”
“哦,这是咋回事呢?”
“高所长,你也应该知道,当年不是挨饿嘛,老三的父亲瘫痪在床,这一家人的口粮有限,老三的父亲就说我一个老人少吃点也行,一段时间下来,这老爷子眼看就顶不住了,瘦得像个骷髅。老三他大哥看着一家人饿得实在够呛,就、就去偷粮食。”
“老三他大哥去偷粮食?”
“嗯,偷了几次被人发现,结果就被抓起来了。”
“后来呢?”
“抓起来之后,本来想判刑,但是考虑到老三家境困难,关了一段时间就放出来了。放出来之后,旁人看他的眼光都不一样了,在背后议论纷纷,当时他大哥有个未婚妻,两人情投意合,眼看就快结婚了,可是因为这件事,他那未婚妻的父母都不同意了,说什么也不让女儿和他结婚,老三的父亲拖着带病的身子去那姑娘家说好话,可是女方父母就是不同意,老三的父亲因此得了一场大病。”
“哦,原来是这样,那老三的大哥和这个姑娘就分了?”
“没有,这个姑娘后来就和老三的大哥跑了,倒也没跑多远,只不过到了远房的一个亲戚家中住了几天,不久又回来了,可是那个姑娘怀孕了。女方父母坚决不同意她生这个孩子,当时这事也是闹得沸沸扬扬,两家的关系更僵了。老三的父亲说他的老脸都被这个不孝子丢尽了。他大哥觉得自己对不起这个姑娘,也对不起父母,一冲动,就跳河了,他父亲也因此一口气没上来,就……”说到此处,马宏忠的声音有些哽咽。
“哦,老三的大哥其实也挺凄惨的。”高长胜也不无感慨地说道。
“老三的大哥对老三这个兄弟极好,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接受不了他大哥跳河这个事实。我曾看到,老三那段时间经常来到河边说要去救他大哥,说他大哥还没死。”马宏忠停了一会儿,接着说道,“那个姑娘后来也……也跳河了。”
说完这句话,马宏忠沉默了好长一会儿,高长胜也望着黑漆漆的帐篷顶发呆。突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老三的家庭为什么接连遭到这么多不幸?这是否和他院子里的水井有关系?或者说,他们兄弟俩有某些秘密不为人知?然而这一些线索显得琐碎而复杂,并不是环环相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