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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知仁在看到周苏然的眼神后,走了过来,“上来吧,别耽误时间了,对伤口不好。”
卡维尔听不懂我们之间的中文,他微皱着眉头,看着我被章知仁背着,从他面前走过。他的身上不在是那淡淡的茶香,而是一股呛人的烟味儿。下巴上一圈的深黄,原来他的胡子是深黄色的。
常年没人打扫的楼梯,挤满的灰尘和油垢,腻在一起,让我身后的脚步都没了声息。可我知道,身后的人是他,可是那又怎样呢?直到到了一楼,他才说,“上车吧,我送你们。”拉开那辆停在我们面前的越野,等待着。
章知仁回头看了看我,“章哥,刚才不是说叫了的士吗?我们还是坐的士吧。”他一个挑眉,“好。”
卡维尔站在那里,看着章知仁背着我,余光告诉我他一直维持着拉开车门的姿势,看向我们。而我,选择了逃开,黄绿的出租车终于在我快要支撑不住那样的目光时,来了。
第15章 办公室里的暧昧
心里铸造的那个门紧紧锁住了你,深藏,深藏。
不想,原来那不是你,不过是你缔造出来的一个幻影,
而它却囚禁了我,整整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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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床上看着脚上的烫伤,抹上药膏后的脚面呈现咖啡色,恐怖的和周围的白皙照相辉映,却残酷的不能包裹,时时提醒我它的存在,我的罪恶。
屋里的暖气很足,之前这里的暖气总在垂死挣扎,仿佛下一秒就会断气,经常苟延残喘的罢工,想必是章知仁的功劳。回想刚才的他,英俊的外表下有着一副细腻的心思,小心的帮我穿着拖鞋,只是这样的男人为何会和周苏然折腾一出电视上的闹剧?
不过,他们现在是幸福的。
那我和卡维尔呢?第一次的沉默疏离,第二次的调笑挑逗,第三次的小心翼翼,还有什么,我们见面的太多次,可我仿佛记得他的每一次表情,包括说话的内容。我是个健忘的人,如果问我昨天的飞机餐吃了什么,我一定不会记得,可是,对于他的一切却清晰印记。还有那次的玻璃门。。。。。。。。
屋外的阳光很充足,没有任何羞涩的照了进来,就像那天高楼处的彩灯,一束一束的,看着空中的粉尘似是静止的飘动,想要抓住偏偏永远也抓不住,那么细小的粒子,无处不在,或许早就抓住了,又或者是个错觉。
蹬蹬蹬,蹬蹬蹬,不紧不慢的敲门声,不大不响,感觉来人应该很有修养,只是这个时候会有什么人呢?周苏然和章知仁出去采购了,我只能小心翼翼的穿踏着拖鞋,挪到门边,门外的人仿佛能到门内的情形,几次后便不再敲了,只在等待。
“谁在门外?”站在门边,听着门外的动静,那端寂静无声,我以为是敲错了。
“书黎!是我。”卡维尔的声音从门板外传了过来,我只片刻犹豫,深呼吸,蒋书黎,你们只是普通朋友,有什么呢?哦,别再那里自作多情,好吧,开门。
“嗨~”我自认为这个微笑很完美,即便没有露出标准的八颗牙齿,但是脸上的肌肉都在牵动。卡维尔没有动作,只是静静的看着我,蓝色的眼眸没有闪烁,直直看了过来,就像那晚的彩灯让人躲闪不及。“请进,维特曼先生。”我转身向屋内挪动,公司的很多人都是这样称呼他的,我也该这样称呼的,从前的自己逾矩了。
他眉头微皱,一闪而过,快的让我以为是错觉。他从背后环住我的腰,那双带有温度的手掌,让我身体僵硬,原本缓慢的动作就像机械舞一般的难以进行。“谢谢,我可以的。”我拿开放在腰间的手,我们从来没有如此亲密过,肢体的接触也只有握手而已。
咖啡色的沙发有些老旧,扶手和靠背的边缘都被磨破了,露出里面肉色的海绵垫,笔挺的西装裤和它有太多的突兀,显得格格不入。卡维尔坐下,双手交握,目光如炬。
“说好了,我送你去机场,为什么没有等我?”我抬头看向他,没有任何的改变,只是多了冷漠的气场环绕着,是我太过迟钝还是自以为是?他依旧俊朗,头发不如往日的整齐,有些散乱,没有服帖的靠在一起,可还是让人移不开目光的帅气。
“临时有事,改了航班。抱歉,没来得及通知您。”
“我们是否有什么误会?”
聪明的人一向观察入微,能够很快找到节点,只是那终究不是误会,我们之间不存在误会。一个而立之年的男人,一个事业有成、相貌俊朗的男人,一个浪漫温柔的男人,怎么会把他生活简单的只有公司和应酬呢?很多人都说,德国男人缺乏浪漫,他们是古板的,其实总有例外,而我一直被这些条条框框所蒙蔽。
“怎么会?您想多了。”
“您?你和我说,您?!”他低头一笑,抬头后笑意还在脸上只是没到眼底,那蓝色的眼眸里看不清装的是什么。
“有什么不对吗?来了德国这么久,这样的礼貌用语我想是没有错的。”
卡维尔依旧保持着笑容,只是嘴角的上扬不均,这样的笑容和他的温文尔雅早已背离,这个样子的他让我觉得好陌生,其实,我一直都不熟悉他,包括他的一切。“脚怎样?会很痛吗?”他看着我的脚面
“不会。医生说一个星期就会康复。”
“那你好好休养,我先走了。”说着他站了起来,“你不用起来了,我关门就好。”他没有任何的迟疑,开门、关门、离开。只是这样的利落,让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愣愣的坐在那里,看着门被关上,心中却有了一丝失落,慢慢荡开。
在家呆了两天,学校开学,章知仁租了一辆车,只有十分钟的路程,周苏然却提议坐着那辆奔驰去学校。“啊,不用了,你们把我当纸做的吗?”我夸张的看着周苏然
周苏然呲牙咧嘴的对着我,“你这只猪蹄都肿了,还走?!只是,我家知仁哥不借你用了。”她把章知仁推到背后,双手向后环住那个面带微笑的男人,一副小女人的憨态,让人忍俊不禁。
“哎湿——”我翻了个白眼,这死丫头!“走啦!”
周苏然小心的扶着我,一路还不停的叨叨着,“嘶——,你怎么这么重啊,像个男人似的!”我听到这话,撇了一眼,人贱自有天收,嘴贱自有人收,不经意的看了眼章知仁,那平淡如水的眸子,更加深沉了。
我完全没去搭理那个别扭的小女人,“章哥,谢谢你,真是太麻烦你了。”
章知仁一副好脾气的样子,“没关系的,出门在外大家互相照顾。”真不明白这样优秀的男人为什么会死在,周苏然的裙摆之下,还会被老婆带着闪光的绿帽逃到德国。
已经是二月份了,可是这里一点春意也感觉不到,外面不知道何时飘起了雪,那股子冷不经意的就钻到了脑袋里,渗透到骨子里。地上积了一层白色,上班的人都还没走,看不到任何脚印,像糖霜一样让人舍不得踩下去。
“你们在这里等一下,我去把车开过来。”章知仁迈着步子像外面走去。院落里的车上都撒了雪,不薄不厚的披着,没有任何的厚此薄彼。车子开了过来,只是不是章知仁租的那辆银色轿车,而是辆黑色SUV,就像一个匍匐的野兽在静静等待。车门打开,卡维尔从里面走了出来。
“早上好!”他看向我和周苏然,礼貌的打着招呼。他的出现多少是意外的,我以为上次莫名的谈话或许会缓解一下,我们之间那虚无缥缈的关系。只是这样的出现,仿佛又在暗示着什么,我不糊涂只是不想搞的太僵。
“早上好!”我微笑着和他招呼,他今天穿了一件咖啡色休闲短装,黑色的裤子塞在了类似军靴的短靴里,这身打扮好像下一刻就要去野外打猎,却又让他的气息冷厉了一分,和那辆车一样如同狩猎的豹子蓄势待发。
“脚怎么样?”他关切的低下头,看着被毛茸茸拖鞋裹住的脚
“哦,好多了。谢谢。”说着我看到章知仁的车子开了过来,银色的车身在这时就像战神的盔甲,悄然而至。气氛只在刹那冷却,那漫天的雪这时候看去就像是老天的头皮屑,恶心的落了下来,让人反胃。
“车子来了,那么,再见!”我在周苏然的搀扶下上了车,很疲劳的瘫软在车座上,动了动在毛绒拖鞋里的那只脚,新长的皮肤紧绷着脚面,带着些痒,昨夜擦去药膏已经不再是难看的咖啡色,褪去了那一层旧皮肤,肉红色的新皮肤就像出生婴儿一样的粉嫩。其实,伤一次未尝不好,不然哪有机会换肤,又不是蛇可以褪去整个外皮,总有新生,这样也挺好。
我就是这样的人,不伤一次,永远不知道成长。就像高中时候做的化学题,记得最牢靠的永远是错的最惨的,至今很多公式记不住了,可是还能随手写来,这样的已不是记忆,而是一种不知名的肢体机械。
只是,我还是高估了自己。他没有给我任何可以逃避的机会,下午我们在VE的实验室再次相遇。他一如往常,微笑着和我招呼,和波曼讨论细节,然后离开,没有任何多余的滞留。这样的日子一直维持到我的脚好,平静的让我有些不知所措,还有低落和失望。
这天波曼教授因为有课没来VE,宽敞的实验室里只有我一个人,看着墙上的分针走到12,这才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书黎,我认为我们该好好谈谈!”不知道何时卡维尔走到了我的身后
“有什么问题您可以和教授交流,我只负责整理资料。”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利落的关了电脑,卡维尔挡在了我的面前,没有让步的意思。“还有什么事吗?”
“你知道我想和你说的不是这个意思。”他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平淡的不带一点波折,可让人无法忽视他的力度。
“我还真不知道,那么,您说。”我抬头看向这个男人,他的下巴很干净,还能闻到那若有若无的茶香。可他没有说话,深沉的目光审视着我,想要穿透。片刻后,他还是这样的看着。“如果没事,我想走。”
他只在我迈出第一步的时候就抓住了我,一个用力我便跌入那个宽厚的胸膛。头顶是他的下巴,脸前是那质地柔软的西服,曾经我也想过或许这个怀抱我会拥有,只是现在我不再奢望。
“呵,原来卡维尔先生一直都喜欢办公室里的暧昧!”
第16章 不爱我吗
男人的话有多少句是真的
只要你信了,那就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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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原来卡维尔先生一直都喜欢办公室里的暧昧!”
卡维尔在听到这句话后,愣在那里,锁着眉头,似在思考着什么。也只在刹那间,他双眼睁大,微薄的唇轻启,惊讶的看着我,搭在我双肩的手不由自主的用力。
我微笑,看他。他记起来了,我还真怕这样的事情太多,他记不住呢。
“书黎,我,那天。。。。。。”他开口,只是自己也说不下去,那样的场景他又该和我说什么呢?这样看似饱含深意的眼神,是在骗他自己还是在迷惑我?这样的把戏,他用过多少次,又成功几次?这些都不是我关心的。
还好,我还是自己。迷失不过是一阵子,我还能收回,还能的,我还能。
我用力将双肩的手,慢慢剥落,慢慢的,用力的拨开双肩的那双手。他的表情仿佛很懊恼、后悔,还有痛心吗?我是没有恋爱过,可并不表示不懂爱,不懂得区分什么是欺骗。
我转身离开,这次真的是离开。羊皮靴在黑色的大理石上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