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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还是秋天,等一下,我去给你打热水过来暖一暖身子。”欣乐说着又跑出去。屋外的男人用手在锅里试了一下温度,告诉她可以用了。她找来盆子和毛巾,打好水后又回到房间里。用温水给唐家涛敷了脸蛋和两手。
“不要,好凉啊。帮我把被子盖上,我想再睡会。”唐家涛重新闭上眼把脸转开。
“不要啊,天快黑了,我们还要离开这里啊。”欣乐又把他摇醒。听到这话,唐家涛才回过神,睁开眼睛认真的看了四周。人也来劲,要爬了起来,可就是力不从心,欣乐想帮助他,可他就是很沉拉不动。最后还是唐家涛自己翻身坐了起来,手臂上的蝎伤已经恢复了,青淤已经变淡了不少。像大病一场一样,刚起来还是很糊涂,刚要自己走出去,两腿一软又坐回床上。想了好一阵,才回想起所发生的一切,随后问了欣乐“他呢?”
“在炉子旁边烤火。”
“哟,真的还是很冷。”唐家涛没理下去,在床上闭上眼打起坐来。这时,屋外的男人用苗语和他对话了。谁都听不懂说什么,唐家涛又放下松,和他说了一通话。对谈了五六分钟,唐家涛感觉好了一点,就下了床,走了两三步。
“走了,离开这鬼地方。”他回头看一下还在玩毛巾的欣乐说道。
“你能走动了?”欣乐也不相信他这么快就好起来了。
“那你还要留在这里啊?”听言,欣乐扔掉手里的毛巾就起来,两人一起走出房间,经过炉子边时,欣乐看了炉子边男人一眼,他正在呕血,也没抬头看着他们。然后和唐家涛离开了屋子。
晚霞,秋天最后的一丝映红在太阳落下的山头上飘动着,看到阳光真好。结束了,自由了,欣乐不忘伸展个懒腰。
“快四点了,还不快走,六点后这里就天黑了,我们要走快一点,在天黑前走到镇上。”唐家涛掏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催着她。
“等一下,我去问他把我的手机要回来。”欣乐看着他的手机想到自己的手机,转身跑回屋里。
“你有几个手机?”唐家涛在后面生气的喊住她。她跑到门小屋门口那里才回头回答:“就是我在滨城用的那一部啊。”
“拜托,你的手机在你小影那里。”唐家涛很生气的说道。
“啊,我不知道啊,我以为是他藏起来了。”听到这样的回答,欣乐还愣在门口那里看着唐家涛。“你还走不走啊,这里到镇上一路都是山路,MD,天黑了你又走不了。不走我可要走了。”唐家涛看着她露出一副很厌烦的表情,欣乐才转身跑跟上他。
前面一段坡路很陡峭,唐家涛是山里出生的,像只猴子一样,一蹦一跳就把欣乐甩在十几米远开外。“快点。”回过头来见欣乐走得很慢还催促道。慌急中的欣乐被她急催得连跌了好几次,才跟上他。刚站住想喘口气,唐家涛又急步离她远去。
“你能不能走慢一点啊,我好几天没好好吃过东西了,饿得没力气。”欣乐乞求叫住他。“那你就走快点,我进来的时候,带了些吃的东西。藏在半路上,翻过前面的那座山,就可以吃到了。”唐家涛没好气地站在原地等着她。
“喂,怎么是你一个人来救我啊,我老乡见我失踪了没报警吗?”欣乐追上他后,就想找些话题来聊。
“报个屁,十天前,就上周,我跟你说回去找解药后,第二天,我手机就收到信息,是小影用你手机发给我的,就大骂我说,我带你走也不跟她们说一下。我问清楚了之后,才知道你失踪了。叫她们马上报警,我也说我没带你去我那里。她们死也不相信。还说要是你出事了就找我算帐。电话说不通,我想你应该被人拐了,要不就是死了,我马上又回滨城。到了滨城,你的两个老乡来问我,你呢?”说到这,唐家涛显得很生气,又转身继续赶路。
“我说,我真的不知道,她们非赖是我一定把你拐掉了,打电话报了警,我被关在派出所里调查半天。拿不出证据,只好把我放了,派出所叫她们贴寻人启示。她们还是不听非一口赖是我拐你了。现在公司里的人和我的朋友都以为我拐卖妇女儿童的罪犯了。受不了这个气,我想起你我们中的蛊毒,你的的失踪一定和侯龙有关。我只好找他老乡,他们说也不知道他去哪了,我差点和他们打了一架,后来我想起我那天在酒楼里拿到他的身份证复印件。”停了一下,唐家涛回头看了一下被他拉出几米外的欣乐,索性掏出一根烟抽上。
“我顺着侯龙身份证上的地址来到这里找到他的家。让他家人和他通了电话。他才交代可能被这个人带走的,他说他们是在火车上认识一起到滨城的,只知道他住在这个村一带的,但具体哪个弄(山村里把一每个村单位中小村叫作弄,也就是巷中巷的意思)的就不知道,所以我就来这里的村委会查,但是他们这大部份是青苗人,是青苗人只会草药的,没有人会蛊术,而且他们也很憎恨黑苗人,自古以来两苗不会溶在一起生活的,只有黑苗人才会炼蛊,说不出名字,村委也不能给我提供那个人的资料。所以我就佯装挨家挨户盘查。四天四夜啊,你知道吗?”
“怎么?”这一边说一边说话,欣乐只听出个大概,小跑跟在唐家涛身后。唐家涛再回头看到她落在两米远的后面,又停了下来。
“我进这山里四天四夜,我不敢在这里借宿,晚上我都是在跑到野外露宿的。为的是什么?MD,就是因为你,把你找回去,洗清我的罪名。”唐家涛补充道。
“嗯,真的不知该怎么谢你,把我救了,要不然我还不知道我还会在那里等多久。”其实欣乐只顾追上他,也没听清他说了什么,也没想到他此刻正在火气上。“对了,你第一次去敲门时,没人开门,你走了之后,是不是看到房子冒烟或听到枪响后又返回来的,其实这几天我也在努力想逃出这里。”
“没有,我靠近房子的时侯,我就感觉不对劲了,如果屋里没人,那门应该是在外面锁住的,而不是在里面关着的。第二我假装走开时,我就看到地上有你的鞋印。我要来时问过你老乡,你失踪时穿什么样的衣服,但她们说不知道,可能是穿睡衣,因为你有过梦游症,我记得你说过你就一双鞋。我在屋里找没看到你的皮鞋,我就知道你穿了那天你踩在我肩上的那双。在地上看到你的靴印后,我是假装走开的,然后再折身回来,在房子外面看动静。后来你烧了东西,听了你们的对话,接着枪响了,知道里面一定有鬼,我怕你做了傻事烧了房子,我就在屋外点几根烟,提示你,有人在知道你在里面。也迷惑他,本来我还是等到晚一点再想法进屋,没想到他自己出来跟我玩捉迷藏。”
“你不愧是个特种侦察兵,真有你一套的。“欣乐听他说的不由佩服得五体投地。
“别跟我来这套,我很恨别人诬陷我,都他妈的连拐骗妇女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也扣在我头上,要知道这事,我老妈知道,会怎么样子啊?”回头看了一下不说话的欣乐,唐家涛说着又生气起来,看着天色,不由得加快了脚步,也不顾落在身后的欣乐。
“不要那么生气,回去,我跟她们解释,你不是那种人就是了。”欣乐被他说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解释顶个屁用,跟风散出去的羽毛你还能一一捡回来吗?为了我的名誉,我从家里到滨城,再到这里,我花了两千快钱了,你说我的名誉回来了吗?别TM的什么东西都能用钱都能买回来的。到了镇上,马上给我报案,我要让新闻记者报道这件事,让真相大白天下。我要人们知道真相。”唐家涛一下子爆炸了一样,边走边吼。
“真不知道我是不是跟你们上辈子有仇,才认识你们几个几天,现在已经被你们诬陷过我两次了,一次比一次严重。以后我们各走各路,谁也不认识谁了。”唐家涛越说越气。
看着他这样子,欣乐的脚步不由得放慢了下来,自己现在好歹也是个受害者,怎么说来祸都是自己惹出来的?“不要那样嘛?我跟他鉴了死约了,要是一年半之内,我报案了,我就违约,我就死了。”
“那是鬼话,他也跟我说在我身上下了连心蛊,一年半之内,你要是死了,你身上的蛊全跑到我身上作乱,直到我也死了。那是唬人的,他知道过了一年半载,所有的证据都销毁了,就算那时报了案,法律一定对他无奈。案一定要报,并且把这个事公布大众,还我清白。”
“我现在是受害者耶,我已经被他伤害过一次了,你再把这事公布出去,这不是更要伤害我吗?我以后还怎么活啊?”欣乐听了这些话也来了气,他完全都没想过自己的感受。再者,对于和男人立过约了,自己如果报案了,也是死。“你也看到了,他刚才都能对你那样子,他应该有办法让我们都死的。”
“清白,你也想要清白,我也想要清白,这么做便宜都给那个男人捞去了,这是你自己惹出来的,你要承担。你做得了人,我就没法做人了。”唐家涛转回身来时,看到落在十几米远的后面,更是大声说得非要让她听清楚。
“这件事怎么能说是我惹出来的,我是被他下了蛊才被带过来的。”欣乐被他说得一头雾水,都分不清谁是被害了。
“就是你自己惹出来的,怪谁?没事穿得暴露,打扮得漂亮,上街招蜂引蝶。这不是引人犯罪是什么?”唐家涛想也没想破口奚落她。
“你这人怎么说话的,我穿什么衣服暴露了,哪引人犯罪了?”欣乐追上去要和他说清楚。
“城里的女人不都是这样的吗?好,不说这个问题,你不想报案是吧,你想要清白是吗?你现在就回去跟那个男人在一起,你们去合法结婚,这样大家都清白了。去啊,MD,害得我现在掉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还跟我争。”唐家涛每说一句都回过头来让欣乐听得清楚。
此话正像把刀一样再次戳伤了欣乐的心,她真的感到伤心了,原本以为唐家涛来救自己,看着自己的遭遇会同情安抚自己,没想到他这一路来就是为利己之私而来的。自己被伤害了不说,现在还受男人下了死约,要是报案,以后自己名声也扫地不说,还要面对着死亡。为何自己要去麻烦自找苦吃呢。何不如死了算了,怎么都可以解脱了。谁也不用相劝谁的了。放慢的脚步最最后欣乐干脆就停了下来。她突然间麻木了,自己的人生就像是一场悲剧,好像这样活下去没意思了。
山,这个村落的四围都是高山,天空变得更加的灰暗,偶尔听到几声乌鸦凄悲的鸣叫。昏暗的恐怖在这个伦落异乡的女孩头上凝聚着,无数绝望的黑爪再朝她靠拢。在她眼前,蜿蜒在峻石间的山路上,唐家涛的背影在一步一步远去,他的迷彩服最后消失山林间。
“去啊,回去嫁给那个男人,永远做夫妻,你们就合法了。”穿梭在山路上的唐家涛,回头看到欣乐像雕塑一样还在已被他甩掉五十米远的山脚下,很生气地还对着她喊道。“妈的,长得漂亮的女人就是祸水。”一边往山上爬一边心里暗骂。
再往上爬了一会,唐家涛突然感到鼻子有点凉,有东西流出。拿起袖子一擦,还不停,再流出来。一看着袖子,是黑色的,他不甘心,又用穿在里面的白袖子再擦一次,是血。又流血了。他停了下了,暗骂,肯定是那男人在对他下咒了。因为今天已经被流过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