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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人了?”他戏谑地笑着说。
不得不承认,蒋晨浩真的很会说话。本是一件尴尬的事,被他这么说出来,就立马变得自然轻松了。
我忍不住也笑起来,调皮地朝他吐了吐舌头,立马改了称呼:“蒋晨浩,我这次来,是想问问你,你上次说的话,现在还有效吗?”
“你是说,做安至的老师?”
蒋晨浩一边反问我,一边目光瞥向正难得乖乖坐在一边不出声的蒋安至。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就看到小霸王手上不知啥时候已经多了一个游戏机,正低着头玩得不亦乐乎,显然,他对我们大人间的谈话并无兴趣……
我看他这副沉迷于游戏机的模样,顿时觉得头疼又严重了几分。
本以为他只是调皮,没想到还是个小游戏迷,看样子也不是个爱学习的料子。可以想象,当他的老师是一件怎样的苦差事。
但是,为了钱,就算上刀山下油锅我也得豁出去。
我又扭过头来看蒋晨浩,坚定地朝他点点头:“是,我愿意接受这份工作。”
蒋晨浩正想开口说什么,就在这时,突然从沙发上一跃而下的那个小小身影打断了他——
蒋安至跳到我面前,手拉我的衣摆仰着头看我,说:“安染,你可算休假完了!再等下去我都要没耐心了!哼!”
说完,赌气似的一把甩开了握在手里的我的衣角,跑到蒋晨浩身边,抱着他的大腿,眼睛还直直盯着我看。
休假?我有些茫然。
询问的目光投向蒋晨浩,他笑了笑,语气淡然地说:“我告诉安至,你前些日子之所以不能来教他,是因为你到国外度假去了。”
我愣了几秒,终于明白他的意思,了然地朝他点点头。
突然又想起了什么,正想问他,却被从下方传来的小霸王的声音打断。
他气呼呼地质问我:“安染!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没办法来?休假就休假呗,害得我还以为……哼!”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抬头对上蒋晨浩含笑的目光,温润无害,又低头看一眼毫不知情的蒋安至,终于,结结巴巴地开口:“哦,是啊,我去国外度假了……不好意思没有及时告诉你……”说着,我还朝他露出了个笑容,只不过,面部肌肉有些僵硬。
天知道,明目张胆撒谎的感觉有多奇怪。我的声音明显底气不足,也就只有在这样的场合下骗骗蒋安至这个小孩子了。
不过有句话说得对,小孩子变脸从来都是比变天还快。
此刻,蒋安至听我这么说,脸上的神情立即缓和了下来,又跑到我跟前,扬着脑袋,胖嘟嘟的小脸朝我笑道:“那你现在回来了,什么时候开始教我啊?我还不会写汉子呢!啊对了,你是不是以后每天都会来?我告诉你……”
他连珠炮似的问题一个接一个不断向我抛来,我连开口回答的机会都没有。
正面色尴尬地站在原地,就听到蒋晨浩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安至。”
蒋安至滔滔不绝的提问立马停了下来,他扭过头,满脸疑惑地去看蒋晨浩。
蒋晨浩不看他,只吩咐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站在一边的女管家道:“钟管家,送小少爷上楼午睡去吧,差不多到时间了。”
“是,少爷。”
钟管家微微鞠躬,说着,便朝小霸王身边走来。
小霸王见此,一下子窜到我身后,拉着我的衣服不松手,大声嚷嚷:“不要!我今天不要午睡!我要留在客厅玩儿!”
“小少爷……”钟管家面露难色,又回过头去看蒋晨浩。
蒋晨浩面无表情,用下巴指指蒋安至所在的位置,示意钟管家继续按照他刚才的吩咐办。
钟管家又回过头来,朝我们身边走来,伸手来拉蒋安至:“小少爷,听话,我带你上去睡觉,睡饱了下午才有精神。”
蒋安至小孩气脾气上来了,哪里听得进去她的话,拼命摇头,身体像个树懒一样直接死死抱着我的腿不松开,嘴里还在呵斥女管家:“我不要去睡觉!我不困!你走开!再不走开我就教训你!”
教训?
一个小孩子,竟出言要教训大人,这么没大没小……这下连我都听不下去了。
我弯下腰来,手握着他的肩膀,对着正左右拼命摇晃脑袋、嘴里还不断嚷嚷的他说:“蒋安至,你不能这么对大人说话,这样很没教养,这样的小孩是不会有人喜欢的。”
他听了我的话,终于有了反应,抬起头来看我。
手还是死死抱着我的腿,他脸上的表情有些不屑地说:“我怎么了?是她先逼我做我不爱做的事!”
我忍不住皱了皱眉,保持着好脾气跟他解释:“你该听你爸爸的话,你爸爸叫你去睡觉是为你好,知道吗?”
他听完,眼睛巴巴地看着我,过了半晌,一把甩过头去,声音闷闷地传来:“你和爸爸都是大人,所以你帮着他说话。”
我看向蒋晨浩,就见他眉头微微皱起,表情有些无奈。
收回视线,我拉开蒋安至还放在我腿上的手,在他面前蹲下来,轻轻扳过他的小脑袋,使他正面面对我。
他看我一眼,又愤愤然扭过头去。
我又扳过来。
他又扭过去……
如此重复了几次,他知道我不达到目的是不会死心,于是总算正眼瞧我。
我抿了抿唇,柔着声音开口:“我是你的老师,当然是帮着你了。但你爸爸现在做的事是为你好,所以我赞成他的做法。”
他看着我,脸上的表情依旧高傲,但似乎多了些不易察觉的局促,撇撇嘴,小声说了句:“那就暂且相信你的话。”
说完,便飞快地跑开了。
我目光追随着他的身影,就看到他往楼上去。
钟管家还愣在原地,见我站起身来,目光投到我脸上。我朝她笑笑。她垂眸不带语气地说了句:“谢谢。”随后便去追赶蒋安至的脚步。
我目光还在管家身上,耳边就在这时传来蒋晨浩的声音:“安染,坐下说吧。”
回过头,就见他手正指着沙发,自己已经迈开脚步往那边走。
我们在沙发上坐下。
蒋晨浩一只手靠着沙发撑着脑袋,姿态闲散地看着我说:“薪水就按照上次说的,五倍的市场价,你还满意么?”
我点头,有些不好意思看他——这个价钱,实在是太高了,我担心自己受之有愧。
“那么你什么时候能开始?等大学开学?”
“不。”我摇头,抬起头来看他,“明天就可以开始。”
蒋晨浩沉默了,几秒后,朝我点头:“那就好。安至一直在美国生活,虽然会讲中文,但我从来没有请过老师教他写汉字,所以,这次辛苦你了。”
我朝他一笑,淡淡回答:“应该的。你打算让我教到什么时候?”蒋安至看起来应该也有五六岁大了,再过一两年,就到了上学的年纪。
“这个你不用担心。”蒋晨浩撑着脑袋的手撤离沙发,侧身面向我,“你觉得什么时候可以结束了,就结束。”
过了一会儿,又补充说:“安染,我相信你,所以这些事都由你决定就好。”
我呆呆看着他,几秒后才想起来自己该有所反应,窘迫地收回视线,立马点头。
片刻之后,又突然想到什么。
“我还有一个问题。”
蒋晨浩一笑:“但说无妨。”
“你告诉安至,我是因为出国度假才不能立马来教他,可是要是真的一直不接受呢?你这个谎话该怎么收场?”
我刚才就想问了,碍于蒋安至在场,一直没好意思问出来。
蒋晨浩就笑了,笑得自信满满:“因为我有把握,你一定会接受。”
“这,怎么可能?”我深深地质疑。
要不是因为洁洁的哥哥突然发生了飞来横祸,我是不可能为了挣钱而接受他的邀请。要知道,在此之前,连我自己都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接受。而我自己都不确定的事,他又怎么可能有把握?
我沉思的模样都落到蒋晨浩眼里,他脸上的笑容更深,突然喊我:“安染。”
“嗯?”我抬头看他。
“不用感到疑惑。”他笑得一片坦然,跟我解释说,“最晚到这个暑假结束,你要是还没有主动来找我,我就打算再去找你,我相信,自己一定会开出能够说服你的条件。这就是我有把握的理由。”
就是这样?我还是有些怀疑。
不过,且不论这话的真假,我心里对他却是由衷地佩服。
“你对安至真的很好。”我忍不住赞叹道,“你是一个很好的爸爸。”
蒋晨浩脸上保持着笑容,声音里却少了笑意,看着我说:“不光是为了安至。”
我不解地看着他。
他从沙发上站起来,居高临下:“安染,你值得这一切。”
*
对于蒋晨浩的那句话,我一直都未能参透是什么意思。
他亲手泡了杯咖啡请我喝,递给我的时候,故意半开玩笑地说:“速溶的,不介意的话,就尝尝。”
“当然不介意。”我接过咖啡。
随后,一边喝咖啡,一边又跟他有一茬没一茬地聊了一会儿。
虽然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内容,但我好歹也对他现在的生活增加了不少的了解。
比如,我知道了他现在刚回国,暂时在他父亲的公司帮忙,每周都会抽出很多时间来,在家陪蒋安至。
比如,他不在家的时候,蒋安至一直都是由钟管家照顾,钟管家是蒋晨浩父亲特意派来的管家,有责任心又做事熟练,信得过。
……
后来,蒋晨浩接到电话,说是公司有急事。我见此,也不好意思在他家多做停留,于是便跟他告辞。
他送我出门,我转身离开前,他突然问我:“安染,假期都在干些什么呢?还是住在学校么?”
我一时语塞,回答得有些结结巴巴:“哦……我还在学校,没什么事情,每天就泡泡图书馆……”
抬头,就看到蒋晨浩在点头。
看样子,他并没有起疑。我的心这才安定,不禁为自己捏了一把汗。
我觉得很幸运的是,蒋晨浩并未追问我为什么之前那么坚定地拒绝,现在又突然接受了这份工作。他要是问了,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想,自己应该还是不够信任蒋晨浩的吧,因为我并不愿意告诉我和洁洁现在正处于的困境,也从来没有想过请他帮忙。
即便成为了蒋安至的老师,但我仍然很清楚,自己和他们并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
这就是平民百姓和豪门名流的距离,无法改变。
*
离开蒋晨浩家之后,我并没有直接回半山别墅,而是特意绕弯去了洁洁家的小饭店。
距离上次来这里,不过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可一切却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不是正餐时间,店里没什么人。我进门的时候,就看到洁洁一个人坐在桌子上,手里剥着毛豆,心不在焉。
在发现我的到来之后,她立马放下手上的活儿,朝我迎过来。
“小染,你怎么来了?”
我朝她笑笑:“没什么,今天兼职的老板允许我们早些下班,我就回来了,顺路开看你。”
“哦,那挺好的……”她朝我点头,随后又立马说,“哎呀瞧我真糊涂,来,来这边坐吧。”说着,便拉起我的手往一张两人桌边走。
我们落座,洁洁殷勤地帮我去拿饮料来,我看着她忙个不停的背影,忍不住喊她:“洁洁,别忙了,我不渴。”
但话刚说完,她就已经拿着一杯柠檬红茶走到了桌边,朝我露出一个笑容说:“拿都拿来了,你就别客气了。”
我招呼她在我对面坐下,终于,还是问到了那个无法回避的问题。
“你哥哥,怎么样了?”我看着她,小心翼翼,怕戳到了她心里的痛处。
她垂眸,耸耸肩膀,语气故作轻松:“就那样呗,还在医院躺着呢。”
见我不说话,又一个人接着说,“也许是老天看我哥哥之前太累了,所以,想给他放个长假,让他好好休息下吧。”
我听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