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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现在我还是可以和他在一起的,那么又为什么不去争取,为什么要主动放弃?
于千万人之中遇见所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于时间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谁还能说这是个偶然?
我遇见了杜珉南,我恨我遇见了他,如果可以选择一次,我一定不会选择遇见他,可是人生没得选,我遇见了他,便无法自拔地爱上了他。
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逼着自己去讨厌他,恨他,远离他?何不在生命最美丽的时刻握着他的手,轻轻对他说上一句:哦,原来你也在这里……
电话还没有挂断,杜珉南的声音急切的传来,我听得出他的真切,他的着急,他的担心。
我整个人像是着了魔一样,突然间就不哭了,一下子转过身去,脚步开始向门口迈动。
我要去找杜珉南,我要去找他,我再也不会强迫自己,我想他,所以要去找他,就像他刚才跟我说“想你了,所以打电话给你”一样。
我急匆匆的从楼上冲下来,刚跑到楼梯的一半,便撞进一个人的怀里,我抬起头来看他,在看到他熟悉的脸时,再也控制不住,“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不,不要……”我哭着开口,一下子抱紧了他,“杜珉南,不要离开我。”
杜珉南的身体立马僵住了,少顷,他抬起手来拍我的背,一只手环住我,轻声安慰着我:“不会,只要你不离开我,我绝不会放手。”
我就抱着他哭,也不知道哭了多久,眼泪鼻涕全部蹭到了他的衣服上。
他一直站在原地静静拍着我的背,直到我再也哭不动了,身体瘫倒在他怀里,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他将我轻轻打横抱了起来。
、你不能辜负我
竹门被吱呀一声又推开了,杜珉南抱着我走进房里。
他将我轻轻放在床上,我一直闭着眼睛在他的臂弯里假寐,枕着他的手臂,时间这么久,我有些担心他的手臂被我枕的发麻了,可是我又舍不得离开,而他也是连动都没有动一下。
眼前是一片漆黑,心里却似乎是一片清明,我毫无睡意,只是这么闭着眼睛,细心的捕捉着他稳健的细碎的呼吸声,在寂寥的夜里,那样的清晰,一下一下,都落到了我的心口里,和着我心跳的频率。
我的心裂开了一个小小的裂缝,装进了这个叫杜珉南的男人,可是同时我又悲凉而清楚的知道,我终究不是他的全部。
回到了城市,他就要变回那个万人之上的杜珉南,那个公众视线里的好好先生杜珉南,而我也只是他无数个女人中的一个,还是最不起眼的那一个。
曾几何时,风水轮流转,我竟然开始担心,自己没办法留住他了。
我的心有些闷,眼前的一片漆黑憋得我有些难受,我轻轻地低哼一声,更紧的钻入他的怀中,手扒在他的胸口,抓得那样紧,害怕一松手,他就会突然消失不见了。
他动作幅度极小的动了动,轻轻抓了我的手,少顷,手去轻轻的触碰一下我的手指,就有细小的尖锐的疼痛感传来。我忍不住浅浅的呻、吟一声,想要把手掌抽回来,却被他握住不放。
是刚才出去时推门的动作太急,不小心让竹门上的木刺扎进了手里吧……
我心里默默地想,依旧在他怀里安安稳稳地闭着眼睛,心里却悄悄的不受控制地开始等待,等待什么,我自己也不清楚。
床头的灯被扭开了,光亮照来,我下意识地皱了皱眉,把脸完全埋进他的怀中。
他轻轻的一声笑。
即便是闭着眼睛,我也似乎可以看到他此时唇角扬起的温柔的弧度。
他把我放开,似乎是下了床,床上的重量骤然减轻,过了一会儿,他又掀开被子坐回来,把我搂进怀里,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刺眼的光线,我的眼前又陷入一片宁静的黑。
他将我的手握在他的掌心里、摊平在他手里,沉吟了许久,指尖上传来冰冰凉凉的触感,空气里开始弥漫着一股酒精的气息,是他在拿碘酒帮我消毒。
我舒服的舒展了眉心,小猫一样在他怀里拱了拱,乖乖的伸展着掌心没有动。
他身体也不动,只是手上拿起了镊子,帮我挑着钻在手指上的木刺,他的动作很轻很轻,小心翼翼,似乎含了浓浓的怜惜,待最后一根纤小的木刺被从我的手指里被挑出来的时候,我听到他终于长长地舒一口气。
他放下镊子,又来轻轻的吹了吹我手上细微的伤口,然后开始温柔的帮我涂上药膏,缠上纱布,他的动作十分的小心,轻柔,最后打结的时候,我甚至可以感觉到他的手在微微的颤抖……
眼眶渐渐就开始湿热,鼻子很酸,心却很甜,我将脸深深埋在他怀里,用力咬着唇,才没有哭出来。
他把我缠着纱布的手放在被子里,轻轻的握着没有松开,随后,自己也躺下来,搂着我,似乎打算就这样睡觉了。
我却再也忍不住,眼泪泛滥起来,一下子挣脱了他的手臂扑到他身上,手缠住他的脖子,脸就埋在他的颈窝里,任由滚烫的泪水紧贴着他的肌肤蔓延。
“我爱你。”
我忽然开口,似乎一瞬间空气也凝固了,杜珉南愣住,他搂着我,僵硬在那里。
杜珉南大概永远都不会明白,为什么是现在,为什么我会在这样的时刻说出这样的话。
在我二十一年的人生里,不论是亲情还是友情,都单薄得可怜。
爸爸去世之后,我就把全部的依赖转移到洁洁身上,她成了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
直到后来,杜思哲闯进我的生命里。
那是一段美好的友情,那是一段美丽的意外。
美好到我对他也产生了和对洁洁一样的依赖,也许他自己并不知道,但其实他在我心中的地位并不亚于洁洁。
也正因此,后来他的日渐疏离,让我几乎已经对人世间的感情失去了信心,我再也不想去追求什么,连唯一可以追求的友情,也已经不再奢求。
我以为,这一辈子生命里都只会有洁洁,只会有这份友情。
却未曾想过,杜珉南,这个向来薄凉残忍、冷血无情的男人,会赐予我这一份梦寐以求的,哦不,应该是连做梦都不敢想的,温暖。
我爱他,情不知所起,但在他给细心挑木刺的这一个瞬间,更加爱他,像是飞蛾追寻热烈的火焰一样,疯狂的爱他。
“为什么?”
我听到他僵硬的询问,那种茫然,像孩子一样的茫然,是我在他身上从来没有见过的。
他的失常,是因为我,他是在意我的,我心里说不出的欢喜和满足,我喜欢他的体贴,喜欢他的温柔,只要他对我好,我愿意乖乖的,就这样留在他的身边,做他的情人。
我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撕开一样,鲜血淌出来,我看到弱小的自己就这样在里面被淹没,甚至连一丝一毫的挣扎都没有,心甘情愿。
我爱他,我可以摒弃一切爱他。我可以不要廉耻,不要自尊,不要前途,什么都不要,只要他,只要那个正躺在我肚子里、属于他的宝宝。
“我爱你,就是爱你而已,没有理由。”
我更紧的抱住他,温热的唇贴在他的脖子上,吻他突突跳动的脉搏,吻他性、感的喉结,吻他的耳垂,他身上无一处,我不爱。
他搂住我,似乎想要笑,但那笑意却是苦涩到了心里。
“你真傻。”他叹息一声,摩挲我的头发,又紧紧的抱住我。
我亦柔顺地搂住他的腰,伏在了他的胸前。
“杜珉南。”我轻声喊他的名字,从来没有哪一次像现在这样,觉得这三个字从自己口中说出来竟比天籁更动听。
“嗯?”他吻我的眼睫,温柔的回应。
“杜珉南,你不能辜负我。”我抬起头来看他,眼睛直直盯着他。
我愿意仰视他,愿意让他成为我的主宰,只要他对我好,只要他不抛弃我,那我就永远是他的。
他深邃的眼带着绯色的红,微微的眯起来,看着我温柔的笑:“好。”
我立刻就笑了出来,跳到他的身上,像是孩子一样快乐的不知该怎么发泄,双手勾住他的脖子,眼睛里还闪着泪花,一遍一遍的说:“杜珉南,我爱你,我爱你……”
他平静地把下颌支在我的肩上,只轻轻地回答了一句:“安染,我不会亏待你。”
我看着他,吃吃的笑,将脸贴在他的胸前,感觉到温暖,听他的心跳声那样真实那样的激烈,片刻的沉默后,眼泪不明不白的就落了下来。
我是快乐的,从来没有过的快乐,我人生中第一次品尝到爱情的味道,像是花开一样的味道。
可是我心里又是害怕的,怕这一切会像一场梦一样转瞬即逝。
女人啊,就是这么的可怜。
不论你是什么类型的女人,这世上总有一个男人是你的克星,你会为他疯狂,为他哭泣,为他做一切不可思议的事情。
你会对他心软,你会疼他像是自己的孩子,甚至,他一句话,你就会立刻原谅他的过错甚至背叛,然后哭着笑着扑在他的怀中。
不管你是贞洁烈女,不管你多么的冷若冰霜,只要你是女人,都经不住男人的甜言蜜语,在男人面前所能做的,只有投降。
此刻的我,如果知道这次度假结束回去之后,自己将要面临的是什么,不知道还会不会像现在这样,在杜珉南怀里笑的眼睛弯弯,心里傻傻地想,要为了他放弃全世界。
我以为我的幸福还有很长,我以为我的苦难已经结束了,一切都在向着美好前进,可是我不知道,我丝毫无法预感到,那前面等待着我的一切,是多么的残忍。
、那一段风花雪月
杜珉南说:“明天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第二天,阳光很好,杜珉南陪我睡到了一大上午才起床,下楼的时候,我们特地留了个心眼,没有走在一起,以免让房东知道我们昨晚同床而眠,破坏了他们的规矩。
吃过早餐之后,他带着我出门,山路曲折,车没办法开,我们只能步行。
走了一小段,杜珉南便问我累不累,我笑着摇头。
我其实很想告诉他,又怎么会觉得累?我宁愿就这么牵着他的手一直走下去,只有我们俩,一辈子,就这么走下去……
他得到了我的答案,却还是在我身前蹲下来,我还没问出口,他便主动说要背着我走。
刚说完又突然站起来,转过身来看我:“我给忘了,不能背,免得压着孩子。”话音一落,不由分说地就将我打横抱了起来。
我一声低呼,躺在他怀里,他一秒都没有停留,迈开脚步向前走。
他的怀抱,干净而温暖,摇摇晃晃,像婴儿躺在安全温暖的摇篮,我抬头呆呆看着他,看他额角的那颗汗珠在阳光下熠熠发光,看他坚毅的下巴,不知不觉就抿唇笑起来。
就这么看他看的出神,再长的路途也变得短暂,等他脚步终于停住,低下头来喊我,我稍微惊了一下,这才回过神来,就见他扯出一个淡淡的笑容:“到了。”
我从他怀里下来,环顾四周,这才发现,面前竟是一片墓地,有一块孤零零的墓碑屹立在那里。
杜珉南牵着我的手一步步朝那墓碑走近,墓碑上的内容在我的视线里渐渐变得清晰。
墓碑由一块白色大理石凿造,中间嵌了一个长方形的瓷相,没有照片,墓碑上寥寥数字:俞柔安之墓,生于ⅩⅩ年,卒于ⅩⅩ年。
杜珉南站在我身旁,牵着我的手,在这时扭过头来我:“安染,这是我母亲。”
我惊愕,怔愣着看他半晌,立马扭过头看这墓地,随后又扭过头来看他,始终说不出一个字来。
我们无言相对,就这么过了很久很久,他突然扯唇一笑,笑容有些凄凉,手将我的手握得更紧,声音很轻,亦很平静:“十五岁之前,我和她,一直住在这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