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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个外国人,年约四、五十岁,有著一头浓密的头发,黑色中夹带著几许银丝,五官轮廓很深,感觉像是拥有拉丁民族的血统,两道粗粗眉毛,以及厚厚的胡子,第一眼会让她忍不住想起某个西班牙的男明星,尤其那双眼睛,流转著一种说不出的忧郁和深沈,让人看了心跳加快。
“呃!……Excuse me,Who——”
“嗨!你好!”对方用流利的中文跟她打招呼,她眨了眨眼,吞下欲出口的英文。
“……你好!”她谨慎地回应他。
“好久不见了,没想到还可以再看到你。”
她眨了眨眼。“……我们之前见过面吗?”一边说一边在脑海中苦思,天呀!她现在的健忘症到底有多严重?为什么一点都不记得曾经见过这个人?
“当然!”
“请问——我们是在何时、何地见过面?”
“我想想——”男子用笔搔搔头发。“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你六岁的时候吧!就在你家里。”
她瞠目。“六岁……你是我爸妈的朋友吗?”
男子大笑两声。“不算是!不过的确是你爸妈把我介绍给你认识的。”
“请问你的大名?”脑子愈来愈混乱,实在很难想像眼前这人是故人,尤其是这样的外国人,不可能会让人轻易忘怀,当然……别问她六岁时发生什么事,现在连三天前的事她都记不得。
“我叫……唔!依中国人的说法——我算姓马吧!你可以叫我Mr。马。”这位自称Mr。马的男子和蔼可亲地说道,
眨了眨眼,她现在好想坐下来,说也奇怪,当她这样想的时候,眼前就突然出现了一张椅子。
现在情况已经很诡异了,再多一桩也没什么!
没有犹豫,把椅子推到桌子前坐了下来,和那位Mr。马面对面,大眼瞪小眼的。
“对不起!我真的不记得曾经见过你。”她很认真的看著对方。“还有——你能不能告诉我,这里是我们公司的仓库吗?怎么会变成这样?你又怎么会在这?”
面对她连珠炮般的问话,Mr。马只是笑了笑。
“这里不是你们公司的仓库,是我的殿堂。”顿了一下。“你以前曾来过。”
“我来过?”她愈听愈糊涂了。
“是!你来了,又走了。”
她不禁哑然。听到一个外国人讲出这么有“禅”意的话,说有多怪就有多怪,不过无劝于解惑,只是让情况更加扑朔迷离。
“我真的不记得自己曾来过……你的殿堂。”
他不以为意的挥挥手。“你曾经是我的信徒,也曾经在这个殿堂里玩过很多次,直到你决定离开。”
由于这位Mr。马表情是如此真挚,她吞下想狂笑的冲动,清了清喉咙。“那个——Mr。马,你……确定没有认错人吗?因为你说的……我完全没有印象,也确定自己没有这样做过,而且我没有特别的信仰,不是基督徒,也不是佛教徒,可我尊重所有的神灵。”
Mr。马微微一笑。“离开就不会记得,是你忘了,不是我认错。”
那种诡异感愈来愈浓了,她无法确定他说的话是真还是假?尤其不能否认的是——她对这里真的愈来愈有熟悉感,好像她真的曾经来过这里很多次,在很久、很久以前……
“这里真的不是我们公司的仓库?”忍不住再做一次确认。
Mr。马只是笑而不语。
“这里——除了你以外没有其他人吗?”既是所谓的“殿堂”,应当有其他的信徒。
“有!”
“在哪?”
“就在那道门后面。”他手指著旁边的那道黑色木门。
她立刻跳起来,想要奔过去瞧个分明。
“你进不去的。”
“为什么?”门上没有把手,她试著推,门文风不动。
“因为你没有钥匙。”
“钥匙在哪?”
“我不知道,只有你知道。”
拳头不觉握紧,开始有想揍人的冲动了,怒冲冲地回到位子上坐下。
可Mr。马浑然不觉她的怒焰已冲天,眼神越过她望向远方,表情露出一丝落寞。“能来到这里的人愈来愈少了,而且不少人都跟你一样,选择离开,就不再回来。”说到这儿顿了一下,Mr。马突然定定看著她,眸中闪著令她心惊的光芒。“你会再回来,我感到很惊讶!而且是在这么短的时间里……”
愈听愈心惊,好像真有这么一回事。“我到底离开多久了?”
“八年多喽!”
乙婵皱眉,八年前——不正是她大学毕业的那一年?!“我为什么离开?”
“不知道,得问你自己,每个人都有离开的理由。”说到这,Mr。马神色再度黯然。
有太多的疑点了,正打算继续追问时,突然从远方传来异响,Mr。马一震,脸上也露出困惑的神情,偏头瞧了瞧发声之处。
“咦——怎么会?这——不可能呀!”
他到底在碎碎念什么?看到他脸上在短时间内已经变换好几个表情,有困惑也有……兴奋?
倏地。“哇哈哈!真是太有趣了!今天居然同时有两个离开的人又回来,真是太难得了!”Mr。马抚掌大笑,开怀的笑声在整个空间回荡著,震耳欲聋,令她不得不掩手覆耳。
接下来,Mr。马弯身拿出一个东西放在桌上。
“你想不想找到进那道门的钥匙?”脸上露出神秘的表情问道。
“呃?”她瞪著那个看起来很像是油灯之类的东西。“这是?”
“这是你留下来的,你的钥匙就藏在这里面,如果你选择继续当我的信徒,就把它带走吧!”
乙婵瞪著那个好像是灯台的东西。“这是……我的?”
“对!如果你不想拿也没关系,虽然有点遗憾,但还是很高兴看到你回来——一
“够了!别再跟我打哑谜!”她真的生气了。“你可不可以把话说清楚?”偏偏Mr。马没有被她吓到,只是一迳地笑著。
赵乙婵!赵乙婵!
她愕然的回过头,有人在呼唤她!
“拿?还是不拿?”Mr。马说道。
她再度回头瞪著他。
钥匙在这个东西里面……乙婵不禁笔向那道紧闭的门,在那门的后面到底藏著什么东西?真的有其他人存在吗?
不知怎地,她突然有种奇妙的感觉,拿了——就会“再度”成为这个怪家伙的信徒,天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何况,假设这个家伙不是胡言乱语,若她真的曾是他的信徒,当初她又为什么会离开呢?
赵乙婵!赵乙婵!
呼唤声愈来愈大,而她的好奇心愈来愈浓,噢!好久没有这种感觉,她想弄清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拿!”说也奇怪,一说完,那座灯台就突然飞进她的手中。
“拜拜!”Mr。马对她挥挥手道别。
咦?就这样说再见?“等等!我还有很多问题要问你!”
赵乙婵!赵乙婵!
“有人在找你了,听起来很急。”倏地,Mr。马跟她的距离拉开了。
“喂!等等!别走呀——”她站起来想追过去,却被一道强大的力量往后拉,在离开前,她感觉到跟某个物品相撞,扭头一瞧,是个人,只是无法瞧个真切,连长相都来不及见,就被拉远,再下一秒,感觉到某种湿冷的东西压在她的脸上,沈沈的压在她眼皮上,让她再也看不见,想也不想地,她立刻伸手推开,摸索了好久,才把覆在脸上的东西甩掉,睁开了双眼,和好几张放大的面孔相视。
还来不及反应,就听到大叫声。“醒来了!赵乙婵醒过来了!”
她眨眨眼,终于认出那声音是胖头的。
“赵主任,你看得到眼前有几根手指?”
“……五根?”
有人倒吸口气。“……救护车到了没?”
终于注意到自己现在正平躺著,周围已围满了伟柏的同事们。
“我……怎么了?”她试著厘清目前的状况。
“我们还想问你咧!你跟古嘉琛是怎么回事?你们真的打起来啦?”胖头哇啦哇啦地说道。
古嘉琛?!打架?!
记忆有点混乱。“我……为什么要打他?”
胖头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对她说明,只是重重叹口气。“你们两个喔……”
这时乙婵脑袋一片混乱,已分不清虚与实,直到Mr。马的模样浮现在脑海,她忍不住想坐起。
“喂!喂!你撞到头了,现在不能乱动呀!”胖头和其他同事忙压制她。
“仓、仓库……”
“仓库就在你身后呀!”
“改建了吗?”
“你在说什么?哪有改建?……天!你到底撞得多严重?”
“让开,我看一下就好!让我看一下门。”她吃力的要求道。
尽管她提出“看门”的要求很古怪,但还是有人照做,把身子移开。
她看著仓库的门,依然如昔,并未有任何改变。
所以——
那一切都是作梦了?
她试著动动手指,感觉手中并没有拿著任何东西,尤其是……
“我身边有没有落下什么东西……像灯之类的?”
“没有……”胖头表情愈发焦虑的瞪著她。
“真的没灯?”她再做一次确认。
“真的没有!天……救护车到底来了没?”人都语无伦次了。
像是要呼应他的期待,终于听到渐近的哦咿声。
这时众人才如释重负般的松口气,不过气还没吐完,她又开口了。
“太好了!”乙婵露出微笑。“我就知道那是假的!”说完,她人也再度昏了过去。
吓得众人再度手忙脚乱、哇哇大叫,现在唯一真实的是——赵主任“真的”撞坏脑袋了。
康昕晨一接到电话就立刻赶到医院,因为她是赵乙婵在资料上填写的本地紧急联络人。
“你们是乙婵的同事吗?我就是康昕晨。”走到急诊室前跟陈铭非与胖头会合,她简单地做自我介绍。
哇!气质美人耶!这是闪过他们脑袋的第一个念头,不过此刻是非常情况,无暇多想,彼此简单做个介绍后,就简略地说明现况。
“那乙婵现在怎么样了?”昕晨只在意好友的情形。
“她跟古嘉琛——我们另外一个同事,两人都有脑震荡的情况,目前还昏迷不醒,不过嘉琛的情况比较严重,左手有脱臼及骨骼裂伤的情况。”胖头摇头叹道。
“古嘉琛……”
铭非察觉到听晨一听到这个名字时,表情变得很奇怪。“怎么?你认识嘉琛吗?”
“不……我只是听乙婵提过他。”
“哦?乙婵说了他什么?”
听晨原本欲回答的,可当她看清楚眼前男子的模样时,心突然跳了—下。“呃—没、没什么,就只是随口提到。”说实话是没什么,但这人表情太过热切,反而让她说不出口。“那个——他们现在人呢?”当务之急是要先看到乙婵,确定她的情况如何,若严重的话,她得要赶紧通知赵爸、赵妈才行。
“医生让他们先做脑部断层扫描,看颅内有没有出血的状况……”
听晨抚著额头,喃喃地说道:“怎么会这么严重……天!乙婵说她怕自己会被逼得失控,就是指发生这样的事吗?”
铭非和胖头互换一眼,失控?!
胖头清清喉咙。“康小姐,先别想那么多,只有等他们清醒才会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叹口气。“现在,只希望他们能赶快醒过来。”
骗人!灯不就在那里吗?怎么还跟她说没有?!以后再也不要相信那些臭男人说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