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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夏果怒睁着眼睛瞪着三个男人,最后只好转身去厨房,怎么想都觉得莫名其妙,这两个男人怎么碰到一起,他们不是竞争对手吗。
简单的家常菜上桌,苏耿带苏杭去洗手,顾歌帮齐夏果端饭菜,随后四人落座,苏杭本要挨着齐夏果坐,大眼睛骨碌骨碌在其他三张脸上转动,最后在苏耿旁边坐下来,小小人不知道盘算些什么。饭桌上的格局显得更加怪异,苏耿和苏杭坐在一侧,齐夏果和顾歌坐在另一侧。
苏杭小手拿着调羹挑出来姜丝和葱花,苏耿同样用右手挑出,父子俩对视一眼,继续手上的动作,苏杭把五花肉放进苏耿的碗里面,“你帮我吃。”苏耿把五花肉拨到碗边,“你自己吃,不要给我。”
齐夏果用力敲着盘子边缘,“安静吃饭。”苏耿和苏杭不再说话各自喝粥。顾歌倒是出奇的安静,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意,贴心地为齐夏果夹菜,为苏杭夹菜。这顿饭吃得齐夏果郁闷压抑十分,几乎处于崩溃边缘。
在其他人放下筷子,齐夏果就端着碗盘去洗刷,恨不得马上离开这低压区。齐夏果向来怕麻烦,害怕有期望之后的失望,她不想推究苏耿为什么呆在这里,也不想知道苏耿到底想怎么样,她好不容易才有现在的平静,没有爱没有恨,她十分珍惜,不容许别人的游荡影响自己的情绪,对着窗口深呼吸,齐夏果摇摇头把脑海中乱撞纷飞的思绪挥走。
苏耿站在门口,斜靠着门框看着齐夏果,齐夏果比前段时间更瘦,从后面看她的背影单薄到孱弱,随着她小幅度摇头,发丝舞动滑过她的脸颊,苏耿竟然觉得自己脸上有些痒,他轻咳一声想着应该说点什么。
“你走吧。”齐夏果没有转身,却知道站在身后的是苏耿,因为他的气息,因为他就算什么都没做,依旧让她觉得他的强烈存在。
“为什么?”
齐夏果白嫩的手指一下下滑过碗边缘,打开水喉冲刷,“因为现在我很好。”因为现在已经超出预算的幸福满足感,齐夏果不想改变,这难得的宁静让她不敢做出任何的动作,唯恐再也平静不了,她是保守的守旧者。
“包括我?”
“包括。”齐夏果说,苏耿这段时间的改变她不是看不到,他向来不是死缠烂打的人,能这样厚脸皮留下来估计已经是极限,但是她什么回应都不能给苏耿,因为她不确定苏耿想要做什么,因为她太明确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苏耿静默许久不知道在想什么,在齐夏果转身的那瞬间,苏耿长叹一口气,“我知道了,我只是想看看你过得好不好,现在我知道了。”齐夏果看着苏耿紧绷的面部线条,苏耿看着不远处陪着苏杭做游戏的顾歌,他抬手又放下想笑却勾不起嘴角,没有再开口转身离开。
爱情就是这样,一个人看着,另外一个背对着,当背对者转过身,也只能看到那人转移视线的侧脸,这就是有缘无分,就如齐夏果和苏耿。
同一时间,顾歌的这个情报专员,就是正在被阮驰森各种目光巡视的时殊特派员。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写得敏敏十分劳累,明天再改吧,顶不住了,唉……齐夏果有些守旧有些固执呆板,她没把握的东西就不会让自己有期许,对苏耿和顾歌同样……换句话说,她怕爱了,怕爱情这件事情
43结婚前,离婚后
时殊站在宽敞明亮的客厅内低着头像做错事的孩子;阮驰森坐在沙发上隔着一段安全距离仰视着她。从地理位置来说,时殊完全有一压面前这只雄性的优势,只是对方的眼神太过凌厉;太过复杂多变意味不明。时殊揪着衣服下摆为自己打气,鼓足勇气抬头瞪视过去;果然看到阮驰森的眼神又多了些打量和不解;她没错,只是道不同不相为谋罢了。
“说说吧。”阮驰森平淡如波不紧不慢地开口,他双臂大开放在沙发靠背上,衬衣解开几颗扣子胸膛微微露出,怎么看都是一派慵懒闲适;仿佛对面的是顽固稚嫩的孩童。
而这再正常不过的一幕落在时殊眼中,她却觉得分外刺眼;无论是阮驰森不甚在意的语气,还有他撩;拨风;骚的坐姿,时殊控制住瞟向他脸颊的目光,尽量控制语调和语速,“说……说什么?”在阮驰森面前,无论她心理准备做的怎样充足,还是会在她开口的瞬间灰飞烟灭。
就像他们的这段关系,时殊始终是被动者,而阮驰森却是不够尽心的玩家,他随意的动作就牵动时殊全部的思绪,这场局从最开始她就已经注定了失败。
“说说为什么要帮顾歌?”如果不是看监控视频,阮驰森都不敢相信那个窃听者竟然是时殊,更让他想不明白的是,时殊认识苏耿比认识顾歌久,她怎么会帮着顾歌,或者在他心里面,从来就没想过时殊会和自己对着来,她安静听话虽然偶尔叫嚣,却从未闯祸,阮驰森只当她是小孩子耍脾气轻摸几下,并未放在心上。
时殊用力捏着衣服下摆,让自己显得底气十足,她每个发音都十分标准,“我不是在帮顾歌,是在帮齐夏果。”
阮驰森这下倒是好奇了,帮齐夏果或者是帮顾歌在他看来结果都是一样的,他哦一声继续看着时殊,脸上带着一贯不以为意的笑意,似乎心情十分好。时殊慢慢开口道,“因为我觉得顾歌更适合她,甚于苏耿。”
就是这样,阮驰森认为兄弟想要的就要尽力帮他得到,时殊从女性角度来想顾歌才是合适齐夏果的。道不同不相为谋,仅此一件事情,就表明了两个人完全不同的出发点,他从不顾什么情爱等虚无感情,只分为想要的和不想要的,而时殊却只分为想给的和不想给的。
他要的,她不想给;她给,却不是他想要的。
“你还小,这些你不懂,乖,别掺和他们的事情。”阮驰森是一贯轻声诱哄她的语气,在他想法中,时殊还只是小孩子,她现在是完全凭直觉去做,却不考虑实际情况,或者考察周围环境,苏耿可能不是适合齐夏果的,那么顾歌将更不适合。
阮驰森的这句话,重重砸在时殊心上,把她的心上砸出一个巨坑,再也填补不了,她最讨厌阮驰森一直把她当小孩子,刚才还存在心中的那点顾忌不敢全部消散,她狠狠咬着牙齿,学他的样子冷哼一声,“是,我还小,我还小你招惹我干什么,我不伺候了,我这次帮到底。”也不顾阮驰森是否会被她这句话气得吐血,时殊更加变本加厉,把手上的手表和镯子都扔到阮驰森身上,“有钱了不起,有钱就能想要就要,不想要就扔一边,他想离婚就离婚,现在想复婚就要别人眼巴巴地感恩戴德,你们做梦,太欺负人了。”
“时殊,好好说话,像什么样子。”阮驰森拧眉看着时殊,脸色已经沉下来,看着时殊气得红扑扑的脸颊,阮驰森还是耐着性子解释,“事情没你想得简单,两年多的婚姻,不是说断就能断的,齐夏果对苏耿不是一点感情都没有,如果她真的没感觉,外人再怎么掺和都是白费事,更何况他们还有苏杭。”阮驰森按压眉梢显得疲惫不堪,“乖,别闹,我今天很累。”
阮驰森觉得齐夏果并不是对苏耿完全没有感觉,她看向苏耿的眼神中还有牵挂还有些不舍,还有纠结,如果不是这样,他也不会在边上出谋划策。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情,别人怎么做都不能改变什么,只能催化而已。
想想身上这身衣服也是阮驰森买的,时殊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连做一次潇洒都这么难,干脆抓起包往阮驰森身上一扔,“你当然帮着苏耿,扁的也被你说成是圆的,别想骗我。”扭头就走。这下是真的把阮驰森气到爆炸,这不是在说苏耿的事情吗,怎么又扯到他们了。
再看看包里面的东西,一应俱全,连手机都在。阮驰森追出去,却已经不见时殊的身影。
时殊上了车子才发现刚才只顾着解气,连钱都没带。这么狼狈不能回家,肯定被爸妈一通询问,一晚上别想消停安静。去找梁温?肯定在和黄醒厮混,时殊吸吸鼻头无比委屈地发现,除了阮驰森竟然没人能收留她。这样的现实更让她觉得自己可悲,其实今天的事情没什么大不了,她就是看不惯阮驰森的一副理所当然的面孔,凭什么他认为的就是对的,不可否认的她在借题发挥,把压抑在心里面的不满全部发泄出来。
司机看着时殊摸遍口袋也没摸出钱来,脸已经拉下来,“小姑娘不能这样做人,我也是要养家糊口的。”时殊嘿嘿地傻笑,“大叔,您看我长得这么善良肯定不会少您车钱的,您放心开吧,我有钱。”摸着口袋心里直嘀咕,有一张也好啊。
车子最终还是开来齐夏果的小店前,看来老天还是善良的,看在时殊难得在和阮驰森的对抗中潇洒一把的份上,齐夏果竟然还在小店内,帮她付了车钱。
齐夏果让时殊进店,她只是回来找些布料,却不想竟然能碰到时殊。坐在凳子上,时殊突然放声嚎啕大哭,这一哭倒是把齐夏果吓到了,她想想刚才司机的眼神,忙问她,“被人欺负了?”
时殊泪眼婆娑地摇头,眼泪依旧止不住,哭得小脸上满是泪痕,看的齐夏果更是心惊,心想这是发生什么重大事情才哭得这么伤心。齐夏果没想到的是,她和时殊的经历不同,时殊家虽不算大富大贵,但也是被父母捧在手心内长起来的心肝宝贝,而齐夏果的想法只是以她的经历来看待。
等时殊终于止住哭声,却因为哭得太久太用力而狠狠抽噎,齐夏果还在想怎么安慰这个受伤的小女孩,时殊开口说,“我骂阮驰森了。”
齐夏果帮她顺气的手顿住,不解地问,“然后?”
时殊吸下鼻头,“然后我就跑出来了,他竟然没追我,呜呜,坏人。”说着又开始小声哭起来,“我这次再也不要他了。”
齐夏果尴尬地想,是自己阴暗了吗,只是骂男人而已,却引得时殊这样一副世界毁灭般的哭泣。齐夏果有些失神,她这样哭还是妈妈刚出去的时候,后来她也哭过,都是咬着被角隐忍着小声啜泣,就连姚俊失约没能带她离开,齐夏果也只是小声哭泣三分钟。
她们是生长在不同世界的女孩,齐夏果的世界太过阴暗,让她早就不知道什么是光明,无悲无喜地过着,对发生的事情早就看得轻淡。而时殊是不同的,她顺风顺水,一旦不顺心就仿佛天翻地覆。这样想着对这个孩子气般赌气的女孩有些羡慕。
时殊站起来用衣袖擦干脸颊上的泪珠,“齐姐,你能收留我吗?”说完眨巴着湿润的大眼睛可怜兮兮地扯着齐夏果的衣服下摆,像极了讨领赏的小狗。
齐夏果向来对别人撒娇讨好不能抵抗,只好无奈地轻笑一声点头应允,“可以,不过你只能睡客房。”这处房子是两室一厅,本想把另一个房间给苏杭装修下作为独立房间,苏杭在第一个独睡的晚上就哭得昏天暗地,齐夏果只好继续把他抱在大床上睡觉。
时殊破涕为笑,“齐姐真好。”心里面暗暗想,我打入内部建立友谊,这次和你们斗争到底。
苏杭认识时殊,并对她长不大孩子气颇有好感,跟在齐夏果后面追问,“妈妈,时时姐姐和我们一起睡吗?”
齐夏果捏他小鼻子,“不可以,时时姐姐要住客房。”
“那我可以和时时姐姐一起睡觉吗?”苏杭继续问,他虽然喜欢妈妈,但是也喜欢时殊和他差不多智商的幼稚,在苏杭问兔子为什么是两个耳朵而长在头上的时候,时殊是这样回答的,“因为他爸爸和妈妈都是两个耳朵”又认真地补充,“为了漂亮,不然放在其他地方多难看”。
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