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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得出,男方根本不想离婚,而且,他对林悦尔用情很深。她很欣赏林悦尔,希望她会有个好结果。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双方能静下心来好好谈谈,解除误会,对她来说倒也是好事一桩。
夏律师离开后,办公室里立即又变得安静下来。
顾忘川站起身,走到窗前,背对着她。
当他看到停在对面的车时,脸上神情僵了僵,目光微垂,“如果,薄荷的事没有发生,我们会不会……”
似乎已经知道了他想问什么,林悦尔果断的回答,“不会。”
其实,这个问题她根本就不曾想过,因为根本不成立!所以,已经到了这个节骨眼了,她就不会再让自己和他抱有任何的希望,那样的假设,就是在自欺欺人。
良久,顾忘川才出声,“我同意和你离婚,只是把你从顾太太变成了林小姐而已,但我对你的感情不会变!所以,”他扭过头,一笑,从容得很,“我不会放弃你的,我会光明正大的追求你!这一次,我不会再隐瞒,我要让全世界都知道!”
林悦尔没作任何回应,她可以慢慢管理自己的心,却没办法管好别人的心。想怎样,那都是他的事,她唯一想要的,就是离他远远的,不再见到,就不会轻易的恨。
'正文 第214章 忘记是一种演技'
过了一会,夏律师推门进来,“谈得怎么样了?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
“别墅!”
顾忘川坚持,林悦尔不想再僵持下去了,朝夏律师点下头。
“好,那我就重新起草一份协议书。”
夏律师的效率很快,没多大一会就修改好了,然后递了过去,林悦尔果断的拿起笔,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顾忘川握着笔,沉重得快要抬不起来似的。
他依稀记得,他跟她登记结婚时的细节了。
那天,晓君哭得很厉害,他一直都在安慰。也许是刻意的不想去吧,直到下午接到爷爷的电话时,他才知道,那个女人在婚姻登记中心,从早上一直等在现在。
忘记是怀着怎样的心理,他过去的时候,她正坐在走廊的长椅上,那里没有暖气,她穿着笨重的羽绒服,冻得脸蛋发红,双脚不停的跺着。看到他时,她只是抬起头笑了下,什么也没问,只是站了起来,说,“进去吧。”
他忘了,那是哪一天。
没有婚礼,那其实就应该算作是他们的结婚纪念日吧?
可是,他却连这样的日子都给忘记了,可见他对她的付出,实在是有限的很。他现在又拿什么来奢望她会给他机会呢?
缓缓的,他阖了下眼眸,紧紧握住笔杆,在那里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夏律师收起离婚协议书,说,“二位放心,有关离婚的事,我会保密的,不会给你们造成任何麻烦。”
“谢谢你,夏律师。”林悦尔跟她道别之后,就转身走了出来。
不过处,顾夕岑坐在车里,看到林悦尔走了出来,他刚要推开车门车下,随即又看到了他大哥,那一瞬,他靠近车门的手,又慢慢放下。
林悦尔来到门口,顾忘川在她身后叫住了她。
“小悦。”
林悦尔站住,转过身,神情很平静,“还有事吗?”那么生疏的口吻,跟个陌生人无异。纵然之前也是这么冷淡,可有那层婚姻关系在,那就不会。
顾忘川站在她跟前,眉头轻轻的皱着,阳光有些刺眼,他眯了起眼睛,却掩不住深刻的眸光,想要说些什么,又不知该从何开口。
“没什么事,我先走了。至于香和gl的合作,我会让专人负责的。”言下之意,她是不会再跟与他有关的人或事牵扯了,要离开,便是彻底。
顾忘川的双拳紧了紧,深吸一口气,就在他想要说什么时,视线倏尔凝聚到了她的额头上!
那里,一颗红色的光点正锁住她的眉心……
顾忘川第一时间就意识到了那是什么,他连想都没想,马上抱住她,转过了身……
林悦尔一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怔怔的望向他。
顾忘川倏地身子一僵,直挺挺的站在那里,动也不动,可目光还是紧锁住她,张着嘴,想要说什么。
“哥!”
只听一声惊呼,接着,顾夕岑就冲了过来。
林悦尔看到顾夕岑的样子,那焦急又愤怒的神情,好像明白过来什么,回眸,望向他,“顾忘川……你……你怎么了?”
顾忘川什么话都没说,像在用尽最后的力气,来望住这个他全心爱着的女人。
“哥!!”顾夕岑冲过来,将他扶住。
直到他倒下时,林悦尔才看到,他的身后,早已被血给染红了……
顾夕岑的眼神慌乱得可怕,“哥……你睁开眼睛!不要睡!千万不要睡!”他哆嗦着手掏出手机来,立即拔打了急救电话,尽管在电话里,他能准备的说出发生了什么,报出了地址。可他额上不停渗出来的汗,却出卖了他。
他扶着顾忘川的手上沾满了鲜血,看到那么鲜红的颜色,林悦尔的瞳孔在不停的放大,再放大,最后,竟失了焦距。
“发生什么事了?”
夏律师听到外面的声音,跑出来一看,也是惊住了。
这是……枪伤?!
仿佛是见惯了这种场面一样,她立即就镇定下来,帮着顾夕岑把人扶到里面,“关门!这是防弹玻璃,他们打不穿的!”
其实,夏律师的丈夫也是有点来头,她是做律师的,极有可能得罪了人自己都不知道。所以,她的律师事务所内,所有的玻璃门窗全是防弹的。
“噗……”顾忘川倏地吐出两口血,神情变得有几分狰狞,瞪大的眼睛,只是望住林悦尔。朝着她,颤抖着伸出了手,“小……小悦……”
直到现在,林悦尔都有些不敢接受刚才发生的一切。
这么熟悉的血腥场面,这么熟悉的血腥味道,这么熟悉的恐惧感……
“小悦……”他又艰难的叫出了她的名字,就似被触及了心底那根最脆弱的神经,再强的外在,都是为了抵御脆弱而滋生的。她的表情开始变了,眼神有几分恍惚,唇色也变得白发。终于……终于明白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
如果,如果不是他用身子保护了她,那么,那颗子弹,将会射向她。
这是什么状况?她最恨的人,赌上性命在救她?
上天为什么总爱开这种玩笑?真的,真的,真的一点都不好笑!!
顾夕岑这时已经联系了米恩和伊藤,将这里的情况说了一下,要他们务必找到刺杀的人!回过头时,看到了林悦尔僵硬的蹲了下去,伸出手,慢慢的,握住了他的。
顾忘川握紧她的手,张了张嘴,一字一句的说,“别……别恨我……好吗?”
这一秒,林悦尔的情绪崩溃了,“谁让你救我了?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不用你救!!”
她哭着,说不出心里的滋味,各种皆有,互相拉扯着,彼此折磨着,她只知道,她不接受他用这种方式来弥补!
“别恨我……”顾忘川眼眸瞪大,握着她的手,愈发的冰冷了,四肢也开始微微抽搐着,却仍盯紧她,只想在这时,有可能是他生命的最后一刻,得到她的一句原谅。他爱着的,他执着的,他悔恨的,恰好可以借助这样的结尾,烟消云散。
'正文 第215章 恨是场瘟疫'
尽管她在流着泪,眼神却是坚韧的,刀子一般不肯弯曲。 ?
面对他执着的目光,她一字一句,似下了最终审判,“不可能!我绝不可能会原谅你的!”
话一出口,顾夕岑愣住了,夏律师也愣住了。究竟是有多深的恨,才会让她连这最后的机会,都不肯给他?
听到她的回答,顾忘川坚持的眸光,一点点垂落,所有的精气神都被抽离一般,黯淡了下去。
顾夕岑望着大哥,倏地扯住了林悦尔的手腕,抬起微红的眸看向她,“……算我求你。”
林悦尔眯起眼睛看他,闪烁着的眸光是纠结和痛苦,犹如陷进深渊,只剩阴霾,一望无垠,“我曾跪下来求过他,有用吗?”
当她跪下来卑微的求他时,他可有顾念过?如果不是那抹恨支撑着,或许,她已经跟薄荷一块去了,那便是两条命!现在,他以生命为赌注,想要换回她的一句原谅,即使这会成为她人生中又一个无法弥补的遗憾,她也做不到!
顾夕岑张嘴想说什么,却在看到她噙泪含恨的眸时,作罢。
事务所内响起了尖叫声,出来几人都被这里的景象吓到了,夏律师很镇定,回过头去狠狠瞪了那些人一眼,“想事务所倒闭的话,你们尽管叫!”
顿时,四周被她慑人的气势给吓了住,捂住嘴巴,没一个再敢叫出声。
夏律师不时看着手表,“该死,救护车怎么还没到?!”
顾忘川躺在顾夕岑的怀中,眸光愈发的恍惚,林悦尔望着他,双手捏成了拳,那声原谅却终是没有说出口。
顾夕岑扶着他的头,感觉到掌心里的温热液体越来越多,他颤抖着伸出手,看到那上面满满的鲜血后,他心跳开始加快,对着怀中的人不停的说话,“哥!醒醒!睁开眼,现在不可以睡!很快,很快医生就来了!”
顾忘川半阖着眸,已经开始意识不清,最后,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哥!”顾夕岑一声呐喊冲破喉咙,那种就要失去至亲的恐慌,压迫着他的心脏。
从小到大,他都将大哥视为世上唯一至亲,超过父亲,超过爷爷!直到这一刻,即将面临他离开的一刻,他才感觉到了对大哥的愧疚!
只因,他爱上了大哥的女人。
想爱,要爱,敢爱,这都不是可以光明正大的理由,他完全不在意旁人的目光,却在此时此刻,过不了自己这关,现在,他唯一感受得到的,就是对他哥的歉意。
但愧疚的话,也已迟了。
林悦尔也一点点闭上眼睛,泪水从未止过。
顾忘川,你欠的都已经还清了,但我还是没办法原谅你。就算……就算是我欠你的好了,到了地狱,我再慢慢还你。
救护车赶到,四周乱成了一团,顾忘川被抬上了车,顾夕岑立即上了救护车,门关上的那一瞬,他回过头,从未有过的复杂目光,望过林悦尔,那里包含太多,多到让人一下子来不及分辨。
车门关上,一路呼啸着赶去了医院。
夏律师立即让人将血迹都清理掉,勒令不许任何人把今天的事给说出去,否则就直接递上辞职报告走人!
她走到林悦尔跟前,关切的问,“林小姐,你没事吧?要不要先去我的办公室里坐一坐?待会警察要是上门,我先挡着,你不必出来。”
林悦尔慢慢转过头,有几分无助的视线望向她,“夏律师,你告诉我,我是不是做错了?”
夏律师望着她,叹息一声,揽住她的肩,轻轻拍了拍,“人生来就是要犯错的,不会犯错的那是神。”拉着她,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门关上,“你就安心的待在这,不要想那么多,顾先生有他自己的造化,不是谁能负责得了的。”
林悦尔慢慢放倒了身子,躺在沙发上,蜷缩起来,脸颊埋进围巾里。
夏律师看着她,知道她今天遭遇这些也的确是够她受的了,将空调温暖调高些,她轻轻退了出去。
林悦尔躺在沙发上,眼前晃动着的,全都是顾忘川毫无生机的那双眼睛,望着她,连哀求都显得力不从心了。一个那么骄傲自负的人,最终却只能被动,被动的承受着她给的结局。
想忘掉,却怎么也做不到。
比起薄荷懵懂无知的双眼,他的目光,却是饱含无数,每一种都能触及她纤弱的神经,即便只是恨,她都是用心去恨。在那一刻,她突然明白过来,那并不是她的全部!
没错,他是罪该至死!可是,她真的那么想他死吗?
在他已经因救她而奄奄一息的时候,她那样子的决绝,与当初的他们,又有什么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