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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老者接过掌中,一双苍目也渐渐眯了起来,良久过后方才捋须道:“这东西我不会认错,一定是他,一定是他!”
“可二十年前他迷恋那女妖,心染魔性,以至于不惜对我等同门相残,更是打伤了我等,逃出了师门,早已经不是我们的师兄弟,二十年后却又忽然交给我们一个小孩子,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老者仰天长叹,那炯炯有神的目光似要穿透远方的天际,似有深意道:“想必他在这二十年间所悟到的东西比我们还要深啊!”
妇人望着老者,一时也不明了他这句话的含义,只茫然道:“那师兄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老者的目光缓缓落在了丁逸身上,叹道:“还是先将这小娃救醒,问个究竟再说吧!”
妇人点了点头,随手一拂,便见丁逸身下一股白烟弥漫开来,将他冉冉托起,兀自向阁楼内飘荡而去。
!… ……
八 少年坎坷入仙山
一阵阵幽香扑鼻,阁楼内纤尘不染,陈设古朴静雅,丁逸被那团白烟托着缓缓落在一处宽大蒲团之上。
老者随即步上前来,一张温暖的大手在丁逸胸口前摩挲一阵,没多时,丁逸便是眼睑跳动,醒了过来。
方才醒来,丁逸猛然如恶鬼上身一般飞身而起,状若疯狂大呼着:“晴儿妹妹,晴儿妹妹!你在哪里?”
老者当即和妇人面面相觑一阵,遂两指捻起,弹出一道白烟,径直缠绕丁逸的周身数圈,使得他勉强安静下来。
丁逸忽觉周身一紧,只觉得无法挣脱,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嘶吼道:“你们放开我,我要去找晴儿妹妹,放开我!”
他的脑海中仍自停留在昨晚那片冷彻心扉般的废墟中,那一张坚毅而略带哀怨的眼神不断萦绕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仿佛一个梦魇,将他深深折磨的欲生欲死。
老者那只温暖的大手似是有着什么魔力一般,只在丁逸的天灵之上抚摩一阵,一阵洋洋洒洒的浩然之气如醍醐灌顶,丁逸只觉好似在严冬时分如沐春风一般,一股前所未有的安详与宁静使得他那一颗无比狂躁的内心,逐渐安静了下来。
一滴清泪划过脸颊,淌在口中是那样的苦涩。
老者与那妇人得见,心中各自惊奇不已,知道眼前这孩子一定受到了什么巨大的磨难,老者当下委婉道:“孩子,你莫要焦急,此处是天苍剑派,不论你有何委屈之事,只管讲来!”
丁逸良久不语,脑海中那张痛楚无助的神情在不断的盘旋。
好久好久,他望着老者那慈祥的面容,深知他一定便是那救人危难的老仙人,虽然他并不知道自己在昏厥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可他的心却在无时无刻的牵挂着一个少女的安慰,当下忙道:“老仙人,求你救救晴儿妹妹!”随即便将自己的遭遇从头至尾一一说与了老者。
丁逸自小口齿伶俐,叙事也较为详尽,只是隐去了自家香囊之事,他觉得自己此刻也仅剩下了唯一一件爹娘的遗物,直觉让他无论如何也要留下这个自家这个秘密。
丁逸说完便看到老者和妇人两人不住的皱眉。
“原来你是青义村人!”老者听罢面上浮出一片惋惜之色道:“你小小的年纪便经历的诸多苦难,着实令人唏嘘,不过你口中所说的道人大致生的什么模样?”
丁逸沉吟一阵,便回忆着将那邋遢道人的种种特征叙述出来,老者听着连连点头,目光流露出一阵惊喜,似是自言自语道:“不会错,不会错真的是他,是他!”
妇人的面上却是布满疑惑道:“可是掌门师兄,若真是他的话,以他的修为,当年连我们三个都斗他不过,却怎能轻易身受重伤?”
老者长叹一声道:“越师妹,你怎忘了?当年徐问师弟在那断云崖前不顾一切施展出九玄龙煞真诀,不惜拼了经脉被反噬的危险,这才将我击伤,反出师门,想必他浑身的脉络已是在当年受到了极大的伤害,修为自然大不如从前了!”
“这么说来……难道他已经……”妇人不敢再说下去,那双原本带着嗔意的眼神忽然却变得一片萧索,她能想象到在他遗留之际,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将自身毕生修为传给了眼前这个孩子,在无比的绝望之下,他将这孩子置于师门附近,恐怕这也是他在临死前最后恳求师门的一件事了……
“唉,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罢了,罢了,这些都是尘封往事,如过往如烟云,不提也罢!”老者叹息一阵忙向丁逸道:“孩子,你所说之事我相信句句属实,如果你信得过老朽,老朽定当差弟子前往青义村将此事追查彻底,还你一个公道,还有那个与你一起的女娃儿,我也一定会竭尽全力寻找下落,你看如何?”
丁逸望着他那慈祥且充满诚恳的目光,缓缓点了点头,老者目光如炬似乎对天下之事都了然于胸,令人没有一丝抗拒的理由。
老者见状含笑点了点头,遂向阁楼外唤道:“瑛儿师侄可在?”
先前那蓝衣少女似乎早已在门外等候多时,闻言后一阵清风似的推门而入,轻施一礼道:“弟子在呢,师伯有何吩咐?”
老者随即面露微笑望着丁逸道:“孩子,你体内有我天苍剑派仙门道法,因此老朽不得不需将你留在门中,日后你便前往斗云峰入苏星河师弟门下,苏师弟为人耿直,嫉恶如仇,我相信在他的门下,你一定能够茁壮成长,日后定有小成。”
言罢便转向那蓝衣少女道:“瑛儿师侄,快带你这位小师弟前往斗云峰去吧!”
蓝衣少女忙自领命,立时落落大方走到丁逸面前,绽放出一片灿烂的笑容,“小师弟,你好,我叫林月瑛,是这紫竹峰中的弟子,是我将你带到这里的!”
丁逸此刻正自心乱如麻,他实在是放心不下,那时的情景和柳慕晴的坚决,这一切都好似一块沉重的大石压在他的心头令他喘不过气来。
他虽有满腹心事,可自小便是极为懂礼,当即勉强笑道:“林师姐好!”
林月瑛被丁逸如此亲昵的称呼一声,显得极为高兴,当下便对丁逸大生好感,大大方方拉起丁逸的手道:“小师弟跟我来吧,我送你前往苏星河师叔那里!”说着便拉着丁逸行出阁楼之外。
看到两人离去,妇人幽幽叹道:“莫不是掌门师兄仍是对徐问师兄生了恻隐之心吧!”
“唉!毕竟我们也是同门一场,这孩子也算是他临终所托,这个情分量太重,我们不能不领啊!”
“可是我却不明白,那孩子究竟与徐问师兄有什么渊源,值得他这样舍命搭救?”
“徐问师弟之前身在剑派中为人便是性格孤僻,脾性古怪,从不收徒,他的事就连我这个做师兄的也不甚清楚,要不然到最后被那女妖所迷,迷失了心智,我若是早知道此事,哪会酿成大祸呢!”
老者言罢,仰天叹道:“这也许都是前世孽缘,今世来报,不提也罢,师妹,你多多保重,我也要前往斗云峰去,向苏星河师弟说明一切事由,就此告辞!”说完身后那柄名曰“飞仙”的银白仙剑“锵啷”出鞘,载着老者乘风而去。
却说丁逸正被林月瑛那条水蓝丝带紧紧裹住,两耳呼呼灌风,飞纵于山巅之间,丁逸虽是第一次感受到飞在空中的玄妙,可是却心事重重丝毫没有一丝兴奋。
林月瑛一边驾驭着自己的法器,一边看到丁逸心绪不宁,不由笑道:“小师弟,刚才你们的话我在外边都听到了,真没想到,小师弟是这样一个重情重义的男子汉,师姐佩服的紧呢!”
丁逸被林月瑛如此一说,脸颊也微微红了,说道:“林师姐莫要取笑,娘亲教我为人以义字当先,我虽然与义父义母只有短短半日的缘分,可既然相认,就算他们已经死去,一辈子也是我的义父义母,他们的女儿我自然也有责任去照顾,自是我……”
丁逸说不下去,想到如今柳慕晴生死不明,心中便是一阵阵隐痛。
“好了,好了,小师弟,你就放心吧,掌门师伯法力通天,一定会尽快帮你找到那位妹妹的,到时候也让她上山来,入了紫竹峰门下,那样我不是又多一个小师妹了?这样才热闹!”说着脸颊上飞出一抹红霞,显得格外开心。
丁逸兀自低下头来,感受着周围那疾掠的劲风,心中也是默默的念叨:“但愿真的如此,只要晴儿妹妹平安就好!”
心中正自不停祈祷,耳边便传来了林月瑛的提醒道:“小师弟,斗云峰到了,我要落下去了!”言罢带着丁逸便向着脚下一片壮丽山峰落去。
斗云峰中尽是一株株苍松翠柏,高大挺拔,遮天蔽日。
林月瑛走在前边,带着丁逸一路穿过这片广袤的山林,山林的尽头一条索桥将另一处峭壁相连,桥下茫茫云雾翻滚缭绕,再加上小桥轻摇,令人有身在云端的错觉。
穿过索桥,便转入一条青翠山谷,周遭景色顿时大变,一阵潺潺的流水声传来,处处百花齐放,争相斗艳。
这条山谷极长,不时散落着亭台楼阁,有高有低,林月瑛一路向丁逸指指点点道:“这些房屋都是苏星河师叔门下弟子所居之处,怎么样环境很不错吧!”
丁逸也是被这如仙境一般的景致所染,一时竟也忘了回答。
顺着山谷中流淌而过的溪水走到了尽头,丝带般的小溪便径直向另一处转去,汇聚在一起。
一池碧水轻轻荡漾着涟漪,碧水池中一座奇石之内,涓涓淌出一股碧绿清泉,泉水洒在池中,直扬起一阵薄如细纱一般的碧绿水雾,轻轻地拂在林月瑛和丁逸的面上,直有一种说不出的沁凉。
一座翠竹小桥搭在碧水池上,翠绿的惹人喜爱,走在上面便觉得足下轻盈,随着小桥的轻摇,心中而感到十分的惬意。
林月瑛蓦然停下脚步,向丁逸道:“小师弟,你初入门中可能不大了解,我们最好先不要惊动苏星河师叔,他们长辈大多时间不喜欢被人打扰,有时也可能在闭门清修,我们先到徐志远师兄那里,还请他转告苏星河师叔吧!”
!… ……
九 一寸丹心何以出
林月瑛一路蹦蹦跳跳,似也被山谷中的景致所感染,显得十分欢愉。
丁逸慢行在后,望着前边百花丛中,那好似一只水蓝蝴蝶般飞舞的林月瑛,心中蓦然一动,却不在何时,柳慕晴的倩影和容颜却与她的身影逐渐融合在一起,那个刁蛮果敢却又俏皮可人的少女此刻究竟在哪里?
丁逸忍不住默默向天空望去,几片闲散的白云悠悠的飘过,也许那云朵里便有自己想知道的答案。
“小师弟,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林月瑛蓦然转过身来,那一双俏目好奇的望着丁逸。
丁逸微微笑了笑,可是心思却仍在远处的天空上,随口答道:“师姐,我叫丁逸!”
“嘻嘻,潇洒飘逸,名字很好听哦!那我以后就你丁师弟吧!”林月瑛说完便又转身向着前方一片院落轻快行去。
终是穿过了那条风景如画般的山谷,尽头处却见一片院落映入眼帘,院落的门庭之上刻着“月萧庭”三字,院中小湖廊坊,景色怡人,处处绽开白色杜鹃,好一片诗情雅致!
过了院中那碧水小湖,但见一间十分清雅的楼阁名玉轩阁,此刻正有一阵充满萧瑟之意的箫声传了出来,竟是说不出的婉转凄凉。
林月瑛立刻向着丁逸神秘一笑,示意他不要出声,当即随手捡起一块小石子,向着阁楼上的窗子内轻轻掷去,随后忙一拉丁逸躲在暗处,只用小手掩口,忍住笑意。
阁楼内的箫声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