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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缚雪吟,你果然来了,来”或者,我更应该叫你一声白凤影。”她冷喇讥诮的声音在这空旷的灵骨塔畔听起来十分刺耳。
“不,宋夫人,我想你是误会了,我真的不是白凤影,我是傅雪吟,不信你可派人去调查。”
又是白凤影这个身份惹的祸,我警慎地为自己辩解,这个宋夫人到底知道了什么?为什么老是囡执地认为我就是那个死去的女人白凤影,我都为自己澄清。遍了。
“别装了,白凤影,缚雪吟的身份只是胡诌出来骗这世上愚昧无知的人罢了,你出车祸被火烧成了焦炭,那只是你自编自演的一场戏而已,你周旋三个男人之间,最终害死了我儿子宋毅,你这个不要脸贱女人,你不把我宋家害得家破人亡就不会善罢甘休是吗?好吧!我倪清颜今天奉陪你到底。”
听了宋夫人出口的这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话,我犹如坠入了五里云雾中不知道该如何来反应?
“伯母,你真的误会了呀!我要说多少遍呢!她不是白凤影,凤影早就香消玉殒了。”
藤凝雅急切地为我辩解,没想到遭到了宋夫人的冷斥。
“凝雅,你还要包庇这个坏女人吗?”
“我……”藤凝雅见宋夫人双眼气得血红,也不敢再多说半个字。
“你有什么证据说我是白凤影?我连白凤影是谁都不清楚,宋夫人,宋毅怎么可能是我害死的?我都不……”认识他我险些就说了出来,可是,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我还不知道宋夫人到底知道了些什么的情况下,我还不能把这件事情说出来,要不然,我就违背与藤鹏翔之间的约定。
“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呵!”宋夫人冷笑两声。
“阿龙,证据。”白夫人感严命令刚下,靠离她最近身材高大的男人便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了一支非常精巧的录音型笔,他抬指按下了开关,在一阵沙沙沙的倒带声过后,录音型笔里传出了一个冷妄邪恶的声音。
“你是谁?”
“我叫白凤影。”“念乃是你生的吗?”“是。”
“宋毅那儿去了?”“死了。”“怎么死的?”
“宋毅是我害死的,我对不起他,宋毅是我害死的呜呜。”
里面的娇弱女音不停地喘着粗气,情绪好象十分激动,伴随着一阵低低的哭泣,她一直在不停地重复着那句“宋毅是我害死的,我不对不起他。”最后,她尖厉的声音传来,情绪在忽然间全然崩溃的时候,紧接着,咔察一声,那尖厉的声音就此停滞,带子断了。
那声音分明就是我的,我忽然记起了今天早晨在电梯里遇到的那个戴着墨镜的男人,我只记得他让我看了一块金表,而到底他问了我什么,我一直都记不起来,难道今天早晨那个男人就问了我这些话题,而我居然承认了自己是白凤影,还说宋毅是我亲手害死的,天啊!怎么会这样?我感觉浑身的血液迅速积沉到脚底,那的确是我的声音,现在的我百口莫辩,我知道自己掉进了一个陷井里,可是,我要怎么来澄清这一场天大的误会。
“不是,宋夫人,不是这样的?宋毅不是我害死的,他是死在了特种兵雪域高原一次反恐斗争中。”
“不要再狡辩了,贱人,我就知道毅儿那么爱你,总没有什么好结局,果不其然,我天天烧高香还是未能保住我毅儿的命,白凤影,你这个贱人。”宋夫人凝向我的眸光象一柄啐了毒的利箭,她的情绪一下子非常激动起来,神情也一些颠狂,三步两步绕到我的面前,“啪”的一声就给了我一个响亮的巴掌,左颊脸蛋象一阵火在焚烧,这个女人怎么可以如此强势地乱打人?宋毅不是我害死的,这一切为什么要我来承担?如果说我有错,就错在不该买自己的孩子来拯救母亲,所以,才会把自己陷入这一场毁天灭地旋涡中,恐怕一生一世都再难以脱身了。
在我被打的那一瞬间,藤凝雅尖叫着捂住了嘴,也许,她没有想到宋夫人会对我出手,这完全有损她贵妇的形象,在公众场合趾高气扬地打人。
“我不是白凤影,你没有权利这样打我。”
我被这个疯女人气急了,她失去了最爱的儿子,我可以理解,也深表同情,可是她不能把所有的错全都发泄在我的身上。
我的心中也是怒气横生,她激出了我长久憋在心口的那一团委屈,我不甘示弱地反手搁了她一巴堂,也许是典雅高贵的贵妇没有想到我会反击,白哲的脸孔上红痕布满,眼眸也瞪得出奇地大。
她一把揪住我秀发的尾端,剧痛袭击着我的神经末梢,我感觉整个头皮发麻,为了保护自己减轻自己的痛苦,我只得将自己的身子贴离的她更近,没想到她用脚一揣我的小腿肚,我因整个重心不稳而扑通一声跪在了杂草重生的草地上,跪在了宋毅的坟面前。
“贱人,你对不起毅儿,你害死了我的毅儿,今天,就是将你千刀万剐也难消我心头之恨。”她凄厉的怒骂声简直就象是一头发怒的小兽在向我咆哮。
“不是我,我不是白凤影,不是我害死的宋毅,倪清颜。”被迫跪在草地上,我艰难地仰起头,歇斯底里冲着这个可恶的老太婆嘶吼,可是,嘶出的声音是破碎的,完全没有一点儿气焰。
“伯母,你不能这样伤害雪吟。”藤凝雅见我被这样没有尊严地被欺负,她苍白着脸色急忙奔了过来,拉扯着宋夫人的袖子,她这样举动让宋夫人拉扯我秀发的力道加大,钻心的疼痛从头皮蔓延至我的心腑。
“你们都是死人哪!”宋夫人怒声吼斥站在原地不动的保镖,那个名叫阿龙的保镖这才赶紧拉开了藤凝雅,几名保镖钳制住藤凝雅,藤凝雅无法动弹之际,便用着尖柔的嗓子怒吼。
“宋夫人,如果你一口咬定宋毅是雪吟害死的,你完全可以去报警,没有必要这样乱用私刑。”
“我会报警的,我要把这个坏女人送进监狱,只是在送进监狱之前我要把她先折磨的生不如死。”丧子之痛犹如附骨之躯,让倪清颜一颗心完全因爱而扭曲,她死死地扯着我秀发,另一手还按压在我的头顶,强行让我给宋毅磕头,在受到这种极致侮辱的同时,我喉咙处象是濯了一块铅,沉重的铝块仿若就要将我的喉咙穿破。
“到底要把谁送进监狱?”一道低沉的声音夹杂着冷漠从身后飘袭了过来,回头间,我就看到了那个凌厉的高大身影出现在了小径的路口,正穿越着那株矮丛,然后,满脸阴鸷的迈着稳健的步伐走了过来。
“哥,你来了。”藤凝雅见救星来了,顿时乐开了花,高兴地大叫。
“鹏翔,你来得正好,宋毅是这个女人害死的,我要替毅儿申冤。”宋夫人藤鹏翔来了,也许是震骇于他王者的风范,也或许是畏惧于藤家的雄厚的背影,她松开了拉扯着我满头秀发的手,手指间缠绕的一缕稀薄的发丝让我的心很痛。
“到底怎么回事?“他阴鸷的眸光掠过全场,在我泪湿的容颜上停顿了半秒,然后,犀利的眸光就扫向了宋夫人。
宋夫人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拿过阿龙递上来的那支微型录音笔,按下了开关,那录音笔再次发出了声音,里面的内容再次袭入了大家的耳膜。
“宋伯母,这件事情我会命人彻查,如果真是她做的,我绝对会为宋毅申冤。”
在带子放完以后,他沉吟了片刻,拍着胸脯向宋夫人保证他会为宋毅申冤,言下之间表示绝对不会放过害死宋毅的人,然后,他安慰了宋夫人几句,就从宋夫人手中拿过了那支录音笔,放在手中把玩。
“只是,博雪吟这么爱宋毅,还为她生下了念乃,她不太会可能会害宋毅的。”
他这话明显地倾向于我,想为我开脱,闻言,宋夫人轻蔑地看了我一眼,嘴角扯出一
抹笑意
“藤市长,不要以为你拿了这支录音笔就会毁灭了证据,我复制了好多。”宋夫人阴冷一笑,牵唇笑说,言下之意,是拿了那支微型笔也等于是白拿了。
“这证据是有漏洞的,伯母,有哪个凶手会喊着说她自己是凶手,除非她精神失常。”
藤鹏翔声音很冷,比千年不化的寒冰还要冷。
“是吗?可是,那的确是她白凤影的声音,要不要拿去找专业人士鉴定一下。”宋夫人皮笑肉不笑地说。
“即使证明了是她的声音,这不能说明什么,伯母,我相信她不会害宋
藤鹏翔的声音很冷也很硬,宋夫人瞟了他一眼后冷哼了一声。
“漂亮的女人总是心如蛇蝎,藤市长,毅儿的事你可要引以为戒了。”她出口的话好象在意味深长地告诫藤鹏翔。
“藤市长,我感谢你瞒着我们毅儿已不再人世的这份苦心,也感谢你能把毅儿葬在这地方,只是,我不想他成为孤魂野鬼,我要把他带回宋氏宗室祠堂。”她幽伤的眸光凝向那块凄凉的墓碑,怔凝良久,然后,她才轻轻地启唇痛苦下令。
“阿龙,掘坟。”
“是,夫人。”阿龙领命带着几个属下开始拿起地上置放的铲子走到了坟身前,就开始弯腰刨起了那座小山丘的泥土。
这期间,藤鹏翔唇峰抿紧,没有说任何一句话,只是一脸的冷妄,即使他是高高在上手握重权的市长,在这个时候,也没有办法阻此一个痛心疾首的母亲要将自己的儿子带走的行为,更何况真正的事实真相是宋毅为他而死,他岂能再伤害一颗痛丧爱子的心。
他高大的身形凝站在原地,象一尊雕像一般,炯炯的双眼定定地看着那些人挖掘开了他亲手掩埋的泥土堆,神情蔓过一缕又一缕的伤痛。
而藤凝雅也与我一样,整个身体完全石化,因为,倪清颜是最有资格带走宋毅的人,如今真相大白了,她要把儿子的遗骸带回京都是她的自垩由,没有人能管得着。
不多时,小山丘垮塌了下来,那几个保镖做事很利速,三两下就刨出了一个坑,而那个装满宋毅骨灰的精致大红小箱子也露出了些许边角,宋夫人的眼睛死死地盯住了那个箱子的边角,嘴角在不停地颤动,那个小箱子一点一点地露了出来,当它完全呈现在大家的视野里时,宋夫人再也难掩悲伤,颤颤魏魏一步一步地艰难地迈着碎小的步子走上前,她弯下身子,抖着手指从那个坑里抱起她的儿子,她命丧黄泉的儿子,那一刻,泪仿若珍珠从她眼角不停滴落,一滴又一滴,滴洒在了她怀中的木箱子上,阳光下,那滴淌在了木箱子上的泪珠是那么晶莹刷透,闪耀着亮丽的光泽,可是,却无故在大家的心里蒙上一股沉重的幽冥。
“毅儿”在她破碎的声音呼唤出之际,眼中的泪滴得更凶更猛,她紧紧地把那个木箱抱在胸怀里,那么紧,手指节处用力到泛白,仿若这一生都不想松开一般,木箱子上早已布满了尘灰,那尘灰沾染到她的衣袖,弄脏了她的银白色的棋袍,可是,她竟丝毫完全不在意,完全沉浸在自己悲伤的思绪中,这就是一颗失去儿子哀痛欲绝的心。
现场即刻弥漫着一股沉重而幽伤的气氛,谁也没有讲话,包括我,也为这样凄厉的场景所动容,丝毫不再去计较刚刚宋夫人打我的那一巴掌。
她抱着宋毅的骨灰盒,在走过我们面前的时候,头缓缓地偏了过来。
“念乃,我不会好好地对待他,白凤影,你害死了我的儿子,我将用你的儿子来陪葬。”
她恨恨地一字一句地对我说。
我一惊,想不到她会说出这么一句话,这话在我的心底掀起了滔天海浪
“伯母,念乃是你的孙子。”闻言,藤鹏翔的眼睛里闪着一股冷妄,全身便是不自禁地弥漫着一股漪杀之气。
“孙子。”宋夫人挂满泪珠的容颜闪现了一个凄冷的笑容。
“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