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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门口,蓝小玉迟疑了。倒不是想跟碧青多说两句,而是临室的公事恰好也谈到一段落,羊大任送吕尚书出来,在廊上告辞。这一走出去,不就正面碰上吗?
“小玉,先别忙着走,吃点早饭吧,我已经关照让厨房送过来。”碧青还是忍不住要照顾她,“你打以前就老是贪睡,宁愿赖床也不起来吃饭。这会儿连巳时都快过了,该饿坏了,不吃点东西的话——”
“真的不劳夫人费心。”微微侧过脸,蓝小玉依然是面无表情地婉拒。
“小玉……”碧青的嗓子已经开始颤抖,“我知道你在怨我,可是当年我其实……有苦衷啊……你真的不能念在姐妹一场,听我说一说吗?”
苦衷?姐妹一场?这些不提就罢了,要是提起来,新仇旧恨仿佛又重新涌上心头。当年亲眼看见雨中河边的场景时,心跟脑门都“轰”一声,整个世界粉碎了的感觉,至今依然没有随着时间过去而淡去,只是她一直藏得很好。
用力闭紧眼,蓝小玉深呼吸了几口。
要讲吗?好啊,那就来讲,讲个够好了。反正不听大概今天也无法脱身,那就看她到底有什么话一定要说好了。可能说出什么天大的好理由?
蓝小玉缓缓回身,一双妙目直直望进碧青眼底;清澄到令人胆寒。
“那时,兰姨对我说——”
正要解释时,突然门开了。羊大任亲自端着漆盘进来。盘上是热腾腾的早饭,香气扑鼻。
他见了蓝小玉就站在门口,俊脸上立刻涌起笑意,温柔地低声问道:“你起来了,要不要先吃点东西?我还以为你会赖到中午才起呢。”
这男子……太令人心寒了。有孕在身的妻子就站在面前,他居然肆无忌惮地对她这么亲匿?刹那之间,昨夜一切旖旎浓情突然全变了样,蓝小玉甚至替碧青微微的不值了起来。
“我说过了,不劳费心,你们贤伉俪自己享用早饭吧。”她冷然自持地说完,垂下眼帘,根本不再看他们,提步就走。“紫音,我们该走了。”
她就这样离开了,羊大任也没有追上来解释。
那又如何?蓝小玉在心底不停对自己说,这一切都是她心甘情愿,想想那五千两银子;反正若不是他,也会是别的客人——
在马车里,紫音突然轻轻摸了摸她的手。蓝小玉诧异地抬起头,紫音便伸手过来,以绣帕印了印她的脸颊。
“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蓝小玉莫名其妙地问。
问出口之后才猛然惊觉——
她竟是在落泪。莫名其妙,毫无自觉。
回到黄莺楼,蓝小玉一副云淡风清,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也没什么大不了似的。没人敢多问什么,包括兰姨在内。
真的没什么呀,日子不就这样过?连到西山去看梅姐的时候,她也绝口不提跟羊大任共度良宵的事儿。
但梅姐是何等人物,一双饱含智慧的眼眸看得一清二楚,这个姑娘已经不一样了。
尝过了情爱缠绵滋味的女子,有种特殊的韵味,举手投足之间硬是多了几分媚态。唱起述说相思闺怨的曲子来,宛转曲折,越发引人入胜。
一曲练毕,平日都会指点她的梅姐,一反常态地沉默不语。
蓝小玉诧异地问:“梅姐,怎么了?是哪儿唱得不好吗?”
梅姐摇摇头,突地从琴桌前站了起来,开始收拾乐谱。
“为什么要收拾?今日不练了吗?我才练了一回——”
梅姐摇了摇头,“不用再练了。小玉,你的歌艺琴艺都已经超过我甚多,我也没有什么可以再教你了。”
蓝小玉惊讶极了,小嘴微张,登时说不出话来。
“你先前就只差在情感太刻意压抑了。武曲的高潮起伏容易演绎,但文曲的琢磨上总是还差一些。”梅姐温和的为她释疑,“这些年来,不管我怎么教、怎么改,都没办法让你明白。这只能让你自己体会。而此刻,你已经懂了。”
懂什么?蓝小玉一点儿也没头绪。但梅姐偏偏如此笃定的说她懂了?
看她一脸困惑,梅姐微微一笑。杏形的眼儿尾端显露了些许细纹,眼神越发的慈蔼。“你可知道,对歌伎而言,要唱喜怒哀乐、七情六欲都还算简单,而最难的是什么?”
蓝小玉想了想,眉头皱了起来,好半晌之后,摇了摇头。不就是七情六欲或喜怒哀乐吗?
不然还有什么?
“是无奈。”梅姐揭晓答案。她爱怜地摸了摸蓝小玉的额头,“你现在懂了不想爱又得爱,想走又走不得的那种无奈了。”
是这样吗?蓝小玉再度无言。
慢慢的也开始了解到,她真的懂了无奈的感觉。恨碧青背叛,却忘不掉当年姐妹情谊,又不由自主为她抱屈;恨羊大任薄幸恨了这些年,却整个人都交给了他。确实,只能说,无奈——
“小玉,以后可以不用来了。”梅姐温柔地对她说。
“这是什么意思?梅姐,你不要我来了?”蓝小玉脸色登时惨淡。“就算不学琴,我还是想来看梅姐啊!在黄莺楼待得气闷的时候,不来这儿,要我上哪儿去呢?”
梅姐微微笑了。“如果有好的归宿的话,梅姐是希望你嫁人去,不用再钻研弹琴唱曲,不用再待黄莺楼,就平平安安过寻常日子吧。”
“梅姐误会了,小玉没打算嫁人,永远都不会——”
“是吗?不过,外头等着的那位公子,大概不会同意。”
第8章(2)
外面有什么公子?蓝小玉倏然转头看。
从半掩的窗望出去,果然又见到那修长斯文的身影,背着手自在地赏着风景。
一看到他,蓝小玉立刻心头火起!她起身急步走到窗边,开嗓就骂:“你还来干什么?你夫人不是要生了吗?这种时候还有心情寻欢作乐?”
羊大任回身,悠然道:“今日真快,我还没听够呢,怎么就不唱了?”
“你——”俏脸儿晕红,全是给气的。
梅姐见她这样,抿嘴微微一笑。
自他回京之后,蓝小玉的“人味儿”重新鲜活了。整个人有精神、有朝气了不少,这才是个寻常妙龄女子该有的模样。先前的她……太苍老了。
梅姐随即过来推了推蓝小玉,示意她出去。
“你随他去吧,两人把话好好说清楚,别再闹脾气。”颇有深意的梅姐是说给蓝小玉听,也是说给外头的羊大任听。“羊公子,小玉是孩子心性了些,请你多包涵她,别跟她计较。”
“梅姐放心,我理会得。”羊大任沉稳回答。
“我哪里孩子心性!我才不要跟这个朝秦暮楚的薄幸男子多说!谁要随他去?!”蓝小玉同时炸了起来,骂出口之后才按住了小嘴——
她这是怎么了?居然对梅姐这么不敬,又幼稚地大骂?
都是羊大任的错,只要有他在,就能让她这几年辛苦维持的成熟假像立刻龟裂粉碎!
何况,当年明明梅姐一直含蓄地警告她,不要太认真,别相信读书人——
“真正的薄幸男子一去就不会回头,说不定还早娶了名门闺秀以助仕途,不会过了多年还念念不忘,功成名就了依然回头来找你。”梅姐轻声对她说:“小玉,你给公子哥儿们追求讨好惯了,有时难免会看不清;别忘了心意从来不是以银子来衡量的。当然了,对兰姨来说,用银子来表达心意也一样重要,你想变成那样的人吗?”
“我不是——”
“不是就好,快去吧。”梅姐故意打断,不容分说地推她出去。
梅姐今日真的怪异极了。蓝小玉又气恼又困惑,还不知道该怎么办时,人已经到了门外,手也给拉住了。
“你做什么?”她甩了两下没甩开,气恼地瞪他,“大庭广众下这般拉拉扯扯,这是个读书人该做的事儿吗?”
羊大任毫不在意,笑着引她走向停泊在远处小径尽头的马车。一路上大手牢牢地握着她,不放就是不放。
她挣得脸都红了,在看到马车之际,更是气冲脑门——
这辆车,比上次那辆更小!窄得几乎只容一人宽坐!要是她上车了,势必要一路紧挨着羊大任。
“你堂堂一个羊县令,难道只能乘这么小的车吗?”她气道:“我不跟你挤了,放开我,我自己回去。”
“小玉,刚刚梅姐不是说了,切切不可用银子或财力来衡量心意。这车虽小,但坐起来一定舒服,不信的话你试试。”
“我不要——”
话还没说完,她已经被突然拦腰抱起。车夫开了门,羊大任便抱着她跨上车子,轻松自如地坐稳了。
坐稳的是他,她则被迫坐在他腿上。这车子还真小!
“你一定是故意的。”蓝小玉咬牙切齿,“别以为我跟你过了一夜,往后就得乖乖任你轻薄;那一夜可是五千两银子换的,银货两讫,你为何还要这般啰唆?”
“嘘,姑娘家的,别说什么一夜两夜,给车夫听见了,不好意思。”羊大任回答得可轻松,置身事外似的。
蓝小玉气得转开头——偏偏车帘挂上了,她想看窗外也没得看,又不想看那张带着微笑的俊脸,索性把眼睛闭上了。眼不见为净,可以吧?
没多久,略粗的大掌轻轻抚上光滑细致的脸蛋。那抚触如此温柔小心,像是怕碰碎了她似的。
她猛然睁眼,正想再度狠瞪他时,却发现他已经俯近。陡然这么近看见他的脸,蓝小玉心儿卜通卜通跳得更乱了。
“你、你做什么——”
“嘘。”他又示意她噤声,低低警告道:“你这嗓音美得让人心动,我的车夫要是听见了,说不定一分神,就把车驾到田里。”
接下来,她真的不再说话了。倒不是害怕被摔进田里,而是——
而是,有人低头,吻住了她的小嘴。
“嗯……”轻吟声好压抑、好细微,被车轮辘辘盖过。
小嘴儿被吻得红润可爱,洁白细齿紧紧咬住,却还是忍不住细细呻吟。因为,男人正啃吻着她的颈子,大掌也从拉松的前襟伸了进去,恣意轻薄。
“别……”她被困在他的怀抱中,被他的气息包围。虽然想推拒,却像是全身都没了力气,只能软绵绵依靠着他,任他——
薄薄的肚兜儿被丰满酥胸绷得紧紧,男人的长指抚过,立刻寻到了可爱的ru尖。隔着兜儿揉弄,阵阵酥麻便涌上来,让她难受得扭动身子。
“疼吗?还是痒?”低沉略哑的嗓音悠悠问着,然后,隔着薄缎布料,衔咬住了刚被揉得更加挺硬的尖儿。
本来只想亲亲她、抱抱她的,却在亲吻之际,两人之间燃起熊熊大火。他自知不该,却忍不住在疾行的马车里,解开了她的衣物。
肚兜的系带也被扯松了,布料被拉扯,磨过她敏感ru尖时,她整个人颤抖起来。随即,一边给直接捧握住,另一边,则是被吮含入口。
“不行……不能这样……我不要……”她颤抖的嗓音制止着,虽然已经被攻城略地到这般境地了,但她心中,始终有着疙瘩——
“别怕,头几次不舒服,慢慢的会好些的。”他停止了动作,一面安慰着她。语气好温柔,好宠溺。
可是……不是那个问题呀!蓝小玉娇喘吁吁地推开他,忍也忍不住,又是怨怼,又是生气地责怪道:“你这样……都不觉得对不起碧青吗?妻子都怀了身孕了,你还、还来招惹我?”
羊大任望着她,俊眼里慢慢充满笑意。
“你心疼碧青了?不怪她了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