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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你小子狠!”他呼呼地出着气说。不甘心地又喝了几口,才算是顺了心地舔舔嘴上的几滴残酒,说道:“不过这酒倒是挺香的!”
那黑影笑道:“开封沈府的家酿,不香才怪呢!”
两人对视而笑,壶口对杯又喝了两口。
“我们现在去半路截住他还来得及。要不要就此揭开他的身份?”执壶的人舒气开口。执杯的却淡淡道:“揭开他的身份轻而易举,但是那样对我们来说半点好处也没有,身份暴露之后他绝对会离开山庄,从明处转为暗处,到那时要防备起来就更难了。倒不如将计就计,见招拆招。”
执壶的点点头,“他武功原来并不弱,在客栈房间里发现他迈步那身形,竟真使人大吃一惊。也是在那时,我才同意了你的猜想。”顿了顿,他又说:“你不回客栈去看看?他毕竟是青衣楼的人——”
“不,”执杯那人坚定地开口,“他虽是青衣楼的人,却也是我们的兄弟。除了紫珠丹以外,青衣楼与我们其实并无冲突。”他看着他说:“而且据他方才所说来看,那夜袭击我们的人并不是他们的人,那么,这也就又回到了我最先的猜测之上,就是还有一帮人在假冒青衣楼作案。他们先是在黄石镇上袭击了冰冰,后又在山庄袭击了我们,但是他们的目的显然也是为紫珠丹!”
下弦月这时幽幽地照在两人面上,执壶的人潇洒风流,正是第一浪子段小邪,执杯的人长身玉立气度不凡,正是金银山庄庄主李不。
段小邪微微怔住,“依你这么说,目前至少已经有三拨人在觊觎紫珠丹?如果袭击冰冰和我们的人是假冒的,那他们为何服饰装扮如此想像?众所周知,为了防止有人冒名作乱,每个帮派的服饰配饰都是由本门内特定的门人制作,像青衣楼这样号称门下弟子上千的大帮派,在这些方面更是不可能有什么纰漏。”
“但是,”李不背手而立,“你又如何解释他们不认识阿潇这一点?还有阿潇见了他们也如同仇人相见一般?”
“难道不可能是派系之争?”
“如果是关乎派系,也没有道理他们会不认识阿潇。而且在那样的情况下,阿潇也不可能会那么拼命地上前发招,身为藏匿中的小楼主,他应该更隐晦些的不对吗?最最重要的是,小楼主方才自己也说过,他们并不是楼里的人。”
段小邪闭唇不语,瞟了他一眼又看着地上,看样子也已被说服。李不挑了挑眉,转动着手里的杯子又说道:“不过可疑的一点是,为什么他一点没有追究对方冒着他们的名出来作案的事呢?难道他是早已经知道有这么一伙人?而这伙人正好就是他所要找的那帮人?”他的目光投向深远的天际,看上去幽黯而莫测。
“先不管那些了,你先说说家里那个该怎么办?”段小邪甩了甩头烦恼地说。
“杨春儿?当然是要留下她!不但要留下,还要小心些千万别让青甲堂的人把她捉了去。与其让阿潇把她带回青衣楼去调查那个假青衣楼人的线索,倒不如让他就在山庄里查,这样我们也能顺便知道个来龙去脉!”
李不笑了笑,两手背起在腰后。
段小邪望了他一眼,叹气说:“到底谁说你是好人来着?我看你就是个坏蛋头子,天底下最大的坏蛋头子!”他口里说着他“坏蛋”,手下却又冲着他肩膀重重砸了一拳过去,眼神里满是心照不宣的笑意。
两个男人在这一刻面对着黎明晓雾淡淡而笑,就像日常喝惯了的烧酒,虽然味淡了些,却又长喝长醉。
“该走了!”段小邪喝完最后一口,抹着嘴说:“杨春儿被点了睡穴在家,万一钱清趁着这会儿跑过去就完了!”
李不点头:“你先回去。”
“你还要去哪儿?”
“……来福客栈。”他又一笑。这一笑却笑得十分温柔而温暖,连眼睛里都不由盈满了一腔温情:“她在那里,我总得过去看看不可。”
“……”
……慕九正闭眼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李不交代她的事情之一就是今晚无论如何要让阿潇一个人独处着,害得她刚才紧张之下吃得太饱,肚子都撑得有些不舒服起来。
也不知他们怎么样了……
“这么晚还不睡,是因为赚了七十两银子高兴的吗?”
屋里突然间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吓得她愣了半秒然后立即弹起。“李——唔——”才叫了一个字,李不就到了她身边捂住了她的嘴。“是想把所有人都引过来吗?”他轻睨她一眼,放下手,顺势抱着她坐在房中央的摇椅上,然后拿杯子倒了杯水,又掏了两颗药来喂她。
“又是什么神药?吃了是不是能顶半个月不吃饭啥的,或者是吃了后就任督二脉大开,平白多了二十年功力之类?”她拿着那药左看右看看了半天,稀奇地问。李不淡定把药夺过,剥开蜡丸塞进她嘴里:“功力是绝不会增,精神倒是会长不少。”
“长精神?”慕九眉头突跳,把咽到了喉咙口的药丸赶紧吐出,上下狠扫了他几眼,然后切齿地问:“莫非是……莫非是那种药?”
一向不太笨的李不在这会儿却傻了傻:“哪种药?”
“春……药!”
“……”
李不再也没动,就像陡然间石化了似的。慕九等了半天忍不住伸手戳了戳他的胸,他这才倒吸了一口冷气,扶着额头把脸撇开,无力地说:“这是街对面医馆里现卖的正气丸!十文钱一颗,吃了助肠胃消化……”
第二卷 富贵菜园 107 谈生意
“啥?”慕九似乎有点反应不过来。李不叹了口气,伸手拍拍她的肚子,“不是吃撑了吗?就算是沈梦溪请吃饭,也不知道悠着点。还不把药喝下去?”她这才眨眨眼,又把它们给吞下去了。
放了水杯,她从他身上下来,略带紧张的问:“怎么样了?阿潇他,你们没把他怎么样吧?”李不头枕双臂,扬眉冲向隔壁:“不是好好地在那屋里嘛!”“那你们看到什么了?”她最关心的就是这个。李不笑笑,将山林之事和盘说了一遍,直听得她目瞪口呆讷讷无言了好一阵子。“那小段呢?”她最后问。
“小段?”他扬扬唇,慢悠悠起身到了窗边,从窗缝里望到斜对面去,“在冰冰门口呢!”
慕九闻言也走上去瞧了瞧,只见韩冰冰房门口果然倚墙站着个人,也不说话就背靠在那里默默发呆。“他干嘛站那里呀!被人瞧见了还不把他当小偷?我去把冰冰叫醒。”说着她就要开门出去。李不慌忙把她拉住:“你别去坏事了,还当冰冰不知道?”
“啥?她都知道?”
慕九瞪大两眼,更是弄不明白了。“搞什么名堂啊?知道人在外面还不去开门?”李不摸摸鼻子,很是有些无奈。该怎么跟她解释这些男女之间的微妙情节呢,他的慕九,从来就是个笨笨啊!
“别管他们了,天快亮了,你快睡吧,我还得回去呢。”
慕九点点头,忽而又问:“你们什么时候来的?怎么知道沈梦溪请我们吃饭了?”想了想,又说:“对了,你说奇不奇怪,沈梦溪居然知道我们要来,还提前订了四间上房给我们。”
“不奇怪!”李不踱了两步,自顾自倒了杯水喝,“因为是我给他送来的消息,告诉他你们会来。天一黑我们就出来了,就在沈梦溪的香满楼呆着。而且我也猜到你还会住这间客栈,就一并也告诉他了。”
慕九看着微笑的他,又一次把眼睁大:“原来你们——可他跟我说的是他们的下人在路上碰见我们的!”“那些话也是我让他那么说的!”他继续把微笑加深,“这是为了瞒住阿潇。当然,追踪阿潇的事我半个字没向他透露,只是说出来办点事而已。至于替你们订房和请你们吃饭这样的事,都是他自己决定,连我也不知道。我到达的时候你们已经在吃饭了!”
“你为什么要去找他?”
“因为我需要用他的香满楼监视春花楼的动静。”他耸耸肩,“与香满楼一巷之隔就是春花楼,而这个也是在你们走之后,我们查看开封地图时才发现的。”
“这么巧?怪不得那天晚上楼义他们会跟秋恨水他们在沈梦溪家门口打起来了!”
慕九搔搔一头散发,打了个哈欠,没有太过在意。
“快去睡,我先走了!”李不推了推她。她扯住他的袖子,模样颇有些像依恋大人的小女孩:“你不跟我们多呆一天,一起回去?”李不也没舍得甩开袖子,反握住她的手说:“家里还有杨春儿。再说,不是还得管着菜园子嘛!”慕九便一笑,点了点头。
李不走了之后慕九没多久就睡着了,这一觉直到日上三竿才起来。洗脸时韩冰冰端了一打托盘馒头和小菜进来,慕九问起阿潇和刘四,她回说两个人吃了早饭就已经上周围溜达去了。慕九仍旧没从昨夜听到的消息中适应过来,对着水盆里的倒影发了会愣,好一会儿才回神。
“待会儿咱们上哪儿?”冰冰撕着馒头问。两只眼睛下方也是隐隐地黛色一片,显然是没睡好的样子。慕九坐下说:“西街那一排全是酒楼,我们就挑两间上去看看。”韩冰冰嚼着馒头,轻轻嗯了一声。慕九终于停下:“你怎么无精打采的?”
她嘟嘴抬头:“没,没有啊!”
慕九轻睨她一眼,挟了个腌鸡翅给她。
……阿潇跟刘四出了客栈大门,慢慢往护城河一带走去。这里酒肆林立商家云集,两旁又有各种各样的货摊,行人摩肩擦踵,比起黄石镇来热闹了两三倍还不止。两个人年纪都不相上下,出了门来都是孩子心性,才走到街口就已经快活起来,这里瞧瞧哪里瞅瞅,对什么都感到十分新奇。
阿潇虽然是有着不凡身份的人,什么好玩意也都见过,这一路看着也不会过于激动,但是想来自小也不可能常出来闲逛,因而对于这些平凡的市井生活也是乐在其中。旁边有卖竹篾编织成的蜻蜓和蝴蝶的,他看了就很喜欢,喊住了刘四一起蹲在摊位前问:“老伯,这个多少钱?”
“五文钱。”皱纹满脸的老头比出了五个手指。
他便从怀里掏出十个铜板来,“我要一对蝴蝶!”
刘四在旁边纳闷地问:“你要这个干什么?回家后我让我娘给你编两个得了。”阿潇抿嘴笑而不语,结果老头递过来的一对“蝴蝶”,稀罕地拿手绢包起塞进怀里。“我这是要送人的。”说完他羞羞地站起身,继续往前走去。
“送人就送这些个东西?”刘四搔搔脑袋,很是不理解他的想法。
街上人潮汹涌,到了近午时候渐渐人更多了起来,刘四给他娘买了对药枕,阿潇除了那对蝴蝶,另外又买了把雕着花的乌木梳子,这个看上去倒是精巧得紧,上面一对牡丹雕得栩栩如生。“我们去前面茶馆里坐坐,吃点点心然后就回去。”
二人边说边进了家叫做“仙客来”的酒楼,楼上生意甚是红火,几十张桌子一来就只空下了两三张。刘四眼尖,才一落座就指着斜对角一个美如天仙的漂亮姑娘说:“咦?冰冰也在耶!”阿潇回头一看,可不是!那边桌上韩冰冰一个人捧着个杯子坐在那里喝茶呢!
于是两个人撤了这桌走到那边,敲了敲桌面说:“冰冰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慕九呢?”
韩冰冰正在发呆,见是他们,立即为自己的走神红了红脸。她指着里面一间罩了布帘的房间说:“她在里面跟掌柜的谈生意呢!已经去了有一会儿了。”阿潇往那儿瞅了瞅,见帘子下方人影闪动,似是有好几个人的样子。“谈得怎么样了?”“不知道,我们已经走了两家了,这是第三家,前两家都是连掌柜的面都没见着就被拒绝了。”她托着腮郁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