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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闻声抬了头,幽黑有神的双眼弯了弯,“多谢姑娘,我不碍事,姑娘还是先走吧。”
慕九豪迈的一挥手说:“你就别客气了!光靠一双脚这么走,要走到什么时候去呀?虽然我这个车是破点儿,你就将就一下,要是怕丢了身份,进不了城到了人多的地方你下车不就完了?”
那人微愕,瞬即摇头笑道:“姑娘真是快人快语,那么在下就不推辞了。”
就是连微笑的时候,他的眉宇间也闪着一抹忧色,慕九笑眯眯站在车旁等他走近,心里却在叹息。也不知道他心里有什么难解的惑,居然这么挥之不去。
“先生怎么称呼?”该正经的时候慕九绝不会失礼,这就是接受过良好教育的长处。上了车之后她把身子往旁边挪了挪,偏头问道。
那人微笑颔首,接着却是叹息了一声:“贱名不足以提,前尘往事,尽皆忘矣,你就我‘王(忘)先生吧!”
“忘先生?”慕九愣了愣,——咋那么别扭?这么说他还是在为情所困呢!“我叫慕九,你可以直接这么叫我。”她友好地笑了笑。
驴车进了城门之后,离慕九的目的地也不远了。这位忘先生下了车来,与慕九抱拳说:“多谢姑娘,后会有期。”然后淡泊地那么一转身,落寞远去。
真是来去洒脱,挥挥衣袖都不带一片云彩!
“这个人一定是个鳏夫,我们村里刘老实死了老婆的时候也是这样!”刘四边牵驴边说。慕九抬头看了一眼头顶的招牌,没好气拍他后脑勺:“瞎罗嗦个啥,快卸车吧你!”
招牌正是“仙客来”的招牌,内内小二一见他们到了,立即涎着笑脸,直接越过慕九冲着刘四伸出了双手:“唉呀四哥!是你来了啊!……哎,你—”指着慕九:“小丫头还站着干什么,赶紧地帮着拿菜哈!”刘四吓得赶紧解释,那小二才又哈着腰赶着跟慕九叫“小姐。0”
“你们掌柜呢?”慕九问。
“胡掌柜在楼上帐房呢!正好也说到要找您来着,你带您上去!”
那小子学着机灵,赶紧地窜到前头,引着慕九往上走。
酒楼没有客房,只是纯粹餐饮,分上下两层,并且占地面积绝不下两百房,算是城里的二级商家了。掌柜的帐房设在二楼最里贩一间屋子,这段地儿门口早早地挂上了棉步帘子,窗户也只推开了一道缝。
胡青峰正捧着茶碗在屋里跟管事的谈话,慕九在门口唤了声:“胡掌柜忙着呢?”他更立刻笑着站起来,“是宫姑娘来了,快进来快进来!”那边厢小二又再次机灵地捧来了茶水点心,当真是周到得很。
好久没有受到这么样隆重的招待,慕九心里那个舒坦就别提了。而这种感觉跟在沈梦溪家里受礼遇时的感觉又不同,这是生意场上同盟对自己的尊重,当然要受用些。
于是捧茶喝了口之后便说:“最近家里出了点事,所以一连几次都是让刘四给送来,刚听小二说你找我,不是送来的菜有什么问题吧?”
胡青峰挥挥手说:“菜没问题!从这里出去的食客都是大赞最近青菜鲜嫩,外头名声都传开了!我找你就是有好消息告诉你!”
“好消息?”慕九摸摸脑袋,这三个人对于最近的她来说,简直就像是久违了半辈子似的那么遥远了。
胡青峰微微一笑,“听我跟你说,前天晌午,城东外有两家做酒楼的同行听到我们合作的这档子事,特地来仙客来找到了我。他们也说想见见你呢!”
“唔?”慕九蓦地瞪大眼睛:“当真?”
“当然是真的!”胡青峰微笑摇头,“这两人的店堂我虽未曾去过,但是都在一个城里,多多少少也听说过,按说街里街坊的,其为人本份倒是本份,年头也都有三年以上了,就是店儿小了点,头一家只有我这店一半这么大,另一家则更小些,估计用量不会很大。”说着他从旁边抽了张纸出来来,“这上面是两家店的地址,你可以在同意见面谈谈之前,亲自去看看。”
127 萧夫人的请求
“当然!”、
慕九高兴地把纸接过,“能有机会总是好的!下午我便去看看,地得去的话就谈谈,实在不行也可以交个朋友,往后我还得在这城里常来常往呢!”
胡青峰掩口咳嗽了两下,含笑道:“你能这么想就对了,做什么事情都是有个开始,等手上积累了一些客户,你往后就不必这么辛苦。”说罢想了一下,帛出旁边一本帐薄来翻了翻,“一晃眼又一个月,下回你来的时候咱们把帐给结一下。”
慕九大喜:“胡掌柜真是痛快!”
聊突然地了之后慕九揣了那张纸从楼上下来,刘四他们已经收完货了,管事把签了字的货单交回给慕九,弯腰作了个揖之后立即又回店堂端了盆炭火上了楼梯。慕九赶忙把他喊住:“你们店里现在也开火锅了?”管事的愣了一下说:“不是,是给我们掌柜的送去,天儿冷。”慕九瞧了瞧外头的太阳,忍不住嘶了一声:“这才九月底,天还没冷到这地个地步吧?”管事的却顿顿,不理她了。
“慕九,现在咱们上哪儿?”刘四套好了车,问呆住的她。
“来福客栈。”
来福客栈的掌柜已经是老熟人了,见到慕九就笑着迎出了柜台:“宫姑娘来了?楼上请!——小二!两间房!”开两间普通房也这么热情,这当然是冲着沈梦溪的面子,财主家的二代端的是不一样,人走了茶还没半点没凉!
安顿好了之后两人下店堂吃了午饭,刘四要去给他娘买棉线,正好捎上剩下的几筐菜拿去给集市给李铁牛。因为老也不见慕九露面,铁牛跟他打听着山庄里的事,这俩小子现在好得只差没穿一条裤子了。刘四上回上人家家里吃饭,铁牛他娘还特意让他捎了三只母鸡给慕九,正好让她炖了汤给阿潇他们吃。
于是上楼时慕九也琢磨着下回跟胡青峰结了帐之后,也拎点啥去瞧瞧老人家。
回房歇了会儿,脑子里又老是禁不住惦念着家里,翻来覆去了一阵,到底是睡不安稳,一骨碌爬下了床,冲到店堂里问了掌柜的最有名的医伤的大夫,然后噔噔跑过去比划了半天,买了堆吃的搽的药粉药丸啥的。阿潇和李不都是需要静养的时候,可不能疏忽了!见到旁边开了间长白山老山参店,犹豫了了下,也花十两银子买了两根尾指那么粗的人参。
这么着一折腾,再出门去城东时就已经是太阳西斜时分了。
……
慕九在开封使劲地找客户搂钱的工夫,山庄里的人也没闲着,韩冰冰受了慕九的吩咐照管着菜园,而萧云舒见慕九出了门,便让芙蓉和紫薇上了厨房帮着做饭。韩冰冰推辞不肯,但是在亲眼看到她们俩做出了一桌子精致的淮扬菜之后也哑口无言了。
“萧夫人是江南人?”饭桌上沈梦溪对二女的厨艺赞不绝口,尝了一口之后便问起萧云舒来。“是啊,我们家世代居住于江南。”萧云舒见大家吃得高兴,心情也好起来,连日来挂在脸上的忧色顿时褪去了许。沈梦溪又道:“但是听夫人的口音却不像南方人。”
萧云舒顿了顿,笑而不语。李不正好坐在她旁边,一听这个话,摇着杯里的葡萄酒望了望对面被韩冰冰换了出来吃饭的段小邪。段小邪也端着酒杯回望他,两人并没有做声。
吃完饭后仍然各自干各片的,李不回了房间,段小邪有了难得的闲暇,也跟着进了他屋。
女人们各回各房,沈梦溪则拿了把折扇上村里溜达去了。在乡下住的这几天没人拿他当外人。他也颇感自在,这位贵公子不但没有半点架子,反而见到李不没空时,会时不会地领着竹风上镇走走。但多半时是跟李不在家谈天论地抑或是聊些武学棋道什么的,有时候段小邪一加入,三人聊得更是起劲。再加上院子里人多,随便遇见谁都可以消遣一阵子。尤其是扬春儿,自打沈梦溪来的那一天她反常地神衿抢救无效 了一番之后。到后来就再也没扭捏过了,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当天竹风送过去的那盘子饭菜。
“这女人,我看多半又瞧上人家了!”
李不房里,段小邪收回瞧向窗外的目光,笑嘻嘻地回到竹席上躺下。李不扬了扬眉,枕着双臂没说话。段小邪自得了片刻,碰了碰他说:“对了,你打算什么时候跟她摊牌?总不能就这么一直让她舒坦下去吧?”
“摊牌我倒是想,可眼下已经够乱的了!”他闭了闭眼说,“阿潇现在还未到苏醒的时候,而且,这个萧夫人,我总觉得她有点奇怪。两个侍女的武功足可以跻身江湖一流高手之列,从她本人的体质来看,绝对是习武的上佳人选,她在面对仇人时临危不乱。明明很紧张阿潇,但是又极力克制住自己,有着这样的外在内在因素,她有什么道理不会武功?不去学武功?”
“这个问题其实我也早就看出来了。”段小邪一个鲤鱼打挺坐直了身子,“有时候我感觉她一点也不像个弱女子,而像个沙扬点兵令数十万雄兵的大将,她总是让我有种不敢轻觑她的感觉,更重要的是,她对阿潇的紧张的确是太明显了!——所以,”他目光炯炯望着李不,“我觉她很有可能就是——”
“咛啷!”
午后安静的廊下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声响,几乎是同时,段小邪已经飞身如光影一般掠到了窗户边。
窗外传来一声低低的叹息,没等他回神,那房门已经被吱呀一声轻轻推开了。萧云舒神色淡定站在那里,望着门口呆住了的段小邪和仍然一派自如端坐在竹席上的李不。
“我不是有意偷听你们说话,是正好有事来找你们。”她静静地这么说,并且把头略微低了一点。两个人都怔怔无语,她再看了一眼段小邪,反手把房门关上。“你们刚才说的,是关于我的身份吧?”那眉间脸上竟然和气如常,而不见半丝慌乱。
段小邪望着李不,李不垂眼不语。
“不错,你们说的很对,我的确是很紧张阿潇。”她站在屋中望着李不,亮光之下目光里竟显得有些哀伤,“这世上,没有一个人能比我更心疼他,更爱他,更关心他……因为,他就是我的孩子。”
饶是再镇定,李不这会儿也不由蹙眉抬起了头来,段小邪下意识往前走了下不,将房门扣紧。
“而我的身份,当然就是青衣楼主。”
她婉婉道来,唇角竟浮现出一丝苦笑。“你们想不到吧?朝廷许了重金悬赏的青衣楼主,杀人如麻作恶多端的青衣楼主,眼下竟然就站在你们面前,而且还是个连武功都已经失去了的废人。”看着错愕中的两人,她从袖口里掏出一块玄色的令牌来,“看到这个,你们应该不会怀疑了。”
令牌上刻着个栩栩如生的鬼脸,看起来就要把人一口一吞了一样。没有人会怀疑这块令牌的真实性,于是段小邪迟疑地问:“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们这些?”
她转身面向他,顿了顿,含笑道:“江湖第一浪子段小邪,师从三十年前与武林盟主慕九无悔齐名的玉面神剑叶三禅,十四岁出道至今已有九年,打败不下三十名一流高手以及五名顶级高手,其中包括沧浪剑沈光耀,李不,她往右又走了两步,停在竹席跟前,“传说中武林圣地九龙宫的九少爷,因天资聪慧得尽了父兄的宠爱,同时因此而陷入了为期二十年的武功习练之中。去年十月初三,你与……与你大哥大吵一架之后离了家门,从此隐姓埋名浪迹江湖。”
看着缓缓起了身的李不,她叹息一声,又说:“我告诉你们关于我的一切,不是为别的,而是因为,我想请你们帮我一个忙。”
段小邪跟李不对视一眼,收敛住先前的惊色,讷讷地问道:“什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