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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仪,我……”
曲韶仪睁着一双明眸目不转瞬地望着邵致恺,眼神中充满了疑惧。
“致宽,不要过去。”
“大哥,你不过来,我要走了。”邵致恺的身影渐渐模糊,几乎不可见。
邵致宽左右为难。致恺与韶仪都是他最想见的人,他委实难以决定,该去弟弟那里、还是去韶仪那里?
沉吟再三,曲韶仪好不容易才原谅他,他不能放弃与她重修旧好的契机!错过这一次,不知何时才能求得她的谅解!
邵致宽问弟弟:“致恺,她也可以过去吗?”
“不行,只有哥哥能来。”慢慢的,连邵致恺的五官都看不清楚了。
曲韶仪绞着眉心,语带威胁:
“不准你去!你过去的话,我就不理你哟!一辈子都不理你哟!”
邵致宽拗不过曲韶仪,只好无奈地对弟弟道:
“致恺,我不过去了,我去韶仪会生气。”
邵致恺笑了,眨眼道:
“不来也好,大哥好像找到伴了。”
邵致宽温柔地望着曲韶仪,微笑点头“嗯”了一声。
“恭喜大哥,思玮和语涵就拜托您了。”邵致恺瞅了眼曲韶仪,轻声问道:“她也会好好疼爱语涵吗?”
邵致宽重重地点头。
“致恺,韶仪比我还爱囡囡呢!”
邵致恺潇洒一笑,笑容中充满感谢。
“很好,那我就放心了。大哥,我要离开了,这一别,可能再也不能相见,你请多保重。”
望着弟弟渐行渐远,邵致宽眼眶微湿,抱怨道:
“女人,为什么不让我去找致恺?他是我弟弟呀!”
感觉身后悄无人声,他大惊回头,四周哪有半个人影?
人呢?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
“韶仪!”
???
“致宽,我在这里。”
曲韶仪握住邵致宽的大掌,心中喜悦已极,腮边却滚下两行泪水。
“谢谢老天爷保佑,你终于平安无事。”
这几句话虽然寻常,但话中充满了欣慰之情,邵致宽一听就知道她对自己十分关怀,心下大慰。韶仪还是在乎他的。
舍不得见她哭肿了眼,邵致宽想将心坎上的小人儿搂在怀里,浑身却使不出半点力气;想哄哄她,喉咙却像吞了木炭,干哑得发不出声音。
“我怎么……”
“嘘!别勉强说话。”
曲韶仪扶他半倚在枕头上,一匙匙地喂他喝水,像个细心的小妻子,尽心竭力地服侍生病的丈夫。
开水滋润了他的喉头,曲韶仪的温柔熨贴了他的心,邵致宽似笑非笑地望着她。原来她不只有扎痛人的尖刺,也有腻死人的柔情呵!
曲韶仪被他瞧得忸怩不安,白皙的脸蛋红到耳根子里,索性把汤匙扔在桌上,嗔道:
“看什么看啦!”
邵致宽忽然大叫一声,高壮的身子往后倒,双眼紧闭,开水全从抽搐的嘴角溢出,竟是连水也喝不下去。
曲韶仪大惊失色,担心地靠向他,颤声问:
“致宽,你怎么了?别吓我啊!”她着急不已。“医生,快来呀!”
病床上的邵致宽突然又出声,懒洋洋地道:
“女人,你叫谁来都没用,我的病只有你医得好。”
看到他邪气的眼神、邪气的笑容,发现自己受骗上当时,曲韶仪要躲已经来不及了,邵致宽饥渴的唇已袭上她的眼、她的眉……他深情的舔吻吸吮,双手始终稳稳地按在她肩上。
“你……骗人!”
曲韶仪的低喃随即陷入他缠绵的深吻,变成模糊不清的吟哦,直到快喘不过气来,邵致宽才恋恋不舍地结束亲吻,将她紧搂在自己怀里。
想不到他才刚从鬼门关前绕一圈回来,居然这么快就欺负人!曲韶仪气得伸指戳他胸膛。
“你、最、可、恶、了!”
邵致宽执起她的小手放在唇边亲吻,毫无悔意。
“谁叫你闯进我的梦,然后一声不响地溜走,害我担心的快死掉!”
回想起适才的梦境,他不禁捏了一把冷汗。如果他的魂魄不明就里地跟致恺走,只怕会永远醒不来吧,多亏韶仪救他一命呢!
其实,如果不是惦念着她、惦念着囡囡,他又怎么会有活下来的勇气与动力?
曲韶仪听得一头雾水,嘟嘴道:
“你在胡说什么呀?”
邵致宽低头凝望怀中的人儿,克制不住地又亲亲她的红唇。
“我说你刚刚救了我一命。”
曲韶仪困惑地凝住眉心。
“你讲的话我一句都听不懂。”
她疲累的小脸瞬间垮下来,难道歹徒把致宽的脑子打坏了?!
说吧!伸头一刀,缩头也一刀,终究要道歉的。
邵致宽深吸一口气,不太自然地开口:
“对不起。”
曲韶仪蜷缩在他怀中,惊诧地睁着圆圆的眼睛,说不出话来。
最鄙视女人的邵大队长跟她道歉?这真是太神奇了!
别扭的邵致宽将头埋在她的秀发之中,低声道:
“那天晚上,是我错了。”感受到怀中人儿的震颤,他更加拥紧了她。“不管有多好的理由,我都不该强迫你。”
曲韶仪鼓着腮帮子嗔道:
“你知道就好!”
邵致宽拂开她垂落额前的发丝,深情款款地瞅着她。
“原谅我,好吗?我保证绝不再犯。”
不早就原谅他了吗?否则又何必来医院守着他?
经历了五个钟头的生死煎熬,曲韶仪更加明白自己离不开邵致宽。这些日子以来,虽然嘴里不承认,内心却好想他,白天也想他,晚上也想他,一直都想他。
想他的温柔,想他的霸道。有他在身边的日子,那么美好,那么心安!生命中少了他,就像忘了加盐的菜肴,一点滋味也没有。
过去的事,就让它随风而逝吧!最重要的是现在、是未来呀!
曲韶仪将脸蛋贴向他的心窝。
“算了,过去的事不要再提了。”
“谢谢你。”
邵致宽吻了吻她光滑的额角。心爱已极的小人儿正密密的贴在他怀中,他的眼神不自禁掺进几许情欲。
他多么喜欢韶仪全然臣服的柔媚风姿,可是,如果她是只靠男人喂养、和无行为能力划上等号的女人,他绝对不会爱上她。
他深爱的小人儿,是很坚强、很勇敢、一个人也能过得很好的聪明女子,却愿意与他共筑情缘,所以他珍惜。
这么轻易就原谅他,好像太便宜他了!
曲韶仪心有未甘地故意啃咬他的颈项。经过那个危险的夜,她不再是对男女情事懵懂无知的少女。纤手刻意在邵致宽胸上及腰侧撩动,听到他粗重的喘息及呻吟,她有扳回一城的快感,整颗心充满自得。
“女人,你在玩火。”邵致宽沉声警告。
曲韶仪主动将唇贴上他的,甜美的笑容说有多坏心就有多坏心。
“你现在这个样子,还能把我怎么样吗?”
邵致宽浓眉一挑,手钻进她的裙底,轻抚着她大腿内侧敏感的肌肤,火热的唇报复性地嚼咬她的耳朵,笑声中充满魔魅的吸引力。
“我不能把你怎么样吗?你确定吗?”
“呃……”
曲韶仪摊软在他怀中,体内一波接连一波的情潮几乎将她淹没。
“别这样,被护士看到了多难为情。”
邵致宽叹息着放手。的确,此时此地万事不宜,他不能让情欲演变成不可收拾的香艳画面。他忽然生起自己的气,假如不是现在这种死不死、活不活的样子,韶仪马上就是他的人了!
“睡吧!”曲韶仪替心上人盖好被子,温柔地道:“医生说你需要多休息,有事,睡醒再说也还不迟。”
邵致宽不愿合上眼睛,贪恋的目光缠绕在曲韶仪红通通的脸蛋。醒来后,她还会在他身边吗?仿佛读出他的问题,曲韶仪保证道:
“我不走,一直都在这里陪你。你快休息,才能快快好起来。”
邵致宽深深望着她,仿佛要把她的模样刻划在脑子里。
曲韶仪倾身亲吻他的双眼。“致宽,快睡吧,明天还有好多事要做呢。”
可不是吗?该办的事情多如牛毛,不赶快好起来的话,谁去照顾囡囡呢?谁来对她做“坏事”?在她唇上偷得一吻。他一定要快快好起来才行!想着想着,他觉得头好重、眼皮好重,终于沉沉睡去。
第十章
“江思玮开价五百万取我的项上人头?”
睁着疑惑的大眼睛,曲韶仪不敢相信宋芸秀捎来的消息。
“她这么恨我吗?我死了对她有什么好处?”
“好处可大了!”尽管病体刚痊愈未久,邵致宽的气势却一如往常般凌厉逼人。“我跟黄律师通过电话,他说江思玮发现我预立遗嘱,指定你为小涵的财产管理人,她连一毛钱也分不到,干脆买凶做掉你。如果我们都死了,所有的钱都是她的了。”
小涵那么活泼可爱的孩子,她的母亲却如此歹毒!该怎么说呢?歹竹出好笋吗?曲韶仪打了个寒噤,抱着胸口轻叹不已。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真没想到,为了身外之物,江思玮不惜铤而走险。”
“小韶,别感叹了,想想对策比较实际。”
宋芸秀撇了撇嘴。都什么节骨眼了,小韶讲话还四个字四个字的,听起来响亮好听,却没半点建设性!
邵致宽问道:“这么秘密的事,你怎么发现的?”
数个月前,在小韶家第一次见面,她只不过开了个无伤大雅的玩笑,威风凛凛的邵大队长就想把她砸成肉饼!现在换他有求于她,哼哼!
宋芸秀记着仇,绷着脸不理他。
邵致宽眉头紧紧皱着,道:“你到底说不说!”
曲韶仪有心拉拢两人,别再一见面就火药味十足。
“致宽,态度诚恳一点嘛!秀秀交友广阔,可是最好的线民哟!”
“可不是吗?大队长,线民是警方破案的秘密武器,咱们要卯起来巴结才是。”陈延辉也帮腔。“你给我闭嘴!”
陈延辉又成了代罪羔羊,被长官狠狠斥骂。
邵致宽和宋芸秀骨子里一般的倔强,谁也不肯先低头示好,只急得曲韶仪和陈延辉不住叹气。僵持了一会儿,想到晚上还得上班,宋芸秀哼了一声;算了!没时间和屎面男再耗下去!
“小韶,要不是为了你,我连瞄他一眼都懒。”
邵致宽满腔火气正待发作,曲韶仪连忙握住他的手,朝他摇了摇头。
宋芸秀向憋了一肚子火的邵致宽解释道:
“昨天炎凤叫我陪一个陌生客人喝酒划拳,他看起来是瘪三之类的混混,两杯酒下肚,脸红得像关公,满口胡说八道,该说的不该说的,统统都说了。他的名字叫阿狗,前些日子和老大一起跑路,躲避警方的追缉。最近,老大被警方毙了,只剩下他一个人,他发誓一定要替老大报仇。他还说,有人开价五百万要他做掉一个姓曲的女人,他想也没想就答应了,因为那个姓曲的女人就是当初害老大被警方追缉的元凶。老大查出来后,本来想亲自干掉她,可是警方却早一步把老大干掉了。”
曲韶仪眉心一蹙,问道:
“就算黄缺德的余党想要杀我,又怎么能确定教唆杀人者就是江思玮?”
邵致宽道:“买凶杀人也要有动机,你从不曾树敌,除了江思玮以外,我想不出谁会要你的小命。”
陈延辉补充道:“而且,由宋小姐的描述,付钱叫阿狗杀你的人,身材年龄都与江思玮相符,她涉嫌的可能性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