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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你的名字好几次哪!“
冤枉啊!我从来没叫过他亲爱的!曲韶仪张嘴欲言,满肚子辩白却在妹妹的逼视下,一个字都说不出口。歆歆的眼光好有威仪哟!
邵致宽释怀畅笑,心满意足抚着她如云的秀发。女孩子的心事,真教人猜想不透。原来韶仪的生疏客气是刻意装出来的,害他以为自己的魅力比不上延辉,平白喝了一大缸醋。
曲歆仪笑道:“邵大哥,我是韶仪的妹妹,歆仪。”
邵致宽打量着曲韶仪经常挂在嘴边的妹妹。一双清亮的灵眸镶在雪白的瓜子脸上,垂瀑般的长发衬着清清若水的笑颜,虽不及韶仪妍秀端丽,但十二分温柔加上八分品貌,就是十分的极品美人。
“韶仪经常提起你。”
见过曲歆仪本人,邵致宽能理解为什么曲韶仪很怕妹妹受到伤害;曲歆仪的斯文柔弱,很容易让人的保护欲泛滥成灾。
曲歆仪促狭地问:“是吗?姐姐讲我好话还是坏话?”
曲韶仪掐住妹妹的脖子,大声道:“我说你的坏话做什么!”
曲歆仪透不过气来,忙道:“大姐头,我下次不敢了。”
曲韶仪改在腋下搔她痒,恐吓道:“我看你下次还敢不敢乱说话?你明明知道我没有叫他……”下面这“亲爱的”三个字终究出不了口。
邵致宽看着她们嬉闹,心情却怎么也轻松不起来。
他星期假日加班到下午,不是为了别人,正是为了曲韶仪最害怕的恶人——本名黄存德的漏屎。这家伙烧杀掳掠无所不为,因为他干的坏事实在太多,邵致宽索性叫他黄缺德。
警方布下天罗地网,却迟迟未能将黄缺德逮捕归案,邵致宽百思不得其解,台湾就这么一眯眯大,这杀胚能躲在哪儿去?
他取消休假、牺牲睡眠,夜以继日地研究黄缺德的习性。他有预感,黄缺德不会放过得罪他的人!
也就是说,韶仪姐妹和他的家人处境一般危险。
邵致宽陷入沉思,丝毫不察曲韶仪突然凑近他身边。
“你怎么啦?为什么闷闷不乐的样子?”
被她发现了吗?邵致宽有些心惊,他的心事向来没人捉摸得透,为何韶仪却能一眼看穿他有烦恼?
“别担心,我没事。”
曲韶仪眯了眯眼,困惑地对妹妹道:
“歆歆,我好像看到他的背后升起一团浓雾,乌漆抹黑的真吓人。”
“小姐,你看花眼了吧?”邵致宽失笑。“阳光这么大,怎么会起雾?”
曲韶仪红着脸一笑,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
“那只是一种模糊的感觉罢了。”
曲歆仪却认真地道:“照中国老祖宗的说法,每个人的身体都是一个磁场,如果一个人心有碍,磁场就呈现黑色;如果心无碍,磁场就呈现白色。也许姐姐看到的是你的磁场。”
邵致宽半信半疑。
“黑色磁场有什么不好?”
曲歆仪答道:“人若长期处在不良的磁场下,健康会亮起红灯。”
曲韶仪似懂非懂。她不通阴阳五行,甚至怀疑刚才只是眼花,经过妹妹这番剖析,反而觉得背上毛骨悚然。
感受到她的心悸,邵致宽搂住她削瘦的玉肩,提供自己天塌下来也顶得住的宽肩供她倚靠。也许是太害怕了吧,曲韶仪没有躲开,还把小脸倚在他宽厚的肩膀上,逸出一声若有所思的叹息。
这女人全身长满扎人的尖刺,平常连拉拉小手都不许,只有当她心灵特别脆弱时,才肯让他稍稍放肆一下。
邵致宽静静不发一言,多么期盼时光停驻在这一刻,让他们能够相互偎依,直到永远。
曲歆仪含笑看着深拥紧偎的一对璧人。姐姐的坚强都是环境逼出来的,芳龄二十的她,其实很胆小。小时候听鬼故事,姐姐又爱听,胆子又小,听完鬼故事后,宁可跑来和她挤一张小床,也不敢独自睡觉。所以只要唬唬她,她就会向邵大哥寻求支柱,看来邵大哥最喜欢姐姐依靠他了。
曲歆仪将她精心准备的餐点推到邵致宽面前,真挚地道:
“邵大哥,你千万要保重,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姐姐会哭死的。”
“歆歆!你说什么?”曲韶仪高声抗议。她才不是哭倒长城的孟姜女,歆歆竟然把她比成古代死了老公的苦情怨妇!
曲歆仪不甩她的抗议,又补充道:
“姐姐很怕坏蛋,你要好好保护她,别让坏蛋伤害她。”
曲韶仪朝掌心呵了两口气,嚷道:
“看来我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真以为你比我大、可以乱放炮哟!”
邵致宽横臂拦住曲韶仪的细腰,轻易地将她锁在怀中,责备道:
“女人,不可以欺负幼小!”
曲韶仪控诉道:“你有没有搞错?是歆歆欺负我!”
“再吵,我就亲你!”邵致宽恫吓出声。他十分乐意用这种直接有效的方式封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
曲韶仪惊恐地睁大眼睛,双手连忙搞住嘴唇。这里是公园,他不会真的在公众场合吻她吧?难为情死了!
曲歆仪掩口笑个不住。姐姐命中的克星出现了!看她被邵大哥管得死死的,一脸有冤无处诉的拙相,呵呵!真是赏心悦目。
曲歆仪发现自己比较喜欢姐姐娇憨活泼的模样,而不是像早衰的老女人,用忧虑和负担把自己捆绑得透不过气来。
一轮浑圆的太阳沉沉西下,树叶沙沙回应微风的拂弄,四周气氛显得恬淡安谧,谁也想不到这样的黄昏会有什么凶险。
直到一抹微云轻轻翳住落日的余晖……
???
“抱抱!小涵要爸爸抱!”小女孩一骨碌从沙发上跳下来,冲到玄关迎接数日不见的父亲,伸出胖嘟嘟的手臂乞求父亲爱怜的拥抱。
邵致宽抱起邵语涵。看到活泼可爱的小女儿,他连日来不曾合眼的疲劳一扫而空,顿时神采奕奕:
“囡囡,有没有好想好想爸爸呀?”
“想!囡囡好想好想爸爸!”小女孩随即埋怨道:“爸爸坏坏,都不回家。”
邵致宽轻点她的鼻尖,解释道:“爸爸工作忙呀!”
小女孩又咕哝道:“也不讲故事给囡囡听。”
自从邵语涵满周岁后,只要邵致宽在家,他晚上一定会讲故事给小女儿听,养成邵语涵听不到故事就不睡觉的坏习惯。
“哎哟!可把你盼回家了。”一阵浓烈的香风飘来,邵语涵的母亲——邵致宽的弟媳江思玮端着切好的水果,朝父女俩走来。
这又是哪一牌的毒药?香水分成花香调、果香调、草香调,偏偏江思玮就喜欢浓得化不开的动物性麝香,真败给她了!
邵致宽忍住打喷嚏的冲动,邵语涵却没有他这分定力,“哈啾”一声又一声,口水鼻涕喷了他满头满脸。
“妞儿,你把爸爸弄臭臭了!”
江思玮斥责小女儿,眼神严厉,只是顾忌到邵致宽在场,才不敢放肆地掐女儿的耳朵示惩。
“这孩子真是的,规矩老是教不会!”
邵致宽淡然道:“慢慢教就好,不要对她这么凶。”
邵语涵低垂着头,小小的身躯簌簌发抖,邵致宽微微一惊,囡囡怎么怕成这样?思玮是不是对她太严厉了?
江思玮看到邵致宽疑惑的眼神,连忙收起怒色,接过女儿。
“爸爸累了,别让他手酸,你去吃饭。”
邵语涵极不愿意离开父亲温暖的怀抱,但她不敢违抗母亲,只好委委屈屈地溜出邵致宽的胸膛,乖乖去吃饭。
思玮整天带孩子,关在家里去哪里都不方便,对孩子不免严厉些,导至囡囡怕妈妈,这没啥大不了。邵致宽默默思忖。
即使邵致宽曾有过一丝疑惑,他却万万料想不到,江思玮竟然狠得下心虐待丈夫的遗腹子。
江思玮紧捱在邵致宽身边,幽怨地道:
“你愈来愈不在乎这个家了,不回来也不打个电话,害人家痴痴等到天亮。”
说着说着,不知触动哪根情肠,江思玮喉头哽咽,眼眶也湿了。
邵致宽看她这副委屈样,不禁感到头痛。她好端端地哭个什么劲?
“思玮,我们虽然是至亲,言行举止还是要有分寸。”痴痴等他到天亮?未免太亲腻了吧!
心里乍然一阵气苦,江思玮握住邵致宽的手掌,嗔道:
“你这死没良心的!我和妞儿在家里等你,你却说我言行举止没分寸!”
邵致宽抽出手掌,他无法忍受江思玮黏呼呼滑腻腻的手掌,那和曲韶仪干爽清凉的柔嫩肤触有天壤之别。
“思玮,我知道你带孩子辛苦,整天在家心情不好也情有可原。念在致恺的情分上,请你多担待。”
邵致宽不提还好,一提起死去的丈夫,江思玮就憋不住心中的委屈,抽抽噎噎道:“你也知道我带孩子辛苦吗?”她的语调随着情绪高亢而激昂。“你可曾想过,将来语涵上小学后,要是问起为什么爸爸叫邵致恺,不叫邵致宽,我该怎么回答?”
思玮嫌他不够烦吗?还拿未来式的问题来烦他!
“等小涵年纪大一点,我会告诉她致恺才是她爸爸,这不成问题。”
江思玮反驳道:“语涵叫了你五年爸爸,她早已认定你是她唯一的父亲!对她而言,邵致恺只是块没血没肉的牌位。”
致宽,成为语涵真正的爸爸吧!我爱的是你,想嫁的是你呀!可是,当年你连正眼也不看我一眼,我才屈就你弟弟。
嫁给致恺那死鬼,至少还能够跟你结为姻亲,不至于天各一方,从此再难见到你的人。我的用心,你可曾领会呢?
满心苦涩,江思玮泫然欲泣了。
“思玮,够了!”邵致宽额边爆起老大一根青筋。“对你而言,那只是冰冷的牌位,致恺却是语涵血脉相连的父亲!”
江思玮见情势不对,致宽动怒了!她连忙满脸堆笑道:
“哎呀!干嘛生气呢?我只是开开玩笑罢了。”
邵致宽余怒未息地瞪着她,咬牙怒道:
“这不好笑!我弟弟、你丈夫死了,这种事可以拿来开玩笑吗?”
江思玮见他额角突起一根老大的青筋,陪笑道:“致宽,别生气,我整天带孩子,讲话难免冲了些,你多体谅嘛!”
江思玮暗暗告诫自己,切莫操之过急。
胜利女神是眷顾她的,即使致宽吃了秤铬铁了心,不接受她的情,就不信他撇得下弟弟的亲生骨血。只要语涵在,不怕他不乖乖就范!
江思玮心念及此,噙着得意的笑,回头假意叫唤道:
“妞儿,吃饱了过来妈妈这边。”
邵语涵听到母亲叫她,她三口并成两口扒光饭菜,拭净嘴角后慌忙地来到客厅,僵直地偎在母亲怀中。
江思玮抚摸女儿的头发,眼中波光一闪,假意问道:
“小妞儿,你怎么没问爸爸最近在忙什么呀?”
邵语涵依样画葫芦问道:“爸爸,你最近在忙什么?”
邵致宽受不了江思玮把女儿当成套话的工具,索性道:
“思玮,你想问什么就问,不要拐弯抹角叫孩子帮你问。”
江思玮媚眼如丝,轻嗔薄怒道:“人家只是关心你。”
邵致宽耸耸肩。
“除了工作外,还能忙什么?这也不是最近才有的现象,你应该比谁都清楚。”致恺也是警察,思玮身为警察的妻子,怎么可能不知道警察工作压力大?这个问题未免太蠢了!
江思玮幽怨地道:“关心你也错了吗?你最近老是板着一张脸,好像人家欠你多少钱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