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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火瞬间在曲韶仪胸口焚烧,将她的理智逐渐烧成灰烬,致宽的弟媳竟然是这种人!
小涵身上一定有她冷血母亲留下来的犯罪证据!这种情形持续多久了?致宽从头到尾都被蒙在鼓里吗?他这做爸爸的人太失职了!
邵语涵拉着曲韶仪的袖子,圆圆的脸蛋布满央求神色,迭声道:
“阿姨不要说……妈妈生气会打囡囡……痛痛!”
曲韶仪怜惜地将她搂在怀里,问道:“怎么不告诉爸爸呢?”
邵语涵吸吸鼻子道:“妈妈说,告诉爸爸就把语涵丢到垃圾筒。”她“哇”的一声咧嘴大哭。“囡囡不能没有爸爸……”
曲韶仪按捺下胸口勃发的怒气。别气,气死了多划不来,还会吓到孩子。
“阿姨不说,但是你要乖乖跟我去医院。”
邵语涵温顺地点头。
“喵喵也去吗?”
曲韶仪将黑木塞给小女孩。她真搞不懂,小朋友怎么都喜欢这只笨猫啊?
“它叫黑木,会陪小酒去看医生。”
邵语涵抱着猫咪,乖巧地随曲韶仪坐车直趋医院。
???
“你把我女儿怎么了!”比邵致宽早一步赶到医院的江思玮,正上下打量眼前的陌生女子。
她不是小妞儿的老师,幼稚园老师不太可能像她这副娇怯怯的骚狐狸模样,八百里外就闻得到那股狐骚味!
她还有脸问她把孩子怎么了!
曲韶仪气得浑身不住颤抖,冷声道:
“我带你女儿来验伤!验她臂部、背部的乌青和抓痕是怎么回事!”
江思玮柳眉一挑,瞠起双目道:
“你吃饱了撑着乱管闲事吗?语涵在哪里?我要带她回家。”
几道抓痕和乌青并不足以证明她虐待儿童。江思玮有恃无恐地回瞪曲韶仪。她果然不是语涵的老师,而是医院里无聊没事干的志工。
曲韶仪侧目斜睨江思玮,冷冷道:
“你别想再碰语涵一下!孩子又不是沙包,让你不爽就打着玩!”
江思玮怒道:“妞儿是我的女儿,你凭什么阻止我带她回家?”
“语涵是你女儿,不代表你可以打她、捏她、拧她!这件事致宽知道的话,他会杀了你!”曲韶仪反唇相稽。
致宽?!
江思玮保养得宜的脸就像被人砍了一刀似的扭曲着,直勾勾瞪着曲韶仪,就像瞪着地底冒出来的妖怪。
原来,她就是致宽口中的“女朋友”、专门破坏别人家庭的贱女人!她以为她是谁?凭什么直呼致宽的名字?
“谁是邵语涵的母亲?”
带着小女孩出来的医师望着病房外剑拔弩张的局势。这两个女人是结下梁子吗?一副恨不得你折我脖子、我挖你眼珠的模样!
邵语涵看到母亲阴寒的脸色,血色一点一滴从圆圆的小脸褪去,她太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一顿结结实实的棍子!
挣开医生,她躲到曲韶仪背后寻求庇护,探头露出惶惧的眼睛。
“小涵别怕。”曲韶仪蹲下来顺着邵语涵的头发安抚。只要她还有一口气在,江思玮就别想用她的脏手碰小涵一下!
死小孩,你皮在痒了!
江思玮愤然把身份证摔在医生脸上,指着曲韶仪道:
“我是邵语涵的妈妈,我要带女儿回家,叫她滚!”
医生咳了一声。
“邵太太,关于小妹妹身上的伤,基于院方一贯保护小朋友的立场……”
江思玮不待他说完,径自冲到曲韶仪身后扯女儿的头发,邵语涵吓得尖声高叫,拼命问躲。
“妈咪!我下次不敢了……”
曲韶仪立刻挡在江思玮和邵语涵之间,用纤瘦的身子阻止江思玮狰狞凶恶的手臂,她绝不让江思玮再度在小朋友的身上印下丑陋的烙痕。
“你不能带小涵回家!一切等致宽来了再说。”
江思玮急怒欲狂,眼中似要喷血,如果目光能杀人,曲韶仪早就向阎王报到不下一万次了。她不由分说就抓着曲韶仪扭打,厉声道:
“天下的男人全死光了吗?你何必非浪到我家来不可!”
有句台湾话形容得再传神也不过了:惹熊惹虎,不要惹到恰查某。曲韶仪本来就比不上江思玮高大,又要分心照顾脸色煞白的邵语涵,过不了多久,脸上、身上就已经纷纷挂彩。
“他妈的,你真打啊!”
曲韶仪吃痛,脏话脱口而出,江思玮又急又快的攻击不断落在她嫩白的脸上、脖子上和手臂,她更加明了邵语涵的惧怕所为何来。
医生连忙制止。
“别这样,再闹我就要叫警卫了!”
“思玮!住手!”
匆匆赶来的邵致宽箝住江思玮胡乱挥舞的手臂,看到曲韶仪脸蛋上血红的抓痕,他目光中射出危险的怒意,沉声道:
“发生了什么事?”
江思玮前一刻还在发飙的手臂马上缠上邵致宽的脖子,万分委屈地哭诉。
“孩子的爸,她把你女儿弄伤了。”
错了!是你把韶仪弄伤了!
邵致宽懒得理睬江思玮,矮身抱起女儿,拨弄她额头上的纱布,皱眉问道:
“到底出了什么事了?”
曲韶仪没回答,先抹去唇边的血。真倒霉,被疯狗咬!
一旁的男医生看不过去了,好心开口:“曲小姐,手上有细菌,别用手碰伤口,小心感染。我帮你消毒吧。”
邵致宽一听这话,空出的手臂立刻将曲韶仪揽入怀中,恶狠狠地对住院医师道:
“不要碰她!”
曲韶仪全身的骨头都在抗议,她晚餐没吃、肚子饿得咕咕叫,来医院又被江思璋没头没脑地乱打,体力耗费不少,现在只想洗澡上床睡觉。
拿起手提包,曲韶仪拎着黑木打算走人。
“语涵跌了一跤,额上的伤已经处理好,伤口不能碰水,医药费在柜抬缴。”
邵致宽不悦。“别走!”每次都这样,话没讲清楚就头也不回地走掉!
曲韶仪脑袋垂在邵致宽胸口,小手拉着他的领带,无力极了。
“致宽,我累了,我想回家。”
邵致宽纠结的眉头舒展开,目光满是爱怜和不舍。
“你会睡到车子过站都不知道,我带你回去。”
曲韶仪叹口气,摇头拒绝。
“不必送我了,你今晚会很忙。”
邵致宽双眉夹紧。
“什么意思?”
曲韶仪又叹了口气。
“小涵的伤不只额头这一处,是谁干的,你应该心里有数。”
邵致宽心中疑团接连而生,曲韶仪又道:
“医院会解释,家庭暴力通常是亲人所施,这种情形我看多了。”
怒气以排山倒海的速度在邵致宽胸口酝酿。谁打伤了小涵?不是他,不可能是今天才初见面的韶仪,那还能有谁?
思玮!她是囡囡的亲娘,竟然做出这种事!
江思玮胸口似给人重重打了一拳。致宽发现了……完了!她想溜之大吉,双腿却像灌满了醋,酸软得走不动。
曲韶仪离开之前,轻轻丢下一句:“你也有责任。”
邵致宽恼怒地看她一眼,目光中有愤怒、有伤心,还有更多的担忧,仿佛在问:你一个人坐夜车安全吗?
曲韶仪朝他微一颔首,道:“我一回到家就打电话给你。”
邵致宽望着她纤秀的背影消失在医院的大门,再回头盯着江思玮,目光冷冽,冻得江思玮颈背寒毛直竖,背上惊出一身冷汗。
他所有的温柔已随着曲韶仪离开而远扬,剩下来的只有魔魅和狂怒。
“医生,关于我女儿身上的伤痕,请你说明……”
???
拖着疲惫的步伐,曲韶仪回到她的小公寓。
蹲在门边的宋芸秀看到她,好像看到天上掉下来的宝贝,跳起来嚷嚷道:
“小韶,你可回来了!”
曲韶仪“咦”了一声,奇道:“秀秀,找我吗?”
宋芸秀忙不迭点头,伤心地说道:“我儿子生病了!”
曲韶仪眉头一蹙。小麟生病了?她开门让宋芸秀进来,关切的问道:
“很严重吗?有没有带去看医生?”
宋芸秀哗啦哗啦猛掉眼泪。
“医生说是脑膜炎,那很严重吗?”
曲韶仪指尖微微颤抖。脑膜炎还不算严重的话,还有什么病称得上严重呢?
“小麟呢?住院了吗?”
宋芸秀低头道:“哪有钱呀!小麟在家啦!”
曲韶仪连忙拉住她的手,郑重道:“那不成啊!要赶快送医才行!”
“可是……”
曲韶仪掏出钱包。
“没钱是吗?我可以先借你。”虽然她也没多少现金,但为了救人一命,用信用卡预借也得借出来。
宋芸秀摇头,钱不是最迫切的问题。
“放在家里,邻居会帮我照顾,送医院的话谁照顾?我又请不起特别护士。”
“秀秀,你生小麟,不是为了给他送终吧!”
宋芸秀吓了一跳,忙道:“真的有这么严重吗?”
曲韶仪坚定地点头。
“听我的话,赶快送医。”
“可是,没人照顾呀!”
曲韶仪帮她想解决的法子。
“叫你的姐妹帮你代班。”
宋芸秀为难地道!“每个人都有班,怎么代?”她苦笑地加了一句:“我们这种班,又没有事假、病假、慰劳假,唉!”
这下曲韶仪也是无计可施,着急地前前后后踱步。秀秀不能失去夜总会的工作,可是小麟的情况也拖不得……
宋芸秀忽然心生一计。
“小韶,你能帮我代几天班吗?”
曲韶仪不可置信地指着自己的鼻尖。
“我?”
宋芸秀苦苦哀求:“小韶,我知道这个要求太过头,但我没别的办法,除了你之外,没人能帮我啊!”
曲韶仪一直摇头。
“我做不来呀!”
“我会叫杰克照顾你,你只要穿的凉快一点,站在吧台旁边就可以了,不必陪酒,也不必陪客人上床,炎凤会通融的。”
理智鞭策曲韶仪拒绝宋芸秀荒谬的提议,但情感又让她开不了口。
“不是我狠心,而是我真的做不来呀!”
“小韶,你忍心看我儿子死翘翘吗?”
曲韶仪呻吟了声。
“唉!你怎么这么说呢?”
宋芸秀哭道:“是你自己说的,不送医就只能送终!”
曲韶仪委实下不了决定。这时候,她的大哥大开始唱歌,曲韶仪没接,隔不久电话刺耳地响起,显然邵致宽担心得快疯了。
宋芸秀走到门边,道:
“小麟的命就在你手上了。”
曲韶仪站起来,犹疑地道:
“我……”
宋芸秀嘴一撇。
“我先走了。快接电话吧!邵队长来了就麻烦大了。”
怎么连秀秀也知道是致宽在“索命连环call”?曲韶仪哭笑不得,只能去接电话。
第六章
月光从窗口溜进来,映射出交叠在沙发上的两个身影。邵致宽宠爱地望着黏在他胸膛的曲韶仪,拨着她前额的头发问道:
“那天怎么没打手机给我?”
曲韶仪咕哝了声,趴在他身上调整更加舒适的安睡姿势,迷迷糊糊地回答:
“人家刚好有事嘛……”
邵致宽轻轻捏她鼻尖。
“骗人!晚上怎么还会有事?”
曲韶仪打了个呵欠。这几天忙翻了,还好有致宽每天去接她下班,把她喂得饱饱地再丢回公寓,有人照顾的感觉真不赖。
“秀秀来找我……”
邵致宽一听,浓眉皱得足以夹死蚊子,大力摇醒她追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