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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安的想起她离去时的悲伤,她说过不会原谅他的……
“艾蒙,放心好了,丽致会原谅你的。”知道好友在担心什么,苏采棠鼓励的说。
“嗯,只要能找回汉克斯,我们一家就有幸福团圆的机会!我会努力的,不过此刻我想先知道,那名拿著汉克斯照片贩童的妇人呢?”
“警察正在审问,目前为止知道她是裴莉雇请来照顾小孩的帮手,当裴莉被抓后,她搞不清楚状况,又不想养一个小孩,也不敢将小孩送回给你,所以她选择将小孩卖到国外,因而带著照片、孩子来到英国,经过中间人阴错阳差的安排,让她有机会见到了绿绿,幸亏她完全不知道你跟我们的关系有多密切,她算是自投罗网的。”
“可恶的女人!”艾蒙怒极了。
“我觉得真正可恶的人是裴莉,她竞然骗丽致小孩已经死了,还故意找了一个刚病死的儿童穿了汉克斯的衣服,让你们误以为他真的死了,丽致一定伤心欲绝,这女人真是狠心。”
他全身涨满怒气。“这女人的个性本来就极为极端,只是我没想到她为了报复我,竟然绑架了人还欺骗我们孩子已经死了,她的目的就是想彻底打垮我,让丽致永远不能原谅我,算她狠!”
“唉,这女人虽然已经在牢里,但是我想她也不会快乐的,绑架勒索的罪也不轻,她的太好青春已经葬送了!”苏采棠惋惜的说。
“这是她罪有应得!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她的所作所为的!”他愤恨的握拳。
“艾蒙,不管如何,裴莉是因为你才失去理智这么做的,这次的事件该让你收敛一下对女人的态度了,不然丽致不会接受你的。”乔小绿中肯的建言。
“我了解,爱上丽致之后,我就变了,早就不再是浪子了,那女人彻底的收服了我。唉,只是还是迟了,从前这的孽终究还是让我自食恶果了,有了这次教训,我将谨记在心,不会再让这种事情发生了。”一次就够了,一次就让他差点失去两个挚爱的人,这种代价他付不起,再发生一次,他会先自杀!
“妈咪。”
邵丽致紧紧抱著儿子,湿湿的眼睛始终没有干过。
“妈咪!”
她亲了又亲儿子,就是舍不得放手。
“妈咪!你可不可以先不要抱我,让我吃一下爹地帮我买的巧克力冰淇淋?”
“嗄?”她失神的望著儿子,眼睛还是水雾的。
“冰淇淋都要融化了啦!”汉克斯终于忍不住抱怨了。
“呃……对不起,你快吃吧!”她这才松开手。
妈咪一松手,小家伙立刻跳下她的大腿,冲到冰淇淋前,大快朵颐起来。这可是他最爱吃的口味,可惜妈咪一直抱著他,让他一动也不能动,差点害他的冰淇淋融化光光。
邵丽致看著儿子快乐地吃著冰淇淋的模样,又想哭了。
想起昨天听到汉克斯没死的消息,她当场就喜极而泣,才下飞机又火速的搭上另一班飞机飞回纽约,看到儿子好端端的站在她面前,除了有点受惊过后的疲累外,他完好无缺,裴莉并没有对他动刑或者虐待他……
太好了!真的太好了,她当时就抱著他痛哭不止。
然而一天过去,她依然一步也不敢离开他,连眼皮都不敢眨一下,她犹如惊弓之鸟,好怕心爱的儿子在眨眼间又消失了。
她知道不能这样,也知道这会给汉克斯带来多大的压力,但是一时间她真的做不到让自己放松,她还处在极度害怕之中。
“爹地,这次你又买什么来给我了?”看见爹地来了,他兴奋的问。爹地很少离开,只要一离开,回来后就会带一些东西给他,他现在吃的美味冰淇淋就是爹地上一趟带回来给他的东西。
艾蒙先看了一眼神情仍然紧张的小女人后,走向儿子,将藏在身后的东西拿出来。
“哇,是气球,是我和妈咪在格林威治村买的气球,它还在呀!”看到气球,汉克斯立刻开心的拿著,在病房里跑来跑去。
看著儿子高兴的模样,他笑了。
“专程到格林威治村买的?”邵丽致淡淡的问。
他点头。“家里的气球早就消气了,所以我重新去买。”
“谢谢你。”她突然说。
艾蒙微皱了眉。“汉克斯也是我的儿子,我愿意为他做任何事。”
“我说的不是这个,我说的是谢谢你让我找回汉克斯。”
“如果真要谢,要谢苏他们夫妻,是他们帮我们找回汉克斯的。”
“嗯,可惜他们急著离开,去继续他们的环球之旅,不然我就有机会当面说谢谢了。”
“下次吧,他们玩累了,一定会再来纽约拜访我们的。”
“是吗?但是艾蒙,我与汉克斯不会留在纽约的。”她平静的告知。
他阖上琥珀色眼眸,不发一语,因为他知道这是她会有的决定,而他也拦不住她。
“等汉克斯一出院,我就会带著他回台湾,你有什么话要说吗?”她望著他,希望他不要太刁难,让她能够带著儿子顺利回到令她安心的地方。
艾蒙叹了一口气。“我没什么话说,我同意让你带走汉克斯。”
邵丽致感激的颔首,转身看向窗外。其实,她有点讶异他这么轻易就放弃了汉克斯、放弃了她,心房有某个角落黯淡了一下。
也许他终于发现放弃比获得好,毫无牵挂的心才能放松,就让一切回到原点,回到他没出现前的原点吧!
她将带著儿子继续过著不需要丈夫、儿子不需要父亲的日子,虽然遗憾,但是平静,她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一份平静的生活。
“谢谢你,艾蒙。”
这次他不会误会这声谢谢的意思了!
忍著心痛,他重重的叹息。
第十章
回台湾三个月了!
邵丽致努力让一切恢复正常,送完儿子快乐的去上学后,她驱车赶著上班,在停红绿灯时的空档,脑中突然闪过往日艾蒙送完汉克斯上课,接著送她来上班的情形。当时她对他总有著诸多防备,总想闪避他,不过面对这么强势的男人,她是无力招架的,终于投降了。
她唇畔泛起笑。起码他们曾经有过美好的回忆……
眼眶也不由得泛出热气。
绿灯一亮,她的车子驶过马路后,准备在下一个转弯处右转,直走五分钟就可以到公司了,而这是她最后开车走这条路了,走了五年的路,一时间还真有些舍不得。
忽然,她觉得有一道灼热的目光拂过她,她一震,向四周看了一下。行色匆匆的行人,呼啸而过的车子,一切并无异状。甩甩头,也不知道怎么了,自从回台湾后,老觉得有一双眼睛跟著,一转头却又什么也没有发现。
是她多疑了吗?
但整整三个月了,这份奇怪的感觉却一直没有消失。
她继续平稳的开著车,就在车子转过弯后,掹然传来了她紧急煞车的声音。
邵丽致愕然的看著横挡在她面前的车子。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有一部车由巷口冲出,然后以极危险的方式横堵在她车前?
接著她看见下车的人后,更感到惊愕了。
“严副总?!”
严副总凶神恶煞般的走到她面前,用力的拍著她的车窗要她下车。
“这样很危险的!严副总你想做什么?”她心惊的赶紧下车问。
他二话不说,一把就将她拉进暗巷里。
“我来找你算帐的!”四下无人之后,他摇摇晃晃、站也站不稳的说。
她发现他又喝酒了,满身带著令人作呕的酒气,头发也几个月没剪了,乱七八糟的,就连胡子都脏到打结了。
“算帐?”
“没错,你答应过要帮我的,要让我见见那个美国佬,可是你食言了,我的不平一点也没得到伸张,后来我还听说你是那个美国佬的前妻,两人又复合了,还一起去了纽约。原来你在耍我,枉费我这么相信你,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你太可恶了!”他忿忿的捶著巷内肮脏的墙壁。
邵丽致吃惊的倒退了一步,盘算苦该怎么逃出去求救。“严副总,你听我说,我有努力过,可是艾蒙认为你已选边站,公司里已经没有你的舞台了,所以——”
“住口!当初我只是不信任那个美国佬,不希望艾曼达集团被美国佬并吞了才会持反对意见,但是你们却以这个理由解聘了我,我不甘心,我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我知道这件事对你的打击很大,但是你把自己搞得这么堕落,一蹶不振的模样,就算艾蒙肯跟你谈,你想以你目前的状态能让别人信服吗?别人听得进一个酒鬼的话吗?你应该先自我振作,别人才能——”
“住口、住口、住口!”他失控的大吼。
“严副总,你!”她立即吓得噤声。
“你这女人懂什么?不要以为那个美国佬是你的男人就为他说话,我不需要振作,我需要的是发泄,发泄,你明白吗?”他歇斯底里的朝她怒吼。
邵丽致皱紧眉头。“严副总,你太让我失望了!”记得以前他还算是个翩翩男子,居然一受挫就整个颓废,成了废人!
她惋惜的看著他。
“失望是吗?你对我失望是吗?”他酒醉的脸狰狞了起来。
“你想做什么?”她警戒的退了一步。
他狰笑的抽出一把扁钻。“我想让那个美国佬后悔,后悔他不该不把我放在眼里!”
“严副总!”她惊得捂住了嘴。
下一刻,他手里的扁钻已经架在她的脖子上。
“请你冷静一点。”她屏住气息的安抚。
“我很冷静,所以知道伤了你才能逼那个美国佬出来见我!”
“不要——”眼看他手里的扁钻就要刺进她的皮肤里,她闭著眼尖叫出声。
预期的疼痛并没有发生,却传来了严副总的哀号,她错愕的睁开眼,发现他手里的扁钻被人打落地了,人也抱著肚子跪在地上鬼叫,显然被人狠狠殴上了一拳。
“丽致,你没事吧?”她的救命恩人焦急的开口了。
瞪著面前的人,她更加震惊了。“艾蒙……你怎么会在这里?!啊——”下一秒,在她再度的尖叫声中,艾蒙缓缓的倒下了。
严副总拿著另一把沾满血迹的扁钻,恍惚失神的笑著。
他总算发泄了!
病房里,邵丽致发怔的盯著床上的人。
艾蒙为了她受伤,扁钻穿过了他的肩膀,形成一个大伤口,刚刚才经过紧急开刀与缝合,现在他还没清醒呢。
忍不住抚上了他的脸庞。
他为什么会在台湾?
又怎么会及时赶来救了她?
注意到他眼窝下有著黯淡的黑影。
他瘦了!
三个月不见了,他过得好吗?
温热的小手转而握住了他的手。
“我没事的。”艾蒙突然睁开了眼。
她吓了一跳急忙要缩回手,但他反手将她握住不让她抽离。
邵丽致只能吃惊的瞪著他,也放弃挣扎。“你还好吧?”还是选择先关心他的身体。
“这要问医生才知道。”他竟然还能耍幽默。
她睨了他一眼。“医生说你得住院一个星期了。”
“是吗?”
是不是眼花了,她怎么觉得他听到这个消息嘴角上扬了?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你才会受伤的。”虽然对他充满疑惑,她还是满脸歉意的说。
“严副总是为了见我才会想到要去伤害你的,所以说穿了,这次又是我自作自受!”他自我挖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