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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其跌跌撞撞,应该是一只白僵,我自忖还能对付,没有退缩而是迎了上去,白僵张开双手,看其架势似乎是想要将我从中间撕成两半,我岂能让他如愿,仗着他笨拙绕到身后,三张驱邪符同时贴在他的身上,低级的符篆的对付绿僵不行,对付白僵可是有效果的,他的背后冒着白烟,在地上来回翻滚,我举起一块大石头,照着他的脑袋砸下去,这狠狠的一下,砸的他半边脸都塌了,但却仍然凶狠,竖着獠牙冲我吼。
我忍不住骂了句脏话,干脆不去管他了,这时候楚琛正在和绿僵大战,木剑雷意翻滚,在他的手中如同蝴蝶一般轻巧,剑光化作一道道的残影,硬是让七八个绿僵奈何不得。
然而他们可不是什么重要的角色,洞穴深处的那个恐怖存在明显出来了,之前那个对我发狠的白僵眼中竟然露出几分本能的惊恐,脸上再无凶相,而这些绿僵也变的有些迟疑,似乎顾忌着什么,楚琛意识到,不能再拖延下去了,木剑收回鞘中,拔出了第二把剑。
这柄剑,通体呈银色,倒是和李长生的那把铁剑有点像,剑身上都镌刻着古朴的铭文,拔出来的瞬间,剑身上的铭文就开始发光,我可以感觉到,这洞穴中丝丝缕缕的怨气居然被这些铭文给吸收了,就像是充电一般,楚琛脚下踩着圆步,并不能算步罡,看起来像是另一种玄奥的步伐,绿僵齐齐扑来的瞬间,楚琛一剑斩出!
难以想象的一幕出现了,在他出剑的瞬间,竟然涌出一道剑光,成半月形横扫而出,这剑光带着锋锐的气息,七八个绿僵明明是刀枪不入,但却仍然被这一剑逼退,身上爆出十几个伤口!
又能以意御剑,又能发出剑光,这已经不是常规上的玄学了,我想起秦家道书上提到过的,玄学讲究的是人和,天和,所作所为都要符合天道人道,所以道士,和尚,才对积德如此看重,但是却有一种走极端的旁门,亦正亦邪,摒弃所谓的人和,天和,不管其他,只求获得强大的力量,这一类人尤其以剑修为代表,剑乃是百兵之王,修剑之人往往都是好战狂,但不得不承认,他们的杀伤力远胜于普通的道门。
难不成楚琛竟是一个剑修?可他明明是湘西楚家之人啊。
一剑逼退绿僵,楚琛如箭矢一般弹射而出,朝着洞口方向赶去,我心里骂娘,这不讲义气的家伙果然丢下我了,我赶紧也跟着跑,然而身后那个恐怖的怪物已经出现了,我回头看了眼,只看到一片血影,这是什么?
难不成是传说中的血尸?
我的牙齿在大战,血尸的凶性是最强的,他大踏步的追来之时,有些挡在他前面的绿僵,都被破口袋似得丢开,有一个倒霉的家伙甚至被他直接撕开成两半,四肢散落各处,还在徐徐蠕动。
死亡,似乎只是咫尺的距离,我知道自己逃不掉了,眼睛一扫,发现有个单独的石室,就在不远处的阴影中,甚至还有一座石门,我赶紧转换方向,钻进石室之中。
进去的瞬间,我的心情是很复杂的,如果这时候血尸来追杀我,肯定是没得逃了,但是想想,似乎根本没有选择,但愿他不来追我吧!
上天再一次眷顾了我,可能是高调的楚琛让血尸格外不爽,咆哮之音一路响彻,血尸狂奔而去,那些洞口的老鼠什么的拼了命的往外逃,本来很大的洞口,硬是被这无穷尽的老鼠给堵住了,楚琛无法出去,一剑砍死几个普通的紫僵,又折返了回来。
血尸并不如其名一般呈血红色,而是绛紫色,血液凝结成坚固的角质层,就是炮弹也无法将其打破,他行动之际,留下的脚印都是漆黑一片,还散发着淡淡的臭气,这都是剧毒,蜕变成血尸的僵尸,活人触之即死,绝对不能被他碰到。
楚琛身子灵活,利用洞穴的地形与他游斗,不得不承认,楚琛这个家伙的实力真的很强,一手剑术施展的娴熟无比,银剑铭文不断闪烁,积蓄着力量,每次拍在血尸身上都仿佛砸在金属上,发出碰撞之音后又被弹了回来。
一来二去,这反震之力让楚琛也有些受不了,本是右手持剑,换到了左手,我依稀看见他背在的身后的右手似乎在颤抖,看来这家伙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我倒是没有对楚琛之前独自逃命的行为生气,因为我们本来就谈不上什么交情,生死关头,总不可能为了我涉险。不过,我现在却打算救他了,不为别的,只是因为我不想死,现在明显出不去了,我一个人在这里只是瓮中之鳖,拉上一个楚琛,总是安全一些。
我把驱邪符贴在很多拳头大小的石头上,偷偷的摸到边上,在他们游斗的时候,我拿石头砸着,这种程度的攻击对血尸来说不过是挠痒痒,但是贴了驱邪符就不同了,每砸一下都像是被蚊子蛰了一下,虽然不痛,但却很烦,他愤怒的回头,凶恶的眼光吓得我手抖了抖,不过旋即我又把石头丢了出去。
瞅啥瞅,你瞅我就不砸你了吗?
楚琛趁机继续力量,抬手一指,银剑自行飞了出去,在血尸回头之时,剑尖插在他的眼窝,楚琛咬着牙齿,手指下压三寸,银剑随着他的动作一寸寸的没入进去,血尸抓住剑身,想要将其捏成碎片,却不知这剑是什么材料所制,居然奈何不得,反而被上面的驱邪铭文反伤。池亚他巴。
楚琛捂着胸口,吐出一口血,趁着血尸还未发狂,朝着我这逃了过来,我将石门拉上,足足有五厘米厚的石门没有给我带来任何安全感,我觉得血尸只需要一拳头,这石门就要成破烂。
楚琛也知道这一点,挣扎着从贴身的衣服里翻出一张金色的符纸,将其贴在石门之上,直接咬破指尖画起了符篆,这是湘西楚家的镇尸秘法,最后一笔完成的时候,符篆发出璀璨的光芒,竟是没入到石门之中。
我摸了摸,惊奇的发现这石门似乎有了辟邪的效果,楚琛盘膝坐下,一只手盯着石门,说道:“快与我一起,催动符篆的力量。”
我赶紧坐下来,伸手的瞬间却是尴尬:“我不会啊!”
楚琛难以置信的看着我。
我摊了摊手,苦涩道:“我真不会,我修炼不了功法,也没有功力,如何能够催动符篆呢?”
血尸已经赶来了,发狂的他只是一拳,就打的石门震动起来。
楚琛脸色一暗,再度喷出一口血。
我咬了咬牙,说道:“拼了!”
125:抉择
楚琛坚持不了很长的时间,和血尸的争斗看起来似乎并不是很激烈,但实际上每一次的碰撞,都是对他身体的摧残,楚琛擅长的剑法。对付这种刀枪不入的怪物实在是有些捉襟见肘。
我告诉楚琛,让他多坚持一会儿,自己则是缩在墙角,闭上了眼睛。
我回忆着在秦家道书上看到的神霄引功法。本来我是不确定自己能不能修炼,始终抱有一种担忧的态度,但是到了这个节骨眼上,实在是管不了许多了,我运转着神霄引的功法,观想脑海中有一个磨盘,随着咒语的逐渐念诵。那磨盘越来越盘清晰,甚至能够看见上面细微的纹路。
楚琛到这个时候都依然沉静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这个家伙。到底是要做什么?”
我要做一件很疯狂的事情!
人不到绝境,就不会知道自己的胆量有多大,我很清楚自己是在玩火,但我别无选择。一是逼迫,二则是我这么久以来的愿望,我不希望每一次我的朋友在拼命,而我只能围观,被人保护的感觉,实在是不好!
观想出的磨盘逐渐清晰,牵扯着我所有的精力,这是修炼命魂的功法,所以就在磨盘完全凝聚的瞬间,便出现在我的灵魂深处,那一颗颗古朴的铭文都亮了起来,隐隐有着道家那清澈而悠长的诵经声,我的命魂出现在磨盘之前,还未曾靠近。只是看着,就有一种要被撕裂的感觉。
我咬了咬牙,一步迈入磨盘之中。
就在我的命魂进入的同时,这一口虚幻的磨盘凝实了许多,亮着的铭文同时发出毫光,磨盘运转了起来,就是研磨豆浆一般,将我的命魂瞬间就绞成了碎片。
灵魂深处的痛苦,根本无法言语,我在外界的身体本来是盘坐着的,现在变得像是虾米一般蜷缩在一起,四肢无意识的扭曲着,楚琛望着的时候,眼里头一回出现了认同之色:“倒是有点意思……”
血尸依然在撞门,楚琛也闭上了眼睛,全力支撑符篆,喃喃说道,希望你能够成功吧。
此刻若是有人进入我的灵魂深处,定然会发现我的命魂已经不存在了,被这磨盘研磨的如同细沙,转动之时也感觉不到痛苦了,但是,我并没有觉得命魂增强多少,这是因为我的阅历不够,并没有在红尘历练的经验。
不过没关系,是时候验证我以前的猜想了,我将之前红衣小女孩凝聚的九十九颗记忆碎片结晶摘下一颗,投入到磨盘之中,一圈之后,我再度感觉到了痛苦,外面的身体痛苦的撞着墙,完全是无意识的行为。
疼痛之后,我感觉自己做了一个梦。
梦中的自己是一个傻子。
明朝末期,兵荒马乱,一个农家的傻子怎么可能活下去呢?
我的父母,死了,死于山贼的刀剑之下,我没有亲人,几乎要饿死在街头,是邻居家的王大婶,给了我一口吃的。
这个贫穷的小村子,似乎蕴藏着这个末世的最后一丝温情,家家户户,明明自己都很难活命,却是拿着好不容易剩下的口粮,给我这个傻子,老人们说:“造孽啊,这世道连个傻孩子都活不下去……”
我是个傻子,只会傻呵呵的笑,拿着别人的好处,也没有道谢,很多人笑骂,这个没良心的白眼狼,但他们并不知道,其实我心里面记得很清楚,谁对我好,都历历在目。
直到那一天,山贼再次来临,他们烧杀抢掠,那些对我很好的村民全部都死了,鲜血染红了每一条街道上的缝隙,我坐在房梁上,依然傻呵呵的笑着。
山贼们都懒得杀我,拿走了所有的食物,离开了村子,我坐在房梁上,一直坐到体力不支,掉下去摔死,我看的方向,是村民们流血的地方。
死后我的怨气很大,我想要找这群山贼复仇,可惜,一个黑衣人用罐子将我装走,连同我的尸体装进尸体,把我运进古墓之中,我想复仇,却又逃不出去,怨气越来越大,无止境的厮杀,取代了之后的记忆……
一个傻子的一生,前一部分是单调和傻笑,后半部分是血腥与杀戮,他的记忆连同他所有的一切,同样被磨盘研磨成渣滓,与我的命魂融合,我如饥似渴的吞噬着傻子所有的人生,外界的脸上也带着傻笑,一行眼泪忽然间流了下来,这就是傻子的人生么?
我睁开眼睛,那一瞬间闪过的神采,几乎不像我自己,短时间里,我有点混乱,两个不同的记忆交织在一起,让我有种诡异的不适感,但我的命魂,却是已经强大了许多,这一点从我对于恶魄更强大的控制力就能看出来。
我坐在楚琛边上,同样用手撑着墙壁,源于符篆的吸力,将我刚刚修炼出的那一丝微不足道的功力全部吸走了,但这,恰好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符篆彻底的稳固了,楚琛睁开眼睛,说道:“二十四个小时,最多坚持二十四个小时,如果没有人来就我们,那么,就只能等死了。”
说完,他倒头就晕了过去。
我被他的睡姿所吸引,高冷的楚琛睡觉的时候竟然是蜷缩着身子,就像是一个嫉妒缺乏安全感的狼崽子,这是我所不能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