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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局长,这只钢笔是湛老师的。”付主任道。
“付主任,您确定吗?”
“确定,我和湛老师的办公桌靠在一起,这是一支金星牌钢笔,你们打开来看看,有一个笔尖断了一小截,湛老师出事前两天,我还看见她用的呢。”
李云帆拧开钢笔,两个笔尖中的一个确实断了一小截。
“这双解放鞋也是湛老师卖给海子的,大概是一个月前吧!我亲眼看到湛老师看着海子把这双鞋子穿在脚上。湛老师还送给海子一双袜子,海子大概是没有舍得穿,所以光着脚。”
在一棵歪脖子桑树的下面,堆放着六块石头,这六块石头应该就是海子用来支撑自己身体的支撑物。
“王二楞在不在。”李云帆大声道。
“王二楞在这里,二楞,公安同志喊你。”一个人大声道。
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从人群里面走了出来。
“老乡,绳子是挂在哪一根树干上的呢?”
“这一根——”王二楞走到桑树下指着一根比较粗的树干道。
卞一鸣将绳子系在自己的腰上,准备爬上桑树,他试了几下,但没有爬上去。
“同志,你要作甚?”王二楞不知道卞一鸣要干什么。
“我想知道绳子是挂在什么地方的。”
其实,卞一鸣只说了一半,他还想目测一下树干到地面的高度,这个高度减去绳子的长度和死者脖子以下身体的长度,就是死者的脚与地面的高度。
“这种事情,你让我来啊!”王二楞从卞一鸣腰上解下绳子。
到底是猎户,身手敏捷的很,王二楞像猿猴一样,只十几秒的工夫就爬到树杈上去了,他走上那根树干,蹲下身体,将绳子摁在树干上。
树干到地面的高度相当于三根绳子的长度,绳子的长度是一点四米。死者的脖子到脚尖的长度是一米六零,这也就是说,支撑物的高度是一点二米。
凶手露出了第四个破绽,即使把六块石头摞在一起,也只有一点一米,而这是不可能的,李云帆和郑峰试了三次,都没法将六块石头摞在一起,摞在一起是可以的,但手一松,上面的石头就掉下来了。
在当时的情况下——慌乱之中,凶手是无法准确计算支撑物的高度的。
第八十一章 复杂诡谲
“老乡,你看到死者的时候,这里就只有这六块石头吗?”
“不错,我看到的时候是什么样,现在就是什么样。墩子,我说的对不对啊!”
“不错,没有人碰过这几块石头。”人群里面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道,他的面前竖着一根扁担。他就是两个挑柴禾的老乡之一。
“郑局,死亡时间是?”李云帆问。
“死亡时间在十个小时左右,老李,您再看看。”
李云帆蹲下身体,翻了翻死者的眼睛,接着用一把起子撬开了死者的嘴巴——看了看舌头。然后掀起死者上半身的棉袄,摸了摸死者的肋骨,最后弯了弯死者的膝关节、肘关节和指关节。
“不错,死亡的时间确实是在十个小时左右。”李云帆站起身。
“这个时间和海子离开三里寨舅舅家的时间是吻合的,这说明海子是在回家的途中遇害的。”卞一鸣道。
“房家人,有谁能说得上话的?”郑峰望着王二楞道。
“海子他爹,您过来,公安同志有话问你。”王二楞冲着一群人喊道。房家的亲戚将海子的母亲围在中间,海子母亲由嚎啕大哭改为啜泣哽咽。
从一群人里面走出一个四十几岁的中年人来。
郑峰和李云帆、卞一鸣、老侯迎了上去。
“大兄弟,你儿子海子从三里寨回房村,一般走哪条路?”
“有三条道可以走,一条是黑熊寨,一条是黑熊沟,另一条就是这个黑松林,这条路是小路,但比较近。海子一般会走这条路。但有时候也会走黑熊沟。”
海子死于他杀。
凶手的目的非常明确:杀人灭口。
难道是海子知道什么吗?
海子会知道什么呢?
湛玉曼的案子还没有查出一个所以然来,海子又死了。海子是湛玉曼的学生,他和湛玉曼的接触比较多,他可能知道一些情况,可是,十二号,李云帆已经和海子谈过了,该说的,海子应该都说了,海子提到了蒲云海,而蒲云海对追求湛玉曼的事情并没有回避,如果海子的遇害是在同志们找海子谈话之前,那么,同志们倒是可以把这起案子和蒲云海联系在一起。杀人是为了灭口,既然没有灭口的必要,那么杀人就更没有必要了。
湛玉曼的案子本来就是一团乱麻,现在,这团乱麻越来越乱了。
案子变得越来越复杂和诡谲了。
撤出现场的时候,李云帆和郑峰、老侯又对海子脖子上的两道勒痕进行了一次认真的检查。从勒痕的走向上看,绳子的走向确实是向上。为了让大家有一个比较直观的认识,笔者有必要做一些说明:勒痕的走向是这样的:前面,勒痕在咽喉的上方,两侧,勒痕在两个下颌骨与脖子的连接处,再往上是耳后根。
李云帆和郑峰都很疑惑,凶手要想把死者吊到树干上去,必须先杀死他,凶手会用什么方法杀死海子呢?这是疑惑一,我们已经知道,海子的身上除了脖子上两道勒痕外,没有任何外伤。
第八十二章 琢磨搜索
经过对案情的分析,凶手应该是一个人,一个人对付一个一米七零左右的壮实小伙子,应该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这是疑惑二,关键是,同志们在现场和现场附近,没有找到挣扎搏斗的痕迹。如果海子是被凶手趁其不备从后面用绳子勒死的话,那么,勒痕的走向不应该是向上,而应该成水平状,凶手即使比海子高出很多,勒痕的走向也不应该是向上。
李云帆和郑峰还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如果海子是死于谋杀的话,如果海子的死和湛玉曼的案子有关系的话,那么,同志们就应该重新审视达校长这个人,他可能不是杀害湛玉曼的凶手,因为从昨天下午到案发之时,达校长一直在同志们的掌控之中。
在回南山小学的路上,卞一鸣沉默不语,每当遇到难题的时候,卞一鸣就是这种样子,他在思考,他在琢磨,他在搜寻。
李云帆走到卞一鸣跟前:“卞一鸣,你在琢磨什么呢?”
“对啊!把你的想法说出来,让我们一起来琢磨琢磨。”郑峰也跟了上来。
“海子的死可能和湛玉曼宿舍那扇后窗有关——只是可能。”
“你是说,海子可能知道是谁在那扇窗户上动了手脚?”李云帆道。
“昨天,我们在勘察现场的时候,学校的老师和学生都看见了,可我们准备对学生进行调查的时候,学生已经放学回家了。”卞一鸣一脸忧郁。
“对啊!我们只把重点放在了老师的身上。”郑峰道,“我们慢了一步。”
“不错,今天,我们准备找学生了解情况的,没有想到还是慢了一步,凶手提前下手了。”李云帆不无遗憾道。
“凶手在窗户上做手脚,一定不会让老师看见,而老师不在学校的时候,是星期天和寒暑假。”卞一鸣只说了一半。
李云帆知道卞一鸣下面要说什么了:“学生就不同了,放假的时候,他们会往学校跑,十二号早晨,我们进南山小学的时候,十几个男孩子在篮球场上打篮球。”
“李局长,有了。”卞一鸣突然变得非常兴奋,“您这句话一下子打开了我的思路。”
“快说!”
“了解一下海子喜不喜欢打篮球,如果必要的话,我们应该把那些平时喜欢——并经常到学校来打篮球的学生找来问一问。”
“嗯,这个想法非常好。”郑峰赞许道。
说话间,大家已经走到学校的大门口。
应师傅正站在传达室的门口看七八个男孩子在打篮球。
“应大爷,我们问您一件事情。”李云帆走进大门。
“李局长,您请说。”
“海子喜欢打篮球吗?”
“喜欢——喜欢,你们知道我在看什么吗?”
“大爷,您请说。”
“如果海子不出事的话,这些孩子中,就会有他一个,一个活蹦乱跳的孩子,说没就没了。”应大爷一脸忧伤。
李云帆和郑峰对视了一下:卞一鸣说对了。
“大爷,海子以前经常星期天到学校来打篮球吗?”
第八十三章 几个学生
“不错,还有这几个孩子,”应师傅一边说,一边朝篮球场上几个男孩子指了指,“寒假和暑假,他们也来玩一阵子,海子有一个跑气的篮球,有事没事,他都会来投一阵子。他投篮球很准,就是这么练出来的。”
“应大爷,请您把这几个孩子叫过来。”
应大爷看了看挂在传达室墙上的钟,走进传达室,拿出一把铁锤来,然后朝篮球场走去,在篮球场的旁边有一棵树,一根树干上挂着一个铜钟。
“猛子,你们几个娃过来一下。”应师傅一边走,一边朝铜钟走去。
“应爷爷,什么事情啊!”
“你们到我的屋子里面去——有事问你们。”应师傅一边说,一边敲钟。
李云帆看了一下时间:十一点五十九分,应大爷打的是预备铃。
“应爷爷。上课时间到了。”一个男孩子大声道。
“没事,我待会儿跟你们老师说去。”
“当——当——当——”应师傅又敲了第二遍铃——这是正式上课的铃声。
校园里面顿时安静下来。
应师傅将几个男孩子领进传达室,安排他们坐下。
几个男孩子都站着,非常拘谨地望着李云帆一行。
“快坐下,你们不要害怕,我们找你们问点事情。”李云帆和颜悦色道。
犹豫片刻之后,几个男孩子互相挤着坐在床上。
“你们叫什么名字??”
“我叫那成。”左边第一个男孩子道。他在几个孩子中,身材最高,大概有一米七一的样子。
“你呢?”李云帆望着左边第二男孩子道。
“我叫蔡云飞。”
另外五个孩子也一一报上了姓名。
“海子的事情,你们听说了吗?”
“今天早上,我们一到学校来就听说了。”那成道。
“你们读几年级?”
“六年级。”
“都是蒲老师班上的学生吗?”
“他们三个是段老师班上的学生,我们三个是蒲老师班上的学生,他是湛老师班上的学生。”
“昨天上午,我们检查湛老师宿舍的窗户,你们看见了吗?”
“看见了。”
“你们听说什么了?”
“是湛老师上吊的事情吗?”
“是我们检查湛老师宿舍窗户的事情。”
“我们只看见你们在屋后呆了很长时间,但不知道你们在做什么。”
“你们——也没有听别人说什么吗?”
“我们只听说湛老师死的事情,别的事情,没有听说。”
孩子们还小,如果同志们和学校的老师不说,他们是不会知道的,但学校里面的老师就不同了,他们应该听付主任说些什么——或者向付主任打听些什么,特别是凶手——如果凶手就隐藏在老师队伍里面的话,他一定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情。
“你们看见我们在湛老师宿舍的后窗跟前,海子在不在呢?”
“他也在,就是他喊我们去的。”
“他有没有跟你们说些什么?”
“没有。他还问我们来着?”
“他问什么了?”
“他问:你们在做什么?”
“那么,他的情绪有没有和平时不一样的地方呢?”
第八十四章 深入了解
“没有什么不一样,下课以后照样跟我们打篮球,有说有笑的。就是一提到湛老师的事情,他就很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