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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伤点点头,纤细的手指慢慢摩挲著柔软的花瓣,抱著那一大束花,左右看了看,贴心的管家立刻送上来一只水晶花瓶,插进里面煞是好看。
狐狸眼走上前来,从背後抱住她:“从我第一眼看到这花,就觉得和你很像。”
琴伤但笑不语,被狐狸眼打横抱到了餐厅。她看著满桌的餐点,还是一点胃口都没有。狐狸眼不相信她不需要进食,所以冷著脸逼她一定要吃东西。琴伤拗不过他,便端了块蛋糕,有一口没一口的吃著。狐狸眼的用餐礼仪极尽优雅之能事,就是光看都觉得无比地赏心悦目,琴伤拿著小叉子戳著蛋糕,她一点都不饿,也吃不进去,狐狸眼都吃完了,她那份蛋糕被动的部分还是少得可怜。漂亮的剑眉拧起来:“甜心,你真的不饿?”算起来,从他把她带回来,已经超过二十四小时不喝水不进食了。
见琴伤摇头,狐狸眼也不再为难她,吩咐管家待会儿送些水果到他的卧室去,就又把琴伤抱了起来,他好像拿她当小孩子一样,走到哪里抱哪里。
、chapter 16
Chapter 16
“今天晚上,陪我去参加一场宴会。”
趴在床上妖娆娇媚的女人背上覆著一个修长的男人,他正用一种无比虔诚的态度膜拜亲吻著她雪白的美背,女人侧著脸,闭著眼睛,吐气如兰。听到了男人的话,她讶然地睁开眼睛,没听错吧,他要她一个妓女陪他去出席那种很正式全部都是所谓的“贵族”的宴会?他想丢脸不成?
“别露出这样的表情。”修长的手指抚摸她精致的眉眼,轻笑:“你不敢去?”
只要你不怕丢脸,我是无所谓。
她的眼神如是说。
狐狸眼笑了,他张开嘴咬住琴伤敏感的小耳朵,只觉得身下这女人真是娇软,玉做的人儿一般,身子又敏感易动情,男人顶喜欢这种女人了。“宝贝,你这麽美,今天晚上可不准跟别的男人眉来眼去,记得给我长点脸子,嗯?”
琴伤乖巧地嗯了一声,她细细地呻吟著,因为耳朵被他含在嘴里啃啮而不住地蠕动著娇躯。远远望去,两个同样美丽修长的男女叠在一起,这场景是那样的诱惑和妖娆,教人忍不住为之赞叹。狐狸眼从未遇见过如琴伤这般契合自己的女人,从身体到性格——他都喜爱的不得了。怎麽办,今天还是第一天,他就舍不得把她送走了。到时候黑猫派人来接,他若是舍不得放手该怎麽办?“告诉我,宝贝,你希望只跟一个男人生活吗?”
这话的意思……不会是他想留下她吧?琴伤眨了眨眼睛,摇摇头,她不喜欢,也不希望和一个人一直生活在一起。她承受不起别人的爱怜,也苍白的不能再给予付出,她的宿命就是待在黑猫里,直到老死成灰,重新回归於地下。
“你不想跟我一起生活?”狐狸眼很是讶异,向来都是女人拼了命的想黏上他,而他第一次开口对一个女人提出共同生活的要求,居然被拒绝了!妓女不大多数都是希望能够找到一个良人过新生活吗?为什麽她不愿意?如果说是为了钱,那他根本不信,他的财富足以让她十辈子都挥霍不尽,如果不是为钱,难道是为了男人?想起先前琴伤在那座坟前看哪个陌生男人的眼神,狐狸眼立刻警觉起来,可想了想,他还是推翻了这个可能性。虽然与那男人素昧平生,可从衣著打扮以及气质上,那人应该也是在上位者,家世财富都不会是一般人。若琴伤是为了那男人,两人又怎会素不相识?
最可能的两个理由都不对,还能是为什麽?难道她像卡门一样天生放荡?的确,琴伤曼妙绝伦的身子有这个资本,那张豔丽娇媚的脸蛋儿也像极了,可狐狸眼就是觉得不可能,别问他为什麽。
琴伤点头,从他身下轻巧地翻了出去,狐狸眼立刻跟上,重新覆住她,两人脸贴著脸,呼吸交融,她水汪汪的眼睛睁得大大的,近距离看,她更美了,完全没有任何脂粉污染的小脸吹弹可破,肌肤白嫩眼睫卷翘,小嘴嫣红的令人忍不住想上去尝一尝——真是绝世的尤物!狐狸眼遵从自己内心的渴望,含住琴伤的唇瓣细细地舔弄,轻声问:“为什麽?”
她只是任他亲,并没有说话,为什麽……如果可以,她也很想这样问问自己,可惜谁都不知道答案,她也找不到答案。“我不知道。”
沙哑的嗓音轻轻地在狐狸眼耳边回响,很久很久以後,他都未曾忘记,有这样的一个中午,琴伤曾在他身下眼睛迷离地说我不知道。她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不知道自己为什麽活著,也不知道这罪孽什麽时候到头……她的灵魂被困在这样一团迷雾里,她自己走不出来,他也走不进去。“琴伤,宝贝,只要你说你愿意,我可以让你离开黑猫,永远和我在一起。”
话一说完,他就被自己吓到了。永远?他刚刚居然说了永远……和她的永远!狐狸眼差点儿以为自己疯了,可下一秒他就意识到自己的确是想和琴伤永远在一起的,永远在一起。至少此刻如此希望著。
可琴伤还是摇摇头。她寡言沉默的可怕,也许难听的嗓音占了一部分,但更多的还是她自己的心不愿意接受也不愿意敞开——她早已不是那个傻傻抱著希望还相信那可怜的希望的她了,她的世界只剩下黑色,无边无际的,漫天遍野的黑色。
连续的拒绝让狐狸眼很没面子,他恼怒地握住琴伤尖尖的小下巴,恶狠狠地一口啃上她的唇瓣:“不喜欢我?”
……他跟一名妓女谈喜欢不喜欢?狐狸眼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天真单纯的长歌,他居然会问这麽幼稚而且可笑的问题?琴伤定央央地凝视著身上的男人,嘴角慢慢牵起一抹淡的几乎看不清楚的笑:“狐狸眼,我不能喜欢你,我已经无法喜欢任何东西啦。”
她这话说得又轻又沉重,如果是旁人对他说,他肯定不信,还会大笑三声,可这话从琴伤嘴里说出来,就好像成了那样一个固定的事实:她不能喜欢他,她已经无法喜欢上任何东西了,不管是人还是物,她的情感好像已经被抽走了,爱情就像是坟上开的那朵花,美丽,却与死亡同行。
“不能去喜欢一样东西,不能爱上一个人,我也很遗憾,可这是我的命,没有办法更改的。”沙哑的嗓子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如此悲伤与凄凉,如同她眼角那颗鲜豔的泪痣,娇媚入骨的同时仿佛蕴含著无尽的眼泪。
狐狸眼用一种探究似的目光看著琴伤,她没有说谎,那双美丽乌黑的眼睛不会说谎,虽然他并不相信爱情,但他却无法相信一个人会不喜欢任何东西。喜欢赖床、喜欢运动、喜欢吃甜的不喜欢吃辣的、喜欢珠宝和钱……人不可能没有嗜好与偏爱,狐狸眼想反驳,想质疑,可琴伤的眼睛是那麽乾净和真诚,她明明做著令无数卫道士觉得耻辱和下贱的工作,这双眼睛为什麽还能如此乌黑与清澈?
琴伤是很难得一次说这麽多话,她把自己放在一个罪人的角度,身上所背负的,已经到了她欠所有人的地步了。
、chapter 17
Chapter 17
床上精致的礼盒里摆著漂亮的礼服,各种颜色各种款式,搭配的首饰与鞋子放在旁边,狐狸眼搂著琴伤的腰,让她随便挑。
她想都没想就径直拿起那件黑色的曳地长裙,狐狸眼的眉头微微拧起来,她穿黑色的确美丽,但他更想看她穿别的颜色,最好每一种都试过:“琴伤,换个颜色。”
她却摇摇头,慢慢地脱下身上黑色的睡袍,套上手里这件黑色曳地长裙。裙子很柔软很丝薄,紧紧地贴著身体宛如人的第二层皮肤,琴伤够不到後面的拉链,狐狸眼主动走过来帮忙拉上,嘴角噙著一抹淡笑,像是在欣赏这世界上最美丽的艺术品。琴伤穿好裙子,转过身来,柔软的黑发垂在肩头,眉眼如画,雪白的皮肤和黑色的布料相得益彰,美得叫人无法呼吸。酥胸饱满,粉臀挺翘,浑身曲线玲珑,凹凸有致,美不胜收。
黑色的确很衬她。“不试试看其他颜色的?”
琴伤摇摇头,走过去把珍珠耳环拿起来,刚要戴上,却被狐狸眼拿了过去,“我帮你戴。”温热的手指轻轻抚摸著她白玉般的小耳朵,穿过那个小孔。带这样一个美人去参加宴会,狐狸眼觉得自己现在就有点後悔了。
给她戴好耳环项链,狐狸眼牵著琴伤的手带她下楼,发型师正等待著。
琴伤有一头乌黑柔软的发,长及腰臀,只用一根簪子挽起来,两颊自然地垂下几绺,便显出迷人的风情。她长得豔丽,眼神娇媚,温婉的发型与打扮让她充满了矛盾的美丽,诱惑著男人想要一亲芳泽。狐狸眼当著佣人们的面,一个没忍住就搂住琴伤的腰肢亲吻起来,娇软的身体被他拥在怀中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
这宴会没什麽好说的,一如以前琴伤参加的任何一场。金碧辉煌,俊男美女,勾心斗角,她甚至还见到了几名自己曾经服务过的客人,狐狸眼牵著她的手带她到沙发前坐下,刮了刮她的鼻子,一副宠溺状:“想不想吃东西?”
他明明知道她不需要吃东西。这个念头只是在琴伤的脑海里闪过一下,她立刻明白狐狸眼这是在拿自己当挡箭牌呢,怪不得非要她来陪他参加这场宴会。客人至上,於是她从善如流地偎进狐狸眼结实的怀抱,微微一笑:“好。”演技之精湛令人无话可说。
这是琴伤第一次用这种类似於撒娇的语气说话,狐狸眼愣了一下,忍不住又亲上那粉嫩的小嘴,不管周围有多少双眼睛在盯著。“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琴伤点点头,就那样双腿并拢坐在沙发上,不管有多少人对她报以各种各样的目光,她都宠辱不惊,甚至看都不曾看过别人一眼。她就是坐在那儿,哪怕不出声,哪怕周遭有其他人,你也能第一眼就看见她,认出她。
面前被一片阴影笼罩,琴伤抬起头,高大的身影背著光,所以看不大清楚脸,但那熟悉的气息,那是她曾经深深爱过的男人,也是她亏欠最多的人。“琴伤?”
冰冷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没有感情,但琴伤却听出了其中的愠怒。她轻轻颔首表示打招呼,并没有说话。
顾宁川伸出一只修长的手,箍住琴伤的下巴,强迫抬起她的小脸,仔细地审视著她精致的五官和打扮,而後冷笑一声问:“这又是哪个金主给你买的?”他要包她出场,她就不乐意,现在却和别的男人在一起,还那麽亲密。
别问他为什麽这样针对琴伤,顾宁川自己也不知道。他总觉得见到琴伤就似乎见到那个贱人一般,她乌黑的双眼,柔弱的姿态还有眼角那颗似乎在泪水中浸淫著的泪痣,都让他忍不住想要去毁灭、去占有!
小手轻轻地握住那只大手,顾宁川被琴伤肌肤的温度冰到,他知道她体温偏低,也曾抱过她,可现在触碰却让人觉得宛如碰到的是冰块。琴伤静静地看著他,水一般柔软的眼睛里带著浓浓的光,好像在劝慰著他什麽。放下吧,一切都过去啦。
一切都过去……一切哪有可能那样就过去?凭什麽她毁了他的一辈子,死了就能了结,却让他一个人活在这世上?她凭什麽?她凭什麽把属於他的命自己结束?谁给她的权力?!想起那个安静躺在坟墓里的女人,顾宁川的神色瞬间变得非常难看,他猛地反握住琴伤的小手,将她从沙发上拉到怀里,抱住那柔软纤细的不可思议的身子,低哑地说:“我要你。”
他要她?琴伤不敢置信地望著顾宁川,不敢确定自己刚才是不是幻听了,那双黑漆漆的美丽眼睛凝视著顾宁川,让他慢慢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