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得老泪纵横,位哀呼呼。
“说!”海灏提起江风怀的衣襟,勒住他的颈子。
“爷儿……”江风怀一个气息提不上来,半晕了去。
尹殿安将剑尖指向哭声凄厉的千萼,稍一使力,千萼的左脸腮被划出一道长长的血口子。
哇!她的脸毁了!她捂了捂伤口,失去理智的一面磕头认罪,一面泣说:“梦云姑娘被推下悬崖,她死了,死了!就在东市街的百合断崖口。我只是共犯,主谋者是江总管。如果不是江总管把奴仆遣开去,怎么没个人知道,怎么可能就那臭小子不小心看见……”
心口一阵痉挛,海灏踉跄一步,几乎要支撑不住。他不许!梦云的一辈子合该属于他,他绝不允准老天收回!
“殿安,带队往百合断崖口搜寻,我要见到活的梦云,至于江风怀和咻千萼两人,交由太府定罪,无论是杖毙或是腰斩,或是五马分尸都行,绝对以极刑处置。”
“喳。”尹殿安拱拳领命。
百合断崖口是一处林木茂盛、土质松软的险竣峭壁。
海灏亲自上断崖高处,极目望去是深不可测的绝命死谷,他心如刀割,难以承受。
“拿绳索来!”他的眸子泛起薄雾湿气。
“属下不敢遵从,请贝勒爷降罪。”尹殿安跪下,整队兵土也一并跪成一列。
“贝勒爷是万金之躯,是康熙爷倚重的国之栋梁,是十四位阿哥的第一大将,贝勒爷不可以不顾自身安危,这个崖口从未有人探过,可见得其险不能保,不如由殿安带人下崖口,贝动爷珍重。”
“即使下头藏猛虎、卧恶豹,我也无所惧!拿绳索来,我必须亲自救出梦云,”如果她敢弃地而去,他会恨她!他绝对要讨回,她的命不是她一人的!
“请恩准殿安和贝勒爷一起下崖口,殿安的职责是护卫贝勒爷的万金之躯。”忠心的尹殿安执意生死跟随主子,
“准。”
攀绳下崖口,一夜寻找,伊人芳踪杳杳无所痕迹。
“这般高峭的……”尹殿安抬头仰看,心里卡怎。他想说白,但又怕主子不能承担。
但是长痛不如短痛,他只好壮起胆量,哑声道:“请贝勒爷节哀,梦云姑娘的芳魂可能……”
“住口!”海灏神色狂乱。
“属下不忍见贝勒爷神伤,但是我们已经找遍整座崖底,除了花草枯木和石块以外,就只有我们两人,梦云姑娘恐怕已经成仙…
“不!”厉嘶狂吼,海灏的心口吃了一痛,猛不其然的地吐出一口鲜血。
尹殿安大骇,忙上有去扶住海灏的身肩,冷不防的,他竟然看见贝勒爷的俊容上沾了泪。
“贝勒……”他哽不成声了,向来尊荣极贵的贝勒爷竟然用情如此之深、如此之重!他一直以为贝勒爷只是对梦云姑娘动了心、动了情,但是这份情也未免太重。
男儿有泪不轻弹,不是无泪,只是未到伤心处啊。
贝勒爷怎能痴情若此?令他这为人属下的亦觉心酸。
“或许梦云姑娘另有巧道,或许老天垂顾,毕竟生见人、死也要见尸,倘若梦云姑娘摔得粉身碎骨,骨骸血肉和身上的服饰应该仍在崖底下才是道理,贝勒爷勿要伤悲。”
“梦云一定还活着!”绝望之中的一线生机,使得海灏的黑眸重新燃起神采。
“只要不见梦云的尸首,我绝不放弃。”
他以爱新觉罗的尊贵姓氏起誓,穷极毕生之力,即使是天涯海灏他也要找到他深爱的女子!
但是梦雪人在哪里?
难道她无声无息的幻化无形?
第九章
“高人!你给的丹药究竟有没有法子救活她?”一名打扮清丽、气质高傲的女子甩着软鞭子不屑的低眼垂看。
“丫头片子竟敢藐视本高人?倘若本高人救不活她,世上也没人可救得了。”
“焉知是否炫夸之辞?她可是从断崖上掉下来的,虽然命大,身子落下的地方刚巧是你这老不死的商人铺叠而成的厚丝棉块啦,但是她的脉象弱不可洲,也许活不过一时三刻。你以为你是神仙下凡呵?呸。”
“端敏格格若再看不起我这高人的妙术,请离我这草屋寒舍这些,还是回你的皇宫去吧。”
“不回!北京城闷死了。本格格好不容易混到江南,又好不容易碰到你这高人,总是要诈一点功夫才甘愿。”
单恋伟烈多年,又被毁婚的端敏,是皇上捧在手掌心的宝贝,二阿哥疼宠的幼妹,人称干公主。
上个月在北京城,她瞧见了伟烈的心上人郑可男,一位犹如仙女下凡的天人,她就自知该断了对伟烈痴心的念头。
个性开朗、活泼且善良的她,一心最想效法她皇阿玛游江南,所以逮着机会就溜出皇宫,一路南下,怎料突生意外,还好高人现身及时相救,否则…
该说她是吉人自有天相吧!
“恐怕皇宫宫里的人都找你找得人仰马翻了,回你该去之处吧,寒舍不留大清格格。”
端敏口中所谓的'高人'是满发银白,飘洒自若的年轻男子。他的银针正烧火起热,预备刺入昏迷不醒的重伤女子。
“她不晓得是何来历,干么轻生呢?好死不如歹活的道理也不懂。不过她还真是美,和我一样美如天仙,惹人怜爱。”端敏发自肺腑的赞赏,她可是很难得赞赏人的,除了她刚结拜不久的男姐之外。
“请安静。”这位大清格格简直吵死人了,她的皇额娘生出这么个格格不知是喜或是悲哦。
早知她是个爱腻人又甩不掉的惹祸精他就不救她了,管她被恶霸宰了或是奸了,合该不理睬才对。
“臭高人,你敢命令本格格……”端敏想大发雌威,但是肩颈上忽来一记重击,她的身子软软的倒在榻上。
“总算安静了。”高人撇了笑,将全部的精神心力放在重伤的女子身上。
日夜旋转交替,几日之后,昏迷的女子醒了过来。
端敏一见她睁开水雾雾的幽眸即大声斥喝道:“喂!你做啥自践自残?是遇到负心汉,或是啥天大伤心事?算你红颜不薄命,可我先告诉你一声,往后不许你再跳崖自尽。”当自已被伟烈逃婚时,也没这么想不开道。
“我是跳崖自尽?”
“可不!这草屋离你跳下的高崖距离挺远,若不是高人正巧去那崖底采摘百草百花,所以救了奄奄一息的你,你呵,八成死在崖底同百草百花一起凋零。”
“高人是……”
“高人就高人呵!”端敏的傲气一下子减了几许,她尴尬的笑笑,“其实我也不知道他是何方神圣,可是他厉害得很,十八般武艺无一不精,所以我给他取了个名即是'高人'喽。”
“你呢?”
“我?”娇笑如花的端敏琢磨了下,然后大声说道:“我是咱们大清皇朝的端敏枯枯!当今皇帝和永妃娘娘即是我的亲父母。合该你我有缘,否则生在宫苑、长在官苑的我是绝无可能和你这小百姓有所交会。这么着吧,你跟着我,我们一起'闯荡'天下,如何?这是你的福分呵。”
“端敏格格不回皇宫吗?你是金枝玉叶,…”
“回是一定得回的,可我想再多玩玩,其实宫中的岁月漫长无味,诸位皇妃和阿哥的心力都放在权位的角力斗争之上,乏味极了。喂,忘了问你叫啥名?”
“我的名……”
她的脑中怎地一片空白?似乎前尘旧事没个影儿……
“我不晓得我的名…”抱住头,她痛苦的逼迫自个儿,可她就是一丝丝儿也想不起。
突地,一抹邪柔的笑容闪过脑际
她的心口即刻热热烫烫,酸酸楚楚的交错着甜蜜又美绝凄绝的情愫…
他是她的什么人呢?是恩人?是夫婿?她与他之间又有着什么牵扯吗?
为什么世事全遗忘得干净,却将他深埋心底……
“别想了!瞧你泪眼汪汪、好不可怜的模样!”端敏撇着浅笑,“八成是高空掉下时伤了脑子吧,早知如此我就让高人多铺些棉絮厚块。赏你一个名好了……呃呵……就叫你'幻因'吧,这名儿挺有意思。”
“随格格的意……”她成了幻因?好陌生的感觉,可也没法子,她连自个儿姓啥名啥也没头绪。
“我问问高人,他一定欣赏我为你取的名儿。”说风是风、说雨是雨的端敏忽而冲进内房,半晌,恼恨的尖声厉嘶响荡整间草屋。
她手中拿清一纸片,满脸愤红的一面张扬,一面咬牙切齿的怒叫。
“奸猾的臭高人!幻因,他丢下咱们俩走了,走了便是,本格格不稀罕!但是他居然留这几行该死的字。”
纸片上写着————
大清皇朝高贵、骄纵的端敏格格:
本公子是世外高人,超脱凡俗,但是姑娘你却走世俗之人,彼此脾性
不适,与你厮缠痛不欲生,也是辱没了本公子的仙气。
你走尘气不堪的,切莫活赖着我的肉身、污了我的性灵,还是回你的
皇宫,安分的做个金丝雀吧。
这份孽缘早早了断,遇了你,令得本公子锥心刺骨,对于被养坏的
你,也不见得好高人留
“臭高人!死高人!竟然说我活赖他、砧污他,是他自己从恶霸手中救下我的耶,是他活赖我才对!竟敢说我尘气不堪,我是皇额娘疼在掌心的耶……”她气炸了,左右前后猛跺足,发上的玉簪子要掉下似的岌岌可危。
“端敏格格别动气……”成了'幻因'的梦云轻轻劝解。毕竟高人是她的救命恩人。
“咱们俩这就回宫去!他瞧不起我,我就偏要用我高贵、骄纵的格格身分整治他。回了宫,我要二阿哥派兵擒拿他。非要他向我这被宠坏的格格下跪不可!”
两眼发亮的认真宣告她的怒气,端敏的主意一定,碍难更改。
原想反驳的幻因蠕动了下唇,终究是没有出声制住,她是想留在这儿找寻那抹邪柔轻笑的男子,也想弄明白自个儿的身世来历,可是天下如此之大,她要从何找起呢?
“那个'他'究竟是谁?”痴痴想着,为什么她有一股激烈的渴望想见“他”呢?
一队配剑带刀的兵土,来到百合断崖附近的一间粗草屋子。
掌令的尹殿安火速冲迸屋内,但是简陋的两处隔间空空如也,虽然清净无尘,但是已无半个人影。
他只好退出草屋,忐忑不安的躬身拱拳,回禀等候的主子。
“屋内无人。贝勒爷请回。”
马上的海灏经过几日心如刀割的痛楚,傲人的俊容之上已有憔悴沧桑的疲倦,尤其是一向亮炯的黑眸一下的失了神采。
“继续找寻……”海灏咽声。
犹豫了会的尹殿安深知主子的心魂全系在梦云姑娘一身,但是为人臣子不得不进忠言,他斗胆的回禀。
“属下敢冒死谏,请贝勒爷启程回京。'逍遥号'已在岸边搁买许多时日,船上众宾客大感不耐,但没人敢置一言。太府的探子收到二阿哥催促的函件,高丽国的海舰部队极欲和贝勒爷亲洽商请,二阿哥恳请贝勒爷放下儿女私情,以家国为重。”
“二阿哥知道梦云的事?”
“太府密探不得不急报尊上,请贝勒爷恕罪。属下愚见,既然崖谷四周寻觅不见梦云姑娘的身影,许是梦云姑娘人在世上,或者梦云姑娘已回北京城,贝勒爷可以查探梦云姑娘的宅院,可能梦云姑娘已经安好待在何家。”
尹殿安的一席希望之言令得海灏为之一颤。
上天不该薄待他的情深,他坚信他